收拾好小夜澤,取過旁邊的幹巾將小夜澤擦乾淨放在了南宮珞莘準備好的搖籃裡。用小被裹好,才繼續清洗自己。
水有一下沒一下舀着,剛被小夜澤折騰了下,水已有些涼了。本還想好好泡會的李天知,不得不匆忙地出了浴。現在可是寒冬臘月,她沒有自虐心理,自然不會呆在冷水裡任着自己感冒。
出浴之後李天知尷尬了。小夜澤還好,反正從出生到現在都是拿她衣服裹着的,可自己看着那破舊不說,還髒亂不堪的衣服。實在沒有再穿上的*。扯過塌上的薄被披着,裹成一團走向小夜澤。
“還是你好,隨便裹裹就行!”說完還用手指點了點小夜澤的額頭,似感覺到孃親的尷尬,小夜澤笑得更歡。
“小沒良心的!等會不給奶你喝,餓死你!”邊說還邊戳着小夜澤肉嘟嘟的臉。
驀地傳來叩叩叩地敲門聲。“知兒,出來了就開門。”
“等會。”站在門後突然發覺自己裹着薄被的裡面是什麼都沒穿呢,擡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開也不是,不開也不是。
“我給你送衣服來的,要麼你開條縫我將衣服遞進去就好。”燭光印着的身影,南宮珞莘明瞭。李天知可是把自己裹着的呢。
語落,裡面的人當真開了條縫,伸出白玉無暇的手。語氣不善地道:“拿過來!”
無語地笑笑,將裹成一包的衣服遞了過去。
接過才知道,這是一大包啊!沒時間驚歎,拍一聲又把門關了個嚴實。
回到牀邊解開,有自己的也有小夜澤的。更甚者某人連最貼身的裡衣也買了。臉刷地紅了個透底,想象着南宮珞莘挑這衣服的模樣,尷尬不已。隨即轉念一想。這麼短的時間內怎麼可能挑啊,肯定是閉着眼睛亂抓一通。如是地給自己吃了顆定心丸。鎮定地穿了個整齊。
又把小夜澤抱起,給他穿戴整齊。做最後整理時才發現某人買得是子母裝啊。一襲綠襖衣裙。小夜澤也是綠色的小襖子小褲,還配了個金色小帽。這麼李天知也沒辦法安慰自己這是某人閉着眼睛亂抓一通的結果了。
捏了捏自己發紅的臉。鎮定地對自己說:怕什麼,不過挑個衣服而已,有本事某人也穿綠衫!
剛鎮定完又傳來敲門聲。
飯菜好了。
於是,開門。
某人一襲綠色長衫閃瞎了李天知的眼,抱着小夜澤的手忍不住握了又握。眼角抽搐,嘴張開哆嗦地問着。“你故意的吧!”
南宮珞莘無謂地笑了笑聳聳肩不可置否地大方承認了。
這舉動之下李天知更抽了,若不是看在他手中食盒的份上有種衝動。想把門關嚴實。
“侯辰呢?”
“休息,我們自己吃。”
意思便是她要與這個男人獨處了。無聲地嘆了口氣,心想到,晚上還要跟這男人獨處一屋呢。吃飯就當是打個預防好了。
待南宮珞莘擺好飯菜,將手中的小夜澤送到南宮珞莘手中。看着那合諧的畫面,詫異得像似曾相識。懊惱地甩了甩腦袋埋頭吃飯,南宮珞莘則端着碗米糊一口一口耐心地喂着懷裡的小搗蛋。
小夜澤在南宮珞莘懷裡調皮得可以。米糊吃到嘴裡又吐出來,留着湯液在嘴裡時不時地朝南宮珞莘吐着泡泡。沾得他領子上袖口上全是米糊液小夜澤也沒吃兩口。
李天知無奈地看着搗蛋的小夜澤。她知道這小破孩要喝奶,拒絕吃別的東西。胡亂扒了兩口飯從南宮珞莘接過小夜澤,一個人去了內室給小夜澤餵奶。
“小混蛋,吃飽了就給老孃乖乖睡覺。晚上要是敢吵我,明早就扒掉你一層皮。”
“小混蛋。疼啊!”
“啊!”
傳來噼啪地拍打聲,南宮珞莘有些坐不住了。一個是自己女人,一個是自己兒子,現在自己女人在教訓自己兒子。無視吧……還是無視吧……
半個時辰後伺候好了小夜澤,李天知將熟睡的小夜澤放到了搖籃裡,移到牀邊,疲憊地爬上了牀。衝着外面的南宮珞莘道:“你睡塌,下半夜我換你。小混蛋睡着了也不會讓我省心的。”
客房分內室與外室之分,外室用膳,內室歇息。那所謂的塌也是在內室。
李天知說完便合衣鑽進了被子。南宮珞莘進來只看到李天知露在被子外面的腦袋。臉沒有刻意地朝向牀內,閉着眼的李天知讓他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那美得不真實的皮相,讓他抓不住。嘆口氣,將塌移到搖籃旁邊,被子已經被她鋪好了。笑了笑,掀開。右掌一揮,滅了室內的燭火。
一夜無眠,這是李天知以蕭雨熙的身體睡的第一夜。眼還沒睜開就往旁邊摸了摸搖籃,摸到冰冷的扶手後揉了揉迷離的眼。哪裡還有李夜澤的小腦袋。頓時掀開被子,胡亂地套上布鞋。推開內室的門,發現塌與搖籃安然地置放在外室,一大一小縮在塌上睡得安祥,南宮珞莘高大的身軀僵硬地抱着小夜澤都倚到塌邊緣上了。
生生地呼了口氣。上前,將小夜澤從南宮珞莘懷裡抱回來。
突然驚覺的南宮珞莘睜開眼,便見着衣裳有些皺的李天知俯着身子試圖從自己懷中將小夜澤抱開。
金眸的注視存在感太強,手剛觸到小夜澤的後背便感覺到了南宮珞莘的目光。尷尬地輕聲道:“現在還早,你去牀上休息會,我帶着夜澤。塌還是太小了。”
“無事。”起身,抱過小夜澤。“天也亮了,你先洗漱一番。我去侯辰那屋。”
點着頭,看着南宮珞莘將小夜澤安頓好,出門再關門,將空間留給了李天知。看着緊閉的門,李天知再想自己是否太無決絕了,但就是這樣無聲地將人拒之千里之外,才最傷人,不是嗎?油然想起自己拒絕了已丟失的記憶。對了?還是錯了?
再次踏上征途,已經不需要李天知了。侯辰怕她再出錯,到時不知道把他們送到哪個狼窩。
但侯辰也沒有自已動手,而是讓南宮珞莘了筆銀子僱了輛馬車朝着郊外出發了。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抱着李夜澤小混蛋,李天知橫豎不舒爽,不抱着李夜澤小混蛋,更是不舒爽。看着窗外也不是,看着車內的地毯也不是,捏着懷裡的小夜澤,安慰自己不消片刻就到了。
“要麼,你進去。”侯辰不爽地對南宮珞莘道,明明一臉擔憂的表情。可礙着車內人的警告仍是恪守着那條警戒線,不進入車內一步。
臉色糾結地看了看侯辰,又看了看後退的風景。輕聲道:“算了吧,也快到了。”
侯辰無話。
顛簸了多久李天知不知道,下車後仍在那眩暈的感覺裡走不出來。好看的眉擰到了一塊。手捂着嘴乾嘔了兩下,輕拍自己的臉頰試圖清醒些。懷中的小夜澤早被抱到南宮珞莘懷裡了。腳都站不穩的李天知實在不具備抱穩小夜澤的能力。
一襲白衫的邯颯詫異地看着突然入侵的馬車,他記得自己有在周圍設下結界。待到看清車上的人時,便頓悟了。嘴角扯了抹笑:“侯辰,好久不見!”
上前,“確實好久不見,蕭雨熙呢?”侯辰幾乎不與其它時空鐲使者交流,着實也沒有客氣的必要。
“有什麼事,找我便好。”語畢看着侯辰的眼神冷了冷。
“找你?好像行不通。”輕蔑地笑着,李天知已由南宮珞莘扶下了馬車,手中還抱着一個精巧玲瓏的小人兒。
看着活生生的‘蕭雨熙’站在眼前,邯颯淡定不了了。而李天知眼裡的陌生瞬間灼傷了邯颯。縱使知道這人不是蕭雨熙,可仍控制不住地顫抖。“你,你什麼意思?她?”
“李天知。藉着蕭雨熙的肉身復活了,還生下了孩子。說起來應該跟你那個差不多大了。”扭頭看了看亂動的小夜澤,補充了一句。“或許比你那個要大些。”
“什麼!”詫異之餘音調也拔高了幾分,驚醒了屋內睡得不安穩的蕭雨熙。
“來這,也不是爲了跟你爭些什麼。復活之術是禁術,你的承受體已經有了自主的靈魂仍舊強行進行了互換。”頓了下,看見了已經出門的蕭雨熙,確實是太普通的*。跟真正的蕭雨熙比起來,真是雲泥之別。但這與他無關,南宮珞莘就好這口子。
蕭雨熙看着李天知,李天知看着蕭雨熙。一個滿目的激動,一個則毫無感覺,只是抱緊手中的娃。對蕭雨熙的注視很是不悅。
旁邊的南宮珞莘看見蕭雨熙閃過一絲詫異後便戒備而憤怒地看着蕭雨熙。
“是又如何?”邯颯供認不違,後退兩步走到蕭雨熙身旁,看着南宮珞莘與李天知。“我更詫異她爲什麼能借着小熙的身體復活。真是命硬得很呢!”
侯辰笑了。“可不僅僅是復活這麼簡單,她定將顛覆整個時空。失落之地已經被她毀了,至於蕭雨熙,藉着她的肉身能活多久,或許也要看她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