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瞳把目光收了回來,淡淡的道,“不用了,芊兒,你在這守着,等大將軍出來了,就來告訴本宮,本宮不守着皇上吃藥,就怕皇上又要不肯吃了。”
那個名喚做芊兒的丫鬟,恭敬的應了聲“是”,就站到了房門前等着。
姜雨瞳這才帶着一行人,往宮門口而去。
蒼玉衝着姜雨瞳的背影,不屑的哼了一聲,聲音還沒剛發出,就被金玉在後面戳了一下。
“這裡是宮中,小心着些。”金玉眼睛瞟了眼身後站着的公公和侍女。
倒是蒼玉口中低低的念念叨叨着,“又沒人能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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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說的是,郡王爺還是小心些好,此時不比往日。”德忠笑着走上前來。
德忠說這話,眼睛還給兩個人做了提示,蒼玉雖然還像剛纔一般有些不正經,但眼眸中神采已換,這讓德忠暗暗地點點頭。
所有的人都走了出去,房間裡只剩下任秋白和趙延禎二人的時候,任秋白仍舊端端正正的坐在那。
眼觀鼻,鼻觀心的一動不動。
趙延禎把任秋白千里迢迢的召喚過來,哪裡只是想找個人陪自己坐着的,他剛要開口,咳嗽聲就先傳了過來。
趙延禎自己歪着身子,從桌角把杯子端了過來,他手打着顫,杯碟相碰的聲音,“叮叮噹噹”的傳了過來。
這聲音在靜謐的室內分外清晰,趙延禎似是不願意聽到,他生氣的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杯碟砰的一聲,比先前的聲音更大。
趙延禎又咳了好一會兒,纔開口道,“你在長樂這麼多年,倒是讓朕也都開始羨慕了。”
任秋白腰板挺得很直,他隔着一道紗簾,看着前面這個九五之尊,不卑不亢的道,“皇上言重了。”
“不要叫朕皇上,還是叫朕皇兄吧,朕好久沒聽到這個稱呼了,說起來,真是有些懷念了。”趙延禎捂着脣,呵呵的笑了幾聲。
任秋白雙手一拱,語氣無波無瀾的的開了口,“君臣之禮不能廢,何況,是臣自請脫離宗籍,對不起先祖,如何還能擔得起這個稱呼,皇上切莫要再提了。”
“五弟!”趙延禎無奈的嘆了口氣。
“罷了罷了,隨你吧,這麼些年了,朕總覺得是虧欠了你的,你也看到了,朕的病,這些年一直都不見好,如今,怕也是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了。”
趙延禎看到任秋白想說話,他擡手止了任秋白的聲音,繼續道,“也不知是不是大限將至,朕總是會想起以前的事情來。”
“當年咱們兄弟幾人,就數你和朕的關係最好,如今,這世上也剩下咱們兩個,你還不肯叫朕一聲皇兄。”
任秋白最是聽不得有人提起當年的那些事情來,尤其這話,還從趙延禎的嘴裡說出來,任秋白眼睛一閉,腦海中翻滾的,都是那些血雨腥風的過往。
任秋白周身的空氣都瞬間變得冷冽,說出來的話,一絲一毫的感情都不帶,“皇上是天子,自有列祖列宗庇佑,怎可輕說生死,還望皇上以萬民爲重,切莫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