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灼華只得從尚書房出來，這會兒她也有些擔心蘇衍了。
平時，蘇衍去的地方不過就是這麼兩個，他又不愛和人說話，在這宮中，也沒有別的什麼朋友。
其他的皇子皇孫都住在宮外，只有蘇芳菲和蘇衍是蘇豫念及他們父母去的早，留在宮中養大。
若說是蘇衍出宮去找他們，也就更說不通了。
難道，會在皇爺爺那？
雲灼華飛身，又往蘇豫的飛霜宮而去。
去的路上，經過一片小竹林的時候，雲灼華忽然聽到了一點聲響。
走的近了，雲灼華越發能聽到，那正是劍鋒破空的聲音。
雲灼華繞過竹林，站在青石鋪就的路面上，看到蘇衍正拿着她送給蘇衍的那把短劍，揮動的氣勢十足。
他一招一式的，都十分認真，雖然有的時候，還稍微些錯誤的地方。
蘇衍單手握着劍柄，口中還不住地揹着書，一心兩用，倒也沒有耽誤任何一項。
竹林的邊上有一塊石頭，在月光下，白白的十分顯眼。
雲灼華往那石頭上一坐，抱着雙臂往竹林後那黑漆漆的房子看去。
房子裡沒點燈，人似乎是睡下了，呼吸平穩，平靜無波。
可只有雲灼華知道，那人非但沒睡，還一直仔細的聽着外面的動靜，就連雲灼華來了，他也是知道的。
就像小的時候，孫澤年忙着打算盤的時候，還知道雲灼華在院子裡練武的時候，姿勢錯沒錯，力道夠不夠。
外面時不時的颳起一陣寒風，雲灼華把身上的披風裹得越發緊了些。
可蘇衍的額頭上，臉上卻不停地往下滴着汗珠。
就連背後，也已經沁出了汗來。
看蘇衍這樣子，一時半會兒的，怕也停不下來。
難道是蘇衍被孫澤年責罰了？孫澤年什麼時候這麼關心這孩子了？
雲灼華坐的困了，她站起身來，往蘇衍跟前走了過去，“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你姐姐倒處在找你呢。”
蘇衍一看雲灼華來了，立即聽了下來，他往孫澤年房間的方向飛快的看了一眼。
“表哥……”
“嗯，快些回去吧，別讓你姐姐擔心了，萬一等會兒鬧到皇爺爺那，可就不得了了。”
雲灼華拍拍蘇衍的肩膀，讓他趕緊回去
。
蘇衍搖了搖頭，他目光堅定的看着孫澤年的房間，“我……”
“怎麼？”
蘇衍低下頭，握着劍的手都打着顫，“拜師！”
“拜師？”雲灼華看了眼孫澤年的房間，“你想拜孫師傅爲師？”
蘇衍擡起頭來，使勁的點了兩下頭，他重複着，“拜師！”
雲灼華早就有意讓孫澤年教導蘇衍，只是孫澤年一直不肯鬆口。
從上次讓孫澤年教了蘇衍一次劍術之後，只要雲灼華提起，說這是孫澤年曾經教過自己的，蘇衍就學的更加認真了一些。
原來，蘇衍竟是存了這樣的心思。
雲灼華倒是鬆了一口氣，就是不知孫澤年肯不肯收下蘇衍了。
“你怎麼想到這麼拜師的？”雲灼華把書卷了起來，握在手裡，抱着雙臂看着蘇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