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灼華拆開一看，好幾處已經被蘇芳菲的眼淚浸溼。
她大概看了一遍，才明白。
原是蘇衍怕看到蘇芳菲離別時，不捨的樣子，所以纔不告而別。
蘇衍擔心蘇芳菲一個人過除夕會孤單，所以陪着她一起守歲之後，才留下了信離開。
雲灼華看信的空檔裡，裴元也聽了宮人的回覆，稟告雲灼華。
“公子衍是和孫先生一起離開的。”
“孫先生什麼時候回來的？”雲灼華問道。
“今早，回來之後，就帶着公子衍又離開了。”裴元回道。
“當時時間還早，就沒打擾皇上。”
孫澤年已經許久不曾出現了，沒想到，今天竟是來去匆匆，連雲灼華的面也沒見。
孫澤年的手裡，有云灼華給的令牌，進出宮中，都沒有人敢攔着。
何況，蘇衍本就是皇孫，也沒人敢攔着他出宮。
雲灼華擺擺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裴元這才退了下去。
“孫師傅早先，就與朕說起過此事來，蘇衍也是同意的。”
“他出宮走走也是好事，有孫師傅跟着，必不會出什麼事情。”
“你且安心在宮中等着他回來。”
“蘇衍此前，也於朕說起過，若是他出宮去，請朕好生照顧你。”
“你有什麼事情，儘可以找朕。”
“還有……”
雲灼華猶豫了一下，她一擡手，將房間裡的人都退了出去。
在蘇芳菲的納悶的注視下，雲灼華這纔有些尷尬的說道，“朕想趁着這個時候，讓你自己選一門親事。”
雲灼華都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子，與其他人提起此事來，也有些羞赧。
蘇芳菲聽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眼角掛着的淚珠，一閃一閃的，我見猶憐。
最後，她竟是捂着脣，笑了起來。
“皇上難道，不應該先給自己尋一門親事嗎，怎的先讓妹妹挑選人了。”
“若是妹妹把最好的挑走了，豈不是要讓皇上爲難了。”
雲灼華心裡頭想着，我命定之人早就已經選好了，其他人由於我何干。
可她卻被蘇芳菲這般笑看着，越看臉色越紅。
“你儘管挑便是，若是有中意的，不必顧及朕。”
“那若是，妹妹我挑中的是飛霜宮裡住着的明家公子呢。”蘇芳菲笑道。
雲灼華吃驚的看着蘇芳菲，“你要選明禹溪？”
蘇芳菲手指從粉嫩的薄脣上劃過，她往旁邊走了幾步，忽然轉過身來。
“說起來，南吳這麼多的世家公子，我見過的也是不少。”
“可在明家公子面前，他們也都不值得一起了。”
“皇上若是有心，可否將明家公子許與我呢。”
雲灼華沒想到，蘇芳菲竟是對明禹溪有了這樣的心思。
不過也難怪，明禹溪這等人物，確實是難得一見的。
只是……
“明禹溪是南詔的人，在南吳宮中，不過是暫住。”
“你若是真心喜歡他，朕倒是可以替你問問……”
雲灼華說着說着，聲音也不自覺的就低沉了下來。
正如明禹溪時所說，他的心思，雲灼華是知道的。
可就是因爲知道，雲灼華能想象得到，若是她真拿了此事去問明禹溪，會得到什麼樣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