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當時雲扶風帶走任秋白的靈柩,雲灼華就預料到會是這種情況了。
不過是沒想到,蒼玉還專門和她說起此事來。
“莊姨和世伯,現在可還好?”雲灼華輕輕的問着。
蒼玉的手一邊撫摸着雲灼華柔順的長髮,一邊點點頭道,“我是在外祖父那裡見到他們的。”
“母親還和以前一樣,心情比以前倒是好了許多。”
“父親服了藥物,假死脫身,現在還躺在牀上修養,醒來的時間不多,我也沒能和他說上話。”
“和以前在長樂那時頭上懸把刀的日子相比,要好上許多。”
以前任秋白的處境,雲灼華也是看在眼中的。
且不說趙延禎一直對任秋白的懷疑,就是他們從翁山裡運出來的那些武器。
任秋白也是冒着極大的危險,才下定決心這麼做的。
他既是做下了這樣的事情,就已經想到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能假死脫身,是任秋白最值得慶幸的事情了。
“遠西軍……”蒼玉的聲音又沉了下來。
他剛開了口,雲灼華就知道,蒼玉想要說什麼了。
他無緣無故的在這個時候提到任秋白和莊沐遲,雲灼華就已經想到了。
雲灼華眼角的餘光,瞥見緩緩冒着輕煙的薰香爐。
那裡面,有朱成傑給雲灼華送來的長樂城的消息。
西戎,果然是趁着這個時候,動了。
先前,西戎耗費了這麼多的人力兵力,都沒能把長樂城拿下。
如今任秋白不在長樂城,遠西軍也只剩下原先的一半,這個難得的好機會,西戎王纔不會眼巴巴的看着。
“你要回去了?”雲灼華問他。
蒼玉雙手攬着雲灼華的腰身,將人緊貼着自己,聰慧如雲灼華,什麼也騙不了她。
“嗯。”蒼玉悶悶的應了聲。
“我離開的太久了,別的事情都可以由着別人替我去完成。”
“但此事,事關重大,我得回去了。”
“皇上命我率領遠西軍,即刻奔赴長樂,抵禦西戎入侵。”
蒼玉的尾音在房間裡漸漸地消散了,雲灼華也沒有立即的接上話。
她伸出手倆,勾纏着蒼玉的手指,十指緊握,掌心相連。
先前雲灼華問起蒼玉來的時候,蒼玉說要多陪陪雲灼華。
她本以爲兩個人會好好地相處些日子,誰成想,最後,還是要分離兩地。
“長樂城也算是你的家,你回去,理所應當,我不會攔着你。”雲灼華的聲音悶悶的。
她明事理,不代表着,就不會失望。
“娘子在哪裡,哪裡纔是爲夫的家,爲夫,真的舍不下娘子。”
蒼玉微微擡起頭來,溫熱的美好的脣形,印在雲灼華的額頭之上。
“堂堂的遠西軍任小將軍,什麼時候也這麼兒女情長起來了。”雲灼華嗔笑道。
蒼玉搖搖頭,如墨的髮絲被他枕在腦後,“誰讓娘子這麼好,爲夫,沒法不兒女情長。”
雲灼華抿着脣,憋着笑的將蒼玉的手指鬆開,纖細的指尖在他的手心裡畫了一個圈。
酥酥癢癢的觸感,一直傳到了蒼玉的心坎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