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忍着笑意,溫涼假裝生氣道:“不只是毒藥那麼簡單吧,你如果想要我死,根本不用這麼大費周章,剛剛在院子就能讓人殺了我。”
孔南見她遇此情況仍舊能夠如此冷靜的分析問題,不由道:“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關江。”他示意身後那人告知溫涼情況。
關江點頭:“這藥叫做子母丹,你吃進去的那顆是子丹,以我手中這隻母蟲的血液爲引,只要你聽話,這丹平時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影響,但你如果有異心,不管你身處何地,只要捏死我手裡這隻母蟲,你便會立刻毒發而亡!” ✿Tтkǎ n ✿¢O
溫涼明白了,孔南是想利用這子母丹操控她,讓她成爲只能受制於人的傀儡。
她問9528:“解毒丹對這種毒有沒有用?”
9528聞言不屑:“切,就這種垃圾毒,剛入腹怕是就被解毒丹化解掉了。”
9528的話讓溫涼放下心來,表面卻是含着恨意問孔南:“所以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
孔南望着她,眼裡滿是老謀深算,“我要你假扮寒王去北武國當質子!”
“我?假扮寒王去北武當質子?”
溫涼有些驚訝,雖然剛剛看到自己的臉裡的時她心裡隱約有些微預感,但當孔南表露出真實意圖,溫涼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老頭的心思。
她試探道:“孔相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我雖只是個女流之輩,但也知道兩國外交這種事容不得兒戲,你讓我假扮寒王去北武,若是不慎暴露了身份,那兩國之間豈不是會再起戰爭?”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
孔南說着伸手捏住了關江手裡的那隻母蟲,爲了不露出破綻,溫涼只得極度配合的抱着肚子痛呼起來。
關江見此,得意的冷哼一聲:“剛剛就已經警告過你了,記住,這就是不聽話的後果!”
“是是是!”溫涼附和着求饒:“我錯了,我聽話!”
見溫涼示弱,孔南才鬆開了那隻母蟲。
接着,他招進來兩個小廝和一個侍女,道:“他們三個都是陪着寒王從小一起長大的僕從,接下來的三天他們教會你所有宮廷禮儀,以及幫助你模仿寒王的言行舉止,三天後便是啓程前往北武的日子,你必須通過這三天的時間變成真正的寒王,聽懂了嗎?”
溫涼瞥了眼三個下人,見其中一名小廝面露不屑,另一人對她暗含恨意,那名侍女則是低頭不語,心裡很快有了打算,她垂首道:“明白了。”
“明白就好,既然你不記得自己是誰,那從今天起你就叫溫止寒,這瀚軒雅苑是寒王從小居住的地方,以後也是你的了。”
見目的達到,孔南也並不在這多待,與關江一同出了房間。
見孔南離去,溫涼才堪堪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
9528嘖嘖道:“宿主你這演技放到地球上絕對能拿個影后,連孔南這種老奸巨猾的人都能被你的騙到。”
溫涼不知道它說的影后是什麼東西,但從孔南和關江剛剛的表情上看,他倆應該對自己的表現似乎還挺滿意。
溫涼淡笑,“不是我演技好,是我佔了系統的便宜,如果沒有解毒丹這會兒我或許真的只能受制於人,也是孔南他太自信了,覺得世上根本無人能解這子母丹的毒纔會這麼輕信了我。”
溫涼清醒的自我認知讓9528欣慰,它遇到過不少宿主,通常在得到系統後便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結果作天作地把自己給作死。
溫涼能有這樣的覺悟,9528很是滿意,它問道:“宿主你這是打算順水推舟以假亂真嗎?”
溫涼笑笑,“你倒是沒我想的那麼蠢。”
9528:“……宿主請注意言辭!”
這個宿主人間清醒是真的,性格惡劣也是真的!
溫涼並不搭理它,她望着孔南離去的背影,眸光深深。
9528說的沒錯,孔南想利用她當傀儡,她同樣也想利用這個身份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想要幫南昭回到正統,北武是迫在眉睫需要解決的一個問題,借寒王的身份進入北武,則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而南昭的敗落也絕不僅僅是因爲戰爭,最重要的是內部的腐敗,想要解決這個問題,進入朝堂是最好的選擇。她本是女兒身,入朝爲官太難,但溫止寒不僅是個男人而且是當朝皇儲,身份尊貴,如果真能以假亂真,那其中可以謀算的事可多太多了!
溫止寒正思量着,一道刺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還傻站着幹嘛呢,孔相叫我們來給你教規矩,還不過來跪下!”
很明顯這話是對溫涼說的,說話的是三名僕人中個頭最高的一個小廝,雖然高,但面容精瘦,眼底還有黑眼圈。
他說着斜坐到一邊的椅子上,曲起一隻腿踩上椅子,然後毫無形象的吃起了瓜子,那樣子簡直跟市井的流氓地痞沒兩樣。
另外一名皮膚黝黑的小廝見他如此,也找了把椅子坐下,眼含厭惡的看着溫涼。
而三人中唯一也是年紀最小的侍女,她偷偷看了溫涼一眼,很快收回視線,然後默不作聲的找了把椅子坐下,低着頭,似乎在默認他們這種行爲。
溫涼將這些盡收眼底,暗笑一聲,走到端起桌邊的茶水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淡淡道:“我餓了,弄點吃的進來。”
高個小廝聞言,不由嗤笑起來,“不過是個假男人,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有些人不還得伺候這根蔥麼。”溫涼輕飄飄的說。
“你!”溫涼滿不在乎的態度把黃二狗惹毛了,他走到溫涼麪前朝她吐了口瓜子殼,惡狠狠道:
“你最好搞清楚,孔相叫我們來是給你當老師的,不是給你當僕人的,別以爲自己長了張跟寒王一樣的臉就能跟他一樣使喚我們,現在在這瀚軒雅苑,我黃二狗才是老大!”
黃二狗話張牙舞爪,溫涼卻並不當回事,她瞥了眼身上的瓜子殼,眸光淡淡:“你把我剛換的新衣服弄髒了。”
溫涼的態度讓黃二狗窩火,他擡手欲打溫涼,“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黃二狗雖然精瘦,但畢竟是個男人,這一掌如果真打到溫涼臉上怕是不會太好受。
眼看着巴掌就要呼下來,但偏偏黃二狗的手臂擡到高處時卻不動了。
黃二狗用力扯了扯手臂,可手臂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行控制住似的,無論他如何使勁都無法把手收回來。
“這、這怎麼回事,我的手怎麼動不了了?”
如此詭異的情況讓黃二狗不禁驚恐起來,他看了眼溫涼,只見她巧笑嫣然的坐到了堂前的臥榻上。
黃二狗再蠢也不會看不出這是溫涼動的手腳,他憤怒的望着翹起二郎腿看戲的溫涼道:“你到底耍的什麼妖術,爲什麼我的手動不了了!”
溫涼側身將手肘搭在桌子上,然後撐着歪過來的頭,笑了笑:“你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