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軟綿的勸告:“時間真的不早了,你再不去上班,肯定會有人說你這個當老闆的不以身作則的。要是以後你的員工都因爲你開首例而遲到,我看你到時候怎麼辦。”
容梟聞言,卻只是淡淡一笑,說話時的口吻篤定到一種不能再篤定的地步:“他們誰敢?”
蘇深深:“……”
第一次見到,明明自己遲到,卻還遲到的這麼理直氣壯的男人。
容梟看着她那副無語凝噎的樣子,硬是湊上前去,在她的臉上吻了一下,然後才直起身子,低聲道:“好了,你再睡一會兒吧,我先去公司了。”
“嗯。”蘇深深應了一聲,臉上的笑很自然,而後,又似是不放心的叮囑道:“開車慢點,小心點。”
聽到她這不放心的叮囑,男人心裡面產生了一種現世安穩的感覺,溫和應了一聲:“嗯,我知道。”
“快去吧。”
蘇深深的話音落下,容梟便拿起外套轉了身,大步流星的離開,步伐很快,像是再停留一分一秒,就會不捨得離開了一樣。
沒過多長時間,樓下就傳出了開門關門的動靜,明顯,是他已經離開了。
蘇深深打了個哈欠,又躺下來,想要再休息一會兒。
可躺下了,卻根本睡不着,腦子裡被他的身影給佔據的滿滿當當。
許久都沒有入睡,不禁睜開了眼睛,看着外面已經大亮的天空,輕輕嘆息了一聲。
怎麼辦,他這纔剛剛離開呢,她竟然就想他了。
又閉了一會兒眼睛,終究是睡不着,連睡也不睡了,直接從牀上爬起來,去浴室洗漱了一番,然後下樓到廚房,準備做飯。
他不在家,一個人吃飯,做菜都懶散了下來,沒再像是之前那麼認真,簡簡單單的做了個西紅柿炒雞蛋,然後熬了點粥,填飽了自己的肚子,就去收拾房間。
她自己的房間很是整潔,一如既往,收拾起來也不麻煩,沒一會兒就收拾好了。
只是,收拾容梟的房間的時候,卻看到了牀單上面留下的那一灘灘痕跡。
看着那一片狼藉,她的腦海中又不可避免的回想起了不久前兩人之間發生的一些激|情片段,忍不住再次鬧了個大紅臉。
最後,連看一眼的勇氣都沒了,直接把牀單揪了下來,換上新的。
換牀單的速度,堪稱神速,簡直跟酒店中專業的服務人員一個水平。
收拾完臥室,她又把這幾天下來兩人堆積的髒衣服全部扔進了洗衣機,注了水,擰開開關,讓它自己攪動着。
做完一切,她沒了事可做,百無聊賴的看了一會兒電視,然後關了,去了容梟的書房。
推開書房的門,走進去,她打開他的電腦。
她上次用過他電腦之後,並沒有消除痕跡,反正自己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就是瀏覽了會兒網頁聊了會兒QQ,就那樣關了,容梟也知道自己的電腦被動過,可是卻沒有說什麼,也沒有把電腦上鎖,分明就是默許了她的舉動。
其實她從十四五歲的時候就有些偏愛設計這一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與生俱來的,老早就有深入研究下這些,可當時的自己情況很艱難,生活也很不容易,連電腦都無法買得起。
退一步講,就算買了,也因爲時常奔波的緣故,而沒有時間去用。
現在在這裡,守着這份工作,守着這個人,她的一些問題與困難,倒是迎刃而解了。
上了QQ,打開自己的郵箱,重新找出上次接收到的那封郵件,然後翻找到原來自己看到的地方,又一點點的往下看去。
時間一過就是一天。
中午的時候,容梟可能是在忙,並沒有回來與她一起吃午餐。
一直看到下午五點,才終於把握住了其中一點竅門,關了電腦之後,她看了下時間,下午五點五分。
家裡沒菜了,她得去一趟菜市場。
今天心情說不出來的好,去菜市場買了一些容梟喜歡吃的菜,然後提着回家。
六點多鐘,開門的聲音響起,容梟下班回來。
剛推開門進來,就聞到了從廚房裡傳出來的陣陣香氣。
不可否認的是,她的廚藝真的很好,這樣做着飯,讓人光是聞着,就感覺勾起肚子裡饞蟲,感覺到自己飢腸轆轆了。
微微彎腰,換了室內拖鞋,他將公文包房到鞋櫃上,然後解開束縛在脖子上的領帶,脫了黑色西裝外套,隨手搭在了沙發上,刻意放輕了腳步,去了廚房。
蘇深深正做最後一道菜,水煮肉片,拿着湯勺舀出一小勺湯來嚐了嚐鹹淡滋味。
她回家之後洗了頭,這時候才半乾,也沒有束髮,任由它那樣散落在自己的雙肩,遮住了她的側臉,同時,也遮擋住了她眼角的餘光視線。
因爲背對着,所以她不知道,這一幕被剛剛回家的容梟看在眼裡,是有多麼誘|人。
即便沒有看到她的正臉,但卻也可以想象出她臉上恬靜溫柔的神情。
就是這樣一幅畫面,足以令他在外應對各種事情所產生的疲乏在一瞬間消失不見。
容梟站在廚房門口,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胸腔裡心臟跳動着的頻率要比平時快了許多,感動也不受控制的涌上。
沉默兩秒,他朝着她走了過去,從後面伸手,攬住了她纖細柔軟的腰肢,下頜抵在她瘦削的肩上,低聲問:“做什麼呢?”
“啊……”
蘇深深一直不知道他回來了,剛剛也沒聽到什麼動靜,此時這麼貿貿然的被人從後面抱住,難免嚇了一大跳。
幸虧湯勺裡的湯剛剛被她喝光了,不然被他這麼一嚇一跳,非得灑在身上不可。
側首,不滿的瞪了他一眼,看到他臉上那無辜的神情,又忍不住笑出聲來:“做的水煮肉片,我嚐嚐湯的鹹淡,你要不要喝一口?”
容梟欣然答應,“好啊。”
蘇深深轉身,用湯勺盛了一勺湯,欲要給他,卻在他伸手接過去的前一秒又倏然收回了自己的手。
容梟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卻見她也不是要逗他,低垂着眉眼,把湯勺放到自己脣邊,輕吹了幾下,吹涼了幾分,這才又遞給他喝。
抱着她纖腰的手忍不住又加了幾分力度,容梟微微垂首,喝掉她遞過來的湯。
不鹹不淡,味道剛好,濃郁的香氣十足,口感也極好。
然後,他擡起頭,溫聲誇讚道:“不錯,很好喝。”
“那是必須的,也不看看是誰做的。”蘇深深附和着他的話自誇了一句,下巴微擡,白皙的小臉上露出一絲明顯的小驕傲,剛想着要轉過身去,摟在她腰上的那雙大手卻不放鬆絲毫力度,抱她抱的緊緊的。
心思微轉,她大着膽子取笑了一句:“喂……我的腰都快被你摟斷了,你快放鬆一下啊。”
聽到那個‘喂’字,男人頓時不悅的皺起眉頭,墨色的眼眸微眯,隨即出聲問道,“你叫我什麼?”
說着,低頭,毫不客氣的咬上她的耳垂。
“啊……”蘇深深吃痛,叫了一聲,擡起那隻空閒着的手捂住自己耳朵,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向他,帶着明顯的控訴,“容梟,你屬狗的啊,怎麼還咬上了。”
容梟沒生氣的樣子,笑了笑,低語說:“嗯……我屬狼,愛吃肉。”
這話,有意無意的裹挾着幾分明顯的曖|昧。
而凝視着她的眸光,卻也漸次變得火|熱赤|裸,毫不避諱的表達出了自己這一刻對她的渴望之意。
蘇深深不經意的對上他那熾熱的視線,臉上倏然泛起明顯的紅暈,見他還是沒有要鬆手的樣子,忍不住嬌嗔了一聲:“壞蛋。”
“我的蛋很好,不是壞的,不信你摸|摸試試。”湊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說着,又纏了上來。
男人硬實的胸膛緊緊貼着她纖細的背,將她嬌小的身子圈在自己懷裡,動作霸道而強勢。
隨着說話,他鼻息間飄出了溫熱的氣息,一併的灑在了蘇深深耳畔。
那兒本就是她的敏|感部位,被他這麼一弄,紅的充血,像是隨時隨地能夠滴下來一樣。
容梟盯着她耳畔看了一會兒,眸光越發的深刻起來,漸次染上一抹猩紅,看着看着,情不自禁的低下了頭,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她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檸檬薄荷香氣,沒有平日裡在外應酬時從那些女人身上聞到的濃豔香水味道,這樣的清新,真的讓人不自覺的上癮。
不過才幾次而已,他就已經這麼深刻的愛上了她的身體。
讓他產生一種食髓知味,飲鳩止渴的感覺。
“湯熟了,你快點鬆手啊。”
蘇深深敏|感的察覺到了他剛纔的那一下深呼吸是什麼意思,害怕他在這個地方亂來,連忙伸手去掰他的手臂。
好不容易,才掰開。
往前走了兩步,走到煤氣竈前停下,關了關火。
她存心把站在身後的男人給忽略掉,從餐廚中取出一隻青花碗,一邊盛湯一邊說道:“你先出去吧,去看會兒電視,待會全做好了吃飯的時候我喊你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