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要打！”
她手指顫抖着打給了殷向楠。
電話很快接通。
“向楠哥！”
戚娜然喊出這一句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竟然覺得更心酸，更委屈，眼淚流得更兇！
也許在潛意識裡，她早已知道，她所有的委屈，所有的難過在向楠哥面前都可以肆意的表達，而他，確實是對自己最好的人。
殷向楠坐在辦公室裡，低頭看着桌面，聽着她的哭聲，心，揪緊，不是不難受的。
她現在的情況，他知道，但他強迫自己不要去管。
戚娜然哭了好一會才一抽一抽的說，“向楠哥，你知道我在哪兒吧？爲什麼不來救我？是不是因爲陽九心，你就再也不管我了？”她還記得，他因爲陽九心打了她一巴掌。
殷向楠靜默了幾秒，開口，聲音沉重，“不是因爲陽九心，娜然，這次你做錯了。”
“不，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錯什麼了，你們應該去找陽九心，是她搶我男人，是她放蛇咬我，是她把我弄到JC局來的，你們爲什麼都不說她？”
如此的冥頑不靈，是非不分！
是他和她的家人把她寵壞了。
殷向楠閉了閉眼，再開口，語氣便很淡漠，“娜然，不是別人的錯，是你的錯。不是陽九心把你送到J局裡的，而是你心心念念，愛到偏執，不肯回頭的那個人。”
戚娜然一怔，停止了抽噎，問，“什麼意思？”
殷向楠轉頭看了看窗外霧靄沉沉的天空，嘆了口氣，“你懂的，娜然！”
“不，不可能，我剛剛還打電話給他了，他沒說！”
殷向楠聞言，突然就笑了，笑得很有幾分滄桑和落寞，她居然還打電話給牧少阡，這姑娘怎麼就傻成這樣了，簡直傻得可悲又可笑，還可憐。
他忽然覺得全身都是無力感，她這個樣子，還讓他說什麼。
可是就這麼掛了，把她一個人丟在JC局那種地方，讓她一個人痛哭流涕，他還是不忍心。
深吸了幾口氣，他說，“你差點害死了牧少阡心愛的女人，你覺得他會怎麼對你，讓你一無所有，做不了市長千金已經很仁慈了。你到現在還沒有意識到，你不計後果愛他的代價就是把你全家都葬送了嗎？”
他說這段話語氣挺平靜的，沒有教訓，沒有恨鐵不成鋼，甚至沒什麼情感，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但他知道，這個事實會讓戚娜然受到多大的打擊！
電話是什麼時候掛的，戚娜然並不知道，過了很長時間，她還呆呆的坐在看守所的牀上，雙眼空洞無神，眼睛裡一片灰敗！
腦子裡只有一個意識：她，把全家都葬送了，只爲了愛牧少阡……
兩個JC看了眼她的情況，一致認爲，今天可能又審不出來什麼了。
牧少阡穿上林碩給他買的內衣，換上了一身純黑色的西裝下樓。
剛走下樓梯拐角，就見到一個女人立在樓梯的下方，仰頭看着他。
牧少阡又往下邁了兩級臺階，便站住，雙手插在西褲口兜裡，眸色冷冷的，高高在上的俯視着下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