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現在後悔肯定是來不及的,而今天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這似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只是,他們可是協議成親的,而且只有一年的期限呀,更何況還是一個更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她現在已經不是處子之身,若是真的洞房,他發現了,會怎麼樣?
畢竟,她現在還不能完全的確定三年前的那個男人是他,就算是他,他顯然也是不記的的。
這個時候,讓他發現她不是處子之事,這件事情顯然不太好解釋。
恍惚中,感覺到他那氣息緩緩的噴出,不斷的包圍着她,秦可兒心中更是緊張。
“可兒?”楚王殿下微微的垂眸,望向她,脣角勾起異樣的輕笑,那聲音似乎略略的低沉了幾分,帶着幾分誘人曖昧。
本來,他也只是想要逗逗她的,沒有想到,只是這麼抱着她,身體內的衝動便開始涌動,就狠不得可以立刻要了她。
但是,他現在身上有傷,雖然說比起前兩天好了一些,不過,若真是洞房,肯定會被她發現。
看着此刻她那輕抿而誘人的脣,楚王殿下終究還是忍不住,快速的吻了下去,不能洞房,吻一下總可以吧?
“恩。”本來就緊張的秦可兒,被他這般快速的吻住,一時間,突然感覺到似要窒息,心跳也突然變的狂亂。
他此刻的吻仍就霸道,卻也仍就輕柔,一點一點的深入,一點一點的索取,一點一點的輾轉。
他本來就只是想要索取一個吻,但是此刻一碰到她,便狠不得想要更多,一時間,捨不得放過她,更是霸道的依依不捨的加深着這個吻。
秦可兒被他這般吻着,那本就稀薄的氣息,一點一點的全部被他吸了過去,一時間,秦可兒真的感覺透不過氣,全身的力氣似乎也一下子被吸光了,雙腿發軟,竟有些站立不穩。
秦可兒的手,下意識間的本能的伸出,抓住了他的手臂。
突然,秦可兒感覺到他的身子明顯的一僵,那正在深入的吻也明顯的一滯,一時間,甚至感覺到他隱隱的倒抽了一口氣。
想要退回,卻又似乎意識到什麼,並沒有退回。
秦可兒怔住,他這樣的反應?
當然,楚王殿下那般的僵滯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下一刻,他僵滯的身子已經恢復了自然,停下的吻也意欲繼續。
“你怎麼了?”只是,秦可兒卻是微微的推開了他,但是卻又不敢用力,她感覺他似乎受傷了,剛剛他明明是猛然的疼痛的反應。
突然想起了那天在遊船上時的異樣,那時候,他似乎就在刻意的掩飾着什麼。
“沒事,只是,我們的洞房之夜,本王太激動了。”楚王殿下的脣角仍就是那迷死人不償命的笑,眉角微揚,帶着幾分刻意的曖昧。
秦可兒的眸子輕閃,沒事纔怪。
太激動以至於她扶向他時,他的吻突然停止,倒抽了一口氣,按理說,他應該更激烈纔對吧。
這一刻,秦可兒基本可以肯定他應該是受了傷,只是,不想讓她知道。
“是呀,今天晚上是我們的洞房之夜。”秦可兒突然擡起眸,望向她,臉上綻開滿滿的笑,妖嬈而嫵媚。
一時間,看的楚王殿下雙眸發直,心中**。
只是,卻隱隱的感覺到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這女人這態度變化的似乎太快了點,前一刻她還牴觸着呢,這一刻怎會突然這般的熱情了呢。
“可兒?”楚王殿下站住不動,望着她,亦不敢再有任何的舉動。
秦可兒臉上的笑不斷的漫開,帶着一種讓人神魂顛倒的誘惑,脣角微啓,半張半合,性感而誘人,此刻,只怕任何一個男人見了,都把持不住,狠不得直接的將她壓住。
更何況是早已動了心的楚王殿下,一時間,只感覺到全身繃緊,嗓子發乾,隱隱的甚至還有些緊張。
“那就讓臣妾爲王爺更衣。”只是,秦可兒玉般的手突然的伸出,直直的伸向他的衣衫,意欲解開他的衣釦。
“可兒?”楚王殿下一驚,快速的回神,連連收回剛剛不知道**到何處那顆心,突然的握住了她意欲解他衣釦的手。
“楚王殿下,怎麼了?”秦可兒擡眸,望向他,眼睛輕眨,一臉的無辜,帶着些許的迷惑,卻更有着那麼一絲委屈。
見着她這神情,楚王殿下的心中瞬間的翻騰,極爲的難受,那煎熬,那掙扎都能活生生的折磨死他。
見着他的反應,秦可兒更加的肯定心中的想法,而且,她猜想他受的傷肯定很重,只怕還跟她有關係,要不然,他不會這般的瞞着她。
想到應該是在遊船上的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難道後來又發生了什麼嗎?
“王爺是嫌棄臣妾嗎?”秦可兒微微的垂了眸,脣角也緊緊的抿起,將那絲似有若無的委屈刻畫的入木三分。
“可兒!”楚王殿下狠狠的抽了一口氣,急急的開口,想要解釋,他怎麼可能會嫌棄她。
只是,一開口又意識到,他受傷的事情,不能讓她知道。
“洞房花燭夜,王爺就嫌棄臣妾?那王爺何必還要娶臣妾。”秦可兒的頭垂的更低,那聲音中的委屈卻是明顯的多了幾分。
隨即卻又突然的擡起了頭,直直的望向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王爺就是因爲嫌棄臣妾,所以纔跟臣妾立的那協議嗎?”
秦可兒心中自然知道不是,所以,此刻秦可兒就是爲了探出實情,故意這麼說的。
受了傷,卻瞞着她,還裝做沒事人一般,萬一她一個小心,碰到了他的傷,只怕會讓那傷更嚴重。
而且,他這般瞞着她,自然也不無法好好的醫治,那傷要什麼時候才能好。
特別是想到在遊船的那天晚上,當時,他很明顯是剛剛受的傷,只怕是痛到刺骨,但是,他爲了瞞她,卻完全裝做無事人一般。
她猜想,他當時那動作,肯定會扯到傷口,讓他身上的傷更加的嚴重。
“可兒,本王怎麼會嫌棄你。”楚王殿下突然感覺到頭痛的厲害,那協議本是他爲了讓她答應嫁他想的法子,沒有想到,如今這洞房之夜,竟然被曲解成了這層意思。
他突然覺的,自己似乎像是搬起了石頭砸到了自己的腳呢。
“王爺若非嫌棄臣妾,怎麼會連臣妾給王爺更衣都不用呢?”秦可兒豈會就這麼放過這個機會,望向他的眸子中多了幾分楚楚可憐的委屈。
她想知道,他的傷到底有多重,也可以幫他上藥,照顧他。
既然已經嫁給了他,那麼她做爲了一個妻子,就該好好的照顧他,那怕他們是協議成親的。
秦可兒說話間,那隻沒有被他握着的手,伸出,直接的伸向他面前的衣釦。
“可兒,本王突然想起還有一件事情要處理。”楚王殿下再次快速的握住了她另一隻手,身子微僵,連聲說道。
“王爺確定?這可是我們的洞房之夜?”秦可兒的眼睛眨了眨,那神情無辜而委屈,更帶再明顯不過的曖昧與誘惑。
有事要處理,鬼才相信,他分明就是想逃。
“這件事情很重要。”楚王殿下狠狠的呼了一口氣,才勉強的讓自己冷靜了下來,他突然發現,這個女人就是一個妖精,能夠隨時讓人瘋狂的妖精。
這洞房之夜,這般的邀請,那是多麼的幸福的事情,但是,偏偏他此刻身上那觸目驚心的傷不能讓她看到。
“能重要過我們的洞房之夜嗎?”秦可兒一雙眸子直直的望着他,脣角微瞥,**語聽起明顯的多了幾分低沉,還隱着幾分不滿。
這一瞬間,楚王殿下的心中沸騰起一股衝動,狠不得直接的將她抱住,狠狠的吻着她,瘋狂的要了她。
什麼事情能重要過他的洞房之夜?沒有,絕對沒有。
只是,感覺到她的手,慢慢的掙着要解開他的衣釦時,他猛然的驚醒,他不能,他身上的那些傷,就連花夙揚看到都害怕,更何況是她。
“可兒。”他拉下她那意欲解開他衣釦的手,突然感覺到咽喉處乾的難受。
他知道,若是再繼續待下去,只怕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他必須要離開,必須儘快。
原本打算着逗逗她,吻一吻她,然後便合衣而睡的,卻萬萬沒有想到,此刻的她,竟然是這般的主動。
當然,楚王殿下是何等聰明之人,自然想到了,她極有可能是發現了他的異樣,猜到他受了傷,才故意這麼做的。
“可兒,本王很快就回來。”楚王殿下拉下她的手,鬆開,然後轉身,向外走去。
“王爺真的確定要在這洞房之夜扔下臣妾一人?”秦可兒暗暗呼了一口氣,淡淡的聲音突然的傳開,隱隱的帶着幾分憂怨,一個妻子在洞房之夜被夫君拋下該有的憂怨。
楚王殿下的腳步猛然的滯住,突然感覺自己這麼做是不是太殘忍了。
但是,一想到自己身上那恐怖的傷,讓她看到了,她還不知道會嚇成什麼樣?
而且還有他那受傷的原因,也不能讓她知道。
想到這些,楚王殿下再次的呼氣,吸氣,終於狠下心,快速的出了房間。
“哎。”房間內,秦可兒輕嘆出聲,隨着他的腳步,傳開他的耳中,讓他的身子更是明顯的一僵。
該死的,他此刻真的想要殺人,這洞房之夜,他竟然逃出來了。
“師兄,你這是幹嘛呢?怎麼像是逃出來的呀?”花夙揚看着急急出了新房的楚王殿下,眼睛微閃,一臉的疑惑。
“師兄,你不會是被她趕出來吧?她竟是這般的兇悍?”花夙揚暗暗呼了一口氣,臉上卻是明顯的多了幾分惟恐天下不亂的興奮。
“花夙揚,有多遠,你就給本王滾多遠。”本就鬱悶到了極點,一肚子火沒處發的楚王殿下聽着花夙揚這話,一張臉瞬間的黑了下來。
“師兄,我可是在幫着你招呼客人呢,而且,待會,我還要幫你上藥呢,你那傷,若是不極時的上藥,肯定會惡化的,那時候後果不堪設想。”花夙揚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情,難得的認真,只是卻又隨即驚呼道,“師兄,你不會因爲怕她發現你身上的傷,所以纔不洞房的吧?然後還逃了出來。”
楚王殿下脣角微抿,臉色更黑了幾分。
“咳,咳、、、、”見着楚王殿下瞬間變化的臉,花夙揚突然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師兄,你這麼做,就不怕人家誤會了,洞房之夜讓人家獨守空房,這可真是不太好呢?”
“花夙揚,你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啞巴。”楚王殿下此刻一張臉陰沉的隨時都能滴下雨來。
若非迫不得已,他會在洞房之夜,把她一個人留在新房嗎?
沒有人知道,這一刻,他有多麼的想留在她的身邊,陪着她,那陪只是抱着她,什麼都不做,也是一種幸福。
“師兄,你這傷這麼瞞着她也不是事呀,畢竟她已經進了府,你要瞞着她,就更不能隨時的上藥,好好的醫治了。”花夙揚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師兄爲了娶了那個女人連命都不要了,這值的嗎?
“本王身上傷,能讓她看到嗎?”楚王殿下暗暗嘆了口氣,他自己有時候都不敢看,更何況是她呀。
“是,是有些恐怖,我看了都害怕,更不要說是一個女人了。”花夙揚愣了愣,難得的說了一句正經的話。
只是,師兄傷的這麼重,一時半會的也好不了,更何況師兄要瞞着秦可兒,便也不能好好的醫治,肯定會更麻煩。
楚王殿下離開,獨留秦可兒一個在新房,秦可兒望着剛剛楚王殿下離去的方向,眸子微閃,想要瞞她,豈是那麼容易的。
無防,她定然有辦法知道。
不過,想到剛剛楚王殿下差不多是逃般的離開,秦可兒的脣角下意識的微揚,沒有想到,楚王殿下竟然也有害怕的時候。
她想了很多他們洞房之夜的情形,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種情形,竟然是以楚王殿下的落慌逃走而收場。
只是,不知道,今天晚上,他還會不會回來。
折騰了一天,實在是累了,知道楚王殿下一時間半會肯定也是不會回來了,秦可兒便脫去了嫁衣,獨自一個躺在牀上。
一雙眸子盯着那牀幔,想起先前的事情,便暗暗的搖頭,忍不住的想笑。
只是,想到他這般費盡心思的瞞着,甚至連洞房都不入了,想必那傷肯定很嚴重,心中不免的多了幾分擔心。
夜色越來越濃,越來越靜,很顯然,府中的人也差不多都睡了。
秦可兒的眼睛也慢慢的閉上,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人上的牀,躺在了她的身側,然後小心的伸出手臂,將他攬入懷中,只是那動作很輕,很輕,似乎生怕吵醒了她。
秦可兒本來就睡的不濃,所以,他一**,她其實就已經醒了,只是,卻仍就閉着眼睛裝睡,她在想着,若是此刻她突然睜開眼睛,楚王殿下會不會又嚇跑了。
這般想着,脣角便忍不住的微揚,她突然覺的楚王殿下有時候真的可**的很,就像是一個孩子。
不知爲何,感覺到他躺在身上,她竟然十分的安心,竟然沒過了多久,便真的睡着了。
醒來時,身側是空的,整個新牀上只有她一人。
秦可兒微微蹙眉,難道說,昨天晚上,是她在做夢,只是細細望去,便可以發出,她的身側有躺過的痕跡,證明她並不是做夢,他昨天晚上的確又來過的。
也的確是睡在她的身側的。
哎,原本就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楚王殿下卻弄的跟做賊似的,想想就好笑。
這個時候,他應該是去早朝了。
想到今天是他們成親第一次,按理說,她是應該進宮去給太后,皇后還有淑妃娘娘請安的。
他竟然也不喊醒她,竟然由着她睡。
“王妃,您醒了。”秦可兒剛起了身,一個丫頭便走向前,態度恭敬,話語小心,“奴婢服侍王妃起牀吧。”
秦可兒愣了愣,雖然來到這兒已經幾年了,卻仍就不太習慣這些,不過如今她嫁到了王府,這些總是無法避免的。
便沒有說什麼,任由着那丫頭幫她梳妝,打扮。
“王妃,王爺吩咐屬下備下了馬車,說王妃什麼時候起來,就什麼時候進宮。”秦可兒出了房間,站在院中的飛鷹便走向前。
秦可兒微怔,按理說,成親第二天,她應該起早去請安的,楚王殿下不喊醒她就算了,竟然還說她什麼時候起來就什麼時候進宮。
有他這樣的嗎?
看着這時辰顯然不早了,畢竟是成親第二天,去遲了實在不好,秦可兒便也不敢再耽擱,連連上了馬車,直接的趕去了皇宮。
果然,到了皇宮後,太后,皇后,淑妃還有一些其它的嬪妃,都已經在太后的寢宮等着了。
“這成親第二天,楚王妃肯定是太累了。”秦可兒一進房間,一個嬪妃便陰陽怪氣地說道,那意思很明顯就是說秦可兒來遲了。
“新婚嘛,這也是難免的。”另一人隨即接道。
“都吵什麼呢?”太后臉色一沉,一雙眸子快速掃過衆人,不怒而威。
“可兒,到哀家這邊來。”太后望向秦可兒時,臉上隨即綻開了滿滿的笑,“你懷了孩子,要好好休息,以後就不用天天進宮請安了。”
秦可兒聽着太后的話,差點嗆道,那原本是她昨天編出來的,是爲了讓皇上死心的。
太后不會是當了真了吧?
這?
這一天兩天的還沒事,若是時間久了,只怕?
可是,現在要她如何變出一個孩子來呀,畢竟,她跟楚王殿下可是協議成親的呢。
淑妃的眸子微沉,卻突然的閃過幾分異樣,脣角微動,臉上也是頓時漫開輕笑,“是呀,懷了孩子,可要處處小心呀,檢查過了嗎?要不讓太醫過來看看。”
“不用了。”秦可兒豈能不知淑妃的心思,很顯然淑妃是不相信的,“已經讓江神醫看過了。”
若是真讓太醫來查,查出她並沒有懷有孩子,還不知道要惹出什麼事情來,太后知道實情倒是輕的,最多會有些失落,可能會對她有些不滿。
最嚴重的還是皇上,所以,秦可兒此刻自然不能讓太醫來檢查。
而,江老爺子的名聲,那可是天下皆知的,所以,江老爺子來給凌兒醫治的事情也早就傳編了京城。
她此刻搬出江老爺子,淑妃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哦,有江神醫在,自然什麼都不用擔心了。”果然,太后聽着秦可兒的話,臉上的笑更濃了幾分,亦是明顯的帶着幾分欣喜。
淑妃臉色微沉,眸子深處隱過幾分怒意,也漫起幾分狠絕。
有太后在,淑妃自然也不敢怎麼樣,所以,秦可兒倒是不擔心她。
只是,太后拉着她,不停的問長問短的,多半都是圍繞着孩子的問題,實在是讓秦可兒不知如何應答。
秦可兒便說累了,離開了太后的寢宮,先回了楚王府。
“主子。”楚王殿下下了早朝,飛鷹便連連迎了上去。
“王妃呢?”看到飛鷹,楚王殿下微怔,疑聲問他,他明明讓飛鷹跟着她的。
“王妃先回王府了。”飛鷹暗暗呼了一氣,小聲地說道,“說不用屬下跟着。”
“恩?”楚王殿下眉頭微蹙,“爲什麼?”他明明吩咐過飛鷹,讓她給太后請過安後等他一起回府的。
“不知道,不過,王妃看着好像不高興。”飛鷹的再次呼了口氣,神情間明顯的多了幾分小心,“王妃說,她就不等王爺一起了,說,王爺可能不想看到她。”
飛鷹小心的傳着秦可兒的話,一雙眸子更是小心的望着主子的臉色,感覺到主子的臉色一瞬間變了幾變,心中暗暗的抽氣。
楚王殿下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臉色十分的難看,快速的上了馬車,直奔楚王府。
楚王殿下此刻心中暗暗的有些着急,聽她這意思是還在因爲昨天晚上的事情生他的氣呢?
洞房之夜,他留她一個,自己離開,她生氣那也是應該的。
只是,回了楚王府,去了房間,卻沒有看到秦可兒。
“王妃呢?”楚王殿下眸子微閃,心中一沉,更多了幾分緊張。
“王妃,王妃沒有回來呀。”那丫頭愣了愣,略帶輕顫的回道。
楚王殿下暗暗的呼了一口氣,快速的轉身,出了房間,直奔大廳,卻仍就沒有找到秦可兒,府中所有的人都說沒有看到秦可兒。
“師兄,她不會是因爲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氣了,然後就離開出家,一去不回了吧。”花夙揚當真是惟恐天下不亂,明知道楚王殿下此刻心中擔心的就是這個,偏偏還火上加油的說了出來。
“給本王去找。”楚王殿下的身子明顯的一僵,一雙眸子中也明顯的隱過幾分緊張,然後,他亦快速的轉身,想要去丞相府看看。
“夫君,你在找我。”只是,恰恰在此時,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突然傳來,如春風吹過,輕柔舒服,如清水流過,絲緩清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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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她那稱呼,更是讓楚王殿下整個身子瞬間的繃緊。
楚王殿下向着那聲音傳出的方向,快速的轉身,便看到她一臉輕笑的走來。
一臉的燦爛,比那陽光更加的明媚,一臉溫柔,比那柳絮更撓人心癢。
一時間,楚王殿下徹底的驚住,看着她那一臉的笑,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
花夙揚那唯恐天下不亂的興奮也瞬間的隱去,換上了滿臉的錯愕,咦,昨天晚上,師兄明明扔下她一個人在新房,然後離開的。
這個女人不但不生氣,還笑的這個燦爛,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飛鷹更是直接的呆住,久久的不能回神,先前王妃明明不高興的樣子呀,怎麼這會好像一點事都沒有了?
“夫君。”秦可兒滿眸含笑,直直的走到了楚王殿下的面前,擡起頭,望着他,滿臉的輕笑中洋溢着毫不掩飾的幸福。
楚王殿下望着她,突然感覺到不知身在何處,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有如何的反應。
“夫君,我已經準備好了飯菜,夫君先去用膳吧。”秦可兒卻已經親密的挽上了他的手臂,動作很輕,並沒有弄到他的傷。
“用膳?你準備的。”楚王殿下終於回過神,找回了自己的語言功能,只是,卻更加的驚疑,用膳?她準備的?
而看到她的手就那般自然的挽住他的手臂,眸子閃了閃,心中快速的漫過異樣。
“是呀,都是我親自做的,夫君去嚐嚐,看喜不喜歡。”秦可兒臉上的笑更加的漫開,幸福中還帶了那麼幾分刻意的邀功的感覺。
楚王殿下的眼睛再閃,望着她那一臉燦爛的笑,心中卻是忍不住的打鼓,她到底是想做什麼?
按理說,她不是應該生氣嗎?沒有離開就不錯了,還給他準備飯菜,而且還這般的溫柔。
花夙揚更是驚的雙眸圓睜,一臉的難以置信,這,這個女人這反應不會太奇怪了嗎?
“師兄,你說,她會不會在飯菜中下毒,害你呀,毒死你倒還不至於,讓你吃些苦頭,倒是極有可能的。”花夙揚實在無法理解此刻秦可兒的做法,暗下用內功給楚王殿下傳話,想讓他小心點。
楚王殿下微怔,眉頭輕蹙,卻並沒有迴應,既然真是如此,他也要吃。
“或者是我想多了,她是丞相府的小姐,會做菜嗎?只怕不用下毒,就夠你受的了。”花夙揚想了想再次說道,當然,仍就是用的內功傳音,其它的人是絕對聽不到的。
只是,偏偏就在此時,秦可兒突然的側眸,望了他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長,極有深意,絕不像是那般隨意的一掃。
一時間,只驚的花夙揚差點咬到了舌頭,怎麼回事?
她?她不會是聽到了他的話吧?
不,絕對不可能,肯定只是巧合。
進了房間,看到擺了滿滿一桌的菜,衆人再次的驚住。
“可兒,這都是你做的?”楚王殿下暗暗的吞了口口水,只是不知道是驚的,還是讒的。
“回王爺,這都是王妃親自做的,王妃忙了半天。”一邊的丫頭忍不住說道。
“看着好像還不錯。”花夙揚忍不住走向前,這看着好像很好吃呢,不知道味道如何,真想嚐嚐。
“花公子,小心中毒呀。”秦可兒掃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
花夙揚的動作猛然的驚住,一雙眸子快速的望向她,看到她一臉的淡然,並沒有任何的異樣,隨即快速的轉向楚王殿下,卻見楚王殿下微微搖頭,很顯然是並沒有將他剛剛的話傳給秦可兒的。
那秦可兒怎麼會知道的?難道只是猜到的?
是猜的嗎?是嗎?
花夙揚突然有着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夫君,來嘗一嘗我做的菜。”秦可兒再次轉向楚王殿下,臉上便再次綻開滿滿的笑,拉着楚王殿下坐在桌子前。
向來,料事如神,波瀾不驚的楚王殿下此刻心中卻是一點底都沒有,只感覺到恍恍惚惚,心神不寧,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若是仔細看去,便不難發現,這整整一桌子的菜,都是清淡的。
接下來,秦可兒更是體貼的爲他捻着菜,端着湯。
讓楚王殿下受寵若驚之下,更是心神不寧,飯菜雖然好吃,他卻吃的提心吊膽。
畢竟,她這反應也的確是太奇怪了點。
真的讓他摸不着半點的頭緒。
花夙揚也是心中暗暗驚顫,所以一直站在一邊,沒有坐下,更不敢去吃桌上的菜。
終於,楚王殿下吃完了。
“夫君,好吃嗎?”秦可兒一臉輕笑的望向他,柔聲詢問着他的意思。
“好吃。”雖然楚王殿下感覺到她的反應奇怪,此刻也斷然不敢說不好吃呀,更何況也的確是很好吃。
“那夫君吃的舒服嗎?”秦可兒仍就望着他,笑的更是燦爛,明媚如花。
“恩,舒服。”楚王殿下愣了愣,卻還是慢慢的點了點頭。
只是,一顆心,卻更是提了起來,她?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既然夫君吃舒服了,那是不是可以說一下,這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突然,秦可兒直起身,一雙眸子仍就望着他,臉上的笑卻是快速的隱去了,剛剛那份輕柔也同時的收起。
楚王殿下驚滯,雖知她昨天晚上可能會懷疑,卻也沒有想到,她竟是這般的肯定,而且,竟然還給他設下了這樣的陷阱。
花夙揚明白了秦可兒的用意,脣角狠狠的抽了一下,這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原來竟然是糖衣炮彈呀。
這糖吃下去了,這炮彈不能躲的過嗎?
師兄,你剛剛吃了人家的,還能吐出來不?
要不能吐出來,你就只能乖乖的說實話了。
“可兒,本王是王爺,受傷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楚王殿下也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是在這兒等着他了,暗暗呼了一口氣,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說道。
“夫君。”秦可兒直直的望着他,眼睛睜的大大的,一臉的無辜,一臉的真誠,那聲音柔柔的,聽起似乎能夠瞬間的融了你的心,只是,卻偏偏有着一股讓人無法忽略的堅決。
她並不曾多說什麼,只是那一聲輕輕的低喊,卻足以讓楚王殿下崩潰。
楚王殿下僵滯,對上她那樣的目光,聽着她那樣的聲音,一時間,差點失了控,**差點脫口而出。
“就是前幾天出去辦事,受了一點小傷。”只是,到了最後一刻,楚王殿下還是清醒了過來,連連的改了口。
“夫君。”秦可兒微微抿了一下脣角,再次喊道,聲音更輕柔,眼神更真誠。
站在一側的花夙揚脣角再次狠狠的抽了幾下,他覺的,師兄肯定堅持不了多久了。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當真是太瞭解師兄,她知道來硬的,師兄肯定不會告訴她,所以,便用了這對師兄而言最狠的一招,美人計,而且約對是美人計中最高明的一招。
跟來的飛鷹也是呆滯着,無法回神,不過聽到秦可兒提起主子的傷,臉上多了幾分凝重,關於主子這次的傷,可是連他都瞞着的。
“可兒,只是小傷,沒、、、、”楚王殿下感覺到後背發直,甚至不斷的滲出汗珠,天塌下來,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他,此刻突然感覺快要堅持不住了。
“夫君、、、、、”這一次,秦可兒不等他的話說完,便再次喊着,只是,這一次,她的聲音中隱隱的帶着那麼幾分失落,更多了幾分委屈。
楚王殿下的心突然的揪起,一時間,早就忘記了其它,脫口說道,“好,好,本王說,是在寒府受的傷?”
花夙揚脣角再抽,好吧,不得不說,秦可兒比他厲害,他到現在還沒有從師兄的口中挖出一個字呢,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猜到的,查到的。
而她竟然這麼快就讓師兄說了出來。
“寒府?爲什麼?”聽到他的話,秦可兒愣住,他爲何會在寒府受了傷?
“就是那天在遊船上發生了那件事情後,本王醒來後,去寒府找你。”楚王殿下狠狠的嘆了一口氣,沒有想到,他隱瞞了這麼久,竟然抵不住她一個眼神,一句夫君,不過,既然已經說出了,那也就隱瞞不了了。
“誰傷的?舅舅?”秦可兒的眸子輕閃,瞬間便也明白了一切,當時,她受了傷,而且衣衫不整的去了寒府,舅舅定然是誤會了。
“不是。”楚王殿下快速的否認,“是寒府中其它的人,其實那天的事情,本王的確該殺。”
楚王殿下此刻也不知道爲何,要這般刻意的跟她解釋,解釋不是寒逸塵所爲?
花夙揚聽着他的話,也是怔住,師兄是腦子壞掉了嗎?這種時候,竟然還解釋不是寒逸塵所傷。
而且還把一切責任都攬到自己的身上,師兄呀,你確定你那腦子沒有受傷?
“我看一下傷口。”秦可兒暗暗呼了一口氣,不知道傷的怎麼樣?
楚王殿下與花夙揚紛紛一愣。
“可兒,不用了,夙揚已經給本王上了藥。”楚王殿下連連阻止。
“是呀,我已經給師兄上了藥,沒什麼大事的。”向來惟恐天下不亂的花夙揚難得好心一次。
“竟然如此,何必瞞着我。”秦可兒略帶氣惱的望向他,說話間,手已經快速的伸向他,不由分說的解着他的衣衫。
楚王殿下想要阻止,想要握住她的手,只是,對上她那明顯的多了幾分怒意的眸子,僵住,那想要攔她的手,硬是沒有提起來。
好吧,天不怕地不怕的楚王殿下,這一刻是真的害怕的。
花夙揚呆愣,看着楚王殿下的神情,一時間徹底的無語,好吧,他從來還沒有見過師兄這般聽一個人的話。
這秦可兒絕對是師兄的剋星。
秦可兒解開他的衣衫,看到他那滿身的傷時,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氣,一時間,那握着他衣衫的手,都忍不住有些發顫。
那滿身的傷,幾乎都找不到一塊完整的地方,而有些傷口甚至還滲出了血。
“楚王殿下,你能解釋一下,寒府的人是如何的把你傷成這樣的嗎?”秦可兒的臉一瞬間冷到了極點,聲音中也明顯的多了幾分冷意。
她就不明白,以楚王殿下的身手,寒府人的怎麼可能會把他傷成這樣。
楚王殿下驚滯,望着她那一臉的冰冷,一時間竟然不敢再有絲毫的隱瞞,暗暗呼了一口氣,脣角微動,“當時,本王忘記抵抗了。”
聽着他這話,花夙揚差點載倒,忘記抵抗,請問,誰會有那樣的情況下忘記抵抗呀。
師兄,你就不能編一個好點的理由嗎?
秦可兒望向他,一雙眸子輕閃,脣角微抿,沒有再說話,雖然他這話聽起來模棱兩可,但是,她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只怕,他當時去找她,舅舅攔着,然後,他爲了見她,就沒有抵抗吧。
“花公子,幫我拿點藥來。”秦可兒暗暗的呼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突然轉向花夙揚說道。
花夙揚愣住,片刻後纔回過神,卻是一臉的錯愕,咦,她怎麼聽到師兄那一句話後便什麼都不問了?
而且,一下子便恢復了冷靜,恢復了平靜?當時,他看到師兄那一身的傷時,都驚的半天回不過神來,她身爲一個女人,剛剛卻不見半點的害怕,半點的慌亂,還吩咐他拿藥來。
一時間,花夙揚只感覺到真的是看不懂她。
不過,卻還是快速的拿來了藥。
秦可兒小心的拆開了楚王殿下身上的紗布,動作小心,卻是異樣的熟練,絲毫都沒有碰到他的傷口。
站在一側的花夙揚眸子微微的眯起,看她這動作,她絕對不是第一次包紮傷口。
楚王殿下也是暗暗的驚訝。
拆開了紗布,更是清楚的看到他這一身的傷,秦可兒心中忍不住的驚怕,若是,當時,這傷再重一點,他會不會就沒命回來了。
想到這些,她感覺到自己的心,似乎突然的揪了起來,有些痛,有些難受,爲他擦藥的手也略略的帶了幾分輕顫。
不過,她還是極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擦藥的動作仍就小心,不見絲毫異樣。
只是,就在她擦藥的手,移向他的肩膀處時,卻猛然的僵住,一雙眸子直直的盯着他的肩膀,瞬間的僵滯,一時間,只感覺到全身的血液都凝結了一般,硬生生的冰住。
他的肩膀處,明顯的有排牙齒印,整齊而清晰。
因爲,他滿身的傷,剛剛她並沒有發覺,此刻,剛好移到這兒,所以,看的格外的清楚。
她記的,三年前,她當時狠狠的咬了那個男人一口,當時,咬的就是他的肩膀,那位置是絲毫不差的。
而,看着這痕跡,也是極爲的吻合的。
那麼,也就是說,他肩膀上的這個痕跡就是她三年前留在他的身上的,也就是說,他就是三年前的那個男人,他就是軒兒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