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十八章 踩着別人的屍骨往上爬

初問垂着頭,咬了咬脣沉思半餉,終是擡起頭來鼓足了勇氣道,“皇后,臣妾還有一事要向您稟報。”

烏喇那拉氏望來,那精明的目光在初問身上流連半餉,“惠貴人請講。”

初問又想了想,才道,“臣妾這月的月信還未來,臣妾懷疑可能是懷上身孕了。”聞言,烏喇那拉氏的眼裡閃過一絲驚濤駭浪,本以爲初問會將懷有身孕一事一直向她隱瞞,直至她顯懷時才自然而然的暴露,未曾想她會親自向她坦白。許是初問自己也底氣不足,待她到底還是有幾分懼怕的。如此甚好,她可不喜歡不聽話的人,尤其是由她親自扶搖直上的妃嬪們,哪一個若是讓她失望了,她會加倍奉還。還算初問識趣,說到底她也是有幾分聰慧的。

烏喇那拉氏佯裝驚喜不已,“當真?惠貴人當真是懷上了皇上的子嗣?”

初問點點頭,“臣妾猜想十有八九是有了皇上的骨肉。”

烏喇那拉氏眼裡似有狡黠之意,望着她別有深意道,“最近一兩個月皇上翻了哪個妃嬪的牌子本宮也是清楚得很,似乎皇上並未去惠貴人那裡。惠貴人怎會這麼巧就有了身孕?”她拿這話來爲難初問,初問也是一陣臉紅,似是她的謊言早已被烏喇那拉氏拆穿。

“臣妾最近的月信比較亂,似乎上個月就未來,當時臣妾並不在意。十一月的時候,皇上經常去鍾粹宮的,許是那個時候懷上的。”她拿話搪塞烏喇那拉氏,也知道她其實早就知道自己懷有身孕的事,想來烏喇那拉氏也不過再過多的追問,只是要爲難她一下罷了。

烏喇那拉氏揮了揮手,“罷了,什麼時候懷上的本宮並不想查證。只要你懷上就好,本宮還擔心到時候看不見你的肚子大起來無法向皇上交待,如今正隨了本宮心願。你且回宮安心養胎吧。若能替皇上生個皇子,本宮一定視爲己出。到時候在弘時和你的骨肉之間,哪個孩子聰慧過人,本宮便全力扶植誰爲太子。”

初問起身,退開兩步福了福身,垂頭道,“多謝皇后厚愛

。”

翌日,初問照着烏喇那拉氏的吩咐去了永和宮。太后烏雅氏一如既往在佛前參拜,手裡的佛珠一下又一下地拔動着,依舊豐潤的雙脣緩緩而動,隱約念着佛經。初問遠遠地望着佛像前的烏雅氏,她身前有縷縷佛煙嫋嫋升騰,看着烏雅氏虔誠的背影,初問也隨之被感化,心中不由生出罪惡感。如今的自己是越發陰險,竟要去害曾經待自己最真最親的人。

她在想,太后烏雅氏能有今日穩坐太后的境地,當初身後先皇后妃時必定也做了許多有違天理的事。在這深宮之中的女人,能成爲當今皇上的母額,必定經歷了數也數不清的血雨腥風。

如今太后日日禮佛,一定是在懺悔當日的種種罪行,想求得晚年安心吧。

初問在殿外站了許久,烏雅氏禮完佛,緩緩起身,背對着她沉聲道,“在外面站着怎不吱聲?”

原來太后早就知道自己前來永和宮,難道是信仰佛主久了,也神通廣大了麼?初問趕緊上前福了福身,“臣妾見過太后。”

太后烏雅氏緩緩走近,吩咐她進殿入座。她奉上早已準備好的貴重物品遞到烏雅氏身前,“小小敬意,還望太后笑納。”

“你們每一個人來永和宮,必是有事要與哀家說道。這些與佛有關的貴重之物,就不必再送來了,哀家這裡多了是。”烏雅氏看也不看初問手裡的貴重之物,迫得初問不知如何是好,索性坦白道,“臣妾前來永和宮,確實有要事與太后稟報。”

“哀家還要抄寫佛經替大清和皇上祈福,惠貴人有什麼事快些稟來吧。”烏喇那拉氏手中依舊握着翡翠所造的佛珠,緩緩拔動着。

初問站在幾米開外,垂頭稟報道,“臣妾不敢多有打擾,只是此事事關重大,恐怕是三言兩語無法道明的,還請太后准許臣妾細細道來。”

烏雅氏慵懶地說道,“說吧。”

初問立即跪了地,將手裡的兩封書信平舉過頭頂,“此事有關皇上的榮譽,臣妾不豈不報,還望太后過目。”

烏雅氏朝孝容姑姑使一個眼神,拿來那兩封書信一看。信上並未寫明收信人是誰,待烏雅氏將兩封信一一讀完,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初問一直跪在冰涼的地面,頭也不敢擡一下,生怕自己的行爲會觸怒烏雅氏。此時的烏雅氏臉色十分陰沉,眼裡是深深的陰霾,將信箋沉沉地拍在几上,那沉重的氣氛迫得身側的孝容姑姑也越發不安,又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能讓一向穩定的太后如此動怒。

緩了半餉,烏雅氏才道,“地上寒涼,惠貴人且是有身孕之人,起來回話吧。”

初問仍舊跪地,垂首道,“臣妾不敢,太后若要責怪,臣妾在此絕不敢有半句不是。”

“哀家爲何要責怪於你?”烏雅氏嘆一口氣,沉聲道。初問低低地垂着頭,又道,“臣妾有罪,罪有其二。一來將這兩封信隱瞞了許久,不知是該與不該告知太后,直至如今纔有勇氣向太后展示,是臣妾的不是。二來,臣妾將此信交予太后,便是對舊主子不忠,畢竟臣妾是從長春宮走出來的奴婢,辰嬪待奴婢一直十分寬容與照顧。臣妾陷在忠於義之間實在兩難,無論這兩封信交與不交,臣妾都有罪。”她事先將話言明,以免後來烏雅氏會爲難她。

果然,烏雅氏投來讚許的目光,“惠貴人真是會說話,你既如此說來,哀家又怎會怪你,忠與義之間確實兩難,哀家不怪你,起來回話吧,你不心疼哀家的孫子,哀家還心疼呢。”然而她心裡的這些小小伎倆又怎逃得過烏雅氏的眼睛,在這深宮當中坐在最高位置上的人,都是踩着別人的屍骨往上爬行而得,又哪顧得什麼舊日恩情。

烏雅氏見初問緩緩起身,心裡冷哼。說來,這後宮當中又怎可能有恩情可言,妃嬪之間,手足之間,除了明爭暗鬥,哪剩下什麼情誼。胤禛能當上皇帝,不也是將老十四囚禁,苦心經營了許多年,才榮登大極嗎?

“哀家顧不得你與辰嬪之間是否是恩情,也顧不得你使手段。哀家只問一句,這兩封書信可是辰嬪與年羹堯親筆所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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