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蔭和夜燼在冷戰,醫院的事情夜燼不解釋,她也不願意多問。雖然心裡有千萬個問題想得到他的答案,但是她卻深知自己的身份。兩個人每天上班下班,牀上運動,然後背靠背相對無言,同牀異夢。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燕子知道周文昊已經訂婚的那天。
凌晨一點林小蔭接到了燕子的電話,那端已經泣不成聲,“小蔭,周文昊不要我了,我該怎麼辦?我好難受,好想死了算了。”
林小蔭本來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聽了燕子的話一下子就從牀上坐了起來,“燕子你怎麼了?你在哪?”
“我在哪?”燕子的聲音不是很清楚,應該是喝了不少酒,想到她肚子裡的寶寶林小蔭就更擔憂了。
好半天,燕子才把地址報了出來。匆匆的穿着衣服,一向淺眠的夜燼也被吵醒了。
“去哪裡?”
慵懶的聲音讓她的心頭一跳,她已經好幾天沒有聽到他這麼正常的聲音了。抿着脣,林小蔭藉着牀頭燈看了看睡眼惺忪,但是依舊好看的仿若墮入凡塵的謫仙一般的男人。
“燕子一個人在外面我很擔心,我得去找她。能不能把你的車借我?”
終於肯和他好好說話了,要不是她的好友有難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準備搭理他了?挑了挑眉,夜燼隨意的盯着林小蔭急切的臉,緩緩一笑:
“求我就借你。”
林小蔭一急,雙眉緊鎖,懊惱不已,“夜燼別鬧了,人命關天。”
夜燼雙手一枕,舒服的靠在枕頭上淡定的說:“跟我有關係嗎?”
“你……”林小蔭恨的牙根直癢癢,趁人之危也要挑時候啊,可是如果夜燼不借車給她,這大半夜的她要去哪打車。
深吸一口氣,“好,我求你。”
夜燼不爲所動,“這就算求了嗎,太沒誠意了吧?”
“那你想怎樣?”林小蔭氣的直跺腳,真想直接翻臉。
“你自己想,”夜燼微微擡眸,林小蔭已經氣急敗壞,知道事情確實很急,也不再逗她,起身把自己的半邊堪稱完美的側臉遞了過去。
“算了,親我一下就借你。”
林小蔭想都沒想,走到他跟前吧嗒一口,應付居多,感情沒有。夜大少怎麼能滿意,一把把她扯到懷裡,一個深吻就鎖在她的脣畔上。
直到吃的心滿意足,夜燼才放開林小蔭。看着那雙被他吻的晶瑩紅腫如果凍一般的紅脣,多日來壓抑的心情也得以釋放。他從不屑解釋,而且對於孟依萱他也卻有虧欠。等到他們徹底了斷,才能真的給她的小女人一片天,這一天應該不會太遠。
林小蔭拿着鑰匙就跑下了樓,夜燼的聲音在她背後愉悅的響了起來:
“明天給你買輛車,作爲我的女人總是借車真丟人。”
她走的匆忙併沒有聽清他說的什麼,胡亂的回他:“隨你,想怎樣怎樣。”
他家小刺蝟豎起尖刺卻扎不着正地方,那負氣的回答讓他沒由來的心情大好。突然又想到這麼晚出去應該沒問題吧?有了這個念頭夜燼自嘲的笑了笑,林小蔭那麼強悍應該只有別人倒黴的份!
她驅車出了小區,一輛灰色的麪包車尾隨其後,不遠不近的跟着,而心中全是燕子安危的林小蔭絲毫沒有注意到那輛車。
到了燕子說的地方,那是家酒吧。林小蔭經常去孟楊的酒吧,但是這裡顯然和wait根本不是一種類型。這裡龍蛇混雜,社會上的各色男女都在這裡尋歡作樂。
急匆匆的在酒吧尋了一圈卻沒有發現燕子的行蹤,她又出了酒吧,在附近又找了幾圈依然沒有找到人。掏出手機,播了燕子的電話,手機鈴聲驀的在酒吧暗處的衚衕裡響了起來,與之而來還有燕子的尖叫聲。
不敢多想,林小蔭快步跑到了衚衕裡,衚衕裡很暗,但是衚衕口的路燈折射的燈光依稀可見裡面的情景。燕子被兩個男人按在地上,衣服被撕爛,內衣已經被扒了下來,其中一個人正在解腰帶。
敢這麼欺負她的朋友?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林小蔭面目猙獰的一個健步就衝了過去,飛身一腳就踹在了褲子都脫了半截的男人身上。剛剛落地一拳又打在了按着燕子的另一個男人的身上。兩個正值壯年的大男人,就這麼被這個不到50公斤的小女人打出了幾米遠。
“操*你誰啊?”被踹了的男人提上褲子,揉着生疼的胸膛罵罵咧咧。這娘們太特麼恨了,這一腳差點沒給他踹吐血。
林小蔭目光陰森的盯着那兩個不知死活的傢伙,緩緩地說:“要你們命的。”
說完幾步上去又是一腳,男人避之不及再次中招。另一個男人見夥伴被撞飛,不知從哪撿了根鋼管直直的向林小蔭劈了過來。林小蔭條件反射的用手一擋,另一隻手抓住鋼管就奪了過來。那男人嚇傻了,這娘們也太經削點了,剛纔那一棍他可是用盡了全力,她竟然還能把鋼管奪走!她是人嗎?
林小蔭殺紅了眼一樣,心中提着一口怒氣,一棍就打在了拿鋼管打她的男人頭上,頓時鮮血噴涌,男人一下子就趴到了地上。他同伴一看見了血,嚇得腿一軟就跪到了地上,砰砰磕頭。
“姑奶奶,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你放過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林小蔭手裡掐着鋼管,惡狠狠的看着那個人,從牙縫裡吐出來一個字。
“滾!”
“好好好,我們這就滾,這就滾。”
那男人如獲特赦一樣,雙腿打顫的站起來,架起倒在地上的同伴快速的逃離了現場。
兩人一消失,林小蔭提着的那口氣也散了,手臂上的刺痛讓她快速的吸了幾口氣。沒敢多想,丟下了鋼管,就趕緊跑到燕子身邊。
燕子坐在地上目光呆滯的看着對面,牛仔褲的扣子被扯崩斷了,上衣除了內衣還是好的,其他的都變成了碎片,不過看樣子應該沒有吃虧。
林小蔭脫下自己的外套套在了她的身上,“燕子你沒事吧,快起來我們去醫院。”
哇的一聲,燕子突然抱着身邊的林小蔭嚎啕大哭,顯然是嚇壞了。林小蔭安撫的拍着她的肩膀,輕聲安慰:
“沒事了,有我在,沒事了。”
勉強的摻起燕子,她現在最擔心的是燕子懷着孕會不會因此動了胎氣,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才安心。出了衚衕,路燈下有一對情侶正在忘情的擁吻,男人的大手已經探進女人的*裡了。林小蔭心裡更怒了,這是什麼烏七八糟的地方啊,怎麼什麼人都有。等燕子酒醒她要好好訓訓她才行!
本來她準備完全無視的從兩個人身邊繞過去,但是那個女人卻從男人的背後看到了林小蔭,眼裡一閃而過的刺痛,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男人,女人示意他停下來。
林小蔭正架着燕子路過他們,身後就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姐,是你嗎?”
林小蔭被嚇了一跳,這聲音很耳熟,但是一時間她沒有想起來是誰。轉頭仔細看着路燈下的女孩,超短裙,過膝靴,露臍裝,酒紅色的大卷發,廉價化妝品塗抹出的煙燻妝。
“彤彤?”
林小蔭真的不敢確定,如果不是她剛剛叫住了她,恐怕在大街上碰到了都不一定能認出來。只是,曾經那張乾淨高傲的臉如今變成了這幅模樣,着實讓林小蔭的心中微微酸澀。父親死了,仰仗的靠山就沒有了,但爲什麼會墮落至此呢?
林彤彤臉上是燦若驕陽的笑容,眼裡卻暗藏着一抹陰涼。曾經她從不屑和林小蔭多說一句,如今她們的身份好像互換了一般,她只能仰視的看着她幸福的樣子,她怎麼能甘心?
“是我呀,姐,自從那天你走以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聯繫,我爲我那天的態度向你道歉。爸爸死了如今我們兩個是最親近的人了,我不希望我們之間再有隔閡。”
林彤彤笑的真誠,林小蔭雖然很不喜歡她,但是也覺得她現在的處境很是可憐。笑笑,說:
“沒事,那天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
林彤彤微笑着點點頭,“那就好,姐,你給我留一個聯繫方式吧,以後我們好聯繫。”
林小蔭說出了自己的電話號碼,林彤彤認真的記了下來。看了看身邊神情恍惚的燕子,沒有再多做攀談,急急的告別了林彤彤就扶着燕子準備跨過馬路去對面的車上。
路燈下的林彤彤嘴角輕輕揚起,似是有什麼種子在心裡發芽生根,看着那個號碼若有所思,不該只有我一個人這麼悲慘的。
灰色麪包車裡,“大哥,好機會。”
“知道了,這下包夜老爺子滿意。”
麪包車快速衝向林小蔭,刺眼的燈光把她罩在了裡面,下意識的把燕子丟了出去,自己再想躲卻爲時已晚。
砰——
肇事的麪包車快速的逃離現場,林小蔭栽倒在馬路邊,身下一片血跡。
“小蔭……”
“姐……”
林小蔭已不省人事,該不會就這麼死了吧,死了是不是就不會再痛苦了。這是林小蔭最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