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謝景曜這句話,謝瑞可算是鬆了一口氣。
“你小子從前不是拼命拉着我不要墮落,不要喜歡上她,說什麼我值得更好的,現在怎麼那麼替小丫頭着想,是不是收什麼好處?”他冷眼睨着眼前的貼身助理。
舉起手,謝瑞一臉冤枉的表情。“竇娥是我姐好不好,少爺,就小姐那摳門,我能收什麼好處呢?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我犯賤總行了吧?”
謝景曜忍不住挪揄他,“想當太監還不容易,割了不就完事兒。”
謝瑞一看他那認真的嚴肅樣兒,趕忙伸手捂住褲襠部位。
“別別別,少爺,我的好少爺,我主動承認錯誤,昨天晚上小姐問我要過副總的地址,還以爲她去了,結果早上副總說壓根沒見過人影。”謝瑞說話間那夾着雙腿的姿勢尤爲好笑。
踢了他一腳,“幹啥呢!好好說話,手捂着褲襠像什麼樣。”謝景曜嚴厲的低喝。
於是,謝瑞麻溜的放下不雅的動作,趕緊站直。
“就因爲這件事?”謝景曜其實早就知道了。
默然點頭,謝瑞狀似小媳婦兒。“就這件,再多就沒有了,對了我車上還有小姐要轉交給你的東西,剛纔顧着上來替她打抱不平,可把正事兒給忘光光了。”
碰巧,他也打算回家一趟,得去鄰省出差。
“別麻煩了,一同下去待會兒交給我。”謝景曜拎起了公事包就要往外走。
追上他的腳步,謝瑞有些納悶。“這麼早就下班了?”
沒理會貼身助理的聒噪,謝景曜走進了電梯,他決定先去把宏啓的合作案談妥,然後再去找小丫頭,趁着這段時間讓她自己冷靜冷靜也好。
十多年來,他們不曾有過分離的時刻,這也算是一種考驗吧!
趁此機會,讓白翩翩看清楚自己的內心,究竟要不要改變主意重新回到謝家來?
開車到家,謝景曜剛進去就聽到客廳裡傳來啜泣的聲音,他快步向前走。
“奶奶……”
坐在沙發上的謝老夫人一手拿着手絹,一手拿着信紙。
“景曜,你快點來看看,那丫頭還真的走了。”她的表情充滿了憂傷。
坐到汪賢淑身邊,謝景曜摟着她。“她離開的事我早在一個小時前就知道了,對了奶奶,前兩天你去哪了?”
一聽謝景曜知曉白翩翩離開的事,謝老夫人的手指捏緊了手絹。
“那你怎麼也不拉着她呢!謝景曜,奶奶真的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人。”她很生氣,氣孫子沒有攔住白翩翩。
在一旁站了很久的謝瑞囁嚅着,最後鼓足勇氣開口。“老夫人,事實上少爺沒見到小姐……”
有了謝瑞的解圍,謝景曜才得以清白。
聽到孫子也沒見到白翩翩,謝老夫人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憂傷,伸手拍了拍他的寬背。“奶奶錯怪你了,對了,我有一條線索,你不妨去白建偉的故鄉找找。”
這兩天,她就是出去打聽去了。
去找以前認識白建偉的故人,總算是皇天不負苦心人,得到了詳細的地址。
打開放在茶几上的記事本,汪賢淑把本子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張紙條遞給謝景曜。“也不知道她娘倆兒會不會回故鄉……”
當看到謝老夫人遞過來的紙條,謝景曜的雙眼好像見到了希望,眸子變得異常明亮。
“看來,這丫頭冥冥之中還是和我挺有緣的。”他神秘兮兮的說道,把紙條放進了口袋。
握住汪賢淑的手,“奶奶,我出差一段日子,找翩翩的事你放心,我會把那丫頭安然無恙的帶回謝家。”他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有了謝景曜這句話,汪賢淑懸在心頭的大石總算是落下了。
“好,那奶奶就等你的好消息了,景曜啊,她是個可憐的孩子,要是跟了陳心捷,我這每天都睡不踏實,哎呦,我可憐的小乖乖。”謝老夫人對白翩翩的愛勝似親孩子。
他豈會不懂汪賢淑的着急,上次那丫頭說的那番肺腑之言,足夠打動任何人的心,何況是養育了她多年的奶奶。
本來想打的回家的,結果徐翔宇愣是不肯放她走,說什麼一定要他親自送,糾纏一番下來,藍冰冰腦袋都疼了,索性就讓這男人送。
剛跨進家門,一道冷冽的嗓音響起。“不知道誰昨天答應了要和我去植物園,臨睡前還交代我不要進去探視,要不是今早謝景曜打電話來說白翩翩不見了,我還以爲家裡出了一隻大老鼠能把我妹妹給憑空叼走呢!”
面對藍曦劈頭蓋臉一番教訓,她早已有心理準備,伸手推開徐翔宇的攙扶。
“你想聽解釋,待會兒我會全部告訴你。”藍冰冰的表情透着一些茫然。
護工走上前,把她扶上樓,徐翔宇也想跟上去,去路被藍曦阻攔,他雙手抱臂斜睨着好友。“她身上穿的那套衣服我不曾見過,說,昨晚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痞子徐瞧了眼他臉上掛彩的傷口,心裡暗暗想笑。“你是妹控嗎?連妹妹去哪裡做什麼都管的如此細微。”
聽完他的話,藍曦氣的伸出手朝着徐翔宇胸前用力推了一把。
“我怕她腦袋一熱被人給騙了,尤其是那種披着羊皮的狼,你說呢?”他話裡頭暗示性強烈,看着徐翔宇的眼神無比犀利。
明知道在藍曦身上討不到半點便宜,痞子徐倒也沒胡來。
“好,算你狠。”他瞪了一眼藍曦,不爽的走出了大宅。
回到樓上的藍冰冰換好睡衣剛躺下,推門進來的藍曦一把掀開她的被子,護工被他生氣的模樣嚇了一跳,識趣的暫時迴避。
見到妹妹身上有一些明顯的傷痕,身爲男人的他不會不懂這是怎麼了,藍冰冰一臉羞窘趕緊拉過被子蓋好。
“枉我一直那麼尊重你,這是你愛妹妹的方式嗎?”她躺下來,背朝着藍曦,音調裡透着委屈。
意識到剛纔掀被子的行爲略有過分,藍曦無奈的坐在了大牀邊沿,垂下頭重重長嘆。
“我怕到頭來,傷的最重的那個會是你,傻女。”他的話語帶着滿滿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