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狀閃電武器的真正使用比我們預料的要早。
這天中午,晨光部隊接到了上級的緊急命令,命令部隊攜帶全部裝備以戰鬥狀態立刻出發,並說明這不是演習。部隊中的一個排攜帶兩套雷球機槍,乘直升機出發,許大校、我和林雲一同前往。直升機只飛了十多分鐘就降落了,在這一公路暢通的地區,這個距離乘汽車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可見事情很緊急。
走出艙門後,我們立刻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了。前面是一片在陽光下十分耀眼的白色建築羣,它最近多次在電視上出現。建築羣中部的一個高大的圓柱形建築十分引人注目,這是一座大型核反應堆,這裡是剛剛落成的世界上最大的核能發電廠。
從這裡看去,發電廠的廠區看不到一個人,十分安靜,我們周圍卻是一片緊張和忙碌,幾輛軍車剛剛到達,全副武裝的武警一羣羣從車上跳下來。在一輛軍用吉普車旁,三名軍官舉着望遠鏡長時間地向發電廠方向觀察着。在一輛警車旁,一羣警察正在穿防彈衣,他們的槍散亂地扔在地上。我順着林雲的目光向上看,看到身後的樓頂上有幾名狙擊手,正端着步槍瞄着反應堆方向。
直升機降落在發電廠招待所的大院裡,一名武警中校一聲不響地領着我們來到了招待所內的一間會議室,這裡顯然是臨時的指揮中心,幾名武警指揮官和警方官員圍着一個穿黑色西裝的領導在看一張寬大的圖紙,好象是發電廠的內部佈局圖。據領我們來的軍官介紹,那一位就是行動總指揮。我認出了他,他常在電視上出現,這樣級別的中央領導出現在這裡,說明了事態的嚴重性。
“怎麼把正規部隊也弄來了?別把頭緒弄得太多!”一名警方官員說。
“哦,是我要總參調他們來的,他們的新裝備也許能起作用。”總指揮說,這是我們進來後他第一次擡起頭來,我看到,他並沒有周圍軍官和警官們那種緊張和焦慮,反而顯示出例行公事的隱隱的倦怠,在這種場合下,這卻是一種內在力量的顯示,“你們的負責人是誰?哦,好,大校,我提兩個問題:第一,你們的裝備,真的能夠在不破壞建築內部的所有設施的情況下摧毀其中的有生目標?”
“是的,首長。”
“第二……恩,你們先去看看現場情況,我再問這個問題吧。我們繼續。”他說完,又同周圍的人專注於那張大圖紙上。帶我們來的那位中校示意我們跟他走,走出會議室,來到相鄰房間的門前,門半開着,穿出許多根臨時佈設的電纜。中校示意我們止步。
“時間不多,我只能簡單介紹一下情況。今天上午九點,核電廠的反應堆部分被八名恐怖分子佔領,他們是劫持了一輛運送入廠參觀的小學生的大客車進入的,在佔領的過程中他們打死了六名發電廠保衛處的警衛。現在他們手中有三十五名人質,除了隨大客車入廠的二十七名小學生外,剩下的八人是發電廠的工程師和運行人員。”
“他們是從哪來的?”林雲問。
“伊甸園。”
我知道這個跨國恐怖組織,即使是一種溫和無害的思想,演變到極端也是危險的,伊甸園組織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它的前身是一羣技術逃避者,在太平洋的一個小島上建起了一個實驗型的小社會,試圖遠離現代技術,迴歸田園生活。與全球許多這類組織一樣,他們最初只是一個自我封閉的,不句任何攻擊性的社團。但隨着時間的推移,這些與世隔絕者的思想在孤獨中漸漸變得極端起來,由逃避技術發展到憎恨技術,由遠離科學演變到反科學。一些極端思想的骨幹開始走出那被他們稱爲現代伊甸園的小島,以在全世界消滅現代科技、回覆田園時代爲使命,進行恐怖活動。
與其他形形色色的恐怖組織相比,伊甸園襲擊的目標令大衆困惑,他們爆破歐洲核子中心的超大型同步加速器,燒燬北美洲的兩個大型基因實驗室,破壞了位於加拿大一個礦井深處的大型中微子探測水箱,還暗殺了三名諾貝爾物理學獎獲得者。由於這些基礎科學設施和科學家幾乎毫無防備,伊甸園屢屢得手,但襲擊核反應堆這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