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來,谷若秋從未聽三哥提起過今笙。
現在,她看到跟今笙長得一模一樣的宋輕歌時,忍不住眼痠,那三哥呢,他看到後會怎麼樣?
她是女人,自然是多愁善感的,可三哥不一樣,他身肩家國重任,哪會兒女情長?更何況,已經二十五年了,他會不會早已經把今笙給忘了?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谷若秋手機響了,是谷永淳打來的,“若秋,嬤嬤在醫院,你要有時間,過來看看她。”
“嬤嬤怎麼了?”谷若秋微驚。
谷永淳在心裡微嘆,“來了再說。”老嬤嬤腦溢血,手術做了近十小時,這會兒人在ICU裡,醫生說,雖然手術很成功,但嬤嬤年紀大了,身體各方面的機能很差了,即使能醒來,估計也是半身不遂,以後的日子,恐怕就要在病牀上度過了。
聖誕那晚,谷心蕾折騰得不輕,原本就沒睡好,昨晚又在手術室外等了一個通宵,這會兒,她眼皮打架,雙腿發軟,恨不得倒在地上就睡。
守了一晚上,何舒雲也疲憊不堪,不過,卻根本不敢提出回家休息。
谷永淳打完電話,看着妻女,嬤嬤在ICU,她們在這兒待着,實在也幫不上忙,“舒雲,你先回家休息。”
“那你呢?”何舒雲真累得不行了。
“我等若秋來。”谷永淳說,目光掠過谷心蕾,對這個女兒,他實在是……於是,又皺了皺眉。
母女下了樓,谷心蕾邊走邊打哈欠,“守了一夜,我爸就不累嗎?”
何舒雲沒說話。
“媽,我還真不懂了,阿嬤不就是個奶媽嗎?讓人來看着就好了,我爸用得着這麼守着嗎?”谷心蕾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
一夜沒睡,何舒雲眼圈有點黑,不悅的看她一眼,低斥:“閉嘴!”女兒簡直是沒腦子,滿嘴胡言,現在正是醫院上班時間,人來人往的,要被人聽了傳出去……
谷心蕾噘了噘嘴,不樂意嘀咕說:“本來就只是個奶媽嘛。”
“你還說?”何舒雲頭疼,斥責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次闖大禍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誰讓她先推我?”谷心蕾不依不撓的辯解,“我爸都沒說我,你來哄什麼勁兒啊。”
何舒雲無語了,皺眉,谷永淳之前不說,但並不代表這事兒就過去了,對這個沒腦子的女兒,她實在無語了,“你現在跟我犟嘴逞能,看你爸以後怎麼收拾你!”
谷心蕾倒並不在意,以爲這事就此翻篇了,“她不過是個奶媽,她吃的穿的哪樣不是咱們家給的,我可是我爸的親生女兒。難不成,我爸還爲了她打我啊。”雖然她一向跟父親不親,也很怕他,但這二十多年來,除了他氣極時會斥責她兩句,倒從未打過她。
何舒雲揉了揉太陽穴,徹底無語了,對這個豬腦子,頭疼得慌,也懶得管她了。
母女倆在醫院停車場遇見了谷心蕾和陳曦。
谷心蕾踩着恨天高,疲憊不堪,說話也沒大沒小的,怨聲載道:“姑姑,你們怎麼現在才
來啊,我們昨晚守了一夜。”
何舒雲聽罷,不悅的扯了扯谷心蕾的胳膊,皺了皺眉。谷心蕾噘噘嘴,沒說話。
谷若秋沒理谷心蕾,問何舒雲,“三嫂,嬤嬤怎麼樣了?”
“從手術室出來,現在在ICU。”何舒雲很客氣的說。
寒喧兩句,谷若秋帶着陳曦走進醫院大樓。
“我爸就是偏心,讓咱們守了一晚上,現在才叫她們過來。憑什麼啊。”谷心蕾哼了聲說。
“閉嘴!”何舒雲低斥。
谷心蕾心裡更不爽,“媽,你可是她嫂子,跟她說話爲什麼要那麼客氣?還有,你憑什麼事事都讓着她?”
“住嘴!”何舒雲怒聲說。
見她真生氣了,谷心蕾只好乖乖的閉嘴。
她怎麼就養了這麼一個豬腦子啊!何舒雲皺眉,感覺極失敗。
在谷若秋面前,何舒雲始終有種自卑感,這是從小就有了的。
當年,谷若秋可是紅星大院裡人人追捧的紅色公主,美得耀眼。谷若秋不管走到哪兒,都會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而她,雖然也是出生世家,卻無論從家世還是外貌上來看,都是不可比肩的。
由小而生的自卑,根深蒂固,即使後來她嫁給了谷永淳,做了谷若秋的嫂子,那種自卑感都沒能消失,直至現在。
其實,何舒雲特別羨慕谷若秋,羨慕她那種溫婉氣質,羨慕她與朱首長的琴瑟合諧,羨慕她女兒懂事孝順,也羨慕她老來得子……
想到自己身邊這個豬腦子,何舒雲心底,鬱結難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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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輕歌上了飛機,很快便找到自己的座位。
昨晚折騰得不輕,她太疲倦了,渾身痠疼,於是閉上眼睛假寐,可卻睡不着,隱隱約約感覺有人在她身邊的座椅上坐下。
很快,飛機起飛了,耳朵裡響起嗡嗡的蜂鳴聲,她皺了皺眉,不過,太累了,她眼皮都沒擡一下。
當空姐推着車過來,“請問需要水和飲料嗎?”
她仍舊閉着眼,動也不想動,只聽坐在她右邊座椅上的人說話了:“一杯白水。”
這嗓音,低沉,磁性十足,宋輕歌心猛的提到嗓子眼兒了,她驀的擡頭睜開眼,毫無意外,入目的,是一張俊郎帥氣的臉,他眼角帶着幾絲笑意,“嗨!”
看他戲笑的樣子,宋輕歌想到了昨晚,目光躲閃着,耳根卻悄悄的有了紅暈。他怎麼像牛皮糖一樣,怎麼到哪兒都能遇到他啊!
“真巧,又遇到你了。”大BOSS死皮賴臉的說。
不巧!一點都不巧好不好?宋輕歌滿頭黑線,他是故意的,故意跟她搭同一班飛機,故意坐在她身邊的,哼,轉過頭看着機窗外,不搭理他。
“要喝水嗎?”大BOSS將水杯遞到她面前。
她正口渴,微惱着接過水杯,喝了一口之後放在小桌上,可下一秒,大BOSS竟然端起她的杯子,喝了一大口。宋輕歌皺了皺眉,忍不住說:“這是我的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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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遂將杯子遞給她,“還你。”
都被他喝過了,她皺皺眉,腦子裡有了粉紅色的小泡泡,天,這不是間接接吻嗎?這個男人,臉皮真厚,呃,她又微惱着,“不要了。”
大BOSS揚揚眉,沒說話。
他坐在身邊,這宋輕歌有點不自在,而且他目光毫不掩飾的看着她,讓她覺得無處遁形,於是只好又閉着眼睛假寐。
看她閉着眼,臉色微紅的樣子,大BOSS忍不住湊近她耳畔調侃,“很累嗎?”
呃!宋輕歌睜開眼,看到他近在咫尺,耳根發燙,又閉緊了眼,不看他。
“你這麼累……”大BOSS語氣低沉,促狹的說,“昨晚幹什麼去了?”
他的呼吸撲在耳間,又癢又酥的,讓宋輕歌又想到昨晚的激烈纏綿,臉紅心跳,卻不敢睜開眼,紅脣微抿,惱着說了聲,“溜狗去了。”
大BOSS被她嗆口,哭笑不得,索幸豁出去了,又湊到她耳邊,語氣曖昧又低沉,“深夜溜狗,還溜到牀上去了?沒想到,你還有這嗜好?怎麼樣?溜狗好玩嗎?”
說罷,他還用舌輕輕的舔她的耳畔,惹得她全身緊繃,驀的睜開眼,惱羞成怒,低聲警告他,“你再敢這樣,我就叫非禮了。”
大BOSS揚揚眉,一副無辜的樣子,“我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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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宋輕歌徹底被打敗了,伸手將他推回他的座位上,用手在他們座位之間劃了劃線,低聲,卻很嚴肅的說:“以此爲界,不許逾越。”
大BOSS聳聳肩,沒說話。
宋輕歌戒備的盯着他,見他乖乖的坐着,沒再動,便放心了些,身子往機窗外靠了靠,離他又稍稍遠了幾釐米,剛閉上眼睛時,卻又感覺他湊過來,她驀的睜開眼,卻見他指間,捏着一塊硬幣。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這是什麼?”
宋輕歌刷的耳根更紅了,有點口吃,“那個……付你的夜資費。”
“一塊錢?”大BOSS皺了皺眉。
“對啊,”宋輕歌故意揚眉,“你只值這個價。”
呃!
大BOSS將那塊硬幣硬塞到她手裡。
硬幣上還有他的體溫,像是一塊燙手山芋一樣,讓宋輕歌滿頭黑線,“什麼意思?”
“給你的夜資費!”大BOSS看着她,不慍不怒的樣子,“我預付……今晚的。”
這個精蟲衝腦的傢伙!果真隨時隨地都想到那種事情!宋輕歌漲紅了臉,將硬幣扔給他。
大BOSS又要塞到她手裡。
她手藏在背後。
兩人僵持着,誰也不讓誰。
最終,大BOSS拿出錢包,當着她的面將硬幣塞到錢包裡,自語道:“這麼有紀念意義的東西,我應該好好存着,”目光又灼灼的看着她,“你說,我是不是該把它裱起來掛在牀頭,只要一看到它,就想起昨晚?”
呃!太不要臉了!
宋輕歌臉色微紅,目光移向機窗外,天,她真的被他的厚臉皮給打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