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銀座市場部新來的總監衛蔚,約摸四十歲左右,幹練利落,聽說是溫氏高層高薪挖角聘請的。
上任後的第一天,她與溫雲霆、市場部的經理們一起整整開了近五個小時的會,第二天,她找了一部分員工談話,第三天,她下達了新的人事任命。市場部內重新洗牌,除了市場部經理外,其他的員工,包括各樓層經理幾乎都換了崗位。
羅珍被調去婁默所負責的分店。兔死狗烹,對於她的調離,也成了旁人茶餘飯後的閒話,閒話中,不免多了一些嘲笑的意味。
而樂瑤的調動卻讓人跌破眼鏡,一直以來默默無聞的她,則被衛蔚欽點做了總監秘書。她到新崗位報道的第一天,衛蔚直接問:“樂瑤,你知道我爲什麼選你做秘書嗎?”沒有任何形式上的寒喧,她毫不客氣的說。
樂瑤搖頭,
“是人力資源部力薦你,而我又沒有更好的人選,”衛蔚的語氣裡帶着不近人情的冷漠,“我會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你的工作達不到我的期望值,我隨時會換掉你。”
“衛總監,我會認真工作的。”樂瑤不卑不亢的說。
*
“晚七點,鬆瀘路,巴黎春天。”
樂瑤正在擬衛蔚明日的行程,MSN的窗口突然彈開,是溫雲霆發來的信息,她想都沒想,就關掉了信息窗口。
原以爲自己可以不管不顧的跟着感覺走,可是,那日在法國餐廳的遭遇讓樂瑤心冷,他應該發現了婁默的出現,卻沒有過來替她解圍。這樣的他,也不過如此。
而現在的她,早已經不是五年前的她了,有些事,她是在乎的。比如:安全感與被承認。
她猜不透,在他心裡,到底把她當什麼?
樂瑤淡淡的嘲笑着自己。
其實,一個人,也挺好的。
雖然會難過,會傷感,會不捨,但是,她相信,這一切將隨着時間的流失而被淡忘。
淡忘。
真的要淡忘。
*
溫雲霆面色很冷,已經八點半了,可她仍舊沒來,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心裡愈發焦躁了。
習慣的拿出手機,撥了號碼,電話那端,卻一直是響鈴,並沒有人接。他才記起,這個號碼,是她之前辦公桌上的座機。
今天,當他經過十七樓時,透過那緊閉的雙扇玻璃門,他看到她纖瘦的身影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忙碌着,手不時的翻閱着文件,還偶爾擡頭的看着電腦屏幕上,似是在覈對什麼。
她今天換崗位,應該會很忙的。他在心底爲她的遲遲未到做着解釋。
除了這個辦公電話,他手機的通訊錄裡沒有記錄她的其他聯繫方式,而他好像也沒見她使用手機。
九點半,她還沒有來。
而溫雲霆的耐性早已經消失怠盡了,他也知道,她不會來了。
*
衛蔚是個工作狂,她若不下班,身爲秘書的樂瑤也就必須加班,這樣以來,她能在小賣部幫忙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在這家餐廳訂位置。”衛蔚遞給樂瑤一張名片,“今晚七點到,要VIP包廂,四個人。”末了,她又說:“你也去。”
“好的。”樂瑤說。
“你去Genny專櫃借一套衣服今晚穿。”衛蔚看着樂瑤身上的工裝,犀利的目光帶着審視,作爲她的秘書,形象也很重要。
樂瑤是第一次穿這麼貴的衣服,因爲是借來的,所以穿在身上的時候,總有些彆扭與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弄皺弄髒了。
衛蔚宴請的客人,是國際一線品牌中國區的市場總監與大區經理,都是女的。而這個品牌的價位目前在時代銀座裡是最昂貴的,但是,最近的銷量情況卻並不太好。
樂瑤驚訝於衛蔚的談判能力與技巧,不過短短一些交流,就爭取到了更多的售前優惠與更完善的售後服務。
這一餐上,談工作不過只是廖廖數句,而後就是喝酒聊天,而樂瑤也不可避免的喝了幾杯酒,不擅酒力的她,微微的有些醉意。
在送走兩位客人後,衛蔚也離開了,樂瑤醉得有些朦朧,怕這個樣子回家會被樂正明嘮叨,於是在餐廳外的臺階上吹着冷風。
其實,風很冷,但是,卻吹不走樂瑤心底的壓抑與糾結。
街對面,霓虹綴滿“巴黎春天”四個字。
這四個字,與她記憶某處悄悄重和。
自從那晚她失約後,他也就沒再約過她,就像五年前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累了,微嘆一聲,她將臉埋在雙膝上,良久,她才倦怠的睜開眸,昏黃的路燈下,她微睜的視野裡,一雙逞亮的鞋,她順着往上看,當她的視線與他重合時,脣邊,卻逸着一絲自嘲。
“你喝酒了?”溫雲霆語氣冰冷,卻隱隱含着責備。
樂瑤舒懶的閉了閉眸,下頜枕在雙膝上。
溫雲霆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欲扶她,可她卻倔強的推開,幾許尖銳的低喃:“別碰我。”
被她拒絕,讓他略略皺眉,心情極不好,可對她卻做不到置之不理,只好冷冷的說:“我送你回家。”
樂瑤擡眸,眨眨眼,微微眯了眯,視線裡他的身影有些模糊,模糊之後卻漸漸清晰起來,可就在突然間,她心安了。她扶着臺階,慢慢的站起來,剛走兩步,卻踉踉蹌蹌的站不穩。
溫雲霆伸出手扶住她,見她醉熏熏的樣子,皺眉道:“你喝了多少酒?”
樂瑤頭重腳輕,喃喃說道:“沒喝多少,只是一點點。”可話剛說完,卻再也站不穩,整個人軟軟的靠向了他。
她個子不矮,不過卻很輕。
溫雲霆抱着她,將她放在車上。
這不是他第一次抱她了。
上一次抱她,是她加班後伏在辦公桌上睡着,當時的他也不知道爲什麼,竟然將她抱到會客室的沙發上,甚至還將自己的薄毯給她蓋上。那個時候,他的想法很簡單,只是想聽她的聲音來靦懷他心裡的那個她。
可漸漸的,與她相處後,他竟然在她身上找到了當初和
小呆呆在一起的感覺……
溫雲霆的車子緩緩駛離,而此時樂瑤早已經躺在後座上沉沉睡着。
街對面的車子裡,左柏瀟將煙手掐熄在菸灰缸裡,脣裡,吐出淡淡的菸圈,一陣一陣的,腐蝕着他的嗅覺。
一旁的納米大氣都不敢出,很顯然,老大心情不爽,但她卻多了一份不解,樂瑤,沒有左幼晴的豔麗,更沒有其他女人的漂亮大方,爲何,溫雲霆與老大都同時注意到她?
“回銀河九天。”左柏瀟暗啞的聲音在車子裡響起,今晚,本來他是刻意要出現在她的面前,藉此送她回家,卻沒想到,被別人捷足先登了,而這個別人,竟然是溫雲霆。
*
“雲霆,雲霆……”樂瑤朦朧間不停的低語着,半夢半醒裡,她好像又回到五年前碧園的那段時光,她悄悄捂住他的眸,卻被他攔腰一抱,笑落在他的懷時,彼時,她羞澀的抱着他的脖子,眸間帶着喜悅,用是溫柔的聲音低喚着他,而那時,換來的,是他更緊的擁抱與深深的吻。
溫雲霆看着懷裡倦怠的小女人,聽她溫柔的低喚,一時間,分不清她究竟是樂瑤還是他的小呆呆,他心蠢蠢欲動,低頭,吻住了她泛着酒氣的脣。
這是他在市區的公寓,也是他思念氾濫時獨處的地方。
帶着酒醉的她來這兒,起初,他只是想找地方讓她休息,他根本沒有想過其他的,但是,此時,她沉醉的呼吸與低喚,卻讓他控制不住的想要去碰她。
有些感覺,一旦來了,所有的自制力都是枉然。
他不是濫情縱慾的人,可此刻,卻渴望擁有她。當他吻住她時,她的身子柔弱無骨,雙手更是攀上他的脖子,承接着他纏綿的吻。
吻,一路封緘。
她醉了,所以在她自以爲的夢境裡不顧一切與他親密,猶如飛蛾撲火,她的淚,順着眼角滾落,一滴一滴,無聲的淚,溼了眼角。
而他,聽着她的低喃聲,也醉了,明知道她不是他的小呆呆,可仍舊情火難滅,在黑暗裡與她纏綿。
情潮涌動,他低喚着:“小呆呆,小呆呆……
而她的淚氾濫了。
夜深了。
他在她身邊,睡得格外的沉,
樂瑤撫摸着他的臉,淚又涌出。
起初,她是醉了。
但是,在他越來越深的吻裡,她醒了。
她貪心的想要他一刻的歡娛,所以,在他的纏綿裡沉淪了。
就在他情動時喚着小呆呆的時候,她幾乎就要說出一切時,卻被他吻住了,今晚的他不溫柔,甚至有些粗暴,猶如那一夜般。
從來,他都不是她的。
即使,他們曾有過如此親密的瞬間。
淚,終是止不住了,溼了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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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亮時,樂瑤就離開了,彼時,溫雲霆還在沉睡。
*
樂瑤來不及感傷昨晚發生的事,就沮喪的發現,昨天她從Genny專櫃借的裙子,內襯上的標箋早已經不知所蹤,而外套與裙子一樣,或多或少的,在領口或袖口處已經被撕壞了一些。看着那被撕壞的地方,她驀的紅透了頰,可心,卻也更疼起來。她試圖,不要去想他,不要去想昨晚那一場荒唐的糾纏。
她在心裡微嘆,看來這錢是賠定了,這套衣服,可是她三個月的工資啊。房租與小賣部用完了他們父女所有的積蓄,現在,她存摺裡的餘額已經不足三千元了,而昨天借衣服時籤的單子是兩天之內還回去,怎麼辦?
*
衛蔚精神煥發的從電梯裡走出來,經過樂瑤的辦公桌時,說道:“到我辦公室來。”
樂瑤整了整衣服,繫了系脖子上的絲巾,拿着記事薄走進了衛蔚的辦公室,在衛蔚落座時,樂瑤開始口述着她今天的行程:“9:30上旬工作總結會在十七樓會議室召開;11:00你約了都彭廠商籤駐店合約;12:00理想國際郝總......”聽她口述的時候,衛蔚喝着咖啡,“昨晚沒事吧。”
她突如其來的關心,讓習慣了她嚴厲的樂瑤有些微怔,她搖搖頭:“沒事。”只是Genny的衣服壞了,這是現在最讓她傷腦筋的事。“沒事就好。”衛蔚打開自己的記事薄,“只有工作能力還不夠,還得習慣應酬……”話一說完,她才發現自己不經意間綻露的溫情,於是,又換了一副公式化的態度:“沒事了,你下去吧。”
十七樓辦公室,市場部的總結會。 衛蔚一份重要的文件落在辦公室了,她低聲吩咐樂瑤趕緊去拿過來。
很順利的,樂瑤找到了落在衛蔚辦公室的文件,就在她將辦公室門合上的轉身間,卻撞入了一堵溫暖結實的胸膛,她驚訝的擡頭,看清來人時,又在瞬間移開了眼,一時間,她只覺得空氣稀薄,腦子發懵,心跳加速。
溫雲霆手撐在門上,將她束縛在他的懷抱與門之間,從清晨在時代銀座外見到她的身影開始,他就決定不跟她玩躲貓貓了,他深遂的眸帶着幾乎看穿她心思的眼神直視着她:“你在躲我?”此時,他自己都沒發現,他一向冷漠的聲音卻顯得異樣的溫柔。
他的呼吸遲在咫尺,樂瑤心跳得像是小鹿一樣,可是,卻無法躲避,更無法逃開,她只能搖搖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低沉誘人的聲音繼續溫柔,但一向感情並不外露的他卻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醒來時沒有看見她,他很失落:“爲什麼不敢看我?”
“溫總,請放手,衛總還在等我拿文件開會。”樂瑤發現她毫無辦法推開他。
她的一聲“溫總”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雲霆很不爽的低頭,呼吸,幾乎觸上了她的額角:“爲什麼躲我?”她的逃避讓他不爽到了極點。
“我……沒有。”樂瑤心虛的回答,低如蚊音,他們之間的姿勢太曖昧了,萬一被人看見……
“你有。”她心虛逃避的模樣讓溫雲霆很不悅,她越是退縮,他越是進一步,低頭,湊近了她,此時的她,身上早已經沒有了昨晚的酒味,有的,是一股淋浴之後清新自然的味道,他自己都沒發現,他有多想親近她。
“衛總在等我的文件開會……請放手。”他的呼吸越來越近,近得影響了她的思緒,她語氣放低:“溫總……”她擡頭,眼微紅。
視線相遇,溫雲霆的心驀的一動,想到昨晚她柔情似水的躺在他的懷裡,他的喉嚨有些發緊。而後,他又無意間看見她脖子上用絲巾掩蓋的吻痕,那是他留下的。驀的,他伸手,解下了她的絲巾。
脖子間微微的涼,讓樂瑤羞惱不已,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推開他,低頭快步逃開了。
看着她像小兔一樣驚嚇的逃開,溫雲霆卻陷入了深思,素日裡,他並不是這樣輕狂浮躁的男人,今天是怎麼了?又或者,在她面前,他是怎麼了?而剛剛的她,跟昨晚熱情迴應他的她判若兩人……當他再擡頭時,她的身影已然消失在走廊裡,而她的絲巾安靜的躺在他的手心,似乎,還帶着她的體溫。
*
不可否認,溫雲霆的再次出現又讓樂瑤亂了思緒,可讓她更沮喪的是,中午的時候,她拿着Genny的裙子與外套找了幾家手工精緻出色的縫紉店,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告訴她,這種意大利進口的面料,他們幾乎找不到同款的絲線縫補,只能用最接近的線縫補,但是,縫補之後,卻不能做到天衣無縫,意思就是,即使縫補之後,稍稍注意一下,就能看出來的。
而剛剛,在Genny專櫃,她詢問過了,她借的裙子與外套是新款,是沒有員工購價的,意思就是,如果她要買,必須以全額現金支付。而Genny專櫃的員工,也很直接的詢問她,什麼時候可以把衣服還回去。
由此而來,似乎除了付款購買,她沒有其他的辦法了。而Genny專櫃的意思,如果她要買,最遲得在今明兩天之內交清款項,因爲,明天晚上又是一月一次的月末盤點了。
沒辦法,她只能硬着頭皮又找葉惠借了三千元,可當她去櫃檯交款時,Genny專櫃卻告訴她,已經有人替她全款買了她借走的衣服了。
樂瑤吃驚,衣服損壞的事,只有她知道,會不會弄錯了?
但導購卻很清楚的告訴她,對方交款時說得很清楚,就是她借的那兩件衣服。可她卻更茫然,誰會幫她交款?
“是何總助。”導購的眼底,分明帶着抑制不住的羨慕,何皓天,他可是時代銀座有名的潛力股啊。
何皓天?
樂瑤一愣,他怎麼會幫自己付款?呃,何皓天是溫雲霆的助理,那麼,這付款的人應該是溫雲霆。
她不知所措的回到辦公室,而後,她在MSN上發現了他的留言:“今晚八點,清溪路,天廬1號15-01”。
這,不是昨晚他們纏綿的地方嗎?樂瑤的心慌亂了,他這是要做什麼?
思慮再三,她決定直接去18樓找他,將衣服的錢還給他,她要跟他撇清一切關係。
她的出現,何皓天並不驚訝,細心的他早就發現了她與溫雲霆之間的情愫,但他一向謹言慎行,並未對任何人提及,更未說破過。
樂瑤將衣服的錢遞給他:“何總助,這是Genny專櫃衣服的錢,還給你。”如果能不見到他,那是最好的。
何皓天並沒有接:“錢是溫總支付的。”既是溫雲霆交待他付的款,他又怎麼敢收樂瑤還回來的錢?
“請幫我把錢轉交給他。”樂瑤並不想多說什麼,她只是在想,如果把錢還回去了,那麼,她就不欠他什麼了。
“抱歉,這錢我不能收。”何皓天推開錢,卻發現她微窘的模樣,不忍,於是說:“樂瑤,這錢即使要還,你也應該親自還給溫總。”
溫雲霆寬大的辦公桌上,平鋪着碧園的規劃設計圖,他沉思着,回想着五年前從小呆呆口裡聽到她描述的碧園的景緻,他乾淨的手指握着鉛筆,將一些細節上的東西進行修改。
輕輕的敲門聲。
“進來。”溫雲霆頭都沒有擡,目光仍舊落在設計圖上,花園需要添置一副鞦韆,他在圖上標明。
樂瑤硬着頭皮走進去,與他待在同一個究竟,她的呼吸有些窒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樂瑤的到來,讓溫雲霆很意外。
“這是衣服的錢。”她不敢看他,徑直將錢放在他的辦公桌上,轉身就走。
“站住!”
樂瑤腳步微滯。
“把錢收回去。”他說。她擱下的錢,應該是她幾個月的工資了。他相信,一個女人可以爲了應酬去借衣服,那麼,怎麼可能會對錢無動於衷呢?
“這是還你衣服的錢。”她羞愧難當,他是從什麼地方知道她在Genny借衣服的事?而且,他還讓何皓天出面去幫她付錢,而她最不想與他在金錢方面有任何糾葛。
溫雲霆淡淡的說:“你的衣服是我撕壞的,理應由我買單。”
他不過一句話,卻將昨晚的事陳述出來,而他的一個“買單”讓她感覺備受羞辱,樂瑤臉騰的發燙,胸口隱隱發怒,不過卻強忍着:“不必了,不過是一場遊戲,衣服的錢,我還能負擔得起。”
她話裡的“一場遊戲”,便輕易的挑起了他的微怒,可喉嚨哽着刺一般,卻說不出一句反駁她的話來,能有的表情,只是冷笑。
“大家都是成年人,天亮之後不相往來。”她的心底,極痛極苦,但是,有些話,卻必須得說清楚,她微揚着頭看他,佯裝着驕傲與不屑:“這是遊戲規則,溫總不會玩不起吧。”她挑釁着,此刻,她要全身而退,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鋒利的刺來僞裝自己。
她說得好輕鬆,溫雲霆臉色岑冷,冷冷的說:“遊戲規則?”他看着她,言不由衷的說:“難道你以爲,我會對你糾纏不休?哼,樂瑤,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
話說出口,他的心卻莫明的痛着,可他脣畔仍舊帶着嘲笑,殘酷的說:“我不是愛吃白食的人,也爲了避免女人對我的糾纏不休,所以我習慣付費,那套衣服,就當是你昨晚的酬勞,”他的脣角微揚,冷冷的說着,可說出的話卻帶着十足的殘忍:“錢雖然很少,但是,依我的經驗來看,你昨晚的表現也就只值那個價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