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色深深,寒意甚濃。
大概是因爲沒有夜生活所攏,抑或者勞作一天着實太累,山裡人總是習慣早早地就閉門閉戶,何況現在已是午夜過後,站在山腰放眼看去,難得看到幾點燈光,更看不到有人走動。
此時,榮少琛正躺在停在環山道一側的車裡呼呼大睡。
那罈女兒紅雖然口感不錯,但後勁兒太足,爲了引魚上鉤,他也算豁出去了。
坐在駕駛位的周洲,不時往外看看,又不時地按手機看時間,一臉焦急。要知道他和榮少琛在車裡都等了三個多小時,卻還不見黃毛他們回來。
不會出岔子了吧?
可千萬不能出岔子啊,要不然就把碗碗的幸福給砸了。
這幾個王八蛋,怎麼辦事的呢?要是辦砸了,非叫他們吃豬糞不可!
心一急,周洲便下了車,將車鑰匙拿好後,關上車門,打開手電筒正要邁步,就聽到了一陣熟悉的狗叫聲,心裡不由一喜——這可是他們幾個人才聽得懂的暗號,馬上*將手電筒關上,一邊學着狗叫回應。
兩三分鐘後,他看到不遠處有弱弱的燈光,馬上迎過去,果然就看到了他的三個好兄弟——黃毛、綠毛和胖子,他趕忙問道:“怎麼去了這麼久?沒給哥捅簍子吧?”
“你太小看兄弟了吧,”走在中間的胖子不以爲然地搶話道,“兄弟幾個雖然成不了大氣候,不過做這種事兒可是強項。”
“強項?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也不知道剛剛是誰十分鐘不到就繳械投降了。”胖頭前面的黃毛忍不住戳穿他,一邊嗤笑,“這種事兒吧,也就我和綠毛能稱強項。”
“就是。”綠毛得意地仰起了頭,又意猶未盡地舔着嘴脣道,“可惜時間太短,還沒盡興啊。”
黃毛馬上接話嘆道:“是啊,我本來也想再來一回……哎喲,周哥,你幹嘛打我?”
“我還想把你們都踹進豬糞坑去呢。”周洲罵道,“沒警告你們那藥效就三四個小時?這都過去幾個小時了?萬一出了岔子怎麼辦?你就不怕她醒來告你們強姦?”
黃毛訕笑道:“這不能怪弟兄,只能怪那女的身材太火啊,那麼軟,那麼水嫩,嘖嘖嘖,根本停不下來啊!”
綠毛也點頭附和:“對對對,我也是,根本不想停啊,情願精盡而亡啊。”
周洲啐道:“沒出息。別廢話了,都往前面走,到路邊等我。”
胖子不解地問道:“周哥,幹嘛不讓我們現在搭你的車下山?”
“別問了,周哥自有打算唄,我們走就是。”黃毛馬上拽胖子往前走。
綠毛走到周洲面前嘻笑道:“下次要還有這樣的好事兒記得再叫上兄弟啊。”
周洲在他頭上拍了一巴掌,罵道:“知道了,快走快走。”
綠毛卻還像乞求主人骨頭的小狗似的,仍不肯走,再次嘻笑道:“下次給兄弟多留點時間啊,今天太不過癮了。”
“再不走下次就沒你份!”
“我走我走,我立刻、馬上走!”綠毛作勢邁步,走了兩步回頭,藉着手機手電筒的光見周洲立在原
地,又小跑回來衝他低語,“周哥,那女人的味道真的很好啊,你真不去嚐嚐?哎喲媽呀,我走,我現在就走!”
見綠毛捂着屁.股走遠,周洲才飛快拉開車門,打開車內小燈,一邊喊榮少琛,不想榮少琛睡得太沉,周洲叫了好一會兒才叫醒他。
迷迷糊糊的榮少琛,拍了拍有些昏沉的腦袋,軟軟地坐起來。
周洲趕忙伸手相扶,一邊道:“榮少,事情辦妥了,他們幾個在前面等我。”
“一定讓他們管住嘴。”
“您放心,我瞭解他們。還有,他們根本不知道牀上那女人是誰,就是想出去吹牛也吹不成。”
“不能掉以輕心。”
“我明白,爲了碗碗的幸福,我一定會加倍小心謹慎。榮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您快點回屋去。”
見周洲聲音很急,榮少琛馬上下車。
“小心!我送您過去。”見榮少琛腳下發軟,周洲很不放心。
“不用,我能走。”
榮少琛邊說邊將外套鬆了鬆,一股寒氣立刻向他體內侵來,雖然有些禁不住打冷戰,但腦子馬上就清醒了很多。
周洲明白他的意思,也不拉他,只是跟在後面小聲叮囑:“這裡的路不平,您小心點。”
“知道,你快回去。”
“好的。”
周洲沒再跟上,定在原地看着榮少琛的身影消失在霧色之中,才轉身上車,啓動車子。
此時,榮少琛回到劉家,推開蘇綣綣所在的房間門,就見牀上被褥凌亂,蘇綣綣的身體被一牀被子裹着,兩腿間夾着另一牀被子睡得正香,一段潔白細嫩的胳膊搭在被面上,上面佈滿的點狀紅痕彷彿在告訴他過去的三小時裡,在這張牀上發生了怎樣激盪人心的事情。不過他懶得去想象,只是厭惡地皺起眉頭,因爲他聞到了空氣中的靡靡之息。
擡手看看錶,知道時間不多,來不及猶豫,他強忍住厭惡,上前輕輕扯開她腿間的被子,正想將她身體移平,就聽到她輕輕喚了聲他的名字,他頓時大吃一驚,趕忙轉身,才發現只是她無意識地在喊他,馬上將被子扯出來並用幫着蓋住她身上主要部位,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她抱起挪位,待她在枕頭上躺平後,他轉身褪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故意亂七八糟地扔在地上,低頭看着身下最貼身的衣服,他咬咬牙,脫下放牀頭,然後在她身邊背對着躺下,拉過被子將自己和她一併蓋在被子底下,然後閉目。
楊遠已經查清蘇亦誠在劉家所做的安排,榮少琛知道晚上無論發生什麼動靜,劉妻都會閉門不出,所以索性將計就計。但鑑於對蘇亦誠的瞭解,知道蘇亦誠會派人關注自己幾個心腹的動向,所以他沒讓楊遠吳明或小飛出手,而是讓楊遠去找周洲幫忙。
楊遠安排周洲做事時,直接告訴他,害得林小碗身敗名裂之人就是蘇綣綣,還告訴他說現在要辦的這件事兒關係到林小碗的終身幸福。周洲因爲曾經綁架林小碗之事以及她對養種殖場的貢獻,一度對林小碗極生內疚之心,所以聽到楊遠這麼說,周洲對蘇綣綣恨之入骨,馬上表示一定會認真聽從安排,圓滿完成任
務。
在蘇綣綣藉口去廚房幫忙而和劉妻“接頭”時,他就已把放在挎包小罐子裡的助情藥調了包,在給她倒茶時,另將萬理給他準備的更烈的助情藥下進了茶水中。佯作藥性發作,他摟住她,其實是在試探她的藥效,確實藥已起效,他悄悄按了按周洲的電話,然後讓周洲進來替代他,他則悄悄出了劉家。周洲本來也想在蘇綣綣身上過一回癮以泄憤恨,但見榮少琛步履蹣跚,不敢掉以輕心,又不能讓黃毛他們看見榮少琛,只得便宜黃毛仨。臨走前再三叮囑一定要狠辦這個女人。
剛剛所看到的一幕讓榮少琛覺得挺痛快,也對周洲心生讚許。
只是現在一絲不着地躺在這個女人身邊,實在難受得緊啊。如果這個女人換作是小碗,那該多好!
想到已經一天一.夜沒看林小碗一眼,他心口就悶得慌。
再忍忍,再忍忍,這樣難熬的日子很快就會過去。
想到這,榮少琛禁不住暗暗嘆了口氣,因爲之前沒睡夠,他的頭昏沉得厲害。
想到蘇綣綣是在醉酒的狀態下被那三個人折騰了三個小時,估計她再醒來也沒精力對他如何,所以決定先睡一覺,因爲他實在熬不住。
晨曦初現,霧氣在慢慢轉淡。
蘇綣綣被窗外不知名的鳥叫聲驚醒,動了動身子,她感覺全身痠軟無力,腦子也昏昏沉沉的,實在不想動,她轉了轉身,想挑個更舒適的睡姿,不想一個男人光溜溜的脊背映入眼簾,她頓時愣住,下意識輕掀被子查看自己身體,發現自己一絲不掛、身上還滿是紅點時,頓時全身肌肉驟緊,腦中瞬間晃過昨晚與榮少琛親暱的一幕,卻又有些不敢相信,於是慢慢爬起來,小心翼翼地探頭往前看。
雖然只能勉強看清對方的側臉,但已足以讓她欣喜若狂,因爲這張臉早已刻進了她心窩之中。
自己真的成了他的女人嗎?
她仍有些不信。於是輕輕撩開被子,極目往內裡探視,當看到他也和她一樣,一絲不着時,因爲激動,她全身開始顫.抖。又因爲羞澀,她慌忙放下被子,縮回被窩,滿目含羞地偷視着他的脊背。
此時此刻,她多麼想抱緊他啊,可是她沒有,因爲她深知他不喜歡主動輕佻的女人——她和他都已發展到了這一步,她已經不用再着急了,一定要把蘇綣綣最好的一面展示給他,讓他慢慢愛上她而放下林小碗。
悄悄將自己這邊的被子往下移,當看到身前那一片片觸目的紅點時,她興奮得想狂叫——這可都是他留下的痕跡啊。
雖然記憶十分模糊,但她還是隱約記得他的勇猛,尤其是身下本該用難受來形容的痛感,她卻覺得是一種無法言表的美妙。
她的美好時代要來了啊!
天啊,這一切是真的嗎?是真的嗎?
蘇綣綣將比蘋果還紅的臉埋進被窩中,極力隱忍住內心的歡騰,直到將淚水忍出來。
感覺榮少琛的身體在向自己這邊轉動,她全身頓時僵住,雙手緊揪着被子,像新媳婦似的,將臉矇住一大半,只露出一雙水汪汪、羞答答的眼睛在外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