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賀瑜安眸光越發深沉的眼睛，直覺告訴黎瑾菲：這個男人不對勁。
“篤！”
賀瑜安終於在她面前重重站定，黎瑾菲的心跳也跟着不輕不重地頓了半拍。
二十公分的身高差讓男人不得不輕輕垂眸，才能看清黎瑾菲的臉，線條冷硬的臉上無喜無怒，只有眉峰淺淺皺起，眸光越發深沉。
他是要將人看穿嗎？
而且，眼神還有點玩味？
他身上冷傲的氣息透過海藍色西裝簌簌而來，漸漸洶涌，在這個偌大的辦公室裡，黎瑾菲卻覺得有點壓抑。
他們不應該站得這麼近！
“賀總，請問我要做什麼？”領到工作後，她纔可以馬上離開這個壓抑的地方。
“花瓶！”
賀瑜安輕輕啓脣，低沉而極富磁性的聲音分外動聽，“負責讓我賞心悅目！”
“……什麼？”看着眼前這張臉，這兩個字毫無預兆地落入她的心頭，黎瑾菲怔了半秒，清澈的眼睛裡泛滿了清晰可見的疑惑。
賀瑜安挑了挑眉，眸底飛閃過一抹玩味，擡手捏起黎瑾菲的下巴——
“啪！”
黎瑾菲本能地將這隻輕薄的手拍開，殘留在下巴上的溫涼卻能一下子燙紅她的臉。
賀瑜安擰了擰眉峰，眸光裡迅速摻雜過一絲不悅。
“對不起，我不明白賀總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對上賀瑜安不悅的目光，黎瑾菲的臉依舊不卑不亢，甚至有一絲惱怒。
他說她只要做個花瓶讓他賞心悅目？
這樣的勞動交易簡直就是一種侮辱！
賀瑜安的俊臉漸漸傾來，黎瑾菲屏住呼吸慢慢往後仰開，一個重心不穩，她不由得往後趔趄了一下，下一秒腰上卻被人安全扣緊。
大眼睛定定地看着賀瑜安的眸，清澈的眸子裡沒有一絲塵埃，乾淨得讓人心生憐惜。
“那個……”
“連站都站不穩，難道你打算做個坐着的花瓶？”
“不！我是來應聘珠寶設計師的！”
如果知道自己是要做這個男人的私人貼身秘書，就算待遇再好她也不願意來，更何況他竟然要讓自己做一個讓他賞心悅目的花瓶？
賀瑜安垂眸，視線停在黎瑾菲的脣上，心點有點癢，而臉色依舊冷硬：“我不喜歡重複說過的話，幫我衝杯咖啡！”
說罷，放開她，轉身邁步走回辦公桌前坐下，尊貴優雅又冷傲逼人。
黎瑾菲不願意在這裡多待一秒，看了賀瑜安一眼，她轉身走去了辦公室。
不一會兒，聽着背後傳來噠噠的高跟鞋聲，賀瑜安擰了擰眉峰：“這麼快？”擡頭，就見黎瑾菲已經將咖啡放到他面前，眼神戒備。
垂眸，視線落在冒着煙的藍山，他端起，喝了一口。
“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先出去了！”黎瑾菲臉色冷淡到專業的水準！
“明天上班穿工作服，把妝卸了！”賀瑜安將咖啡杯放下，擡眸悠悠看她一眼，“咖啡不錯！”
“……”
卸妝？這個男人的腦子裡就只剩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嗎？
盛光的員工手冊第一條就是要求所有員工必須注意自己的儀表，女員工的妝容更是要適宜到讓客人賞心悅目的程度。
作爲總裁，他竟然忘了嗎？
“我不喜歡化妝的女人！”
“我是來工作的，不是來讓你喜歡的！”賀瑜安輕淡的聲音卻惹怒了黎瑾菲，她的眉心不自覺擰成一團，精緻的臉蛋有點惱羞成怒。
她覺得自己被狠狠地耍了一把！
“以後，早上提前半個小時來，衝好咖啡等我！”賀瑜安薄脣輕啓，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理所當然”。
“你……”
“這就是你的工作！”
黎瑾菲憤憤地跺了一下腳，憤憤看了一眼嘴角竟然噙着笑意的男人，轉身，快步走出了總裁辦公室，噠噠的高跟鞋聲透露着她的不服氣。
賀瑜安端起咖啡又喝一口，看着黎瑾菲不服氣的背影，他幽幽的眸光裡閃過一抹柔和。
這杯藍山，分外合他的胃口。
“篤篤！”
賀瑜安剛放下手上的咖啡杯，辦公室的門又被扣響，擡眸一看，“進來！”臉色瞬間恢復一貫的冷漠，不近人情。
“你要的資料！”祁政將一個文件袋放到賀瑜安的面前。
賀瑜安伸手拿過文件袋，打開，察覺祁政的視線定在他身上，他擡眸，“有事？”
“辦公區裡炸開鍋了……”
“爲什麼？”賀瑜安拿出文件，語氣輕淡。
“這是第一個可以靠近你的女人！”祁政的眼神裡漸漸漾開喜悅之色，語氣欣慰。
直到現在，他纔敢肯定賀瑜安喜歡的是女人，而非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