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也沒什麼。”權墨淡淡地道，語氣是不以爲意的。
安歌自他懷裡仰起頭，見權墨一臉淡漠，喜怒不形於色便道，“沒什麼？我不信，你那麼喜歡掌控，你不急纔怪。”
當她第一天認識他麼？
“是沒什麼。”權墨低眸深深地凝視着她的眼睛，聲音平靜，沒有波瀾，“我又不是沒死過。大不了再死一次。”
安歌怔了下。
猛地想起懷孕的那一年，她後來知道，她和席南星走去，權墨是故意製造了車禍，一個人撐着跑到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安然等死……
想到那個畫面，安歌的心口就疼得厲害，疼得她想蜷起身體。
“你就只有這蠢辦法。”安歌恨恨地瞪他。
“如果不管我怎麼做，你都不可能再愛我，我活着還有意義麼？”權墨反問，眼神是理所當然的。
彷彿他的理論就是正常的，沒有一點不對的地方。
“不要說了。”
安歌無法聽下去，她從他懷裡坐起來望外陽臺外面，天還黑的，慢慢有着破曉的樣子，不禁道，“要天亮了。”
折騰一整晚，終於天亮了。
他們之間的陰霾掃開了。
“天亮？”聞言，權墨擰眉，從沙發上坐起來望向陽臺外面的天空，修長的手拉住她，“趁還沒天亮，來。”
“啊？”
安歌茫然地看向他，穿着浴袍被他一路拉到陽臺上。
她擡起頭，只見天上的星星似乎少了很多，沒有之前的繁密，天空還是黑暗的，但正在慢慢破曉……
“現在看星星？沒之前多了。”安歌說道。
權墨站在她身旁，修長的手從後捂住她的雙眼，低沉地道。
“做什麼？有驚喜嗎？”
安歌問道。
“……”權墨眼角抽搐了下，“我還什麼都沒說。”
他現在想給她製造一點驚喜都難如登天。
“蒙人眼睛肯定是有驚喜啊。”安歌說道，直截了當地道，“是不是要我倒數？那我數啦，三……”
“……”
權墨的眼角又抽搐了下，任由她數數。
“三、二、一……”
安歌閉着眼倒數，眼睛上溫熱帶一點淡淡薄荷香的手移了開來，安歌睜開眼，往前望去，只見一個個發光的風箏在她眼前飛了起來……
安歌錯愕地睜大眼，風箏密密麻麻地飛在空中，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風箏似乎塗了熒關材料，全部發着光，點綴着這個夜空。
“好多風箏……”
安歌難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畫面，手掩住脣。
“還記不記得我們在半山上放過風箏？”權墨見她嘴張得恨不得把整片天空給吞下去，脣角勾了勾。
“嗯嗯嗯。”
安歌的視線離不開那些風箏，聞言用力地點着頭。
好漂亮。
一個個風箏從下面飄上來，在空中飄動着……
風箏還在飛動，舞動出最美的弧線。
安歌衝到陽臺邊緣往下望去，只見半山的路上一部部的敞篷跑車正在緩慢行駛，車上的人正拉動着風箏線。
“我一晚上見到了兩場星光……”安歌驚歎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