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耄耋冥漠安葬

四十 耄耋冥漠安葬

四人定了定心神,各自檢視有無傷情,蒼鷹受了些擦傷,但對他而言,區區小傷,根本算不上什麼,其餘三人只是沾了些野獸血跡,除此之外毫髮無傷。

折梅笑道:“蒼鷹大哥,原來阿秀妹妹的功夫比你要高那麼多。”

蒼鷹絲毫不以爲忤,反而欣喜說道:“你這話說的不錯,阿秀的功夫是我教的,她越是厲害,說明我蒼鷹教得越好。”

李書秀聞言急忙說道:“姐姐別胡說,只是大哥送我的這柄流星劍銳利至極,我本身功夫平平無奇。”其實她手持神兵利刃,雖然並未使出流星劍的劍招,但以師傳劍法,佐以蛆蠅屍海劍心法,以此對敵,在江湖上罕逢敵手。尤其是碰上那些倚仗兵刃之人,遇上流星劍,只能甘拜下風,束手就擒。

折梅還要詢問,蒼鷹說道:“咱們還是快些跑路吧,先前那些野獸手下留情,似乎在動什麼歪腦筋,咱們若是稍有不慎,恐怕插翅難飛了。”

其餘三人被他嚇得不輕,連忙朝前奔走,李書秀問道:“你怎麼知道它們在手下留情?莫非這些野獸也有人一般的心思麼?”

蒼鷹說道:“我也曾經聽說過這等野獸,名曰鐵爪樹瀨,它們頗通人性,古時有人飼養這些樹瀨,以之爲盜匪,它們爪牙尤爲銳利,毛皮也粗糙如砂石,只要被它們爪鉤碰上半點,當場鮮血淋漓,骨肉模糊。可先前它們與咱們動手的時候,卻從未將爪子伸出來,只是使些擒拿手段。是以咱們才能將它們擊退。”

李書秀思索剛剛情形,心知果然如此,問道:“大哥的意思是,它們想要將咱們抓住?”

蒼鷹點點頭,露出憂慮神色,說道:“這些樹瀨定然被人馴養於此,捉捕誤入叢林中的行人......”

折梅登時想起一事,說道:“沒錯,我時常聽聞這賓友鎮左近有人失蹤,還有人見到猿猴似的野獸闖入旁人家中,劫走鎮中男女。鎮民以爲是鬼神作祟,雖然恐慌,但也無可奈何。”

蒼鷹瞪了她一眼,問道:“這消息如此重要,你怎麼不早些說出來?”

折梅歉然說道:“我以爲那不過是鄉野傳說,本來也不太相信呢。”

蒼鷹又想:“這些鐵爪樹瀨爲何突然撤去?莫非它們覺得敵不過咱們,心生怯意了?可我和阿秀兩人費盡全力,才殺了十多隻樹瀨,這林中樹瀨少說上百,若是他們一味猛攻,咱們未必阻攔得住。”

四人在林中越走越遠,折梅觀察日頭,辨別方向,四處留下記號,免得他們在林間迷路,走了許久,樹木變得稀疏起來,只見林間雪中出現了一條小徑,蜿蜒前伸,鑽入雪林之中。蒼鷹順着小徑望去,見到小徑旁站着兩個矮小瘦弱的身影。此時天色漸暗,樹木陰影擴散,殘陽如血般淌下,那兩人被餘暉籠罩,瞧不清面貌,也不知是人是鬼。

李書秀見那兩人轉過身來,似乎也在望着他們,心底提防,遙遙喊到:“你們好!”

只聽兩人也同時喊道:“你們好!”聲音蒼老虛弱,中氣不足,這兩人定然是風燭殘年的老人。

李書秀見這兩人功夫不高,稍稍放心,四人走到近處,見這兩位老人一男一女,穿着起皺的長衣,彎腰駝背,面目醜陋,臉上長滿麻子,每人手上都拿着個小小燈籠,此刻尚未點燃燈火。燈籠杆上掛着一串串紫色珠子,叮咚作響,頗爲悅耳。他們見到四人,露出歡喜笑容,那老太婆迎上來說道:“咱們這荒山野嶺的地兒,一年到頭見不到幾個人,難得遇上這麼些人,老婆子我可真是高興極了。”

老頭也說道:“你們大夥兒要去哪兒?天色晚了,趕路不便,不如到咱們家中休息休息。”

蒼鷹見這兩個老人除了衣着頭髮稍有不同,面目居然極爲相似,心頭起疑,問道:“兩位老人家,你們這麼晚了,在這危險林間行走,那纔是真正危險。你們爲何要等在路邊?莫非你們知道咱們要來?”

那老太婆登時變了臉色,可那老頭卻極爲鎮定,他說道:“先前那些樹瀨在林子裡攪得天翻地覆,咱們老兩口在林子裡住了一輩子,一見到風吹草動,就知道有人來了。”

蒼鷹冷笑一聲,並不言語。

李書秀已知蒼鷹心意,也瞧出這兩個老人來意不善,當即朝兩人躬身說道:“兩位前輩,咱們四人擅闖仙地,禮數不周,還請兩位前輩寬宏大量,原宥咱們。咱們四人眼下身有要事,老前輩們的厚意,咱們只能心領了,咱們四人就此告辭。”說罷,四人同時拱了拱手,從兩位老人身旁走過。

那兩位老人突然滿臉震怒,身子發抖,那老太婆喊道:“你們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一伸手,從燈籠中取出一隻黑色哨子,作勢想要吹響。

蒼鷹刷地一聲,抽出長劍,劍刃閃動,刺向兩位老人,只聽嘩啦幾下,兩個老人大驚失色,慌忙後退,只見那哨子斷作兩截,蒼鷹劍刃上託着一枚紫色小珠,正在劍上滴溜溜的轉動,他長劍不動,劍上內力盤旋,帶動小珠旋轉,內力運用之精妙,令人讚歎不已。

那兩個老人見他突然使出這麼一手功夫,同時大駭,心知不敵,邁開短腿,顫巍巍的朝後頭走去。蒼鷹喊道:“珠子還給你們!”長劍一甩,珠子朝前飛去,恰巧落在那老頭胸口,那老頭回頭罵道:“若是你落在我手上,定要讓你吃盡苦頭!”兩人加快步伐,頃刻間隱入林中。

李書秀見兩人走遠,問道:“他們兩人是什麼來頭,爲何要騙我們隨他們而去?”

蒼鷹沉吟道:“他們定然就是飼養那些樹瀨之人,之所以露面,是想騙咱們隨他們回到住處,將咱們捉住。這兩個老傢伙武功不高,見奸計不成,只能灰溜溜的走了。這蒹葭嶺中處處透着古怪,不可逗留,折梅姑娘,咱們快些從這兒出去吧。”

突然間,只聽背後傳來一聲輕響,蒼鷹急忙回頭,只見一位身穿黑袍之人從樹上飄落,衣袂飄飄,輕如雪絮,輕功極爲高明,再看那人容貌,只見他大約三十歲左右年紀,一頭黑髮,容貌頗爲俊雅,但臉上刻着紋路,左半邊線條飛舞,如同黑火翻騰,右半張臉卻毫無異樣。他落在地上,默然而立,手中已然多出一柄鬼劍。

折梅身子發顫,眼中深爲恐懼,她驚呼道:“你爲什麼會追到這兒來?”

蒼鷹知道敵人武功極高,自己一時竟看不透他的底細,踏上一步,秘影劍出鞘,問道:“你是鬼劍門中的人?”

那人忽然露出冷酷笑容,他說道:“你就是火雕蒼鷹?在下鬼劍門‘鬼獵’長歌。聽說你們雪蓮派這些年來在江湖上風頭正勁,正要領教領教你的手段。”

李書秀看出敵人不易對付,與蒼鷹並肩而立,說道:“大哥,眼下不是單打獨鬥的時候,咱們兩人齊上,儘早勝他。”

蒼鷹點頭道:“不錯,他能找到咱們,其他鬼劍門的人未必不能。咱們速戰速決,快些取勝。”

長歌仰天大笑,說道:“我道雪蓮派的四大護法怎樣了不起,遇上咱們鬼劍門的高手,還不是嚇得慌了手腳?你們一齊上吧,我長歌隨手就打發了。”

話音未落,又見一人從林中緩步走出,此人身形極爲瘦弱,一個腦袋竟呈錐形,眉頭下垂,似怒似悲,手上也拿着一柄鬼劍,長歌見到他,微微一愣,奇道:“鬼影子,你怎麼來的如此之快?”

那鬼影低聲答道:“你以爲只有你猜到了他們的路線麼?門主下了四鬼追殺令,我恰巧就在左近,這就追過來啦。”他聲音有氣無力,但偶然會歇斯底里的大聲喊出一兩個字。

折梅陡然握住蒼鷹的手臂,蒼鷹感到她手掌冰冷,雖然四周天寒地凍,但她額頭汗水涔涔而下,她輕聲說道:“‘鬼影’荒樹,鬼劍門四鬼已來其二,咱們不能硬拼,快些逃命吧。”

蒼鷹朝李書秀使了個眼色,讓她帶着另兩人先跑,李書秀微微搖了搖頭,眸中含笑,長劍如飛花般飄舞,擺出迎敵之姿。蒼鷹嘆了口氣,說道:“你對付那個鬼影子,我對付那個裝腔作勢的。”

此話剛剛說出口,只聽叢林遠處又傳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蒼鷹心中一奇,只聽晴目東在那邊大喊道:“我看見荒樹大人啦,他們已經遇上敵人,咱們大夥兒快些上去支援!”

長歌罵道:“鬼影子,你自個兒來就夠煩的了,爲何還要帶一羣礙事的傢伙?”

荒樹淡淡說道:“老子可不像你這般精力過剩,雪蓮派的人功夫不差,與其費力氣獨鬥,還不如來個甕中捉鱉,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長歌嘆了口氣,笑道:“偏偏你這麼多古怪。”

蒼鷹運功傳音入密,對李書秀說道:“眼下情勢危急,咱們只能跑路了,在你左首後方有一洞穴,似乎極深,不知通往何處,我朝他們徐晃一招,你立即就跑,不要遲疑,聽見了麼?”

李書秀與蒼鷹何等默契?見蒼鷹如此決斷,知道他必有把握,當下也不多言,只是凝視着鬼劍門的追兵,見他們身後至少來了二十多人,晴堂主、永舵主與大舵主赫然身在其中。

六十七減蘭·雨聲輕散五十五夤夜偷行崖路一百零九猶念紅顏笑三十自心憐不知不罪十七歸人偶逢親友二十三一曲清歌誰懂五十六隻言善惡怎仲裁六十九敵友難辨亂是非五十刀頭染血勢難猜六十七入夜挑燈貪醉三江河暗涌血冷三十七恨念何時放十何故念王侯三十一驚雷行雪虎三十八仙酒輕嘗醉七十七皺紋容顏鏽生骨五十三憔悴夜難寐一百一十四離時經年十八劍影刀光鬥七鋒芒未露六十四斷腸人終至歸宿八十九地藏佛經七刃鋒沾血十二枯折朽木虹光盛七十九紛紛亂亂尋那人二十三輕身雙鳳舞七十三齊桓當世平諸侯三十情仇愛怨難追憶五十三愛憎癡十一烏夜啼·生逢馬亂兵荒二十三空抱迷情八十一無爲圓滿三十二見羣魔夜舞六十三殘花敗柳怎哀求四煮酒青梅舞劍論賢齊二十三孤廟紛紛雨五十六千里血三十八荒棄院五十七無忌之言六十七虞美人·荒山悚悚風聲擾六十四囈語瘋言俗世樂十七隱居俠客十憶往事六十一鳥語花漫漫十七隱居俠客四十三紅紗如血醫銀狐三十六凋英落葉別離變五十七浪淘沙·玉骨化塵沙四十八無眼淚四十一橫渡月湖飄渺樂三十四巨山無界二十九大水飛魚十八江湖淪喪十七滾滾兇河血海吞牛羊六十一卻誅心十一烏夜啼·生逢馬亂兵荒十九繡巾柔情九濁世身心累八離鄉數載怨不休三十七愛恨深藏二十五芳心悽苦魅盈門五十六如玉美人柔臥側一百一十四離時經年七十五定風波·萬獸吞雲煉化生四十破邪魔十八清音協韻八長路獨行漫漫至何時十五水波不興十三石墓幽墟白骨壘山崗三谷中殺伐八十七喜結親四十五釋鴻蒙七日升荒嶺十二莽野低伏四十四親情敘七十三談笑塵緣解六機關怎般算盡七十二千秋苦二十八宮蟾捕蠅失蹤跡五十一快意恩仇生死鬥六十一山中險阻連環策三任蹉跎五十三心連心六十七火蓮珠四十四廟宇幽靜七十六深淵慕古人四十八風吹雪季茫茫四十七濟世快活僧五十一移情別戀離身去二十八驚誤八十二淅淅瀝瀝雨驅霧十八江湖淪喪七遊靜處五月下狼眼二十八九死一生肝膽瀝五十九復見往昔舊故十四大道易知難破障十一霧迷心上八十三萬象歸隱莫明處二十八密嶺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