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暗鬥明爭

五 暗鬥明爭

那漢子笑道:“你們來的可還巧,若是再晚來幾日,那蒼鷹恐怕就被旁人帶走啦。現下咱們這宅子中來了許多江湖人物,都是衝着蒼鷹而來。”

李聽雨朝雪冰寒望了一眼,心想:“道長神機妙算,果然說中了。這‘千言萬語’確想大賺一筆,故而到處散佈消息。”卻見雪冰寒神色鬱郁,並無得意之情。

眼下這恆陽山莊之內強敵四伏,藏龍臥虎,絕非善地,但衆人見這漢子談笑自若,渾不在意,心中也有些佩服。那漢子引衆人走入山莊,只見莊內種滿花草,一條寒石小徑穿過院子,兩旁有鬆有柏,又聽山風微拂,將遠處寺廟鐘聲輕輕傳來,環境極爲雅緻。

穿過園林,又來到外廳前的武場,寬廣整齊,東南西北,各有練功用的假人、木樁、兵器架,上有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在場上有兩人大聲呼喝,各挺兵刃相鬥,一人持破甲錐,一人拿奪命雙鐗,神情兇悍,模樣粗豪,口音各不相同,竟非比武切磋,而是慪氣拼殺。

在那兩人周圍,各站着三堆人,南面衆人衣衫襤褸,吊兒郎當,竟是一羣丐者化子,約有五十來人,北面武者穿着整齊,規矩森嚴,約莫十人左右,一瞧便是名門正派的風姿,在東面則有五人負手而立,衣着甚是華貴,瞧他們神情,似便是此地主人。蒼鷹見其中一人雙手橫前,站在最前頭,正是人稱“千言萬語”的騰千錄。

再看那相鬥兩人,使錐的動作靈巧,輾轉騰挪,不停遊鬥,使得似是四川甘泉道上的“八仙錐法”,而那使雙鐗的招式也極爲詭異,一招一式,往往出人意料。從難以預測之處襲來。這雙鐗極爲沉重,但那人膂力不弱,加上雙手齊使,堪堪與那使錐的鬥個平手。

那使錐的大喝一聲。一招“何仙姑雲母得道”,往前疾衝,反持破甲錐,刺向敵人胸口,那雙鐗慢了一拍。一咬牙,往後急退,被使錐的在胸前劃出一道深深口子,登時鮮血長流。那羣乞丐見狀大聲喝彩,有人拍頭,有人拍腿,有人跺腳,有人吹哨,喊道:“討舵主,果真好功夫。”

那雙鐗漢子咬牙忍住。雙鐗從側方繞圈砸來,那討舵主躲閃不及,被一鐗正中肋部,喀啦一聲,肋骨折斷,他痛呼一聲,被那雙鐗漢子一腦門砸在鼻樑,鼻血狂涌。慘叫聲中,雙鐗先後而至,一中下顎。一中腹部,討舵主骨碌碌的翻了幾個圈,昏死了過去。

雙鐗漢子哈哈大笑,罵道:“丟人現眼的東西。還敢不敢與爺爺爭了?”

眼見同門得勝,北首武者才鬆了口氣,露出微笑,紛紛說道:“陸師兄,果真出手不凡,這手‘霧伏十八劍’。也虧你能用的如此靈動。”原來他使得乃是一門劍法,以鐗作劍,速度絲毫不慢,頗見此人功底深厚。

羣丐勃然大怒,紛紛叫罵,粗言穢語,層出不窮。丐者中走出一人,容貌蒼老,衣衫還算整潔,手持一根漆木柺杖,杖上繫着九根細帶,說道:“嵩山派的,你們莫要得意,以爲勝了一場,那蒼鷹便是你們囊中之物了麼?”

那陸師兄冷笑一聲,說道:“髮長老,素聞丐幫一羣化子無規無矩,不要臉面,今日一見,果然不假,連你這位九袋長老也如此無恥。剛剛那一戰,是我贏了,還是那討舵主贏了?既然勝負已分,你們還有臉和咱們爭那蒼鷹麼?”

髮長老臉色劇變,怒道:“那蒼鷹什麼時候與你們嵩山派有關聯了?你們憑什麼要拿此人?”

蒼鷹自也頗爲奇怪,暗想:“我何時得罪過嵩山派的人了?莫非兩年前在嵩山回雁嶺上痛揍的那個土匪頭子就是嵩山派的麼?那丐幫又是怎麼回事?啊,是了,有一回似有一位偷酒屠狗的乞丐被我扔入糞坑,他身有武功,自是丐幫中人,但他怎知是蒼鷹下的手?”不過這兩夥人武功平平,就算一擁而上,也不是李若蘭一人的對手,是以他也不放在心上。

陸師兄哼了一聲,道:“火雕蒼鷹行事卑鄙,恩將仇報,正是人人得而誅之。我們嵩山派雖未曾與他結仇,但找到此人,正要將他拿住,繩之於法。”

髮長老長笑一聲,眯起眼睛,說道:“陸通鑑,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要抓那蒼鷹,定是爲了...哼哼...哼哼...那件事物。”

陸師兄吃了一驚,眼神變得極爲忌憚,他道:“兀那乞丐,莫要胡說八道!我根本不知那蒼鷹身上有些什麼。”

髮長老朝李聽雨等人瞧來,見李聽雨容貌儒雅,像是一介書生,身後還有一位美貌姑娘,一位窈窕道姑,心下驚異,但也不怎麼看重,笑道:“唉,既然如此,老夫便將咱們幫主老人家所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訴陸通鑑兄弟吧。若陸兄弟聽了,覺得此事物太過燙手,就此知難而退,也說不定呢?”

陸通鑑“哼”了一聲,神色陰晴不定。

髮長老道:“那大約是去年中元節的時候,咱們丐幫的幫主老人家請咱們丐幫的幾位老兄弟在洛陽喝酒吃肉,賞花遊園,咱們這些窮苦乞丐,一輩子受苦受難,可難得享清福找樂子,嘿嘿,幫主他仁義過人,對待咱們幫中老人,那自是好得緊了....”

陸通鑑道:“你這老頭,說話好不直爽,這些廢話又說出來做什麼?我可沒空聽你們叫花子嫖.宿招.妓之事。

髮長老笑道:“人老啦,管不住嘴,說話難免嘮叨。咱們正在興頭上,忽然聽探子來報,說朝霞樓傳來消息,那位精通大食國文字的龐博老頭,患了重病,居然於昨日一命嗚呼了。而朝霞樓七月時襲擊九鼎山,想要取回九鼎山上那九鼎真經的拓文,卻被看守九鼎山的隱星閣餘孽用炸藥毀去了山洞。從此以後,那《九鼎真經》,從此便不存於世了,陸通鑑,你說是也不是?”

陸通鑑與嵩山派衆人互換眼神,有人搖頭,有人皺眉,陸通鑑嘆了口氣,說道:“九鼎真經?那是什麼東西?咱們嵩山派源遠流長,門中自有神妙武功,也不稀罕別派的神功秘籍。”

髮長老道:“是了,是了,你們嵩山派是名門正派,武功一脈相傳,不貪圖這些東西。但咱們丐幫中的兄弟,手頭武藝便駁雜的很,不論什麼門派,只要手上功夫厲害,咱們來者不拒,多多益善。”

他頓了頓,又道:“當時咱們與幫主說起這九鼎真經,幫主突然一拍大腿,叫道:‘這九鼎真經並非就此失傳,我知道一人,手頭定然有這真經的原本!’你們猜猜,那人到底是誰?”

陸通鑑裝傻充愣道:“咱們也不想知道那人是誰,此地人多口雜,髮長老還是莫要胡說爲妙。”

髮長老笑道:“大夥兒打開天窗說亮話,誰也別裝正人君子。那持有九鼎真經之人,就是咱們來找的蒼鷹。此人手握神功,屍身上卻沒有找到半點蹤跡,爲此雪蓮派與仙劍派沒少打架爭吵。”

蒼鷹聞言一驚,心想:“原來他們是爲了這九鼎真經而來,這可真冤枉人。那真經早就被毀啦,但九狐卻曾將其牢牢記住,他們要找,原也該去找九狐。而且這功夫也不叫九鼎真經,蒹葭所創最奧妙之處,在於貪狼內力。至於衆鬼開門、無形劍氣,並非這功夫的根本所在。”

李聽雨等人聽得莫名其妙,但陸通鑑心裡跟明鏡似的,長嘆一聲,忽然哈哈大笑,說道:“痛快,痛快,髮長老快人快語,不錯,九鼎真經,師父他老人家確實也聽說過此事。”

髮長老道:“仙劍派的迫雨大俠與那蒼鷹有不共戴天之仇,那蒼鷹當年在朝霞樓上蒙面刺殺夏樓主,奪走九鼎真經,迫雨曾與蒼鷹有過一番交手,他一口咬定便是蒼鷹下的手。雪蓮派則將自己撇得乾乾淨淨,說那蒼鷹也是他們門中奸細,他所作所爲,旁人並不清楚。嘿嘿,其中真實情形,誰都不知,但誰能拿到蒼鷹,便能獲悉這九鼎真經的下落,哪怕蛛絲馬跡,也是好的。”

陸通鑑道:“所以髮長老對這蒼鷹志在必得了?”

髮長老道:“不錯,不錯,嵩山派諸位好漢,僅僅憑一時武林意氣,想要爲民除害,因而捉拿此賊,固然令人欽佩。但咱們丐幫卻着實有要緊大事,不能耽擱。諸位師兄弟,如非覬覦別派神功,還請讓咱們丐幫一讓。”說罷,丐幫中人紛紛抽出兵刃,死死瞪着嵩山派諸人。

嵩山派哪裡肯讓?各個兒眉頭緊鎖,手持雙劍,小心提防。陸通鑑喝道:“這九鼎真經邪門無比,絕非正派武學,咱們嵩山派掌門人自來主持武林公道,德高望重,這九鼎真經,自然得交到他老人家手上,由他發落,纔是萬全之策。”

髮長老道:“兄弟何出此言?咱們幫主是做大事的人,十萬幫衆遍佈天下,登高一呼,無人不應。豈是你們一位小小門派的掌門人所能比的?那秘籍落入你們手中,未必能守得住,只怕還未來得及‘發落’,便被他人搶走。”打了個手勢,衆人忽然間四下散開,將嵩山派那十人團團圍住,自然是打着以多打少的主意。

陸通鑑臉色鐵青,冷冷道:“髮長老,你們這羣烏合之衆,仗着人多,想要不守江湖規矩,明搶豪奪麼?”(。)

十七滾滾兇河血海吞牛羊十月下雙飛燕十四佳人嗔喜金風玉五十九幽谷居客落華哀二十四美人婷婷星轉目四十三江城子·幽幽暗暗冢中人八難述前糾葛三十八念相思往昔三十五姻緣既起當牢記三十六煉化挪移二十五茫然不解三迷煙冽二十四燭燈夜見七十二千秋苦二十九不覺青松墜二十五親密無間十七擾擾蠅飛三十情仇愛怨難追憶三十三廟裡童哭不絕響十二飲馬歌·東方烈日照七日升荒嶺四十四千秋古棟落塵壤六十三昔年燈會佳人散二十六纖腰如雪人如玉八情深卻生怨七十一天涯絕路七十五夜歡燈二十六霧輕升十三鬼影殺心淒厲二十二喜迎新婚金口點驚心七十三談笑塵緣解八十四方醒八十邪正曲不辨舊恩義二十八冬殘雪融人憔悴一聲聲慢·繞樑琴韻三十情仇愛怨難追憶五十七虞美人·歸人夜返蹣跚步八十四俏顏誘人無數三十二六月夜郎光明媚十四大道易知難破障四十九明月照皇城四骨傷恨意二十四枯猴未喪金身八穿室幽風二十九人生在世怎權衡七十五難覓回頭岸十七漁家傲·赤火焚燒夜鳳舞十四梟居高嶺鶴鳴聲十二飲馬歌·東方烈日照六十八無奈知命早四十四親情敘四十三江城子·幽幽暗暗冢中人三十平心靜氣八十二逝者似長存八十二淅淅瀝瀝雨驅霧二十暗流涌動五十七燭火盛二十六夜林赤羽四十一暮陽如血五十三憔悴夜難寐十六靜夜涌輕聲十二枯折朽木虹光盛十五萬象悄然四十四千秋古棟落塵壤三十三望深淵四十七信箋遲出終至十九歲已老十八江湖淪喪三十八教子相夫樂二十八深淵行者獄門開三十三喜結連理鴛鴦翼三十望朦朧二十現紅顏八十四自道卻無能四十六一心愁怨何訴十四太乙稱東皇十八雲燕歸來六十九風雪崇山峻嶺二十六纖腰如雪人如玉三十六煉化挪移十二蕩氣迴腸如雲五十一快意恩仇生死鬥六十一白仙鶴二十九前事盡歸塵土二十一空相許四十一滿屋同道中人三隱狐魅六念亡國十醉妝詞·籠中獸六十九見真知三十二幼狼膽氣生三十七萬千塵緣滅四十八怎知迷惘七十一天涯絕路二十青草墓六十九胡服騎射如虎九十七猶觀困獸瘋龍九十五伊人偷張看五十一寒風凜冽北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