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圓月映照空影

七十五 圓月映照空影

屋內衆人見狀大駭,掩住口鼻,彎腰衝出房屋,來到園子裡頭。 ↗,那煙霧並無異味,反而清香撲鼻,但蒼鷹只吸入些微,便覺得心煩意悶。一時之間,衆人在屋外大口呼吸,不住咳嗽,過了許久才平靜下來。

片刻之後,煙霧散去,只見屋內走出幾個人來,當先是兩位垂垂老者,一男一女,男的高大挺腰,發須稀疏,女的彎腰駝背,但手腳有力。他們身後跟着四位中年漢子,身穿綠色短衫,蒼鷹登時認出他們來:這四人正是鮑仁壽鮑功名鮑利祿鮑滿堂四兄弟,昔日他們與陶蛇分別之後,果然回了神農山莊。四人手中持着一柄搗藥杵,約莫手臂長短,尾端尖銳,乃是奇門兵刃。

蒼鷹與布穀同時喊道:“你們便是幕後暗算之人?交出解藥來!”

那老太咧嘴一笑,露出零星碎牙,尖聲笑道:“你們闖入神農山莊,犯了死罪,那是不必多說,想要解藥?更是癡心妄想。”

老頭大笑起來,舉起手中的神農天香經,神情喜悅,說道:“想不到啊想不到,當年段隱豹將這經書盜走之後,居然藏在了蒼木樹屏裡頭,今天這經書失而復得,真是天大的喜事,玉水少爺得知此事,也必然歡喜至極。”

布穀怒道:“這經書明明是你們從咱們手中盜走,怎能說得上失而復得?快些還給咱們。”

老太臉色一沉,皺紋糾結,極爲兇悍,她說道:“這神農天香經數百年來,便是咱們神農山莊之物,與你們蠱毒教有什麼關係?你們闖入咱們神農山谷,想要殺人奪經,那是自尋死路來了。”

蒼鷹等人聽她這般說。忽然有些困惑,心想:“咱們所說的話,所做的事,她怎麼如此清楚?莫非咱們對峙之時,他們一直跟蹤在旁麼?咱們居然毫無知覺,那可真是無能至極了。”蒼鷹的蛆蠅屍海劍並非單憑聲響辨識外物,氣流水流火光腳印,都可借之追蹤,可當時並未察覺絲毫異樣,莫非他們當真有隱遁迷行的本事麼?

殊不知神農山莊在此山谷中居住上百年。各處栽種奇異樹木,叫做“聽風樹”,樹根鑽入土中,能將樹旁聲音傳入山莊衆人耳內,山莊中衆位高手,每人耳朵裡塞入樹木種子,每年更換一次,便能聽清那一棵樹旁種種聲響。衆人在那蒼木樹屏前所說言語,一字不漏被那老太記在心裡。

山莊衆人聽聞“神農天香經”的名字。狂喜之餘,便派出人手,打算將敵人引入山莊之中。而山莊住客全數撤走,只留下空空曠曠的宅子。廚房中一應食物。盡數含毒,銀針難以測出。而院中的家犬天生能抗劇毒,用以誤導敵人。即便敵人不吃食物,不飲井水。點燃的蠟燭油燈之中,摻雜異樣藥物。種種佈局,天羅地網之下。非要讓敵人中招不可。

他們本圖謀先制住蠱毒教仙劍派衆人,老太趁着蠱毒教一女子解手之時,將她推入毒花叢中,隨即快步奔行,在前頭引路,將他們帶入山莊。誰知蒼鷹等人早已抵達,先一步服下毒.藥。山莊衆人索性將錯就錯,靜觀其變,要讓兩夥人先廝殺一番,等兩敗俱傷之後,再出面一網打盡。可兩夥人竟有握手言和之意,而那常炎更打算將神農天香經拱手奉上。老太婆再也忍耐不住,搶先動手,激發常炎體內毒性,隨即開啓機關,噴出毒霧。

但畢竟這山莊乃是他們世代居住之地,她未得主人首肯,不忍損毀,更不想弄髒,故而所使藥物並不致命,只是模樣嚇人罷了。等衆人逃出屋子,他們便從密道中走出,將那經書拿在手裡。這經書對神農山莊而言,也是至關重要,世代傳承的寶貝,此刻重獲此物,心花怒放之下,一個個兒眉開眼笑,鼓掌相慶。

布穀見這老太奸猾醜陋的模樣,心頭有氣,厲聲道:“既然如此,大夥兒手底下見真章吧!”舉起木杖,毒鏢激射而出,蠱毒教另三人也各持兵刃,殺了過去。她們這麼一動,仙劍派五人也各使神通,或使飛鳥,或召奔鹿,或挺長劍,或扔暗器,直取神農山莊衆人。

蒼鷹也想上前相助,但那老者捏起手指,怪叫一聲,他們體內毒素髮作,一陣鑽心劇痛,哪裡還動彈得了?即便以歸燕然這等世上罕見的內力,亦疼的咬牙忍耐,額頭冒汗,其餘人更痛的蜷縮起身子,喊得嗓子都啞了。

常炎雖然痛的滿地打滾,但依舊不忘安慰香兒,說道:“香兒,你疼的厲害麼?”

香兒疼的說不出話來,咬住嘴脣,磨破了皮肉,流下一絲鮮血。常炎一手握住她小手,捲起另一隻手袖管,說道:“你咬自己嘴脣做什麼?不如以你那玉齒紅脣,咬我常炎胳膊,也好以毒攻毒,讓我常炎藉此忘卻找要命之痛?”

香兒聽他胡說八道,嗤地一聲,笑了起來,氣息一瀉,不禁喊道:“哎呦,好痛,好痛!你逗我笑做什麼?哈哈,好痛!”

常炎愣愣望着香兒,忽然在衣衫中一陣摸索,取出一個玉鐲來,將玉鐲套在香兒手腕上,說道:“香兒妹妹,我常炎最是怕痛,若再痛下去,定然一命嗚呼。你拿着這玉鐲,算是咱倆分別之前,我贈你的小小禮物,願你將來嫁人之後,洞房之時,想起我來,當即逃婚離家,到我墳前慟哭悼念....”

香兒聽他越說越不成話,一會兒感動,一會兒惱恨,猛然醒悟道:“我怎麼不覺得疼了?”望着那手鐲,心中涌起一個念頭,歡喜之餘,問道:“常炎哥哥,你這手鐲能解毒!我把這手鐲給了你吧。”誰知那手鐲彷彿在她手上生了根,她用力推拔,實在難以取下。

常炎喜道:“這手鐲有效了?你快些在大夥兒身上觸碰一下,這叫竹海幻玉鐲,我常家祖傳下來的寶貝。如遇上命中註定的女主人,便能解天下萬毒。”

香兒大喜過望,想到他那句“命中註定的女主人”,臉上又是一紅,啐道:“你胡說些什麼?誰是你命中註定的...那個。”在常炎額頭上稍稍一碰,常炎歡呼一聲,一躍而起。

香兒見手鐲神效如此,急忙在她父親雪冰寒蒼鷹歸燕然韓瓊韓霏等人身上一觸,衆人痛楚頓消,無不歡欣鼓舞。蒼鷹與歸燕然內力深厚,通曉真氣運行之法,雙雙感到一股涼氣順着肌膚鑽入,彷彿一層薄薄的絲帛,套住各處經脈,剎那間將毒氣隔絕。但那毒氣並未散去,只不過一時被逼退罷了。

歸燕然忽然生出靈感,他精通護體真氣法門,能將真氣罩於體外,抵擋兵刃拳腳,運功到極致之時,彷彿刀槍不入。而這涼氣流轉之時,對真氣頗有引導功效,他體內經脈密如蛛網,四通八達,頃刻間便調度出滔天之力,順着任脈督脈心脈,在五臟血管間形成內氣罩,體內毒素再也奈何他不得,反而被歸燕然逼至一處。他張開手掌,以真武通天掌的功夫,將那毒氣暗暗逼出,誰也沒有察覺。

他一舉逼出劇毒,深知自己通曉了以內力解毒之法,從此以後,只要不是當場致命之毒,他總能將其化解。想通此節,歸燕然精神百倍,傳音對蒼鷹說道:“二哥,我知道該如何將毒驅逐出去了,我這就替大夥兒驅毒。”

蒼鷹喜道:“如此最好,但眼下也不忙演示,這叫示敵以弱,攻其不備。”他也暗中以貪狼內力將體內毒氣瓦解了大半,但手法暴虐,攪得處處狼藉,竟受了不輕的內傷,好在性命總是無礙。以往在崑崙雪山之時,他中了明王神女的劇毒,也是狼狽不堪。但他欲對血元下手,故而藉助飛蠅之力將劇毒驅散,可心中卻總覺勝之不武,倍感遺憾,此時萬萬不肯故技重施了。

他先將雪冰寒扶起,探她脈搏,摸着她的額頭,說道:“毒氣一時緩解,但尚在體內。”忽然提氣說道:“大夥兒不要輕易運氣,否則捲土重來,只有加倍痛苦。”

雪冰寒見他明明對自己極爲關懷,卻對大夥兒說話,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暗覺滑稽,心想:“你這番遮遮掩掩,反而暴露心事,果然對貧道有情,這叫欲蓋彌彰,掩耳盜鈴!”一時大爲感動,情愁繞心,只想在蒼鷹懷中撒嬌。可她平素臉皮雖厚,事到臨頭,卻如世間任何少女般嬌羞僞飾,只是垂着腦袋,暗自傻笑。

只見蠱毒教仙劍派衆人合力鬥神農山莊六人,蠱毒教身手平平,但兵刃特異,各處都是機關,毒蛇從頭髮袖管杖頭竹笛中鑽出,探伸矯動,兇狠異常。四人合力鬥鮑仁壽等四兄弟,一時難分勝負。而仙劍派等人結成劍陣,繞着那老頭老太廝殺,那兩人手段也頗爲歹毒,撒出毒霧,彈出毒粉,口吐唾沫,揮舞毒刃,無所不用。

饒是敵人詭計百出,但仙劍派圓月劍陣已成,五人內力聯動,無形有質,將諸般毒物激了回去,二老反受其害,手忙腳亂,不多時便被劍芒刺傷,局面惡劣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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