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紅顏怒

蛆蠅屍海劍

蒼鷹見衆人對香兒勉勵有加、讚不絕口,只覺渾身骨頭輕飄飄的,惡習發作,站起身來,天花亂墜的一通吹噓,既頌香兒之能,又表自己之功,極盡誇大虛浮之事,羣雄也頗爲賞臉,出力起鬨,香兒被大夥兒一通恭維,受寵若驚,又覺歡喜,又怪蒼鷹多事。

狄江在一旁大覺不平,心想:“這少女我也不見得對付不了,這些馬屁精,爲何見了她跟見了仙童一般?”心懷怨氣,對這誇誇其談的鵬遠也愈發不屑。

不久之後,夜色漸深,羣雄紛紛告退,韓霏命人收拾餐具,安置蒼鷹等人住下,蒼鷹獨自住一間大屋,所處之地,風景如畫,極爲幽靜,便是螢蟲振翅,也聽得清清楚楚,蒼鷹也喝的多了,更不多想,漱口洗腳,倒頭就睡。

他沒碰上歸燕然,便不想在此久留,預備早些返回江南,去赴那泰山大會,但李若蘭卻硬留着蒼鷹三人久居,整日帶雪冰寒與香兒遊山玩水,尋幽探秘,雪冰寒也是盛情難卻,隨着她走遍深山,踏青雲隱之處,尋訪日出之境,期間香兒向李若蘭講述她與蒼鷹在雲南遭遇,李若蘭這才明白她爲何會突然變得如此美貌,而歸燕然雖與李若蘭親密無間,但也不曾告知她蒼鷹身份,香兒自也不提。

如此過了十多天,蒼鷹百無聊賴,便想幫其餘教徒出力,但逍遙宮衆人雖表面友善,實則神神秘秘,不讓他參與大事,至於喝酒聊天,倒並不拒絕。蒼鷹咬緊牙關,只當面壁練功,苦熬日子,心中盼李若蘭高擡貴手,早些放雪冰寒一馬。

有一夜晚上,他正睡得迷糊。忽聽窗上叩響,他起身問道:“是誰?”

卻聽雪冰寒嘻嘻輕笑,說道:“是我!”頓了頓,又道:“還有蘭兒姐姐。哈哈哈。”

蒼鷹心想:“這兩個丫頭可是喝多了酒,這麼晚了,找我何事?”上前推開窗戶,雪冰寒鑽了進來,朝外頭揮手招呼道:“姐姐。怕什麼怕?蒼鷹哥哥又不會吃了你。”

蒼鷹見雪冰寒滿臉通紅,果然醉態畢露,心想:“男女授受不親,我與雪丫頭倒也罷了,蘭兒乃是我義弟之妻,我怎能讓她醉酒入室?豈不惹出閒話來?”當即佯怒道:“老子睡得正香,卻被你們吵醒,氣頭之上,什麼事做不出來?你們快些走了,否則老子腳底抹油。跳崖逃生。”

雪冰寒“噓”了一聲,抿嘴不言,蒼鷹知道她在傳音入密,過了片刻,牆角轉過一人,正是李若蘭,只見她也是滿臉酒紅,猶猶豫豫,但突然間似下了決心,躍入窗戶。隨即關窗閉閂,神態甚是機警。

蒼鷹暗罵道:“胡鬧!若是被人看見,燕然縱不介意,旁人定有流言蜚語!”所幸他查知左近無人。稍覺放心,問道:“你們倆搗什麼鬼?若是來作弄老子,老子可只有上吊撞牆的份兒啦。”

李若蘭模樣忸怩,全無昔日豪邁氣度,推了雪冰寒一把,說道:“妹妹。你...你來說。”

雪冰寒哈哈一笑,搖頭道:“貧道不過是穿針引線之人,若真要大哥出手相助,還得你自己說出口,方顯得誠意十足。”

李若蘭抿緊嘴脣,眉頭緊皺,呼吸急促起來,過了許久,她說道:“鵬遠大哥,我....我生不出孩兒來,你有什麼法子,能....能讓我懷上....懷上胎兒麼?”

蒼鷹倒抽一口涼氣,怒道:“你們恁地無聊,偏偏來消遣老子!快走,快走,不然老子拿刀抹脖子了。”

雪冰寒忙道:“大哥,你誤會李姐姐的意思啦。姐姐她與歸哥哥成婚三年,一直未有身孕,倒是韓霏姐姐已產下男孩兒,她暗中去瞧過大夫,也吃了不少滋陰補體的藥物,可卻毫無成效呢。”

蒼鷹啞然失笑,心想:“這姑娘心高氣傲,生性要強,連這等小事也不甘人後,卻又遮遮掩掩,不讓旁人知道。”鬆了口氣,笑道:“老子怎懂這等安胎求子之事?你們來問我,可是病急亂投醫啦。”

李若蘭喝多了酒,此刻羞辱茫然,情緒失控,突然低聲嚶嚶哭泣起來,蒼鷹與雪冰寒嚇了一跳,雪冰寒忙將她摟在懷裡,連聲勸慰,又望向蒼鷹,眼中滿是懇求之情。

蒼鷹頭皮發麻,無可奈何,說道:“雪丫頭,你醫術高明,比老子可懂得多了,你都沒法子之事,你讓老子如何是好?這不是鑽冰取火,緣木求魚麼?”

雪冰寒道:“我是實在想不出法子,這纔來找你的,我瞧過那些大夫開的藥方啦,全數對症,並無不妥,卻也沒有成效,大哥精通不少神神怪怪的法門,或許能有出奇手段呢?我便勸姐姐來找你啦。”

蒼鷹瞪了她一眼,心知這兩個丫頭借酒消愁,熱血上腦,這才半夜上門,說起這等荒唐之事,他搖頭道:“抱歉了,老子無能,幫不上忙,兩位還請自便。出去之時,還請小心,老子一世清白,全系兩位之手,還請兩位莫要走漏風聲,不然老子唯有自絕經脈而死。”

李若蘭一張俏臉漲得血紅,嬌軀發顫,忽然一拳砸在地上,砰地一聲,房屋一陣搖晃,好在此地離玄天樓頗遠,樓中守衛並未知覺。

蒼鷹與雪冰寒面面相覷,一時也不作聲,李若蘭酒意上涌,心神大亂,擡起雙眼,怒道:“我....我真恨,真是追悔莫及!我當年一時心軟,腦中糊塗,竟讓燕然哥娶了韓霏這....這婆娘爲妾!她當時做戲做的真好,又是可憐兮兮,又是嬌弱恭順,我心腸也是太好,一心爲燕然哥着想,硬讓燕然哥討她過門。你看看她現在這小人得志的模樣?”

雪冰寒心頭驚愕,頓時酒醒,說道:“姐姐,你喝醉啦,說出來的話大違本意,做不得數,咱們也別麻煩鵬遠哥哥,早些回去睡下吧。”

蒼鷹伸手搭上李若蘭玉腕,不讓她離去,反問道:“韓霏姑娘溫柔賢惠,哪裡不好?還請蘭兒說說。”他語氣平淡,卻令雪冰寒暗暗心驚,大感陌生。

李若蘭惱怒起來,反手抓住蒼鷹,指甲刺入蒼鷹肌膚,刺出血來。她咬牙道:“你....你還替這婢子說話?她比我先養下孩兒,那孩兒...長得好生可愛,燕然本來對我感情更深,但...但自打孩兒出生,他整個人變得...變得不像他了,他將對我才露出的笑容、熱情,那些體貼溫柔的話,全都轉到了那對母子身上,對我...對我卻冷淡了不少。我...我刻意打扮的漂漂亮亮,討他歡心,他卻像木頭一般,無知無覺,他....他討厭我麼?”

雪冰寒想要說:“他本來就是根木頭,先前生出凡俗之情,才稍稍不同,如今不過是回覆原樣罷了。”但瞧李若蘭神情,卻不敢說出口來。

蒼鷹“嗯”了一聲,又道:“所以你便恨上了韓霏?”想起在宴席之上,她遮掩的極好,但也稍露端倪,對韓霏明褒實貶,此刻終於明白她心中恨意。

李若蘭點頭道:“我恨她!我恨不得....恨不得....”總算心中閃過一絲清醒,後續狠話卻說不出口。

蒼鷹問道:“若她不過是比你先養了孩兒,卻也不怎麼打緊,你比她美得多了,與燕然感情更深,武藝才幹,皆不在燕然之下,燕然他離不開你,你大可不必多慮。”

李若蘭哈哈慘笑,說道:“武藝?才幹?你也說啦,那韓霏有宰相之才,將逍遙宮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燕然哥哥真正離不開的人是她!我?我又有什麼能耐?長得好看?燕然他根本分不清旁人美醜,我再美上十倍,在他心中,又能有半分不同麼?若是我武藝低些,他說不定還更愛惜我呢,如今...如今我成了他心中的兇婆娘、惡女人,遠遠比不上那...那賤.婢!”

蒼鷹嘆道:“蘭兒,有一件事,你可得仔仔細細,一五一十的回答我,那玄秦來此之時,可曾傳過你什麼功夫麼?”

李若蘭眼神茫然,搖頭道:“不,玄秦大哥與此事有什麼關聯?”

蒼鷹又問道:“那燕然呢?他可曾傳你玄夜伏魔功?”

李若蘭露出懷念神情,悽然道:“那是咱倆剛成婚不久,我見他鬱鬱寡歡,便向他撒嬌,要他傳我神功。他便將那功夫的一些口訣告訴了我,我...我也曾費心鑽研,進益不小。”

山海門的十二門功夫,各個兒博大精深,包羅萬象,既有內功心法,又有鍛體之道,有臨敵心訣,亦有奇門異術,若要融會貫通,不可言傳,只能自悟,等若重頭創制一門武學。歸燕然自身歷經萬苦,方纔練成玄夜伏魔功的內力軀體,但其餘訣竅卻所知頗淺,傳給李若蘭的,也不過是些偏門秘法,雖威力不弱,卻遠不能與他的功夫相提並論。

蒼鷹心想:“她武學慧根極佳,更勝過香兒一籌,自己胡亂琢磨,竟有走火入魔之相。但此刻已纏入心脈,單憑凡人之力,只怕難以根除,唯有她自行消除心魔。”

他走到窗邊,見她那隻藍色夜梟站在樹梢,望向屋內,眼神清澈,對主人情形關切萬分。

五青丘覓狐靈十四出征遠八十五來人去客共遠行十三雪寒霜降二十五銀龍火樹二十七金風玉露又相逢五十四幼虎鬧歡騰九濁世身心累一百一十憶秦娥·急奔馬七十六泥牛入海寸難行三十四自處青竹山遠地十九喪悲殤十醉妝詞·籠中獸一百零七伏魔道五十七無忌之言六十七莫道清心平似鏡十蒼玄雲九十七猶觀困獸瘋龍六十二一覺朝夕天色變二十二好漢出手爭勝敗三十五欲言卻止六十一卻誅心八十七情誤四十五重逢心喜三十五幽途曲詭心羞怯一百焚火血鮮紅五十三心連心五十七無忌之言一水龍吟·漠中屍骸連天四十一滿屋同道中人七十一黃袍一現羣雄拜四十九銅馬立六十二深夜障迷途二十八冬殘雪融人憔悴一臨江仙·落葉飛花隨水去八十九借酒醉輕搖步二十二醉翁亭四十五滿江紅·蜜語甜言三十一驚雷行雪虎九十四終聚散九十三漁舟燈火夜行僧十五萬劍隨風三十三劍嘯青煙蠱心咒五月下狼眼三十一深情難戒三十四鐵鎖橫江七十五難覓回頭岸七十二現初陽八十一風流一夜夢驚魂六鳳舞光明滅七滿懷壯志心婆娑三十七洞府仙山二十八萬馬齊喑冥漠起十五暗語奪心咒三十二天仙子·朝聖佳人驚帝王一少年遊·雙行戰馬血中馳三十五輕霓裳十五暗語奪心咒五十七無忌之言四十一形影茫茫風來阻五青丘覓狐靈四十三紅紗如血醫銀狐一秋夜雨·淮南仙語滔滔水三十情仇愛怨難追憶三難言滿腹憂心事九十一臨江仙·鬼隕流星千赤血三十五龍潭虎穴困羣狼十七滾滾兇河血海吞牛羊七十一天地破十一豈料故人重臨六十四憂心不定淚溼頰七十五風雨飄搖十一水龍吟·血杉隱鎮行人四十三無首橫屍活命六美目迷離嬌軀暖八十冰雪探心知韻六十四綠葉紅花血河泛五十卻生憂十二草茫茫五十四心急如火泣別離九十二谷中藏劍萬鋒六遇紛亂十三源水舊六十六無所懼十四出征遠七十九紛紛亂亂尋那人二欲求情二十良人避退十八隱隱遊魂笑十三鬼影殺心淒厲二雪谷輕聲五十五開泰七十三金猴報喜神通顯三十四巨山無界七十五夜歡燈六十九風雪崇山峻嶺三十三望深淵二十青草墓六十四爲何爭七離魂斷腸長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