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唸佛求緣

五十四 唸佛求緣

歸燕然敬立和尚身側,靜默悼念,莫憂全然不解,心道:“這等蠢笨和尚,死就死了,燕然哥哥何必如此矯情?”

過了片刻,歸燕然道:“莫憂兒,走吧。 ”莫憂溫柔一笑,牽住歸燕然大手,躍過重重屍骸,朝萬塵峰道觀奔去。

來到道觀之中,聽四處喊殺震天,悽慘酷烈至極,道士和尚的屍首更是密密麻麻,遍地皆有。兩人不願敵人有了防備,趁着天黑,輕聲而過,果然無人察覺。來到道觀前庭,忽然殺聲頓消,歸燕然微覺奇怪,一來他傷勢纏身,不可驟動,二來則怕那鬼面山神再來加害,更是小心謹慎。

他與莫憂飛身上樹,以樹葉遮擋,朝外張望,卻見許多波斯明教教徒圍着數十人,有僧有道,多半身負重傷。一青袍道人擒住一胡人女子,數劍指她要害,厲聲罵道:“你們快些退開,不然我在這婆娘心口開個窟窿!”

領頭的明教胡人喊道:“快些放了咱們的金蓮使者,不然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莫憂見那首領神情惶恐,竊笑道:“那金蓮使者定是這首領的情人,也難怪他投鼠忌器,不敢動手啦。燕然哥哥,我當時被那烏爾馬打了一掌,你模樣也與他差不多。”

歸燕然心潮涌動,不由說道:“我比他着急千倍,恨不得那一掌打在我身上。”

莫憂聽他語氣誠摯,知他坦露心跡,並無虛假,甚是歡喜,與他靠的更緊密了些。

又有一胡人叫道:“你少林、全真兩大派自稱名門正派,卻全無真實本領,咱們未出全力,便已將你們打得抱頭鼠竄,似你們這等欺名盜世之徒,若尚有幾分自知之明。爲何不橫劍自刎?這會兒非但有臉面活在世上,更做出這等劫持弱女的行徑,與江湖上的強盜土匪有何分別?”

一老僧喝道:“忽布里教王,你卑鄙無恥,還有臉倒打一耙麼?你挑撥我少林寺與全真教大打出手,又暗中埋伏咱們,若非如此。咱們又豈會落到如此境地?”

忽布里哈哈笑道:“兵不厭詐,你們兩家自個兒沒腦子。又能怨得誰來?”

那青袍老道乃是全真教位高權重的人物,道號東海真人,他聽聞龍虎山萬塵峰遭難,便率一百弟子來救,如今死傷慘重,十不存一,好不容易擒住敵方重要人物,方纔緩解危機,他直恨得膽中生火。痛罵道:“好一個兵不厭詐,你們這些胡人奸詐無恥,那道爺我也不客氣了,這便廢了這女子一對招子!”

那胡人首腦忽然喊道:“住手!住手!不可傷她!”

忽布里教王道:“決勝長老,這些賊人被咱們所困,插翅難飛,他們絕不敢傷了金蓮使者。你如此猶豫,若放他們跑了,教主怪罪起來,咱們各個兒要遭殃。”

那決勝長老急的滿頭大汗,鬍鬚直翹,卻想不出半點法子。卻又見一翩翩少年慢悠悠走出人羣,說了一通波斯話。那決勝長老思索片刻,咬牙道:“好,就依了海達聖虎王子,那就照你們中原人的規矩,咱們較量一場,若你們贏了。咱們立即放你們離去。若你們輸了,便放了咱們金蓮使者。”

東海真人瞪大眼睛,望向少林老僧,請他示下,那老僧乃是少林寺無我禪師,武功極高,正是少林寺一等一的好手,之前雖遭明教伏擊,但至今毫髮未傷,東海真人自知遠不及他。無我禪師稍稍沉吟,朗聲道:“好,就由老衲接招,會會你們波斯高手。”

歸燕然掃過衆人,見那決勝長老身形沉穩,呼吸輕微,但身旁氣息震盪,一身內力似驚世駭俗,他暗自詫異,低聲道:“莫憂兒,我下去替他們擋招。”

莫憂扯住他耳朵,斥道:“你可真不長心眼,你若下去兩三下將那長老打發了,顯不出咱倆的本事來。都說救急不救窮,救危不救難,咱們等這些和尚道士死到臨頭之時,纔出手解圍,他們感激涕零,否則誰會放在心上?”

歸燕然急道:“萬一那老和尚被長老打傷....”

莫憂笑道:“死不了,咱們來得及相救,你怎地這般怕事?”

歸燕然心想:“莫憂兒比我聰明得多,我聽她的話多半沒錯,何況不知敵人底細,以我此刻狀況,稍有閃失,可莫要連累了莫憂兒。”當即隱忍不動。莫憂見他聽話,微覺歉疚,在他耳朵上輕輕一吻。歸燕然歡喜不盡,也在她側臉上親了親。

那決勝長老是波斯明教中精研武藝的大高手,他天賦秉異,生來經脈便異於常人,他習武天分不過平平,學起拳腳招式、刀劍本領,比常人尚要慢了半分。然而他修行內力卻進境奇快,短短數年修習,抵得上旁人不眠不休苦練數十年,以此運用諸般武藝,真是得心應手,比常人威力大上百倍。而那金蓮使者是他的女兒,如今被敵人俘獲,他如何能夠不急?當下脫去長袍,走到場中,喊道:“來吧!”

無我禪師見這波斯長老身形穩重,有如山嶽,不敢怠慢,向他打出一拳,決勝長老驀然探手來抓,無我立時便拳爲掌,砰地一聲,正中波斯胸口,他這一拳一掌,叫做精進善佛拳,雖變招奇速,但威力不減,而他習練的般若內勁也是非同小可。這一掌內外兼修,大巧若拙,與人對敵,若不留情面,往往將敵人打得重傷而死,他慈悲爲懷,自來不願使用,但危難當頭,不得已一出手便是絕招。

豈料掌力加身,如中岩石,決勝微微一晃,已扯住無我禪師肩膀,無我心頭大震,暗想:“我凝聚全力一擊,爲何對他無效?”用力一掙,敵人手掌如鐵銬,紋絲不動,無我暴喝一聲,使一招“極樂世界”,左右手分切決勝長老雙臂,正是少林外功中的手刀功夫,平素修煉之時,雙手如刀,能瞬間劈碎兩堆各七塊青磚,也極盡人體潛能。

決勝見狀,手臂加勁,內力暴漲,無我劈中決勝雙臂,決勝悶哼一聲,稍覺疼痛,將無我高高舉起。無我雙足飛踢,乒乒乓乓,往決勝長老胸口招呼,決勝更不理會,將無我往地上一摔,無我在空中翻身,雙臂支撐,只覺渾身無力,自知乃是敵人真氣入侵之效,喀拉一聲,雙臂折斷,腦袋直撞地面。衆道士和尚嚇得面無人色,紛紛慘叫起來。

眼見他就要摔得頭破血流,腦漿迸裂,忽然一道人影閃過,身上紅光浮動,抓住無我左腳,已將決勝長老內勁消去,倒提而起,又將無我禪師扶正,令他免於慘死。無我喘息片刻,看清來人面貌,大喜過望,喊道:“你是....逍遙宮的歸教主?是你救我一命。”

歸燕然道:“晚輩姍姍來遲,愧對諸位大師、道長。”手掌靈巧如風,頃刻間替無我接上斷骨。一轉身,見莫憂也輕飄飄的從樹上飛下,落在他身邊,她說道:“大師,咱們剛剛趕到,好在不算太晚。我乃江龍幫莫憂。”

東海道人喜道:“原來是江龍幫、逍遙宮的兩位首腦人物到了,咱們...咱們這下可有救啦。”歸燕然與莫憂名頭響徹大江南北,衆人雖仍覺忐忑,但心生期望,不禁皆露笑顏。

決勝見歸燕然剛剛救人手段神乎其技,非但內力渾厚,而且輕柔巧妙,微覺驚訝,點頭道:“你練得是什麼功夫?內力大有門道。”他自身內力雄渾,因而最喜遇上這等精通內勁的高手,便如畫師遇上美景美人兒,酒鬼遇上美酒佳釀一般。

歸燕然恨這些胡人作惡多端,也不客套,說道:“你們罪行累累,若不知好歹,速速離去,我可要大開殺戒了。”

其餘胡人不知歸燕然厲害,鬨堂大笑,嘻哈嘲弄,決勝卻大聲道:“你們中原人說話有如放屁!剛剛那一戰是誰贏了?你們答應放人,如今難道要食言麼?”

莫憂扯過那金蓮使者,說道:“你們這些胡人,這些日子來侮辱我漢人女子無數,咱們和你們講什麼江湖道義?這女子自然要留在中原,你們所犯罪過,我要千百倍的加在她身上。”

決勝大怒欲狂,一掌推出,掌風如狂潮般涌向莫憂,莫憂不想此人劈空掌有如此威力,驚呼一聲,出掌一擋,腳步倒退,直飛出三、四丈遠,方纔消去決勝長老的內勁。決勝又凌空一抓,那金蓮使者如被繩線扯住一般,瞬間回到決勝身旁。決勝長老出手之際,也沒料到能輕易救出女兒,此時得手,大覺驚喜,順手將女兒交給隨從,說道:“好生照顧,莫再讓奸賊搶走。”

無我瞧得目瞪口呆,暗想:“難怪我的鐵拳踢腿對他全無效用,他這等浩浩蕩蕩的內勁,當真如護體寶衣,世上有誰能傷的了他?”

歸燕然道:“莫憂兒,你不要緊麼?”

莫憂呼出一口氣,說道:“這波斯老頭內力強悍至極,但掌法卻稀鬆平常。”

歸燕然點點頭,對決勝說道:“咱們中原人行事光明磊落,不願以女子爲質,因而故意將她送還,絕非敵不過你們。”

決勝見女兒脫險,再無顧忌,他本是行事殘忍之人,早已起了殺心,此刻聽歸燕然出言輕蔑,如何忍耐得住?大吼一聲,一掌朝歸燕然頭上劈下。(。)

十九望火爐熔劍五十一自有難言妙八十三如夢令·長髮似雪白首七十七愛憎會一百一十四離時經年五十二如玉容顏八十三如夢令·長髮似雪白首二十三空抱迷情四十六歸燕飛鷹相聚四十八怎知迷惘四十九明月照皇城六十一雙雙燕·邪魔教主九宛如昨三谷中殺伐二十五共枕緊擁同睡六十八生生世世不離散七十九血冷當醉酒六機關怎般算盡十七飄零苦海六潤物潛然悄無跡二十三輕身雙鳳舞九十八獅鷲利刃斬蒼空五十五暗許芳心三十五亂花萬劍繞身前五十八酒醉不知路十疑山窮路六十二一覺朝夕天色變五月下狼眼四十一親人喪三十四巨山無界三十六凋英落葉別離變五十五何懼萬千軍七十一相依戀七十三金猴報喜神通顯十七飄零苦海三十五蝶戀花·生死茫茫難思量二十五銀龍火樹八落葉傾心五十六如玉美人柔臥側四十三老樹開花心蕩漾四煮酒青梅舞劍論賢齊一御街行·塵沙盡處天蒼色一鶯啼序·清晨客歸故土五柔情蜜意五十刀頭染血勢難猜二十七醉迷魂二十五共枕緊擁同睡十一溪風烈五十七螻蟻夏花逢冷雨六十三退避蛇牙十三石墓幽墟白骨壘山崗三十三望深淵二十四紅顏現六十八生生世世不離散二十六夜林赤羽五十三總有佛心巧九苦吟悲飲五十六隻言善惡怎仲裁三十八明珠玉四十二前塵忘五十二如獸三隱狐魅二十五青玉案·伏魔回首玄天赤七十三恩怨難言不訴十六赤血染山崗八十四俏顏誘人無數二十六霧輕升七十八烈風號怒二十四血杉花十二寒心劍三十五蝶戀花·生死茫茫難思量七十四羽箭射鵰追獵幾時休四十八萬裡相逢少四兒女情仇難二十一子孝父慈四十七此刻如昔二十三歷生靈塗炭十三源水舊六十一山中險阻連環策七鋒芒未露二十六入夜府中如故六十五似蛟似長蛇十六心憶仇情七十二再探竹林六十八知大勢二欲求情四十乘風而去往何方九十八獅鷲利刃斬蒼空四十三紅紗如血醫銀狐十破海英雄路七怯生生五十七慘烈無聲龍咬虎五十八百世征伐十一豈料故人重臨三十二北冥海天一色八十三如夢令·長髮似雪白首三十七宮內劍藏彗星降二蜃海橫前風吹散四十二廟堂白雪爲僧六十七減蘭·雨聲輕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