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黑幕如鐵

拉米亞把睡眼惺忪的我從牀上拽起,夢境被我遺忘,我如同純潔無辜的嬰兒審視這夢醒的世界。

她說:“車在門口等着了!我怎麼叫都叫不醒你。”

我問:“啊,比賽要開始了?”

“是啊,還不趕快!”

接我們的是一輛電動車,上方連接線纜,劍盾會龐大的煤礦提供了電能,讓這輛車跑得不慢。

人們仍在爲即將開始的比賽而躁動,人手一份報紙,讀着賽況與預測。各選手的支持者如競選方陣一樣聚在一塊兒造勢,互相推搡辱罵,似乎他們要先打起來似的。

世人總在尋找可以寄託精神的偶像,如果大加宣傳,我懷疑就算一條狗、一塊磚都會有死忠擁躉。這些強大的戰士讓本就熱衷武力的本撒居民沉醉,當志同道合者聚在一塊兒,他們就變得愈發糊塗,也愈發瘋狂,不惜血本,爲他們的智商付稅。

他們舉着選手們的畫像四處轉悠,爭搶最顯眼的位置,打探着小道消息,找任何能夠買到入場券的機會,如果有,他們就面臨着內部瓦解,因爲人人都想要。更多時候,他們一致對外,辱罵對手,不放過任何貶低對手的良機,似乎若他們是更成功的噴子,對方擁護的武者就會在擂臺上落敗。

進入鬥技場的包廂,九隱士中的幾人歡迎了我,我問:“國王陛下到場了嗎?”

娜娜指了指更上一層的包廂,說:“在那兒。”

“陛下總是孤獨一人?”

瓦希莉莎說:“當他傳喚我們時,我們必須聽他差遣。其餘時候,他總由兩個沉默的護衛陪伴。”

我又問:“陛下武功很高麼?”

瓦希莉莎說:“我沒試過,但也不想試,我們都對他發誓效忠,這誓言不可違背。”

娜娜:“我聽說過傳聞,陛下是劍盾會‘無悲咒’的唯一傳人。”

我聞言頓生興致,問:“無悲咒?那是什麼?”

娜娜說:“是最強的念刃絕技,威力無窮。他不僅是劍盾會的最高權力,也是我們的最強武者。”

我嘴角向上翹,露出傲然之色,正想出言挑釁,拉米亞一看我表情,就知道了端倪,取出一塊饅頭堵住了我的嘴。

我深感不滿,覺得她把我當做腦子不靈光的狗,萬幸這饅頭挺好吃的,我認爲我是餓了。

韋斯特在下方喊道:“真是....真是驚人的消息,石顱侯爵因意外不能參賽了,博思泰特斯侯爵不戰而勝!”

滿場譁然,有人不滿地抗議,有人要求真相,有個不滿的騎士跳下場,意圖挑戰博思泰特斯,卻被一羣騎士制服帶走。

波德萊爾奇道:“發生了什麼事?”

一位騎士走入包廂,說道:“大人們,事發突然,石顱侯爵死了。”

在場所有人喊道:“什麼?”

我木然旁觀,神情平靜,並不覺得意外。至於爲何如此,我懷疑與瘋網有關。

內夫問:“爲什麼現在才告訴我們?什麼時候的事?”

那騎士是本撒的警務局長,他表情苦惱地回答:“大約三個小時前,一羣匪徒趁石顱侯爵練武疲勞時偷襲了他。他們死了五個,但石顱侯爵也死了。”

波德萊爾問:“兇手捉到了嗎?”

局長搖頭道:“大人,正在追查,相信不久以後.....”

內夫:“你老實告訴我,這羣兇手穿得是什麼類型的鎧甲?”

局長打了個冷顫,擦汗道:“是....本撒警務的...”

內夫冷笑道:“高庭獄門。”

波德萊爾、娜娜、瓦希莉莎、諾曼同時喊道:“高庭獄門?”

我問:“高庭獄門是什麼?”

諾曼嚷道:“那與你無關,黑棺劍聖。”

娜娜搖頭道:“公爵是劍盾會的朋友,告訴他無妨。高庭獄門是劍盾會中一個隱秘的兄弟會,有着詭異的儀式,似乎在劍盾會中勢力廣泛,似乎涉及許多爵位頗高之人。近年來,在本撒以及其餘各城,有一些殺手刺殺高庭獄門的成員,屢屢得手,無法追查。”

我說:“那個石顱是高庭獄門的?可石顱的劍法很厲害,兇手居然只死了五人?說明兇手不弱。”

諾曼說:“石顱劍招威力大,可不能收放自如,兇手一定是認準了這一點。”

局長說:“大人英明,確實如此,而且他們動用了軍用爆炸弩弓。”

諾曼嗤笑道:“他們可真是下了血本,追查得到弩弓的來源嗎?”

局長又試圖抹汗,可沒用,制止不住,他陪笑道:“不,兇手不簡單,非常不簡單,他們用來處理屍體的燃油,讓我們沒法迅速定位屍體。正如他們每一次犯案那樣....”

諾曼:“他們既然能穿我們的鎧甲,必然經過念刃的訓練,只要追查那些失蹤的騎士,難道不能順藤摸瓜地找到他們?”

局長說:“世道險惡,大人,我們這裡只怕有內鬼,他們可能私下訓練一些人替他們賣命,這些恐怖分子....”

我打斷他說:“高庭獄門到底做的是什麼骯髒的勾當?”

諾曼:“劍聖,我再說一次,這是我們劍盾會內部的事。”

我說:“我擁有近乎潔癖的正義感,這件事在我看來像是替天行道,拉米亞,你覺得呢?”

首先,我並沒有潔癖般的正義感,其次,拉米亞知道我的正義感十分有限,但她仍附和道:“的確,高庭獄門聽起來十分邪門。”

娜娜嘆了口氣,說:“他們...誘拐一些女孩兒,在召喚惡魔的儀式上被一些低級惡魔附體,然後...那些男人讓這些女孩兒生下奈法雷姆來。”

我捏拳喝道:“那殺得好啊,石顱這人該死!那些兇手這麼做不是一件好事?”

娜娜搖頭道:“可這有悖法律。”

我:“但並不有悖正義,九隱士都不管高庭獄門,難道任由他們胡作非爲嗎?”

諾曼、波德萊爾、內夫面面相覷,瓦希莉莎顯然想置身事外,娜娜說:“我們並非不想管,而是每次查案都無疾而終,其中阻力不小。”

我大聲說:“難道在九隱士之中有人包庇這羣妖魔鬼怪嗎?”說話時,我試圖從他們的表情判斷出些端倪,可他們並未露出破綻。”

下方,騷動已經平息,主持人韋斯特喊道:“那麼,今天的第一場比武,由阿德曼伯爵對陣奧倫木侯爵!兩位的身份地位已無需多言,一人是遠征魔窟的英雄,一人是天賦秉異的超人。對於兩人的對決,讓我們拭目以待!”

阿德曼與奧倫木走向對方,奧倫木神色輕鬆,不乏輕視之情,而阿德曼則一反常態,臉上無一絲笑容。

奧倫木說:“我懶得與你廢話了,讓我們開始吧。”

阿德曼嘆道:“對手是你,真是遺憾。”

奧倫木笑道:“你害怕了嗎?血族纔是食物鏈的頂端,人類應當畏懼血族,比畏懼洪水猛獸更甚。”

阿德曼朝奧倫木劈出一劍,奧倫木大笑着避過,說道:“太慢了,人類的念刃也不過如此。”

說話間,奧倫木所在之處僅剩下殘影,他朝阿德曼踢出一腳,可另有兩腳快若無形。阿德曼使出鐵蓮,被奧倫木踢破。奧倫木又轟出鐵拳,阿德曼被擊飛出去,撞碎了牆壁。

拉米亞說:“他太快了,念刃的速度根本及不上他的神速。”

我說:“那是血族的訓誡之力,名叫天堂神行,奧倫木的天堂神行比貝拉更勝半籌,而且力氣更大。”

奧倫木單腳落地,動作飄逸輕盈,他說:“結束了嗎?”

阿德曼從煙塵中站起,他鼻子破了,流下了血。即使他處於不利的處境中,他的表情已然冷漠如冰,可我從這表情裡讀出了滋生的怒意。

這是這位遊俠阿德曼頭一次顯露出感情,當念刃融入感情,才發揮出真正的力量。

阿德曼說:“真正遺憾的是,我在此無法殺了你。”

奧倫木:“是什麼讓你對我如此懷恨?啊,不,渺小的人類,我何必在意狗的想法?對於不聽話的狗,我會用鐵腕將它馴得服服帖帖。”

阿德曼說:“爲什麼我總是遇上跳來跳去的傢伙?盧波還有些人樣,你卻像是個跳蚤。”

奧倫木咧嘴大笑,可笑聲中充滿憤怒,驟然間,他再度出手,從頭頂上空揮動利爪,俯衝向阿德曼。

阿德曼洞察到了這動向,朝上揮劍,奧倫木卻不過是一招虛晃,閃身至阿德曼身側,他照樣打出一拳,可其實數道拳影隱藏其後,傷人於無蹤無際之間。

就在即將觸碰阿德曼之時,阿德曼身上由內而外發出金光,那金光像是一棵開枝散葉的大樹,頃刻間,奧倫木被金色的樹枝刺中,他高聲慘呼,滾倒在地,體內的血朝外流出,卻變成了金色,那金色的血凝聚成樹根樹枝,將奧倫木纏住。

這是進階的念刃,我從未見過,全場觀衆也爲之震驚。

諾曼喊道:“金焰樹?他從哪兒學會的?這念刃已經遺失很久了!”

我問:“這念刃似乎是針對....”

諾曼點頭道:“創造這念刃的劍盾會宗師對血族深惡痛絕,專門剋制黑暗中的怪物,念刃使用者必須滿懷對超自然生物的痛恨之情,它能將血族的血變成金色的樹枝,由內而外將他們困住。”

阿德曼不吭一聲,開始挖奧倫木的眼睛和鼻子,他的殘忍令人不忍目睹,但他並未殺死奧倫木,因爲裁判及時制止了他。

十三 黑夜終結四十七 美夢幻滅二十九 前往本撒十二 外科手術六十二 王權隕落六十八 造福家國十三 巫術大師三十三 武器優劣八十二 功高震主二 零號病人四十 賽事級別四 饕餮之徒三十七 巨獸之怒四十九 噩夢消散十三 巫術大師四十七 幽閉恐懼三十三 戰士名冊二十三 三人成虎八十二 功高震主三十 蒼白女士六十七 內有隱情二十六 紀元帝國三十八 虛榮代價二十 裂隙之戰八十五 崇拜惡魔四十五 秘密酒吧九十四 美好幻象十四 點金殘臂二十三 弒神之人五 重型卡車四十一 脫胎換骨五十九 科技神明十三 宛如昨日二十七 完美僞裝七十二 雲裡橫行七 付費玩家九十六 煩惱之源六 兄弟天下四十七 美夢幻滅七十八 誘人陷阱四十七 幽閉恐懼九十三 聖母心態七十九 白雪入夢四十七 驚險直播十五 古代異種一 該隱教堂七 僱傭協議六十九 病毒起源二 古代美食五十三 薩根之戰五十六 夢與真相三十四 靈魂之花四十七 口水有毒五十九 科技神明五十七 契約作廢十六 權力輪迴八十 彙報演出九十一 初見巴爾五 謀反下場十一 劫後餘生五十三 胡編亂造三十五 科技之輝六十八 尊重王權二十七 三位天使五 邪神雕像六十四 孤山魔影十二 民兵組織四 貴族公子四十一 黑幕如鐵一 天堂來客二十九 前往本撒五十九 飛黃騰達十八 太陽神王八十 天地之光十 綁匪伎倆五十七 毀滅戰役八十一 額外劇情七十一 黎明故事七十 慾壑難填十七 大師傳火二十二 殘陽劍聖二十一 靈魂之花三十四 閣樓女妖五十九 暗夜獵手三十二 補救措施三十 風中情緣八十三 離別感言九十四 騎士冒險二十一 靈魂之花七十四 審訊技巧六十七 亡者之鴉二十六 碎片遊離一 朗基努斯二 奴隸巢穴二十六 威脅時刻六十一 偵探體驗六 貫徹始終四十四 賭狗末日十九 重賞之下三十五 山脈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