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紅紅火火

“當然聽說了,據說他只壓了五十錢就贏了兩百錢!”

“這廝倒是好運,我看好多人都下的十到二十人晉級,也有不少人下的二十到三十人晉級,卻都打了水漂了。”

“誰說不是呢!我也下了十到二十人,還好只下了十錢。”

“愣是那羅老四運氣好,除了步弓第一組和第五組之外,昨個兒預賽的十組人裡都沒有超過三十人晉級的。”

“哎!人家眼光獨到唄!你羨慕有啥用?”

“誰說是他眼光獨到,我小舅子便是清泉鄉的,就是那羅老四一個裡裡東頭的,據說那羅老四什麼都不懂,就是有倆閒錢,然後聽說押注三十人以上賺得最多,就下了注。”

“啊哈哈,那也是他命裡該得,若是他下了其他組不就虧大發了。”

“那是,說來還是咱真定子弟射術精良,晉級的人排所有縣之首。”

“嘿!你倒別說,若不是老哥哥我這倆年氣力不濟,眼力有差,我也得去報名參賽,想當年我也是十里八鄉有名的神射手,射得神準無比呢!”

“你就吹吧!我看你是射得快還差不多。”

“哈哈哈哈!”

在比武大會進行的第二天,除了觀賽的人仍舊絡繹不絕之外,有了第一天小部分人的下注競猜經驗,更多人在觀賽之餘,也會下一些注玩上一把。

由於福利彩票是個新鮮事物,福彩掾魏傑對於如何運作也心裡沒底,對於如何設置下注的獎金更是倆眼抓瞎,唯恐設置得太低沒人下注,又怕設置得太高會蝕本。

最終魏傑沒有辦法,只得問計於姐夫顏良。

顏良給他出的主意便是召集一批精於術算的人,去統計一下參賽選手訓練時的成績,然後根據統計數據來設定每一個投注項目的獎金。

比如步弓預賽第一組,競猜達到三十五環的人數,下注十人以內的獎金爲十比五十,下注十到二十人的獎金爲十比二十,下注二十到三十人的獎金爲十比十八,下注三十人以上的獎金爲十比四十。

其中賠率較低的概率高,賠率較高的則概率低,向羅老四押注三十人以上,在所有組別裡都屬於小概率事件。

不過,在賭徒們的眼裡,押十贏十八贏二十根本不算什麼,反倒是贏四十、五十更容易刺激到他們的神經。

原本第一天比賽進行得熱火朝天,但下注的人寥寥,讓負責此事的魏傑一晚上沒睡好,盯着倆黑眼圈繼續第二天的工作。

但第二天校場兩旁的投注站經歷了一小段時間的冷落之後,前來投注的人越來越多,到得午時以後排起了隊來,讓魏傑心頭大定,連忙去找姐夫顏良邀功。

比武大會要持續進行至少十幾二十天,顏良自然不會天天守在看臺上看比賽,他還有諸多正經事情要處理,比如私會一下心上人什麼的。

由於昨天比武大會開幕式的時候,顏良只能當一尊菩薩一般危坐在主席臺上,沒空閒也沒機會與甄宓說上一言半語。

這看得着卻吃不着,讓他如何不心急。

於是乎,在甄宓離去時,他便寫了個信箋讓牛大去遞給甄宓的侍女珮兒,並言明一定等她家宓娘獨處之時才交給她。

珮兒這些天來也看出些端倪,猜測顏府君日後多半會變成姑爺,也不敢怠慢,依言回府後才呈上信箋。

甄宓打開一看,卻是讓她明日裡獨自前去觀賽。

甄宓雖然知道筵無好筵會無好會,但仍舊是依言單刀赴會,準備去會一會癡漢顏良。

誰知她的車駕剛剛來到校場外,還沒停到停車場裡,就遇到牛大前來引路,把她引去了更北邊的軍營之中。

收到信箋時,甄宓便早有預料,她雖然慣會害羞,但真正打定了主意後,行事倒也果決。

甄宓把車伕、隨從俱都留在了外邊,只帶了貼身丫鬟珮兒進了顏良的大帳。

顏良夢中的佳人肯依言前來,雖說還帶着個小拖油瓶,但也喜不自勝,連忙站起來招呼道:“宓娘來了?快快請坐。那是叫珮兒吧?也坐,也坐。”

甄宓福了一福,低聲答道:“叨擾將軍了。”

甄宓入坐之後,環目四顧打量軍帳中的陳設,發現帳內十分簡樸,只是掛着兩幅輿圖和一些刀劍弓弩,並無什麼華貴的裝飾,不由也暗暗讚歎顏良不好奢華,崇尚節儉。

帳內的武器都是出生入死多年的隨身兵器,他見狀拿下一柄劍,拔劍出鞘,伸指輕輕撫過劍身,說道:“此劍乃是我初從軍時家中長兄所贈,我曾以之斬敵將十數員,直到此劍出了一道豁口,爲了避免再度折損,之後便懸在帳中,不再輕易佩戴。如今長兄已然逝去,此劍便成了我思念兄長的紀念之物。”

甄宓仔細看去,發現此劍十分鋒利,且光亮如新,顯然時時保養,只有劍鋒處有一個明顯的豁口。

“將軍昆仲情深,宓感佩不已。”

顏良也不願提及這種沉重的話題,轉而道:“兄長後繼有人,想來也足以告慰。”然後便引開話題,說着些往日的見聞趣事。

有道是“有情飲水飽”,這對男女正是郎有情妾有意的時候,只是對坐着說些閒話都覺得日子過得美極。

說是說些閒話,其實大多數都是顏良在逼叨叨,而甄宓基本就扮演着看到偶像的傻白甜少女,時不時應一聲笑一笑。

可顏良這廝卻不是什麼好人,而是個標準的大灰狼,正藉着說話間隙給面前小美人添水的時機一點點往前挪。

一開始甄宓還察覺不到,但當面前之人靠近到一伸手就能觸到之時,甄宓也感到不對,想要往後縮但卻又怕惹得心上人不喜。

正當顏良的陰謀詭計即將得逞,二人跪坐着的膝蓋都將將要靠在一起時,帳外卻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

魏傑蹬蹬蹬跑到顏良的軍帳前,正想像往日一般徑自往裡闖時,門口的牛大與夏侯衡二人卻把他攔在了五步之外。

魏傑道:“攔住我作甚?我要見府君,有要事稟告!”

牛大一本正經地道:“府君正在處置要務,你且耐心等待一下。”說完還對一旁的夏侯衡比了個眼神。

如今顏良的短兵屯雖說只是個屯,但人數早就超員,達到了五百多人,除了牛大這個屯長之外,以下還有四個百將,其中有倆個是夏侯衡和新近調動回來的牛二。

夏侯衡當顏良的短兵百將也有一個多月時間,雖然夏侯衡與牛大二人一個是世家子弟,一個是黔首老卒,但平日關係算是處得不錯。

夏侯衡這幾個月來經受了生死考驗,受到了挫折,再被顏良如同熬鷹一般熬了許久,待人接物方面已經沒有了當日的傲氣。

而牛大跟隨顏良日久,知道自家將軍有意培養夏侯衡,所以也照應着這個少年郎,幫助他和同僚們和睦相處。

夏侯衡得了牛大的眼色,立刻會意,退到帳幕邊鑽進去報信。

魏傑見這架勢自然是不依,他新入軍中沒多久,憑着是顏良妻弟的身份很是吃得開,上上下下都對他和顏以對,如今興沖沖地跑來邀功,卻被牛大這個短兵屯長攔住,面露不快道:“我往日裡上姐夫屋裡素來隨意得很,你竟然阻攔於我,哼哼,莫不是以爲給我姐夫把門的便能隨意妄爲?”

牛大雖然面貌憨厚,但也不是沒絲毫脾氣,再說他都當到了短兵屯長,無論從職務還是重要性上都要比魏傑這個國相府福彩掾要高得多,竟被魏傑說成是把門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當下便冷着臉道:“此間乃是軍營重地,只論軍職,不論什麼姐夫妹夫。依照軍中規矩,你可唱名請見。當然,將軍如今身有要事,料來是沒空見你的。”

魏傑被刺了一句,頓時火冒三丈道:“嘿!給你臉還長臉了,一會兒看我不讓姐夫收拾你。”

卻說夏侯衡進入大帳之後刻意加重了腳下的步伐,提醒裡邊的人自己進來了,然後稍待了片刻才轉過屏風,躬身向顏良請示道:“啓稟明府,福彩掾魏傑請見。”

原本帳內的顏良已經捱到了甄宓的面前,幾乎就要一親芳澤,面前的甄宓羞怯難當,正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躲避開,卻是正好有人前來解圍。

顏良聽到門口的腳步聲連忙往後退開了些許,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靜待來人。

待到聽見夏侯衡說是魏傑請見,顏良只覺這事情十分尷尬。

這帳內自己剛把着妹,帳外就來了小舅子,雖說是亡故前妻的弟弟,但也讓他覺得有一股被捉姦的味道。

顏良想了想,問道:“他可說是何事?”

夏侯衡搖搖頭道:“卻是不知,只說有要事稟告。”

顏良想着自己這便宜小舅子就管着福利彩票,還能有啥要事,難不成是彩票出問題了?

就在他尋思的時候,外邊魏傑與牛大卻是越吵越厲害,若不是忌憚牛大那像牛一般壯實,魏傑怕就要強闖。

顏良也聽到了外邊的吵鬧,心知自己這小舅子無法無天慣了,若是自己不見他說不定真得鬧出些事端來。

“伯權,出去讓他稍安勿躁,我一會便出去見他。”

“諾!”

夏侯衡依令出去轉達了顏良的指示,方纔讓魏傑消停了些。

二人方纔的吵鬧已經吸引到了營中人的注意力,軍中士卒倒也恪守軍規,只是遠遠打量。

但不遠處甄宓的車伕和隨從卻是好奇地看着這個稱顏良爲姐夫的傢伙,心想顏府君從哪兒冒出來的小舅子。

魏傑暫時收束住了怒火,但也不願對着牛大,便轉過身來等候,卻是和甄宓的車伕隨從們對上了眼。

魏傑見到這幾個並沒有穿着軍中服飾,明顯不是軍中士卒的人,而且旁邊還有一架帶車篷的輜車,意識到這可能是顏良正在會面客人的座駕僕從,便猜測起了是何等人物。

不過,還沒等到他纔出來,顏良便掀開帷幕走了出來。

顏良的面色不愉,說道:“在軍營之中,爲何無故喧譁?”

魏傑方纔還叫囂着要在顏良面前告上一狀,但真個看到顏良出來後,立刻就慫了,迎上前討好地道:“府君,下吏特來稟告福利彩票之事。”

顏良心道果然是福利彩票的事情,問道:“出了什麼狀況?有人鬧事麼?”

魏傑獻寶地道:“沒人鬧事,是今天前來下注之人比昨日多了好多,現在投注站前已經排上了隊。”

“那不是好事麼?爲何急急匆匆的。”

“呃……!弟只是前來報個喜訊。”

顏良鄙夷地道:“男人當要穩重一些,如今纔不過是第二天,待到複賽、半決賽、決賽之時,怕是比賽下注的人一整天都停不下來,你豈不是要高興得連覺都睡不着了?“

魏傑被這麼一說也有些訕訕的,摸了摸臉頰旁的鬍鬚傻笑道:“這不是第一次爲姐夫做事,擔心做不好嘛!”

若是魏傑頂嘴,顏良倒是可以繼續訓斥他,但魏傑裝出一副疲賴相,顏良倒也沒辦法再板着臉,說道:“好了好了,此事我已經知道了,那些正在培訓的投注員情況如何了?”

坐在投注站裡的投注員其實要求挺高,既要識字,又要會算數,還要腦袋清楚搞得清每一個投注項目,不至於搞錯了。

而且,還不是阿貓阿狗都能召來的,因爲涉及金錢,必須要身家清白誠實可靠。

軍中多數都是莽夫,要湊齊這麼些人可不容易,顏良還是賣了面子,從真定城內幾家曾經示好的世族借調了一些會算賬的子弟,又緊急從下曲陽家中召來些人,才勉強湊足了初期的人手。

當然,考慮到之後福利彩票的規模會越來越大,人手也肯定會不足,所以又發佈公告,從軍中和真定城內招募了一些識字會算數的清白人家子弟培訓,以應付日後的需求。

魏傑卻沒有顏良那麼強大的信心,認爲福利彩票會紅紅火火,所以對培訓新手不怎麼上心,如今聽顏良問起,只得喏喏地答道:“這個……我現在就去盯着。”

顏良終於找到個由頭,呵斥道:“那還不快去!”

“諾!”

魏傑答應了一聲轉頭就走,顏良卻在身後道:“慢着!記住下次在軍營之中要守好軍中規矩,莫要喧譁!”

魏傑只得繼續轉過身來,老老實實躬身道:“下吏明白了。”

見魏傑漸漸遠去,顏良心裡暗呼一口氣,想到:“終於應付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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