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花裡胡哨與一拳超人

什麼是陽謀?

就是明明白白告訴你我的策略是什麼,你卻拿我沒有辦法。

堂堂正正,以勢壓人,一力降十會。

全長安的人都知道了陳暮要盡遷關中人口回去填補洛陽,可董卓能怎麼辦?

正如李儒所說,現在長安能夠動的兵馬,也就只剩下那一萬騎兵。

可問題在於呂布倒是想出戰,董卓卻不敢讓他出去打。

一來這一萬西涼鐵騎已經是董卓的老本,跟三萬幽州騎兵打,光從兵力上就輸了一半,一旦全軍覆沒,董卓得當場吐血而亡。

二來那次長安被攻破也確實嚇破了董卓的膽子,爲了安全起見,他必須留着呂布在身邊當保鏢保護自己。

而原本的西涼鐵騎是董卓自己統領,董卓現在不再親自上陣打仗,那他軍中能夠統領騎兵的,也就只剩下呂布一人。

所以呂布不去,西涼鐵騎自然也就變成了關在牢籠裡的老虎,看似威風八面,實際上沒有任何威懾力。

因此最終商議來商議去,結果都沒有說個所以然,又怕呂布跟胡軫他們又吵起來,董卓乾脆解散了會議,先將這個問題擱置了下來。

長安這邊董卓被呂布與胡軫他們的爭吵而中斷了開會商議,而在戲亭那邊,僵持了五六天,陳暮已經有些不耐煩。

徐榮這小子本事沒多大,騷套路是一個接一個,挺讓人窩火的,之前還派人來縱火,雖然沒有造成什麼傷亡,但整天只捱打被還手,確實是件挺傷士氣的事情。

現在關東軍因爲之前兵敗的事,士氣本來就不高。陳暮這次帶出來的兵馬除了自己從青州帶來的兩萬後備軍以外,其他三萬都是老大哥的部隊。

這三萬士兵情緒不太好,需要一點他這個主將發揮一點作用來帶動他們的積極性纔是。

想了兩天,陳暮決定予以還擊。

到了第六日,陳暮在主將營帳之中召集諸將議事。

臧霸跟着張飛去了左馮翊,麾下暫時只有張遼高順兩名校尉級別,其次就是趙雲徐和司馬俱李波管承等軍司馬級別,衆將濟濟一堂,分列而坐。

衆將坐定,陳暮環視一圈,對他們說道:“我軍駐紮在戲亭的目的,就是爲了拖住董軍在灞橋的主力,掩護公孫伯圭遷移百姓,不過整日堅守不出,也不是正道,因爲這樣容易喪失主動權,將先發制人的權力讓給別人,所以必須主動出擊,不能被動挨打。”

張遼大喜,說道:“國相說得對,《左傳》曾言一與一,勇者而一往無前也。今大軍出征,雖以守勢,然敵頻擾,軍心不寧,將士難安。遼願以先鋒正面破敵擊之,折其盛勢,以安衆心,國相以爲如何?”

這不是孫堅行爲嗎?

陳暮想了想,歷史上張遼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鐵頭娃,不說八百的戰績,單說在八百之前,就曾經幹過帶着幾千先鋒軍衝進數萬烏桓胡騎大軍,還陣斬烏桓單于蹋頓的事情,就是著名的白狼山之戰。

論起莽,張遼比之孫堅張飛也差不了多少。

但自己又不是劉備孫策那倆愣頭青。

老陰比自然有老陰比的玩法。

想到這裡,陳暮擺擺手道:“攻城之戰,險象環生,哪有守勢還去登先攻城的,正面破敵不可取。”

張遼不由納悶道:“那國相還說要主動出擊?”

陳暮笑了笑,說道:“我是被那徐榮弄煩了,打算敲打敲打他。放心,董卓不會眼睜睜地看着我盡遷關中百姓,到時候董軍出擊,野外必有一戰,到時候你與高順領本部人馬一同作戰就是。”

張遼微微有些鬱悶地道:“唯。”

一旁的高順喜怒不形於色,但聽到陳暮的話,眉頭一挑,嘴角微微帶了一絲喜色。

陳暮看在眼裡,很滿意高順這樣的練兵奇才。

張遼高順投靠劉備是在野王之戰後,已經有兩年時間了,他們因爲在野王之戰表現出色,最開始被劉備提爲軍司馬,然後兩年時間慢慢晉升爲校尉。

作爲校尉手底下應當有一校之衆,就是五千人。不過張遼的部下是滿額,高順卻一直只保持着三曲士兵,拼命苦練。

這些士兵根據高順的要求,都是重甲步兵。

別人不知道這些士兵的厲害,但陳暮卻知道,這應當就是“陷陣營”的雛形,所以高順想要什麼,他就給什麼,等到高順有一天把“陷陣營”真的練出來。

如今高順已經練兵一年有餘,現在欠缺的,就是實戰淬鍊。唯有真正見了血,見過刀劍,才能夠讓一支部隊脫胎換骨,成爲精銳。

所以差不多也是時候,讓張遼帶着高順的陷陣營,帶頭去莽一波,去看看實戰效果了。

陳暮看着衆人,繼續說道:“今日聚將,就是準備明日攻城的事情。爾等各自回營,聚集士兵,明日在兩軍陣前,嚴整隊伍,大展旌旗,以壯軍威。張遼高順,命你二人留守營中,其餘人等,盡皆出擊。”

“唯!”

衆將士拱手應答。

下達出擊的命令之後,第二日清晨,連綿數裡的營寨之中,所有營門都全部打開。

一列列士兵排着隊伍,緩緩走出,形成一個個方陣,向新豐城出發。

幾乎都不用山上的李才提醒,站在新豐城的城頭上,就能遠眺看到一公里以外的平原上無數密密麻麻的小黑點向着城池靠攏。

徐榮得知消息,急急忙忙來到城頭觀望,只見城外地動山搖,數萬人齊步向前,旌旗招展,聲聲震耳欲聾。

看到這一幕,徐榮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因爲他注意到這次的關東軍軍容軍貌很不一樣,數萬人前進,竟然整齊劃一,隊伍井然有序,沒有一絲雜亂。

張遼爲什麼能夠在白狼山陣斬蹋頓,在合肥城外吊錘孫權?

就是因爲當時無論是烏桓胡騎還是孫權的十萬大軍,都非常的雜亂,列陣沒有列好,導致張遼趁亂強襲,直接給你來個中心開花。

所以如果說城外的大軍亂糟糟地,軍容不整齊的話,徐榮絕對會毫不猶豫地下令開城出擊,全軍進攻。

東面灞橋的兵力是董軍主力,雖然分佈在新豐、掫城、霸陵幾個縣中,但新豐城是直面關東軍的橋頭堡,城內守軍足有三萬人,三萬大軍突襲五萬沒有列好陣的軍隊,徐榮有十成把握取勝。

但現在看到敵軍軍容,徐榮一點開門出擊的想法都沒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關東軍緩緩走到城外。

雙方約離了一里之地,四百多米,弓箭射不到的地方。

趙雲率領着玄甲重騎保護着陳暮,徐榮站在城頭上,看着城下那個一身白色絲綢長衫,披着白狐裘,扎着包巾,腰懸學子劍,誇下紫影馬的絕美青年眼皮子直跳。

果然是他。

那個男人真的從青州回來了。

也就只有他,能夠做到軍容如此整齊,防禦滴水不漏。

關東軍來到城外,一騎白馬列陣而出,趙雲騎着夜照玉獅子,如閃電般一躍百丈,來到城下挑釁道:“常山趙子龍在此,誰敢與我一戰。”

城頭鴉雀無聲。

趙雲黃忠都是在虎牢關下打出名頭的人,靠着華雄跟呂布,二人從一介小兵直接升爲軍司馬,如今又來城下挑釁,嫌命長才會選擇出戰。

徐榮見城頭沒有人說話,士氣低落,便取出寶雕弓,搭弓引箭暗中偷襲。

一矢如流星向着趙雲射去。

趙雲的位置是在城外一百米左右,這個距離拿手槍打都不一定準,更別說弓箭。

雖然徐榮箭術不差,但趙雲只是拿槍一撥,輕鬆將箭矢挑飛。

“嚯嚯嚯!”

看到軍司馬如常強悍,關東軍衆士兵齊齊怒吼。

“就這點伎倆嗎?”

趙雲輕聲一笑,仰視城頭,充滿了輕蔑。

徐榮本來想下令所有人放箭,心頭一動,忽然對下方喊道:“讓陳子歸出來一敘。”

趙雲轉頭看了眼陳暮,陳暮點點頭,他便撥馬轉身回來。

過了片刻,中軍大陣分開。

從兩側將士身邊,冒出數十輛掛滿鐵皮的木幔,緩緩向着城下推去。

緊接着就是足足數百名穿着鐵甲,舉着鐵盾的盾手跟在身後。

裡三層,外三層地將陳暮團團護住,向着前方行去。

最誇張的是似乎還不保險,陳暮又在身上套了一件棉花與竹子做的棉甲,臉上還戴了個鐵面具,頭上頂了個頭盔,騎在紫影上緩緩而來。

徐榮親眼看着陳暮在衆目睽睽之下穿衣服穿盔甲戴頭盔頂面具,眼皮子就不停地跳,額頭掛滿了黑線,臉色也越來越黑。

見過貪生怕死的。

就沒見過這麼貪生怕死的。

心裡剛升起的那點等陳暮來到陣前,就萬箭齊發射死他的念頭頓時打消得無影無蹤,一點想殺人的慾望都沒有了。

“徐榮,聽說你想見我?”

陳暮在三層保護下來到城外,舉着當初痛罵董卓的大喇叭,仰頭看着城池說道:“是不是想投降了?反正你遇到我也沒贏過,不如來我這兒做個校尉,保證比你在董卓那待得舒服。”

由於大喇叭的加持,城頭上的士兵全都聽到了。

聽說自家主將遇到陳暮就沒贏過,再聯想起這數日騷擾,敵軍巋然不動,一時間紛紛氣餒,士氣下跌得厲害。

徐榮表面不動聲色,暗地裡卻擺擺手,讓操縱牀弩的士兵偷偷瞄準陳暮,嘴上卻說道:“多日不見,陳尚書依舊如此健談,榮與尚書令也算是老友,老友相見,再敘一場有何不妥嗎?”

“老友?”

陳暮愕然之餘,笑出了聲來:“你怕是巴不得我死吧。”

“正是!”

徐榮驟然大喝道:“射擊!”

咻咻咻!

牛筋弦嗡嗡作響,數十根兒臂粗的牀弩箭矢驟然發動,如流星般向着陳暮射去。

相比於弓箭,牀弩的威力可要大得多,普通盾牌根本擋不住。

然而陳暮卻絲毫不懼,十分淡定地看着箭矢射來。

咚咚咚咚!

徐榮顯然低估了陳暮的貪生怕死。

木幔不僅加厚了三層,還有鐵板鋪設,人就躲在木幔後面,牀弩僅僅只是射穿了木幔的鐵皮,根本射不穿木幔。

開玩笑。

陳暮在發明新的器械之後,怎麼可能不進行實驗就量產?

這些新式木幔別說牀弩, 投石機都打不穿。

“徐榮呀徐榮,西涼軍中我從來沒瞧得起過誰,唯獨還算看重你。”

陳暮從木幔後鑽出來,舉着大喇叭,失望地道:“只是讓我沒想到,這麼久沒見,你還是沒有長進。整天鑽研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就不能搞點正事?”

花裡胡哨?

你管我設計的那麼多計謀稱之爲花裡胡哨?

徐榮臉色就更黑了,低喝道:“那你倒是說說,什麼才叫正事?”

“正事嘛。”

陳暮摘下面具,微微一笑:“就是管你花裡胡哨的東西再多,我就是一拳打得你滿地找牙!退!”

一聲令下,木幔推車手與盾牌手保護着陳暮徐徐撤退。

牀弩的好處是威力大,但壞處就是發射時間太久,重新安裝到再次發射,需要好幾分鐘的時間。

陳暮一撤,牀弩根本來不及再次發射。

等他回到自己陣中,木幔再次徐徐推了出來,而跟在木幔身後的,便是無數的投石車......

徐榮這次不僅是眼皮子在跳,連手都開始顫抖起來。

陳暮說得沒錯。

管你花裡胡哨的招數再多,人家一記投石車老拳打過來,立即就能打得你滿地找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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