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還有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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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照在莫凡那瘦弱的身上,像是爲她鍍上一層金紗,雖然沒有多麼明豔,卻像是落在人間的天使,雖然人們並不知道天使究竟什麼樣子。再平凡的女孩,在喜歡她的人眼中,都是最美的,此刻許北辰就是這樣認爲的。

他悄悄的靠近她,從身後蒙上她的眼鏡,故意粗聲說,“猜猜我是誰。”

莫凡一臉無趣的說,“許北辰。”

像是一盆涼水從頭頂澆下來,北辰站在莫凡面前,嘟起嘴巴問,“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嗎?”

“可是,我不知道應該怎樣配合吖。”

“傻瓜,”北辰自然的拉着莫凡的手,從那次看電影之後,他每次見到莫凡都會很自然的拉住那雙手,這是莫凡唯一不反對的一件事。

他們在長椅前坐下,莫凡先開口,“蘇東陽有和你一起回來嗎,我們有個同學託我給他帶點東西。”這當然是謊話,她只是想把話題扯到蘇東陽身上,這樣她更容易從許北辰那裡找到傷害東陽的根本。

“他跟吳童還在練球。”

“你怎麼不練?”

“我又不是正式球員,那麼拼幹嘛。”許北辰滿不在乎的說着,隨後問莫凡,“以前總看你去球場看球,不會是看他吧?”

莫凡投來一個春風般的笑容,“纔沒有,我是喜歡籃球,我喜歡艾弗森,我喜歡他對籃球的那份堅持。”

“那你在家看NBA就好了,去球場幹嘛?”

“其實蘇東陽也有那份堅持,所以我纔會去看他打球,不過大學以後,他和你配合的幾乎天衣無縫,每次看到你們在球場上擊掌,我都很激動。”莫凡帶着深情,望向許北辰,她希望可以像齊婧萌那樣,激勵許北辰,雖然,她並不喜歡眼前的人。

“其實東陽真的算球場上的靈魂人物,他的每一個傳球都很精髓,而且他吸引火力,最後,我和其他隊友纔有得分的機會。”

“我說,你們都很厲害纔對,如果他不傳球出去,那麼他自己又沒有必進的機會,那麼你們的進攻就沒有意義了。”

許北辰忽然笑了,眼神中又增加了一些發自心底的喜歡,“你好像懂點籃球嘛。”

“你忘了,我學運動員心理,這些理論知識,我多少要明白一點才能和運動員溝通啊。再說,我是真的喜歡籃球。”莫凡其實想說的是喜歡那個打籃球的人,但她不能說,可是那份對他的喜歡,已經洋溢在她的臉上了,只要想到他,她纔會笑得這麼開心。

“如果我也在職業隊就好了,這樣,你就可以看我打籃球了。”

“你也很厲害啊,我記得有一次比賽,你和東陽配合,你連中了4個三分球,還有3個2加1,我相信就算沒有東陽,你也會打出那樣的水平。”

許北辰似乎想起那場球,那是大二的最後一場比賽,東陽被盯的死死的,最後,東陽幾次巧妙的傳球在下半場打開局面,自己第一次在比賽中得到37分的成績,也是那場球,他獲得了大學以後的第一個MVP,可是如果沒有東陽呢?

莫凡從他的眼中看不出嫉妒,她試探着問,“爲什麼你不是正式球員?”

許北辰將雙手抱在頭後面,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說,“突然從美國回來一個打籃球的,說是在NBA效力過,回來就把我頂替了。”

“怎麼可以這樣。”

“不過他很用功,我走的時候,還看到他和東陽在那裡練球。”

“那你轉職業隊的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莫凡似乎找到了問題的根源,她猜測,職業隊的出爾反爾讓他起了逆反心理,然而東陽所謂的一帆風順,讓他更加不能接受,所以他纔想要趕走東陽。

“教練和我說明年,但是誰知道明年會不會又有其他新人呢。”許北辰苦笑,他確實不知道,所以他想要在今年就解決掉蘇東陽這個位置,那麼空下來的位置一定會選他。這是他跟米樂合作的最大原因,至於當初被齊婧萌的漠視,他早就忘到腦後了,畢竟他現在心裡有了莫凡。

“要是蘇東陽不打籃球就好了,那樣你就可以去職業隊了。”莫凡繼續試探。

許北辰心中忽然一陣,這句三分真七分假的話在莫凡嘴裡說出來,似乎讓他有些不敢相信,但他還是不想讓莫凡知道的太多,便假意笑道,“不可能的,對於蘇東陽來說,打籃球比他的生命都重要,再說,我也沒有他的實力,這件事,你就別想了。”

別想,莫凡心中暗自苦笑,明明是你和米樂兩個人不想東陽繼續打籃球,現在卻告訴自己別想,看來許北辰對自己還是心有芥蒂的,她故意撓頭,傻笑道,“對啊,我這想法確實有點不切實際。”

“傻瓜,你約我,該不會是聊他吧?”

莫凡繼續傻笑,“當然不是了,我是找你一起去圖書館,雖然你沒有考研的想法,但是,你也希望我快點考研,不是嗎?”

許北辰歪着頭新奇的望着莫凡,嘴角勾起一個弧度,“你同意了?”

莫凡正色道,“我只是覺得,我們可以發展一下,但我必須先考研,你介意嗎?”

“好,陪你去圖書館,反正我也沒有別的事做。”

到了圖書館,莫凡找到複習材料放在桌子上,發現許北辰什麼都沒有拿,只是坐在自己的對面,她好奇的問,“你不讀書?”

“不讀,你看書,我看你。”

莫凡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高中的課堂上,有個男生總是歪着腦袋看他的同桌,當時的莫凡很羨慕那個女生。今天,當自己坐在那裡認真讀書的時候,她感受到一種注視,雖然那注視不是來自那個男生,但這種感覺,似乎是幸福的,她不覺的臉色微紅。

訓練回來的蘇東陽拿着貨幣戰爭到圖書館還書,看到最顯眼的位置坐着一對男女,他認得那女孩,雖然並不漂亮,卻很平靜,她對面坐着的男生,是自己的室友。東陽似乎看到了曾經的自己,時光匆匆而過,那年的他們如今已經長大,三年後,他們可以走向代表着幸福的婚姻殿堂,想到那個在英國讀書的女孩,他不自覺的笑了,只要和吳童拿到總冠軍,就真的沒什麼配不上的。

英國布萊曼的小別墅裡,齊婧萌看着手中的信,忽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許北辰追莫凡?她雙手環胸,在想着哪裡不對,雖然她並不瞭解許北辰的爲人,但是怎樣也不會把他和莫凡那樣普通的女孩連接在一起。她不是瞧不起莫凡,只是她認爲莫凡唯一能夠吸引到許北辰的地方,恐怕就是蘇東陽的同學這點吧。那麼接下來是利用莫凡來打擊東陽?沒道理,莫凡不是東陽的女朋友,難道他想傷害莫凡,然後讓東陽沒精力去球場?她立刻打電話給蘇東陽,但是對方的手機關機,她看了看時間,想着或許他在訓練。她定好鬧鐘,在東陽早上起牀的時候打給他,可是他始終關機。隨即寫了一封信給東陽,特別提到的是注意許北辰,多留意莫凡,如果她有危險,儘量保護她。

一封來自國外的信,在當時需要15天,而即將發生的事情,只有兩天了,齊婧萌即使預感再強烈,也沒辦法讓即將發生的事情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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