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桎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是可以這麼堅強的人。
就像是她,算起來彭沃柆消失了也快四年了,自己的閨女小阿笑也差不多有三歲了,已經開始牙牙學語,學着說話了。
而小阿笑第一個會說的字就是“爸”,聽到這個的時候,王桎差點要被感動哭了。
她也離開了S市,回到了C市,只有過節或者是過年的時候,她纔會帶着小阿笑回S市,帶着她去看郭夢還有沃美珍他們。
每次沃美珍看到小阿笑,就抱着她不撒手,想要將她留在S市,只是他家裡離市中心太遠,在那邊找工作有點兒不太現實。每天上下班就夠她嗆的了。
而她這四年裡,再也沒有聽到關於彭沃柆的半點消息。
他也從不曾打過半個電話給他,可能就像是電視上報道的那樣,彭沃柆已經在一次飛機中失事了,身體和着飛機的殘骸早就不知道在了哪裡。
王桎也想過任性一點,偷偷地追隨彭沃柆。
但是她看到小阿笑後,這一切的想法全部都消失了。她怎麼可以爲了彭沃柆,就至自己的女兒於不顧呢。
所以,她要好好地活着,做一個堅強且又獨立的女性。
“王桎,你怎麼還不起來,我都帶着小阿笑逛完公園了!”夏春春的聲音傳過來,王桎連忙睜開眼睛。
好吧!
她堅強是堅強,但是離獨立自主還差了那麼一點兒。
“我知道了!馬上就起牀了!”王桎趕忙和夏春春喊道。
聞言,夏春春逗弄了一下小阿笑,笑着說:“小阿笑,你.媽媽是不是很懶,這麼遲了還在睡覺,真得是羞羞羞!”
“爸爸爸爸爸……”小阿笑伸着手,嫩.嫩地說在夏春春的臉上揉啊揉,弄得夏春春笑聲不止,“奶奶奶奶……”
“我是你外婆,你怎麼就光知道你奶奶呢?”夏春春無奈地瞥了瞥嘴,扳過小阿笑的手,輕聲說:“來,和外婆一起說,外婆,外婆……”
“婆……奶奶。”小阿笑說道。
夏春春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正準備繼續教小阿笑的時候,王桎從夏春春的身上接過了小阿笑,說:“阿笑現在還小,記不得這麼多的東西。”
“我這不是先交着嘛!也沒指望她現在就學會啊!”夏春春撇了撇嘴,說:“起牀了,就趕緊去洗臉吧!”
“你看你這個樣子,活該沒有男人要你!”夏春春冷哼。
而這個時候,小阿笑的軟軟地手堵住王桎的眼睛,吧唧一口親在王桎的臉上,笑咯咯地說:“爸爸,爸爸……”
“我是你.媽,纔不是你爸!你就記着那個沒良心的爸爸!”王桎冷哼一聲,將小阿笑扔給夏春春,說:“我先去洗臉,媽你教她喊我。”
“現在阿笑還小呢!記不得這麼多的東西,還是先跟着外婆喊,來……外婆……外婆……”夏春春說。
王桎站在洗手間,就聽見外面,夏春春和小阿笑不停的笑聲。
其實這樣也不錯,守着閨女,閨女就是個小可愛,這樣自己的心情也很愉悅了。
王桎也想起了四年前的情景。
那個時候,彭沃柆纔剛離開。夏春春和王詠思就趕了過來,把她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通。
罵的卻不是她瞞着他們結了婚,還懷了孕。
而是說她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怎麼也不告訴他們,王桎當時就覺得,她媽媽其實也挺好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怎麼可能真捨得和她的閨女脫離母子的關係。
當時,她已經快要生了,也受不起這個顛簸再回到C市,更何況S市裡有彭沃信,相對也放心一點。
她也就安心地在S市生了孩子。
孩子出生後,她原本打算回A市,或者在S市租個房子什麼的,但是後來,她還是回了C市。
因爲夏春春的堅持,她說,她馬上就要退休了,也能照顧照顧孩子,還有王詠思,他現在在家養傷,也有時間。
再不行,他們請保姆的錢總歸是有的。
一番衡量之下,王桎帶着小阿笑回了C市,就只在節假日的時候,帶着小阿笑S市的彭家。
王桎回了客廳,吃完了早飯之後,和夏春春一起去上班。
她回了C市之後,就被夏春春安排到了他們的學校,平時要上班什麼的就是一起,也很方便。
路上,夏春春猶豫了很久,還是開口了,“小桎,你也老大不小了,阿笑也不小了,這麼久了,該找個人過了!”
“我一個離過婚的,還帶着一個拖油瓶,哪裡有人願意要我?”王桎不免好笑,都這麼幾年下來了,她要是能找到人,早就找到了,可這偏偏啊!哪有這麼簡單。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們學校有個同事,不是對你挺好的嗎?我看那個小夥子就不錯!”夏春春偏着頭,說道。
聞言,王桎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媽,你也不是不知道,塗晤他是我以前的學生哎!我這得比她大多少啊!再說,我這一直都把他當做是學生看待的。”
“沒有其餘的感情的。”王桎義正言辭地說。
“你可別說這些了!這塗老師要不是因爲你,能跑到我們這麼個小城市過來當老師嘛!我可都聽說了,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富二代呢!”夏春春瞥了一眼王桎,繼續說道:“辦公室裡的那些女人可都如狼似虎的呢!”
“哎,媽,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我都說了,我們沒什麼關係的,這要是讓別的老師知道了,該怎麼誤會啊!”王桎無奈地說。
聽到王桎這麼說,夏春春就不再說話了。
因爲,她遠遠地瞥見塗晤朝這邊過來了。嘖嘖嘖,就這樣還怕被別人給誤會了,這模樣,要是別人不誤會那纔是奇了怪了。
“王桎。”塗晤遠遠地就朝王桎喊道。
王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笑着說:“塗晤,你今天沒課吧?怎麼也來學校了?”
“你不知道嗎?今天一個日本的大師要過來講課哦!所有的美術老師都過了!”塗晤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