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覺得有些涼，女人在被子裡滾了滾，他忙將她的睡衣繫好釦子，掖好被角。
女人嚶嚀一聲，再次陷入深眠。
季如風靜靜的坐在牀邊，看着牀睡的臉蛋紅撲撲的一大一小，心裡被填的很滿，滿的脹痛。
餘忘塵早晨醒來時便感覺手被緊緊的握住，歪頭去看，見到牀邊男人身子半彎趴在牀邊，姿態扭曲的睡着。
她皺了下眉，他這樣睡了一夜嗎？
她正要推推他，季如風的頭動了動，然後慢慢擡了起來，眼睛有些紅，鬍子像是雜草，餘忘塵有些無語，不知道昨天自己是怎麼跟這麼個不修邊幅的男人滾了一下午的。
“渴嗎？我去給你拿水。”
他撐着牀慢慢站起來，可卻因轉身太急，身體微微踉蹌了一下。
縱然是不記得過往了，可有些需求身體還是會牢牢的替自己記住，如早晨起來喝杯溫開水，否則嗓子會特別幹。
餘忘塵看着他這麼一瘸一拐的出了門，幾分鐘後回來行走已經恢復正常，只是看到自己身的衣服，以及睡衣下被脫掉的內衣，她忍不住磨了磨牙。
喝了半杯水，餘忘塵把杯子放在牀頭櫃，看了眼還戳在牀邊的男人，兇巴巴道：“你在我房間幹嘛？”
“啊我……不對，這是歡歡的房間。”
餘忘塵立刻瞪了他一眼，男人便笑了笑，“好了，早餐想吃什麼？”
餘忘塵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整天吃吃吃，她這麼像個吃貨嗎？
“沒想吃的我隨便做了？”
餘忘塵依舊沒理他，季如風拍拍她的頭，“再睡會兒吧，一會兒等歡歡醒了再下來。”
他說完下樓進了廚房。
下樓的時候，雪已經完全停了，太陽也出來了，冰封萬里在這一刻開始解凍。
季如風攪着鍋裡翻滾的粥，不知道是該先把過去的事情說一說，還是陪着餘忘塵找記憶？
正在思索間，餘忘塵從樓下來。
取了歡歡的奶瓶，餘忘塵放了奶粉和水調劑均勻，水還有些熱，歡歡也沒醒，她不急於樓，只是看着季如風，準確的說是看着他手的兩枚戒指。
一枚是在他的無名指，一枚是戴在小指。
男人挑了挑眉，把手擡起來遞到她跟前，介紹道：“這枚是你買給我的婚戒，這枚是我母親去的時候留下的，希望我能給我老婆，以前我給過你，只是後來……”
他搖了搖頭，“不說也罷。”
“爲什麼不說？”她蹙眉，有些好。
難道是她又還給他了嗎？
爲什麼會還給他？
已定的婚姻如果不是什麼原則的大問題，應該是不會取消的，而他們，不僅取消了，還落得如此悽慘的狀況。
季如風抿了抿脣，餘忘塵盯着他，繼續問：“我還給你的？還是你……”
季如風看着她，眸光卻漸漸向下落在她的小腿，至今她還記得那次她在海邊的椅子，一字一句堅定的告訴他不想和他在一起了。
他緩緩閉眼睛，心痛如割，“……是你……還給我的。”
眸光眨動，迎着漫天晨光，餘忘塵問：“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