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驍的話說的是那樣的大義凜然，就連拂曉都忍不住想要去相信了起來。
“好一句良心何在，你一口一句良心，那你的良心呢？是不是被狗吃了？”
衆人見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拂曉突然之間接了話，都忍不住往這邊多看了幾眼，雖然一開始他們的視線幾乎就沒有從拂曉的身上移開過，特別是站在拂曉附近的那幾位。人人皆有愛美之心，又有哪個人會放着美人不看呢？
拂曉語出驚人，可是卻沒有多少人把注意力放在她說的話上面。
只有竇驍，一張臉臭着，卻還是要強顏歡笑着，就連拂曉都覺得她有些可憐，連在臉上表達出自己的真實情感的機會都沒有。
“拂曉姑娘，我看在你還年幼的份上，我不會和你計較你說的話，但是我竇驍可以發誓，我的良心都是爲了花鳥坊在付出，除了花鳥坊，任何地方我竇驍都不會眷戀！”
拂曉冷笑着，這個她第一眼還在心裡誇她漂亮的女人，現在在她的眼中只有着噁心。
“發誓？看來你的誓言還真的是分文不值。”
“老夫看她這個人都一文不值。”古老撇着嘴，這樣的女人也讓他覺得噁心。
“嗯，你這死老頭終於說了一句正確的話，真是難得。”白陌在一旁默默地說着，可是古老無論如何都聽不出她是在誇自己。
“你們！你們一口一個詆譭我的，你們有本事拿出證據來啊！”
“作爲一個煉丹師，能一眼看出別人的身體是否健康是必要的。”古老淡淡地說道，只不過是這一句話都讓竇驍大驚失色。
“你根本就沒有病。一切，都不過是你裝出來的而已。”
“你們……你們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拂曉歪着腦袋說道：“雖然不知道以前所謂的給你看病的醫師是誰，但是你大可在這現場隨便挑出兩三個醫師來幫你看病，看看你……到底有沒有病。”
“說的也是，這偌大的一個罪惡之城，這裡有這麼多的人，不可能連一個醫師都沒有吧？”白陌轉過頭去看了一眼身後黑壓壓的人羣，看樣子還真沒有可能連一個醫師都沒有。
竇驍的臉色更白了，就連原本想要幫着她說話的紅媚她們此刻也都默默閉上了嘴，竇驍的神色，實在是太過古怪。
“你們這樣也未免太不公道了一點了吧？”陳浩走到了拂曉的對面，沉聲說道：“在這裡的都是一些大老爺們兒，花鳥坊雖然是個歌舞坊，可是裡面的姑娘可都是清白之身，你這樣隨便讓幾個男人上來爲竇驍姑娘把脈看病也太那個了吧？”
“老夫倒是覺得你這小子管的也太寬了吧？明明是花鳥坊的死對頭，現在卻幫着花鳥坊說話，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和這個叫什麼竇驍的有什麼地下情呢。”
古老的話讓他身邊的拂曉直接一口氣噴了出來，這算什麼跟什麼啊？這個年代的人居然還知道地下情這回事？！
倒是白陌
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彷彿早就已經習慣了古老這個痞子樣子，目光毫無波動，內心說不定還想笑。
“竇驍……他們說的，是真的嗎。”紅媚失望的看着她，她曾經以爲最不會背叛自己的人，即使拂曉已經一遍又一遍地暗示自己自己也選擇了相信的人，居然真的會背叛自己，把花鳥坊拖下水。
“你爲什麼要這樣做？你在讓我失望了。”
竇驍冷笑了一聲，她怎麼就沒有算到古老他們會來呢。對啊，煉丹師的基礎就是要看清人體內的脈絡，以免對方服下了不適合他的丹藥。她也的確從來沒有把古老算在內，因爲古老從來就沒有參加過花魁大賽。
“你說我讓你失望？明明最先讓我失望的人是你纔對。”竇驍冷笑道，目光森寒。
“我？我怎麼了？我這幾年來對你還不夠好嗎？！我對你怎麼樣，花鳥坊的姐妹們都有目共睹！而你呢？！你又爲什麼要這樣對我？這樣對花鳥坊？！”
紅媚幾乎是咆哮着吼出來的，淚水早已經佈滿了她的臉龐，心隱隱作痛。
“是！你是對我好！可是，爲什麼你要騙我王亮還活着！還一天又一天地把王亮來當做藉口讓我好好地待在花鳥坊？！如果不是你，王亮就不會死！如果不是爲了這個該死的花鳥坊，王亮就不會出去！你說你對我好，那你就不要騙我！把王亮還給我啊！”
“我……我……我沒有……我沒有騙你。”
“你撒謊。”
竇驍眼睛通紅，死死的瞪着竇驍不肯放過她的臉上的一絲一毫的變化，她真的是恨透了她。
“唉……沒意思，又是什麼情啊的，真是沒意思。”古老的手搭上拂曉的肩膀，在她的身邊一口一個沒意思。
還沒等拂曉做出反應，白陌就先手將古老的手從拂曉的肩膀上拍了下來，說道：“沒意思？我覺得她們這樣比你這個老不正經的老頭子有意思多了。”
“怎麼會？我那麼幽默可愛又善良的老頭子到哪裡去找？怎麼可能會沒意思呢？”古老一臉嚴肅地看着白陌，他怎麼會沒有意思呢？這一週比他更有意思的人就沒有了啊！
“乖徒兒，你快告訴這個老妖婆，你師父我有多麼的幽默和有趣！”
只見拂曉默默地轉過了頭，拿自己的後腦勺對着他，用只有他們三個才聽得見的聲音說道：“好了師傅，快小聲點，別給我丟人了。”
“嘿！你這個臭丫頭！”
……
“所以呢？”陳浩不耐煩地看着一直在吵架的紅媚她們，忍不住出聲說道：“你們這樣是什麼意思？”
“哦，難道不僅僅是紅媚這丫頭蠢，陳浩你的腦袋也被驢踢了？”古老本來就被拂曉她們說的心中一陣煩躁，剛好這個陳浩又出了聲，直接撞到了槍口上。
“我！我！”
“你你你，你什麼你？你以爲你是什麼狗屁歡朝的管事的我就不敢把你怎麼着了？這場比賽就是你爲了
奪取花鳥坊的騙局！你也好意思繼續站在這兒，真不知道是誰給的你這個膽子！說你不要臉不要皮的還是我看地起你！沒有罵你！”
這還不叫罵？
拂曉在一旁紅着臉，她算是終於領會到了傳聞中的古老的嘴碎了，要不是因爲這是她的師傅，她早就忍不住離開了，現在就感覺站在古老的身邊就是一種羞恥的感覺！
“這場比賽你都還敢算數的話，老夫今兒就抽了你的筋！讓你看看欺騙老夫是什麼結果！居然還敢在老夫的面前班門弄斧，也不看看自己是個幾斤幾兩？”
古老氣呼呼地，就差走上前去給陳浩啪啪兩耳光了，居然還敢在自己的面前搬弄門道，真是活膩了！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那種欺騙自己還不自覺認錯的人！
“古老……可是……可是……這個……”陳浩還想要辯解什麼，卻憋了半天也憋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這讓古老更加氣憤了，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你一句話都說不清楚你還想要跟我說話？！滾一邊兒去吧你！
“這個什麼這個？你還想要說什麼狗屁話？夠了夠了不要再說了！”古老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道：“你最好立刻馬上消失在我的面前！不要讓我看見你！對了，這場比賽就什麼也不要再說了，就這樣吧！散了散了！快給老夫散了！”
陳浩咬着牙，這算什麼事？自己好不容易千辛萬苦才設計好的計劃，就這樣被拂曉和古老給攪和了，想想都氣不打一處來，哪兒來的心情會安安靜靜地聽古老的話退場？！做夢去吧！
“古老，恕難從命！”
恕難從命？！
古老火了，拂曉和白陌都很默契地往古老的兩邊多挪了一步，她們不用猜都知道古老生氣了，他身上的溫度在這個烈日之下還真的是讓人巴不得離他十米遠！
“好！好！我倒是想要看看你今天哪兒來的膽子，居然敢跟老夫對着幹！”
“古湫，凡事都要有個度。”
虛無縹緲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了出來，縈繞在他們的耳畔，明明已經很努力地想要聽清楚那個聲音從哪裡傳出來的，但是卻一無所獲，就連古老都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誰？！誰在那裡裝瘋？有本事給老夫出來！”
“出來？不不不，我不需要出來，我知道我即使不出來，古老，你也一定會知道我是誰的。我實力不如你，你有那麼想殺我，我這個時候出來豈不是吃飽了撐的不要命了？”
古老的臉色陰沉，他當然知道那個人是誰，白陌卻是一臉迷茫的看着古老，根本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古老離開她的那段時間，究竟經歷了什麼，她全都不知道。
“哼……你現在出來，是想告訴老夫，這個陳浩，是你的人？”
那人沒有說話，彷彿在等着古老的下一句。
“你就不怕……老夫現在，就讓他去下面見見你的老子？然後等你下去的時候，你就不用寂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