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丁無休看到徐浩林已經被擊敗,臉上並沒有喜色,反而怒色更重了。突然大聲喝道:“剛纔是誰放的冷箭?”
許久之後沒有人回答。
丁無休看了看兩旁還活着的那幾名刀弩手道:“你們幾個,把徐浩林帶過來。”
“是”那幾名刀弩手說完,向徐浩林跑去,可正在馬上走到徐浩林面前的時候,突然又是三支箭,連連把這些刀弩手,乾淨利落的放倒在了地上。
丁無休猛然把目光放在了遠處的,餘藏鋒和易長柱身上。
餘藏鋒和易長柱,並沒有因爲丁無休的目光,而感到害怕。
餘藏鋒猛然喝道:“都督府的衆兄弟們,這幾年都督對我們恩重如山。今日都督有難,這才真是我們報答都督之時。”
餘藏鋒說完,提着那柄重達近百斤的玄鐵劍,來到了丁無休面前。
丁無休看到是餘藏鋒,怒喝道:“想不到,我丁無休居然養了一個白眼狼。”
“你打算養一個奴才,卻養了一個白眼狼。對不起,讓您老失望了。”這時餘藏鋒一字一頓道。
丁無休強壓着怒火,有冷眼敲了一下餘藏鋒身後的刀弩手:“你們都是我出生入死的部下,想不到今日,你們也背叛我?”
易長柱突然高聲喝道:“想不到你今日還記,我們弟兄幾個爲你出生入死。但是你卻忘記了,當初你是怎麼對待我們的!你這樣的主子?我們效忠於你又有什麼用?!”
易長柱的這番話,又讓這個丁無休惱怒了許多。
丁無休是一個極其看重權威的一個人,所以他最容忍不住的,就是背叛,這次遭到了自己從小養大的餘藏鋒,和出生入死的部下,一起背叛,而且是因爲這個徐浩林而背叛,不禁讓他怒火攻心。
“就你們幾個,想攔我還差得遠。”丁無休猛然提起了自己手中的苦藤仙劍。
這時突然傳來了一聲廝殺的吶喊,浩浩蕩蕩的刀弩手,在西北方向殺來,領頭的正是昨晚自罰三碗酒的——小伍。
丁無休看到這浩浩蕩蕩的刀弩手,穿着的都是都督府的服飾,心中就大叫不好。
都督府的刀弩手如果到此地來,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救徐浩林。
如果這些刀弩手真的聽從丁家堡的調遣,丁家堡絕對會把這些都督府的刀弩手,進行一下安撫,而不是把他們派到此地。
由此可見,這些刀弩手全部背叛了自己。丁無休此時恨不得把這些人撥皮抽骨,可是此時最關鍵的不是整治這些叛徒。
而是先殺死這個最大的威脅徐浩林。
正在此時,丁無休看到易長柱等人,正擡着徐浩林向遠處逃去。
“哪裡逃!”丁無休咬牙切齒,隨後一揮手一道紫光,對着易長柱的頭顱打出。
正在這道紫光來到半空之時,突然餘藏鋒快步趕上,然後揮動着自己手中,近百斤的玄鐵劍把這道紫色劍光斬斷了。
紫色劍光就算是徐浩林也不一定能斬斷,但是這個修爲才達到靈氣境界的餘藏鋒,卻硬生生的把這道紫色劍光斬斷了。
“鬼斬?!”丁無休看到餘藏鋒使出這一招,不由感嘆道:“那個常山派居然把上乘的鬼斬劍訣傳授給了你,這麼一個外門弟子?”
這時浩浩蕩蕩的刀弩手,已經把丁無休包圍的嚴嚴實實,而
易長柱等人,也已經揹着徐浩林逃走了。
許久之後,徐浩林才迷迷糊糊的醒來,這時他看到在自己眼前的,正是牛大夫。而自己此時正躺在野草地上。
此時牛大夫正在替徐浩林進行這鍼灸治療。
看到徐浩林醒來,旁邊的易長柱不由滿臉喜悅道:“快看,都督醒來了。”
牛大夫冷冷的看了一眼易長柱,不由喝道:“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他只不過是被打昏了而已,又不是什麼大病。”
這時徐浩林慢慢的做了起來,對牛大夫拱手道:“多謝牛大夫,想不到我徐浩林淪落到這個地步,您還是冒着危險,來救我。”
牛大夫一臉麻木的擺了擺手,然後再次整理着自己的藥箱。
徐浩林看了看四周,除了牛大夫以外,就只有滿身是傷的易長柱和小伍二人。
徐浩林不由驚訝的問道:“我是怎麼到這裡的?”
易長柱神情有些沮喪,眼中的淚珠不停的旋轉着:“我們……我們都督府的刀弩手全部出動,在混亂的時候,我帶着幾名手下打算帶着都督去逃亡,可是幻境谷的出口已經被封了,所以只好帶着都督來到這烏蘭森林。
我們在途中遭遇了幾次襲擊,也穿過了幾道有毒的瘴氣,我帶的弟兄們全因爲襲擊和中毒而死了,幸好有牛大夫前來相救,才把我身上的瘴氣清除,否則我也會死在這裡。”
徐浩林聽到此處,一股酸意用到鼻尖,他疑心如此重,總是提防着自己身旁的所有人,但是卻想不到今日數千名弟兄,都爲了自己而背叛丁家堡的人。
徐浩林想到這裡,慌忙問道:“我都督府數千名弟兄,現在身在何處?”
這時渾身是血跡的小伍突然,失聲痛哭了起來,突然跪在了徐浩林面前,嗚嗚咽咽道:“回稟都督。那些弟兄都死了,都被丁無休殺死了。屍體滿地血流成河,我因爲貪生怕死,躺在屍體堆裡,才活了下來。我該死,我該死。”
小伍說完之後,狠狠地扇着自己的嘴巴。
這時牛大夫猛然抓住了小伍的手腕,喝道:“別扇了。你做的沒錯,你們和丁無休廝打,是爲了救徐浩林,而不是去找死。現在徐浩林已經救了出來,你還有什麼好自責的?”
但是那個小伍還是低下頭痛哭不已。
徐浩林的淚水也默默的流了下來,數千弟兄豁出了性命,救下了自己,徐浩林心中自然感到羞愧難當。
徐浩林此時雖然也默默地流下熱淚,但是依舊聲音依舊堅定地問道:“餘副統領怎麼樣?”
那小伍一愣,隨後嗚咽道:“被身首異處。”
徐浩林聽到這個回答,也居然失聲痛哭了起來。那淚水,他第一次流這麼多。
他後悔,怨恨,怨恨自己當初沒有聽從餘藏鋒的話。
正是因爲自己功高蓋主,放縱任性,纔會有今天的結果。
徐浩林的拳頭死死地攥緊,那短短的指甲,卻已經嵌入了手掌心的肉裡面。鮮血在這拳頭縫隙中滲出。
“丁家父子,我要你血債血償!”徐浩林眼冒怒火,突然對天長嘯道。
“不要再說這種大話了。”牛大夫突然對徐浩林潑了一盆子涼水道,“你現在逃命要緊,不過此時出幻境谷不是時候,你先穿過這層淡綠色瘴氣,向前走几几裡地,就是一片山谷,那
裡可暫作藏身之地。”
牛大夫常年在此地採藥,這地形也已經瞭如指掌。
牛大夫接着道:“這裡面的瘴氣顏色越深,毒性就越大。我這裡有兩粒藥丸,服用之後可以穿過這淡綠色瘴氣,但是錢不要嘗試去深綠色或者黑色瘴氣中去。否則你倆就死定了。”
牛大夫說完,取出了兩粒藥丸,分給了易長柱和小伍:“只要你們服下這藥丸,穿過這淡綠色瘴氣,你就安全了。丁家堡的人根本不敢接近這瘴氣,除非丁無休親自來,就算是他這個大谷主親自前來,這裡瘴氣繚繞,他也不可能發現你們。”
易長柱看了看手中的藥丸,隨後對牛大夫問道:“牛大夫,只有這兩粒藥丸嗎?我家都督……”
牛大夫突然冷笑一聲,打趣道:“你放心好了。這點瘴氣還毒不死,你家都督。就算是充滿劇毒的黑色瘴氣,也難以傷到你家都督。”
這易長柱和小伍聽得糊里糊塗,他們自然不知道徐浩林百毒不侵,不過牛大夫這麼說,他們只好這麼相信。
徐浩林當場運行了一遍《屍學》的第一卷,這裡陰氣十分重,正好利於徐浩林修煉《屍學》。
片刻之後,徐浩林身上的傷,減輕了許多,慢慢的站起了身,對易長柱和小伍道:“我身上的傷沒有大礙了,還是不要在這裡呆太久,免得連累到牛大夫。”
徐浩林再次對牛大夫輕輕鞠了一躬,打算離去。
那牛大夫卻突然道:“徐浩林,你等一下。剛纔我看到你運功之時,此地聚集了集中的陰氣,而且這陰氣之中,也滿含暴戾之色。長期以往修煉這種心法,對你的身心不利。”
徐浩林蒼白的臉上,再次露出一個誠懇的笑容,對着牛大夫輕輕點了點頭。
徐浩林三人慢慢走近了這瘴氣之中,這瘴氣是淡藍色的,也是毒性最小的,可是僅僅是這樣,三人聞到這刺鼻的味道,還是不禁連連咳嗽着。
在這瘴氣之中,可見度也極其低,也就有十步之遠的可見度,這瘴氣十分遼闊,丁家堡的刀弩手,有無法抵抗這種瘴氣,單單憑藉丁無休,就是在這瘴氣之中尋找一年,也難以尋找到自己。
看來此處,果真是藏身之所。
想到這裡,徐浩林不禁對身旁的易長柱問道:“長柱,這瘴氣層的具體位置,在幻境谷的那個部位?”
易長柱依舊用袖子捂着自己的口鼻道:“回都督,這裡是禁地,處於烏蘭森林以北。”
“禁地。”徐浩林暗暗想道,“當初丁文書叛變,丁年峰就建議自己到這個地方,說這個地方可以躲避追殺,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那個小伍也不禁道:“都督,我們在這裡一定可以躲過追殺,待你的傷痊癒了。我們三人再在幻境谷中組織人馬,去殺回丁家堡,取了那丁家父子的人頭。奪了谷主之位,都督你來做。”
徐浩林聽到小伍這飄渺的打算,不禁有些淒涼,而且“都督”這個稱呼也讓徐浩林感到有些刺耳。
徐浩林不禁道:“你們還是稱呼我爲徐浩林吧。我現在已經不是都督了。”
“哎!”那小伍突然道,“這是怎麼說的,我們弟兄幾個,當初已經暗暗發過誓言,要一生一世追隨都督,況且都督昨晚還在教導我,忠義,我之心也。”
小伍說完,用拳頭錘了錘自己的胸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