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上理會月老的絮叨，我指着天界娃娃問他：“這姑娘你認識嗎？”
“這位是……”
天界娃娃卻認識他：“你是月老？”
當老頭知道娃娃的身份以後也吃驚道：“天界娃娃怎麼變成人了？這……這要在天界可是大事啊！”
我掏出手機道：“不錯，就是要出大事了——喂，賓哥趕緊回來，家裡出事了！”我開始給楊戩和劉小六打電話，然後跟天界娃娃說，“你先吃着，一會大家回來我們再把後面的事情告訴你。”
天界娃娃邊吃東西邊不停打量着自己的手腳身體，喃喃道：“原來當人是這種感覺啊。”
……
受我語氣影響，衆人很快都趕回來了，李靖閒着無聊和呂洞賓一起去跟地三仙聚會了，一進門就嚷嚷道：“出什麼事了？”
楊戩問我：“你又遭攻擊了？”
我搖頭。
劉小六道：“不就是月老下來了嗎？”
衆人均釋然，開始哼哼哈哈地跟月老打招呼。
李靖道：“這也不算什麼大事？”
我攤手道：“難道你們就沒發現屋子裡還有一個人？”
楊戩環顧四周道：“哪呢？”
“哪……”我這才發現天界娃娃不知什麼時候跑進廚房去了，此刻正歪歪扭扭地舉着一把菜刀在切火腿腸。
我趕緊跑過去把刀搶下來：“再把手切了，一會我給你弄。”我拉着她來到客廳，鄭重道，“大家看看這是誰？”
娃娃給自己的出場配音：“噔噔噔噔！”
衆人面面相覷，李靖看楊戩，楊戩則掃了一眼哮天犬，這倆人都是天界高層，他們不認識說明來者不是神仙，而哮天犬沒反應說明也不是妖怪。
李靖確定自己不認識，試探道：“是你……表妹？”
“我哪有那麼多表妹啊？”
呂洞賓道：“那是你同父異母或者同母異父的親妹妹？”
我抓狂道：“我們家沒那麼亂！”
劉小六道：“小強你這就不對了，你要是隨便找這麼個女孩兒來，我們上哪猜去？”
天界娃娃笑嘻嘻道：“我可是知道你們的真實身份的——你，是天界的六公主，你是二郎神，你還有一隻眼睛，你是托塔天王，你是呂洞賓……”天界娃娃如數家珍把這些人的老底兒全揭了。
李靖急道：“小強你怎麼能把我們的身份告訴一個凡人呢？”
我無辜道：“可不是我說的。”
李靖和楊戩對視了一眼，我警惕道：“你們當大神的不會想殺人滅口？”
呂洞賓遲疑道：“難道你是……天界娃娃？”
天界娃娃笑道：“還是你腦袋靈光！”
衆人大驚道：“你真是娃娃？”
劉小六掩口道：“你怎麼變成人了？”
天界娃娃不悅道：“這話我今天聽第二次了。”
李靖多了個心眼道：“你怎麼證明你就是娃娃？”
天界娃娃笑嘻嘻道：“我可是知道很多你的機密哦。”
李靖不屑道：“我沒有見不得人的機密。”
“是嗎？”天界娃娃望着屋頂道，“托塔天王當然不會幹見不得人的事，而且還稱得上是模範丈夫，也不知是誰每晚給哪吒他孃親自端上熱乎乎的洗腳水，可真‘孝順’啊。”
李靖臉上變色，乾笑道：“這……賤內懷哪吒的時候得了個手腳冰涼的毛病，我總不能讓個孕婦幹這種粗活？”
我納悶道：“你對嫂子的政策不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嗎？”當初他開解呂洞賓就是這麼說的。
李靖尷尬道：“兩口子嘛分什麼彼此，我可沒騙你們。”
我秒懂——所謂呼來揮去，是指他老婆對他。
天界娃娃問李靖：“你信了嗎？”
李靖縮着脖子不說話了。
呂洞賓呵呵一笑道：“娃娃原本沒有形質，以前終日在天界飄來蕩去自然是知道不少‘機密’，我倒是很好奇，我有什麼值得一說的沒？”
天界娃娃道：“聽說何仙姑已經下來找你了？”
呂洞賓自然而然道：“我和小香始終以禮相待，我純陽子雖然放浪，不過似乎不落把柄在你手？”
天界娃娃道：“彆着急啊，我說你們的事了嗎？不過你倆找對象時候的對白真夠勁，得虧我那會不是人形，要不然酸都要酸死了——小強，看過《還珠格格》嗎？”
我說：“三部都看了。”那時是得有多無聊！
“想知道賓哥和何仙姑怎麼說話嗎？”
“想。”
“再把《還珠》看一遍，把紫薇和爾康的臺詞都列出來就知道了。”
呂洞賓擺手道：“罷了罷了，我也信了。”
我指着他鼻子道：“難怪何仙姑要下來找你呢，你當年說了多少臭不要臉的話啊？”
我和娃娃一起慢慢轉向劉小六，劉小六趕緊道：“求別黑！”
楊戩傲然道：“我也想聽聽我的軟肋在哪？”
天界娃娃撇嘴道：“就不告訴你。”
這會衆人其實已經都相信天界娃娃的真實性了。
呂洞賓道：“我還是要問第三遍——你怎麼會變成人的？”
天界娃娃道：“我也不太明白，但是我覺得應該跟情緒幣有關係。”
我忙問：“怎麼了？”
天界娃娃道：“我在睡着之前還有幾百個情緒幣，可是一覺醒來全不見了，我想是不是因爲我睡着以後情緒幣失去了控制，陰差陽錯地把我變成了人形。”
“這種解釋你是怎麼得來的？”
“因爲能量是守恆的嘛，不然那些情緒幣都哪去了？”
我揉着太陽穴道：“我快混亂了，一羣怪力亂神，每天跟我說‘科學’，講能量守恆！”
呂洞賓指着娃娃道：“她這樣看着像多大？”
我說：“十七八？”
呂洞賓問：“那她的歲數和長相跟情緒幣的數量有關係嗎？”
我無語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李靖小聲道：“其實我更好奇‘它’爲什麼會變成一個女孩兒。”
這時娃娃忽然醒悟道：“哎呀對了，我長得怎麼樣？”她一個箭步衝到鏡子前端詳着裡面的自己，徵詢我們的意見，“打幾分？”
呂洞賓遲疑道：“怎麼也有個七八分？”
劉小六嘆氣道：“要真是幾百個情緒幣就變成這樣，性價比已經非常高了。”
娃娃問我：“小強你說呢？”
其實我也說不好能打幾分，我面前的天界娃娃並不太好用漂亮與否來形容，劉老六說她是天地間一股至純的靈氣而來，她給人的第一印象確實如此——那是一種純真飽滿的鐘靈毓秀，硬要形容的話
有點古怪精靈，這讓她看上去比趙倩倩還要稚嫩一些。
我敷衍道：“還不錯。”
天界娃娃很快把這茬兒甩在腦後，道：“該你們說了，小強說出現了一個大妖怪是什麼人？”這說明她還沒完全認識到容貌對女人的重要性。
李靖問我：“你說到哪了？”
我說：“剛說完賓哥老不死的困惑。”
呂洞賓道：“嗯，後面的故事就精彩起來了，詹一凡你應該還有印象，他第二次派人襲擊了小強。”
娃娃頓時反應過來：“第一次襲擊我們的確定是他？”
“說是也不準確，詹一凡被一個自稱‘蘇妲己’的控制過……”呂洞賓開始講述之後的事情，接着由我繼續補充在詹家別墅外偶遇六耳獼猴的事情。
娃娃道：“你們說的那個大妖怪就是狐狸精？”
楊戩陰着臉道：“不！是六耳獼猴——他的身世你們都知道？”
呂洞賓和李靖都點頭，看來六耳的身份在天界確實不是秘密了。
娃娃搓手道：“的確是個棘手的人物——你們去找狐狸精的時候他爲什麼也會出現在那？”
我回憶當時的情景道：“他好像也是剛去。”
李靖道：“他會不會已經和狐狸精聯手了？”
楊戩馬上道：“以我對六耳的瞭解，不會！雖然他自己也是妖，但是九尾妖狐這個級別的是沒資格和他聯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