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太晚三聯盛要不遠萬里地前來搞我,一股悲憫的情懷從我心底油然而生,當然,悲憫的是我自己。.
你說我一個二流寫手,好端端地在家裡碼字憑辛苦賺錢,我到底招誰惹誰了?臺灣、幫會、堂主這些字眼都跟我的生活沒關係啊,你要說香港社團嘛我還能想起洪興社陳浩南山雞什麼的,臺灣不是隻出林志玲陳喬恩那種嗲音大妞嗎?
總之我知道這個噩耗以後心裡很不安,很躁動,很鬱悶,主要還是很害怕……不過也有點僥倖。
我問趙國忠:“從臺灣坐船來這要很久吧?";
趙國忠有些恍惚道:“應該是要很久的。”
我頓時興奮道:“太好了,我們這就不通船!”讓臺灣那幫鱉孫在近海上轉悠吧,反正我們這是內陸城市……
趙國忠無語道:“你別小看我們這幫人,社團不是你想象的小混混,他們每一個出來都是有公開身份的,你以爲是那種坐看破破爛爛走私船、月要裡別看黑五星的傢伙嗎?";
“……《瘋狂的賽車》裡那幫臺灣人不就是這樣嗎?";
趙國忠擡頭看看天出神道:“如果消息有延誤的話,說不定他們已經到了。”
我鬱悶道:“你嚇唬我幹什麼?搬家能搬到哪去?這兩套房是我們整個家族最值得炫耀的產業了,你以爲我是那種狡兔三窟的富二代啊?";
趙國忠嘆氣道:“小強我對不住你,本來我該補償你的,可是這次走得急連錢都沒帶多少。”
我哀婉道:“啥也別說了,我看你從臺灣搞點檳榔來咱哥倆蹲街上賣檳榔吧,王姐和倩倩選一個當檳榔西施,搞好了一年也能整半套房……”
說話間我電話又響了,我跑回客廳接起來,對方也是個說話明顯帶看臺灣腔的中年男人,他用陰沉的口氣道:“你就是甄廷強吧?";
我一聽這個調調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是,您是哪位?";
“我是誰不重要,我問你,趙國忠現在是不是在受你保護?”
“咳咳……”我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身份,逐字斟酌道,“他租我的房倒是真的,不過保護談不上,最多就是家裡硬件設施壞了我去看看。”
對方粗魯地打斷我道:“別跟我繞圈子!我代表三聯盛限你24小聲之內交出趙國忠,不然後果自負!";
我一邊示意趙國忠過來一邊道:“怎麼交?腿長在他身上難道我綁着他交給你?";
趙國忠湊到電話前聽了一會小聲對我說:“是劉連湘!";
劉連湘冷冷道:“扯東扯西有意思嗎?你應該也知道我是麼人吧?";
我說:“劉堂主你好。”
劉連湘一頓道:“好,不愧是本地幫會,這麼快就弄清楚我的底細了。”
“呢,不是這樣的……”我剛想解釋,劉連湘又道:“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了,你覺得憑你的實力能和我們三聯盛對抗嗎?”
“也不是這樣的,我沒想過要和貴幫派對抗,這裡面是有誤會的……”
劉連湘不等我說完又打斷我道:“別廢話了,人你是交還是不交?";
“我沒這個權利啊,最多我把他從我的房子裡趕出去,但是他又沒欠我的房租……”
劉連湘大概是覺得這麼談下去很難有結果,直截了當道:“不管你代表誰,我們三聯盛和你以前和你沒有過恩怨吧?";
“對對對,絕對沒有!”說了半天我就覺得這句話還比較中聽和友好,我以前最多就鬥地主三連勝過。
劉連湘忽然話鋒一轉,聲色俱厲道:“那你爲什麼處處和我們三聯盛作對?段家是你扳倒的吧?";
“這……”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劉連湘冷笑道:“你肯定覺得一夜之間扳倒段家可以威懾到我們吧?我告訴你,我們的力量不是你能想象的,我再給你三十秒考慮時間,如果你不答應交出趙國忠,我們會馬上採取行動,分分鐘就把段家失去的勢力掃平!";
我氣往上衝,這人怎麼好說歹說就是不聽呢?你一個外地人,來了我們這嘎達不由分說就喊打喊殺的,怎麼說我也在本地土生土長了二十多年,公檢法還是有同學的,再說這真不關我事兒啊,上來就跟呵斤三孫子似的,我沒好氣道:“你他媽愛怎麼的怎麼的,用你們臺灣話說一一你是要怎樣啊!";
劉連湘不禁一愣,下意識道:“你的後臺到底是誰?";
我毫不猶豫道:“我可以告訴你,是黨和政斧!";
劉連湘遲疑道:“據我們所知你不是[***]人士啊……”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掛了電話,怒問趙國忠:“你們臺灣人都這麼水米不進嗎?";
趙國忠憂心忡忡道:“小強你太意氣用事了,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得罪的是誰!";
我仰天長嘆道:“他都把三聯盛當口頭禪說了無數遍了我還不知道我得罪的是誰?合着大陸人在你們眼裡都是白癡是吧?”
趙國忠道:“我是說你不清楚三聯盛的實力,既然劉連湘都來了,那太子的兩個馬仔也一定都到了大陸,以三個堂的實力……確實不是段家能比的。”
我撓頭道:“對了,剛纔姓劉的說要幹什麼來着?";
趙國忠道:“他要替段家報仇!掃平一切以前由段家控制、現在被奪走的場子。”
我摸看胸脯道:“這我就放心了。”
趙國忠納悶道:“爲什麼?";
我笑嘻嘻道:“因爲這次真的不關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