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鷸蚌相爭

新豐帝上臺後,荒廢朝政,又在甌越國內大肆收羅美女,在位才五年,卻已經引起百姓不滿,百官也多有進言,不過他根本聽不進去。就這樣,甌越國內漸漸出現了反對新豐帝的聲音,對於這種雜音,他只有一個字:殺!

一開始,殺得是言官,百官感覺不大,後來殺向六部,百官變得人人自危。現在朝中百官是道路以目,不敢多言,生怕招來殺生之禍。而新豐帝對百官也不是無差別地暴虐,那些死心塌追隨他的人,還是能獲得重用,像柯無心,早在突破聖鬥士之前就已經被提拔爲大都督,去年更是被賜予神湖丹突破了聖境。在新豐朝,他隱隱取代了其他兩位前朝任命的大都督和幾位世襲的武將國公,成爲武官之首。

柯無心得到重用,一是聽話,他很早就投靠新豐帝,對皇帝的忠心也算是經過時間的檢驗。二是有實力,他早早步入玄境境界,是軍中的後起之秀,後又擔任西南都督,再晉升爲大都督,去年更是在新豐帝的支持下突破聖境,自身實力極其強大,新豐帝也要用有實力的下屬。三是辦事得力,他在擔任西南都督的時候就已經瘋狂給還是太子的新豐帝收羅美女,知道投其所好,近年來更是充分發揮了他收羅美女的能力,給皇帝找了不少美人,皇帝對他自然極爲滿意;而在清除反對勢力這方面,柯無心也是一馬當先,出了不少力,所以新豐帝自然對他是信任。

看到新豐帝荒淫暴虐,甌越國內民怨載道,一些原先支持他上臺的人,心思也開始活絡起來。似乎有一種聲音也在慢慢浮出水面,支持他的兄弟,昌化帝三子,廬王錢曉武。這樣,廬王就成了新豐帝的眼中釘。連他在宗廟祭祖的時候,不小心的一個踉蹌都被視爲祭祀不夠虔誠,被皇帝降旨處罰。

但廬王也是有實力的,昌化帝雖然有五子,但實際具備爭位資格的就只有太子和他,雖然太子早早被立,但他並不是完全沒有機會,早年也在母族和一些投機大臣的支持下,暗中積蓄了一定力量。即便新豐帝上臺,他也有心想效法父皇,取新豐而代之。現在,新豐帝荒淫無道,正好是天賜良機。只是,他在擴充實力的時候,新豐帝也將矛頭對準了他,並且是瘋狂針對,所有和他有交情的官員,基本上都被打壓。新豐五年,被殺的幾個朝中大臣,原因各式各樣,但相同點是都和廬王有着或多或少的私下聯繫。這樣的高壓下,廬王也不得不將勢力轉入地下。只是,既然已經暴露了野心,他再想裝也是不可能了,這新豐帝雖然暴虐,但並不傻。

不過,就在昌化兩個兒子明爭暗鬥的時候,另外有一小撮人,也看到了機會。禮部侍郎徐靜波,昌化五十三年進士,是淮王曾經的啓蒙老師徐定武的孫子,一直暗中支持淮王。曾經的淮州知府賈雨衡,現在已經是左副都御史,有感於淮王一脈的遭遇,對寬厚的淮王很是推崇,現在新豐帝無道,他也不想支持被新豐帝針對的廬王,偷偷地倒向了淮王。至於當年淮王支持的遺珠公主府中舊人胡文勇,則更是鐵了心的淮王勢力。此外,朝中吳中巖、陳小磊等幾位三品左右的主力官員,也是暗中支持淮王,這些人構成了一個全新的勢力——淮王黨,立志推翻昌化一脈的統治,重新恢復永曆正統一系。

要顛覆政權,文官的力量是有限的,武力纔是根本。廬王這邊有聖鬥士站隊,他的外公就是,所以他纔有資本對抗新豐帝。而說到聖鬥士,昌化朝總共封了四個修爲臻至聖境境界的大都督,兩個已經西去,還有兩個雖然德高望重,但並不受新豐帝信任。此外,還有廬王外公,世襲護國公的魯晟也是聖鬥士,他和前朝的兩個大都督一樣,都是遊走在新豐政權的邊緣。

作爲大八帝國之一的甌越國,一般效忠於朝廷的會有四到五個聖鬥士,加上帝國第一宗門的五雲公,至少也有五個聖鬥士是傾向帝國的。但到了新豐朝,帝國四個聖鬥士中,三個年長的並不受待見,實際只有一個柯無心是真正效忠新豐帝的。而五雲門的王雲風,雖然看起來還是親善朝廷,但並沒有倒向皇帝。實際上,一些有識之士對新豐帝的評價都是很低的,這些修爲強者自然是更有感觸。

而新豐帝現下越來越低的民望,也讓琴臺宗看到了希望。作爲永曆帝一脈的林有,自然是希望舅舅淮王能重新繼承大統。現在時機漸漸好轉!朝廷之上,新豐帝正想方設法壓制廬王,而廬王,豈又是坐以待斃?

他本是昌化帝寵妃之子,昌化帝在位的時候,也給了他不小的實惠。他與淮王不一樣,淮王只一個虛名,並無封地,但廬王卻是實在有封地的。他所在的廬州,很是富庶,錢糧充足,有一定的本錢。他的母家家主,是帝國以軍事起家的護國公,是帝國軍事世家。當初昌化帝求娶他母親,也是有拉攏實力派的考慮。所以雖然新豐帝幾次欲除之而後快,但忌憚他母家勢力,還是遲遲未敢下手。而他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處境,所以也在不斷培植自身勢力,明裡暗裡地和新豐帝鬥爭,說不定有朝一日,他與這個哥哥會有一場正面決戰。

這一切,林有看在眼裡,胡文勇等人更是看在眼裡,這些年在淮王的運作下,淮王黨隱隱有了一定根基。只是武力方面,礙於身份,淮王不敢公開招攬高階修士,只秘密養了一些虛境修爲的強者,但要依靠這些人奪權,恐怕如癡人說夢。而淮王的身份敏感,一旦被新豐帝發現他暗中勾連軍中勢力,那後果會非常嚴重。所以,對於淮王,他能依靠的武力就是琴臺宗了。好在外甥林有爭氣,宗門實力蒸蒸日上,還擁有了修爲臻至聖鬥境界的巔峰強者。

當然,知道琴臺宗的人不多,甌越國內的人只知道有一個臨安宗,宗主是位年輕人,大長老修爲強至玄境,是個不大不小的宗門。至於臨安宗和淮王的關係,知道的有限,也不過是當初淮王曾資助過臨安宗的事。林有不在宗門的那麼些年,淮王與臨安宗的聯繫並不多,而且他長期困守在淮州,在外人看來,是註定無法與臨安宗勾連的。因爲認定他的危險有限,所以新豐帝才解除了對他的出行限制。

這樣,只待新豐帝與廬王鷸蚌相爭,淮王就有希望在淮王黨和琴臺宗的支持下漁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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