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診斷

慈寧宮正殿……

“太后娘娘,您吩咐奴婢的事,奴婢都辦妥了。還有什麼吩咐麼?”芊芊低着頭道。太后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溫聲道:“沒事了,退下吧。”芊芊恭恭敬敬地往後退了幾步,走出了門。

“娘娘,今天御膳房做的飯菜還真是一看用了心思的,多吃點。”一旁的宮女一邊爲新宜夾菜,一邊說道。

“這是什麼菜?怎麼從來沒有見過?”“這是芥菜,娘娘。聽說是御膳房新進的一批,可新鮮了。”新宜聽着就夾起,放進嘴裡。“娘娘,您最近氣虛,而且奴婢經常發現您嗜睡,趁現在要好好補補身子了,這魚,還有燒鵝,您可多吃點。”

“皇上駕到!”門外的太監喊道。新宜還沒聞聲,先見其人,忙走上前,福了福身:“不知皇上駕到,臣妾有失遠迎,而且……臣妾已經先吃起來了,不知皇上突然聖駕此處,臣妾……”

“愛妃請起,朕沒有通知過,不怪你。朕只是來看看,愛妃平日裡用膳都吃些什麼,喲喲,比朕吃的還美味呢!”“皇上就放心吧,御膳房每天都準備美味佳餚給臣妾,搞得臣妾都不好意思了。皇上,一起用膳吧。”“不了,國事繁忙,朕還要去處理奏章,就在那簡單地用膳了。”

新宜張了張口,說道:“那皇上不要過度操勞,小心身子。中午,太陽毒辣辣的,吃清淡點。”“嗯,爲了愛妃,朕會調理好自己的身子的。”說罷,皇上就走出門。

“啊,娘娘,您的臉,您的臉怎麼了?”一旁的宮女喊道。新宜忙轉頭看向她,又回到寢殿照了照鏡子。新宜的臉腫了半邊,有點微紅,像是過敏,但過敏只會是小部分的。她到底怎麼了?新宜捂着半邊臉,道:“今日之事,不許聲張,特別不能告訴皇上,聽清楚了沒?”宮女們都應聲說是。“都退下,桌上這些,都收下去。”

有一個宮女斗膽問了一句:“那,娘娘,要不要宣太醫?”看新宜不作聲,也只好住嘴了。

新宜靠在牀邊,心裡想着:是誰想害我?芥菜和鯽魚兩者相剋,吃了極易引發水腫,醫治不好還可能會毀容。是誰?究竟是誰?難道……是芊芊?是太后!還好我這裡有些藥,可以先抑制住。

俄而,皇上來了,只見新宜用紗巾遮住了眼睛一下部分,感覺倒像是武俠小說中的俠女,十分妖媚動人。“皇上,您怎麼來了?”“新宜,有人給朕稟報說你食物中毒了,所以就來看看你。誒?你怎麼遮着臉啊。”“又是哪個奴才多嘴,是臣妾讓她們不要告訴皇上的,怕皇上擔心臣妾,而耽誤了國事。”

“不會。愛妃,讓朕看看,你到底怎麼了?”皇上說着,便上前準備掀開新宜的面紗。不掀還好一掀嚇一跳,新宜的臉紅腫,跟原先判若兩人,不是皇上還不一定認得出來。皇上大驚失色,趕忙宣太醫,還一邊問道:“這麼嚴重怎麼也不宣太醫?這容貌要是毀了怎麼辦。”“都說了臣妾不想驚動皇上嘛。”

太醫很快就來了,本來又要做那些繁複的動作,皇上趕緊說:“不必多禮,不必多禮了,別再繁文縟節一番了,趕緊看看她怎麼了。”

太醫爲新宜把了把脈,道:“娘娘最近是不是氣虛,身體疲累,容易嗜睡?”“本宮最近是感到很累,宮女們說本宮容易嗜睡,有事坐着坐着就睡着了。可是,這和臉腫有什麼關係呢?”新宜明明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在皇上面前,她還是裝作不知道,因爲她想給害她的人,敲一次警鐘。

“回娘娘的話,這和水腫是沒有多大關係,但也關係到娘娘您的身體情況。娘娘平時是否會喝綠豆湯?而且還很喜歡吃番茄?”“夏季到了,綠豆湯清涼消暑,番茄,本宮最喜歡了,所以天天吃。”

“皇上,娘娘氣虛是因爲她同時服用了綠豆和番茄,會元氣大傷,以後儘量避免同時服用。”經過望聞問切,太醫向皇上稟報了實情,並交代了注意事項,“但是,這水腫……娘娘,今天您中午用膳都食用了哪些?”

“嗯,芥菜、杏花露、燒鵝……還有,還有鯽魚。”新宜最後強調了鯽魚,好似有什麼指示。

太醫苦思冥想了一會兒,道:“芥菜、鯽魚……皇上,這兩者天生相剋,同時服用極易導致皮膚水腫。想必,娘娘是氣虛過盛,抵抗能力不強,所以引發了水腫。微臣先開些藥,要是水腫還不退,那皇上,還要及時宣太醫整治。”

“嗯,你先回太醫院開方子,小李子,宣御膳房的管事來。”皇上這次可能是真的要追根究底了。

少頃,御膳房的總管太監來了。皇上問他近日進貨是不是包括了芥菜和鯽魚。而總管的回答並沒有出乎新宜的意料之外。宮內嬪妃身體都欠佳,御膳房就烹製了新鮮進貢的鯽魚,還有其他補品,但是裡面沒有芥菜。皇上詳細問了芥菜的來源,發現是昨日一個小太監帶進宮的,但是不管怎麼鞭打那個小太監,都不肯招認。

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這是誰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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