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斬墨莊,已經成爲最新的飯後話談。其中的警告之意不溢於言表。果真讓大多數前來渾水摸魚的,吃瓜看戲的,望而止步。
都紛紛的再傳,這次兇險程度不亞於當年神劍一戰。更是傳聞,天榜的人物將在此次匯聚江南,爭奪天下第一。
正在往江南而來的面具男子輕聲一笑,“老道士還想憑一劍來阻止天下人的貪念,這真是可笑啊。”
沒有絲毫的慌張,依舊按着計劃進行。這次的謀劃成功與否不過是擾亂朝廷的南方部署,先前的揚州是試探,而這次就是雙方展開博弈了。
男子成舟而下,看着目的地越來越近,起身,“是時候了,讓天下熱鬧起來吧。”江風吹拂,揚起陣陣江浪,終於這個消息再次使武林震盪。
幾天後,‘大秦秘寶’再現墨莊。
一經傳出,各方人馬,全部調動起來。朝中機密處,來自全國各地的密信接連不斷的送達,不管是負責監視的各個豪門家族還是武林幫派,都在大規模的出動着自己的弟子。
已經全然不顧朝廷的警告,爲此一些官員冷汗連連,江湖勢力如此大規模的動作,堪稱是立國以來第一次。顫顫驚驚的上報上去,皇帝竟然只是冷笑一聲,便不再理會此事。
朝中大臣們也是眼觀鼻,既然皇上都不理會,我們這些人不就是瞎操心嗎。
然而此時的帝王早已忍耐到了極限,暗中連連發送密旨,讓慕容不阿加快進程,並囑咐可以動用江南的天台宗。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人給我帶回來,或者滅了。
隋帝已經做好了準備,國內不能亂,否則對外的軍事就要暫停,可是誰能夠讓這位帝王就此作罷呢。
他要堪比秦皇漢武,自然而然將戰略目標轉到了對外的戰場上,這次的火燒揚州城已經讓他怒火中燒,而自己多年要找的秘寶就如此被人擺在眼前。
好不容易平息的江湖勢力,一把大火又把江南攪得風起雲涌,實在是可恨,不得以只能將自己藏着的勢力用出手了。
此時的天台宗,也收到了隋帝的密信,幾大長老就展開了討論。天台宗的老和尚閉着眼等着長老們的結果,一旁的一位長老對着年老的宗主恭敬的說道,“大師,我等決定墨莊一行。”
老和尚擡起眼,“既然如此,那就去吧,不過此行甚是兇險,你等可要當心啊,阿彌陀佛。”
衆僧人合掌迴應,之後更是選出十位佛法高深的僧人前去墨莊與慕容不阿等人會合。
天台寺的選擇一如多年之前,如今的他們能從佛教單獨獨立出去,除了當年智者大師的思想,大毅力外,更重要的就是藉助了朝廷的勢力。所以,他們與隋庭牽扯很大。
不但如此,在江南有好幾家都效忠朝廷。比如在鐵血門內,胡遠東雖說廢了一半的武功,但是他揹着靠師門,一直以來,鐵血門一直在輸送給朝廷許多人才。
當然也有例外,想要在武林上揚名的南宮宸便是如此,他是鐵血門年輕一代的高手,一雙鐵掌難逢敵手,這次他迫不及待的準備行李去往墨莊,要成爲絕世高手唯有一場場的死戰。
當南宮宸走出幫派時,他的師父拉住他,“徒兒,莫要去,那裡可不是善地。”
南宮宸掙開師父的手臂,“師父,我就是想與高手過招,一直待在這裡,徒兒有什麼出息,讓我去吧,不揚名不回家。”
師父含着淚,難得遇到如此佳徒,可就是腦子拎不清,什麼高手,那些虛名有啥子用,活着不好嗎。殊不知外面有多危險啊。
抱着一戰成名的年輕人有許多,不管他人有什麼目的,都把墨莊看成了這次的歷練之旅。
其中許多人在江湖上闖出了自己的名聲。比如北方的‘絕刀’沈牧絕,‘狂生’司庭軒,‘沐月公子’白玉辰。又有江南劍俠‘厲劍’歐陽修奇、‘玲瓏’夏依依。
江湖已經現身的就有好幾位,傳聞滿天飛。不嫌事大的纔有道更是叫囂:你們來比一比,誰是年輕一輩最強的人。
這一說法還真有幾個趣味相投的人,表示這個可以有,年輕的高手肯定不止這些,此次大會堪稱武林聚會,硬實力肯定很足,一戰成名當真就在此時。
前戲落下帷幕,真正的勢力開始插手了。此前除了朝廷勢力,不管是南山劍宗也好,劍道盟也罷,都默契的開始接觸。
誰也不想與朝廷勢力正面交鋒,兩大宗門結合抗擊朝廷也是情理之中,接着又有數個門派也知道形勢嚴峻開始依附大宗門。
北方武林雖然嘴上說着看熱鬧,但暗地裡也偷偷派人,並加入南方武林的隊伍,他們在北方,朝廷的根基也是在那裡。這些年裡,北方的大宗門不是被搞的解散就是直接投誠。
要想打破,就只能聯合,一時之間南山劍宗竟然成爲了整個武林的主心骨。真是不知道,若是老宗主還活着,該高興還是該苦惱。
畢竟他們面對的是朝廷的江湖勢力,雙方都不知道對面的底牌有多少。
男子將一切都看在了眼裡,對自己一手操作的傑作很是滿意,喝着茶,下着棋。看到步行而來的女子,這才罷手,示意她上前。
女子看着眼前的男人,眼中暗恨,自己上了這艘賊船已經下不來了,只能聽從安排。嘆道,“外面已經快要打起來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裡喝茶,下棋。”
男子笑了一笑,“坐吧,他們還沒有全部到,我們不急,再等等。對了,你把葉白衣藏在南山劍宗就不怕洛辰商發現了。”
柳紅鶯難受的笑道,“成親以來,他都沒有去過我們的房間,哪怕一次,我倒要看看他會不會進來。我對他百般好,可他還是忘不了她,憑什麼。我們成婚也是我們的師父約定好的。是,我是愛他,可是我不犯賤。”
怨氣,連在一旁的男子都感受的到,但他卻沒有開口。無法給她一個答案,但是她自願入局就已經說明了一切,有時候行動就代表着答案。
柳紅鶯看着男子默默喝茶,嫵媚一笑。“你呢,這麼多年,我始終沒有看透過你,這次你又是爲了什麼。”
男子停頓,認真的看着柳紅鶯,“和你一樣,爲了一個人。”柳紅鶯起身給了他一個白眼,她纔不信。爲一個人,搞出這麼大的陣仗。
看着要走的柳紅鶯,男子叫住了她,“將葉白衣重新壓往墨莊吧,還有如果你不想洛辰商死,就不要讓他知道外面發生的一切。”柳紅鶯面無表情,“人會給你帶到。”隨後自嘲問道,“我能做到嗎,他已經許久沒見我了,算算時間他該回來了。”
柳紅鶯離開後,男子搖了搖頭,“我可以幫你,但我可不能幫你一輩子,洛辰商本就是我該去掉的一子。”
爲了讓自己的人進南山劍宗,當然花費了一些手段。利用葉白衣,將一些線索給洛辰商,讓他花費近一年的世間去尋找,殊不知自己的佈局已經完成。
而這枚棋子
說着看了一眼手中攢着的棋子,被男子捏成粉末。
接着看着遠去的背影,他這次沒有說謊,只不過只說了一半。他不光爲了這天下第一殺手的心能夠迴歸天冥教,同時也是讓自己有入場爭天下的資格。
而剩下的殘局,不知由誰來和自己做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