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地變八法,一爲氣脈、二爲通虛、三爲煮珀、四爲化水、五爲登抄、六爲識地、七爲支離、八爲開壁。”
“【氣脈】主協調造化,是征服疊界山最基本的法門。以氣御脈,使得極陸修行者能夠適應疊界山的影響,是對極陸功法的另一種補充。 ”
“【通虛】主虛空行御,界山深藏虛空百仞,修行者既是在穿行山體,也是在穿行虛空層,增強疊界山內的行動力。”
“【煮珀】爲闢兇之法,三疊紀五金八石,其性異於當代,內藏兇物,以地脈之火玄煮,可使之趨向於真性,連同兇物一起蒸發掉。”
“【化水】也爲劈兇之法。只不過【煮珀】應付需物, 【化水】對付沆瀣氣象,也是【開壁】的輔助之法。”
“【登抄】爲強驅之法,可放大以上四法的威力,但施展過後會對身體負擔極大,不可多次使用。”
“【識地】爲地通法,在疊界上中定位,尋找界山循環再生的規律。”
“【支離】、 【開壁】皆是裂土、玄土、山法三法合一之術。”
“在下吸收地利派先賢之經典,於疊界山中
草創此八法,還有諸多不足之處,請諸位道友斧正。”
趙興坐於高臺之上,遠處是黑壓壓的人羣,還有玄羅星鏡映照自己。
眼下是救援行動結束後的第五年。
由太古之丘和原初界聯合,在甲辰十四關舉辦的一場論道大會。
專屬於趙興的論道大會!
面向的羣體是前來參與司月荒域開拓的所有修行者。
由於是臨時準備,所以場地並不算多豪華。
然而參與論道大會的人數和質量卻相當之高,上至輪迴境,下至本源境,人數加起來超過億萬,而且還在不斷有人前來,簡直是牌面拉滿!
“本源境給帝君講道?真是聞所未聞啊。”
“如此盛況,得以見到,真是不虛此行。”
“趙辰安,那是趙辰安,我認識!我和他都是原初界成員!”
“住嘴,別大呼小叫的影響秩序,老子還和趙興是北河同鄉呢!”
"……"
自趙興和洪山帝君歸來,疊界山問題可
解,立刻就引發了整個玄靈星域的轟動。
各大勢力,尤其是司農勢力,極力請求讓趙興舉辦一場論道大會。
於是太古之丘便聯合原初界促成此次論道大會的舉辦。
一是爲趙興揚名。
二是給探索荒域的成員普及土紀地變、疊界山的相關知識,破除封建迷信,免得老有人傳什麼詭異之說。
“我有一惑,請道友解答。”
會場內,一根土柱轟然升起,形成了通天高臺,上面站着一道身影,是來自本源天宮的玉樹帝君。
按照論道大會的傳統,第一個提問的人往往身份都不低。
爲了避免外人說這場論道大會是作秀,所以首先提問的人排除了太古之丘和原初界的成員。
只是也沒人想到,居然會是本源天宮的一位帝君。
“真的假的,輪迴帝君級別,也來請教?”
“真是要道樹著書的節奏啊!”
“如果是作秀,能請動本源天宮的帝君演戲,成本也夠大的。”
“什麼混賬話?超級勢力之間雖有合作,但更多是競爭關係,怎麼會給他人捧臭腳?趙興定是有真東西,纔會出現如此情況。”
“不錯,學城的九經閣已經可以查到趙辰安的論著,經過認證,必不能作假。”
通過星鏡觀看論道大會的人也有不少,輪迴帝君向本源境請教的一幕,讓人津津樂道,可以稱得上荒域2紀元來最大的新聞了。
法會場地,高臺上,玉樹帝君朝着趙興拱手。
趙興也立刻站起來回禮,畢竟是帝君級別問道,他可不能託大,還坐着回答了。
“道友請講,凡我所知,知無不言。”
論道大會,無有等級身份之分,任何人都是以道友相稱。
此刻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得發狂,能夠站在那個位置,稱呼一名輪迴帝君‘道友’,簡直可以吹幾輩子。
更何況還是趙興講道,玉樹帝君問道。
通常是半神講道,纔會出現這樣的場景。
等趙興回禮後,玉樹帝君問道:“坊間傳聞,疊界山內,藏有邪魅,能穿透道兵,無視法術,食人精魄,毀人金身。”
“可否請道友解釋,界山邪魅爲何物,又該如何解決?”
趙興靜靜的聽完。
問題都是事先通過氣的,這只是一場宣傳,玉樹帝君包括後面的人,問出的問題都是經過蘆山、洪山、五毒等人過目後,才被允許上來。
聽完後,趙興拱了拱手:“謝道友問。”
隨後他往下一指,便有一道土柱沖天而起,呈上雲端。
山之高臺上,還是山。
只不過是小型的疊界山。
它是從疊界山上切割下來的一部分,形狀上細下粗,整體呈現灰黃色,如同琥珀。
裡面隱約可以看到一頭似牛、馬、蛇、鷹等多種妖獸融合體的怪獸。
“嗡~”大量的八門星鏡對着‘樣品’進行拍攝。
趙興悠悠道:“界山有獸,名爲‘狃鶬’,起源於三疊紀早期,因爲荒域擴散,滅絕於白約紀早期。”
“其天生本源境,成年爲生死道域境。”
“這頭狃鶬生前誤入界山,恰逢界山坍塌,將其困死。”
“界山聚合虛空之力,完整的保留了狃鶬的血脈、道蘊。”
“經歲月變遷、虛空轉換、地脈侵蝕,便成了如今的形狀。”
“當土紀地變發生,界山狃鶬被釋放,它非生非死,不受現在之法,難以應對,便有了邪魅之名。”
解釋完什麼是邪魅,邪魅又是如何產生的,趙興便開始進行下一步。
他伸手一指被擺放好的疊界山。
“蓬!”
山體破裂,狃鶬被釋放了出來,它毫無生氣,神識感應無靈魂,甚至血脈都是乾涸的,卻涌動着厚重的虛空力量,還夾雜着地之氣,並且開始行動。
“唰~”
一瞬間,狃鶬那龐大的身軀,就出現在了趙興的頭頂。
灰色的鱗片,血紅的羽毛,猙獰的黑色撞角,毫無美感,讓人看一眼就覺得噁心。
“現在,這一頭特殊的狃鶬被釋放了。”
趙興的聲音悠然,坐在石臺中巋然不動,因爲結界將其保護住,狃鶬根本傷不到他。
“界山狃鶬只是本源境戰力,因大部分法術對它無效,便連生死道域境解決起來也麻煩。”
趙興等狃鶬進攻了一會,隨後伸手一指,【支離】法術頓時發動。
界山紐鴿,皮膚和毛髮迅速石化,而後迅速的四分五列。
“轟轟轟~”
好似石頭砸在結界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支離法術,可化解攻擊,將其分裂,界山狃鶬如此,其餘類型的也是如此。”
“本質上它不是生命,而是界山物質、紐鶬血肉、道蘊、虛空之力,地脈侵蝕組成‘疊界山奇觀’。”
“土紀地變是引發它出現的原因。”
“當支離法術破壞其平衡後,奇觀也就不奇了。”
頓了頓,趙興又揮了揮手。
第二根支柱衝上來,又是另一頭融合在山石內‘邪魅’。
“若是土紀地變還未發生,則可以使用【煮珀】法來解決,防範於未然。”
噗呼~
趙興體內散發出一陣灰黃色的氣流,好似緩慢燃燒的火焰,絲滑的包裹住山體。
修了《極陸芥子山》,讓趙興的地利派施展起來,呈現出一種細膩而柔和的美感。
煮珀法術在持續了不到十息時間,山體便
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裡面的‘邪魅’沒有了攝人心魄的力量,似乎被煉化成了徹徹底底的標本。
“蓬!”
趙興砸開山石,而裡面的標本也如同陳年朽木一般,迅速崩散。
“這就是【煮珀】,通過地脈之火玄煮疊界山的五金八石,使之趨向於當代的道性,兇物也就不復存在了。”
“只要未解封,就是本源境都能解決輪迴境戰力的‘界山奇觀’。”
趙興說完,就轉身向玉樹帝君行禮:“此爲在下對疊界山奇觀的一些淺薄之見,請道友斧正。”
玉樹帝君微笑回禮:“道友高論,讓人醍醐灌頂,玉樹謝道友解惑。”
接下來的時間,趙興又依次演示了其餘的法術。
比如【化水】,能阻止疊界山下一場【金身腐雨】。
比如【識地】,通過界山的虛空層轉換來確定強弱方向。
……
甲辰十四關的這一場論道大會僅僅持續了一個月,但造成的轟動卻是巨大的。
無數人因此慕名而來,甚至掀起了荒域的探索熱潮。
此時的趙興,名氣簡直比許多帝君名氣都大了。
“強烈要求趙司農再開幾場論道大會!我雲嘉宮纔剛剛到來,沒趕上趟啊!”
“附議!司月荒域太遠了,等我趕過來時,論道大會都結束了!”
“太短了,正常論道大會不應該開個百年嗎?怎麼才一個多月!”
“太古之丘和原初界是不是不把趙司農當回事?太欺負人了,看趙司農是本源境就敷衍對待?!我天食監誠邀趙司農加入!”
“喲?天食監好歹也是玄靈星域的頂級勢力了,居然也來這裡湊熱鬧?”
“天時派的都冒出來了,趙興這個聖子真是名副其實啊。”
徐幼菱看着星鏡上的熱議,不由得感慨不已。
“就連我三寶道宗的人,都在問,能不能請趙興去宗門走一趟,哪怕是分身也行。”
蒲天睿笑道:“誰家的地盤上不挨着荒域呢,而只要有荒域,就有各種各樣的問題困擾着他們,趙興現在的法論,能解決疊界山問題,哪怕還不完善,也足以讓人心動了。”
“拓森,你怎麼光喝酒,不說話?”
拓森放下酒杯,鬱悶道:“往屆的原初大會,第一就是原初聖子,現在被趙興搶走了頭銜,你還想讓我說什麼?”
徐幼菱聽後,非但不安慰,反而嘲笑道:“哈哈哈,怎麼會呢,你以後可以在額頭上貼一個標籤嘛,就寫上某某屆原初大會第一名。”
拓森:“……”
……
外界紛紛擾擾,趙興卻已經打算閉關了。
本尊除了最初的幾場論道大會後,其餘時候,都交給太古之丘的人操辦。
他最多隻是分身出席,而主角也不再是他,換成了已經學會趙氏八法的紀山領主和裘子山等人。
傳法佈道的活,不得再打擾趙興本尊,這是五毒帝君強烈要求的。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趙興,你說到底,也纔是本源境,擁有太大的名氣未必是好事。”
“如今該有的榮耀給了,其餘的流程也走完,接下來就最好是沉澱沉澱。”
“傳法佈道那些事,讓太古之丘的人去幹好了,反正他們也學了你的八神通,怎麼着都有你一份好處在裡面。”
五毒帝君難得語重心長的說話,他太正經,反而讓趙興有些不適應。
不過這樣的想法與趙興正好不謀而合。
他寫法論的目的不是爲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而是獲得足夠的資源提升自己。
拯救行動之後,又配合帝國和太古之丘走了幾次法會,也差不多夠了。
“是,老師,我會繼續回到海通古道上,履行我的職責。”
“海通古道上的疊界山問題解決,料想接下來沒有多少事情給弟子,我會沉下心來好好修煉。 ”
趙興的態度讓五毒很滿意。
他也知道這方面上,不必多叮囑自己的徒弟。
看這小子以往經歷就知道了,在原初界修煉時就很卷。
“有些事,我還是得給你提個醒。”
“爲師昨天去找人,給你算了一卦。”
趙興一怔,五毒請人給自己算了一卦?
“師父,結果如何?”
“天師說你因果命運好似一團亂麻。”五毒眉宇中閃過一絲憂慮,“你的前途、生死,都是不明瞭的。”
趙興臉色也爲之一變。
正常情況來說,自己衍十三的氣運,再加上背靠原初界和太古之丘的大樹,前途應該很光明,生死先不說,修行的前途應該是很明朗的。
現在卻全是一團亂麻?
“天師說,要麼是你的命格天生如此,要麼是有人在算計你,要麼是你最近受過了太多的關注……總之,告訴你這些,是讓你謹慎一些,低調行事。”
五毒帝君道:“你在海通古道上,本尊一定要緊跟在洪山佬的旁邊,分身都最好別亂跑。”
“當然,本源境時期的命格不同,卦象也不同,或許你成了道域境,一切就明朗了。”
趙興點了點頭:“是,弟子謹記。”
掛斷通訊,好一會趙興都沒有回過神來。
“地變論以及八種法門,都是我自創的,是前世的認知和做玩家任務經驗,這一世便自然而然創出來了。根本不是剽竊了哪位大佬未來的發明。”
“肯定不是因爲這件事。”
“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我的命運不明朗。”趙興眉心跳動。
就在這時,獨立空間的門戶,傳來敲門聲。
“大司農,有急事。”
這是姬姒的聲音。
“進來。 ”
趙興收斂思緒,打開空間門戶,將姬姒請了進來。
姬姒穿着很正式,他戴上了太史冠,左手拿着命星盤,右手卻是星運策,只是眼睛緊閉着。
“姬姒,什麼急事?”趙興問道。
“大司農,老家有信了。”姬姒聲音有些激動。
老家?王天知?
趙興心中一喜。
“快,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