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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夫人見狀,跟喬思嵐說了一聲。喬思嵐便起身離開。
燭火搖曳31,啵啵作響。
沒有等待多久,喬思嵐便盈盈而回,手中拿着一封有些灰塵的信封,交到喬夫人手中。
喬夫人又將它遞給一支棍。
一支棍小心拆開。
唐風月忍不住看過去。
信紙泛黃,上面大致說了秦夢餘遭遇危險的消息,讓收信者接到消息,便迅速趕往西域的大藏寺。
一支棍看罷,低聲道:“筆跡不對,不是同一個人。”
唐風月明白他的話。一支棍此前一直懷疑,五十年前那場高手失蹤的迷案,乃是同一人所爲。
聽到一支棍陳述舊情,喬夫人和喬思嵐也是駭然,沒想到還有這事。
“老哥哥,照你那麼說,我妹妹的失蹤,乃是有人刻意設下了陰謀?”
“很難說。當年的佈局者似想將中原高手一網打盡。令妹喬雪乃難得的武學奇才。五十年前她幾乎不遜色老頭子。二十年前,她恐怕已超過了老頭子。”
唐風月忽然道:“信上說,喬女俠曾前往大藏寺,夫人可曾去看過?”
喬夫人道:“我久等妹妹不回,看了此信內容,便前往西域大藏寺。但是大藏寺的喇嘛堅持說,妹妹不曾到過那裡。”
“喬夫人相信了?”
“我最初不相信,便連續幾次夜探大藏寺,幾乎搜遍了每個角落,確實沒發現妹妹的蹤跡。”
唐風月聽得一陣心驚。
大藏寺乃西域頂尖勢力之一,據傳高手無數。喬夫人能潛入找人,看來當年也是猛人一枚啊。
“前輩,當年你收到的那封書信,可還在?”唐風月忽然道。
一支棍疑惑地看他一眼,便從懷中掏出自己的書信。唐風月將之攤開,與喬雪的那封擺在一起。
“小娃娃,你在幹嘛?”
另外三人不解地看着他。
良久,唐風月嘆口氣:“果然如此。”
又看向喬夫人:“以令妹當年的風采,想必江湖上定有很多追求者。喬夫人,可有那些追求者的字跡?”
喬思嵐哼道:“你想通過字跡來辨認?佈局者完全可以通過改變字跡來隱藏身份,你這方法行不通。”
一支棍和喬夫人也是如此看法。
但看唐風月一臉胸有成竹,喬夫人當即便領着幾人前往喬雪的房間。
他們的動作驚動了程茜,雲夢真和喬思齊,也紛紛走來,聽到喬思嵐一番解釋,便也跟了過去。
喬雪的房間佈置優雅,牆上還掛着許多字畫。這房子久無人住,看來是有人經常整理。
喬夫人正要吩咐喬思嵐尋找,唐風月忽然道:“不必了,我已經找到。”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在牆上一副花鳥圖上。
幾人一看,又與兩封信對比。喬思嵐道:“分明是三種字跡。”
唐風月道:“我猜是同一人寫的。”
幾人皆驚。
喬夫人與雲夢真反覆查看,相繼露出瞭然之色。
喬夫人一陣驚歎:“蕭公子當真是心細如髮,令我深感佩服。”
“你們打什麼啞謎,快與老頭子說。”一支棍不耐煩道。
唐風月將兩封信放在桌子上,道:“高明的書法大家,可以臨摹各種筆法,不過有些習慣卻難以改變。這兩封信字跡不同,但只要是豎勾的筆畫,均沿着右側微微一轉。”
幾人仔細查看,又看向花鳥畫上的題字,發現果然如此。
喬夫人道:“蕭公子的猜測若屬實,那麼這個寫信的人,當真是心機深沉。”
唐風月走近,那副花鳥畫的題詞下方,留着一個落款,赫然是假道學。
“不可能,不可能……”
一支棍坐在椅子上,老臉一片不敢置信,甚至還有倉惶與恐懼。
唐風月深深地看着他,立刻知道,此人恐怕一支棍認識!
喬夫人嘆道:“銀珠玉盤假道學,八奇之一。”
室內一片倒吸冷氣聲。
難道說,當年寫信,佈下驚天殺局的人,竟是八奇中人?
一支棍嘴脣哆嗦,陷入迷惘之中。
“老前輩,你快說說假道學的事。”
涉及到母親的安危,喬思嵐不能平靜。
喬夫人令她冷靜,道:“這位假道學,我倒是聽妹妹說過幾句。而且她提及,假道學曾與她,秦夢餘三人結伴同行過。老哥哥,你對他應該有所瞭解吧?”
一支棍苦笑道:“八奇雖以兄弟相稱,但平時相聚機會並不多。我只知道,假道學乃落魄文人出身,書法確爲一絕。”
唐風月道:“前輩,現今你們八奇還有聯繫嗎?”
“自從五十年前的那件事後,有幾人老頭子再也沒見過,就包括假道學。”
“難道說,他佈下瞭如此陷阱,所以就躲了起來……”
喬思嵐一臉懷疑。
這個問題,衆人都沒有答案。
不過這時,雲夢真忽然站了起來。
“小姑娘,你有何事?”
喬夫人笑道。對於這個嬌憨的小姑娘,她總忍不住生出莫名的好感。
雲夢真道:“當年寫信的人,確是喬雪的故人無疑。”
“你怎麼知道?”
喬思嵐奇怪道。
“因爲我是喬雪的女兒。”
“……”
如果非要用一個成語來形容唐風月此刻的心情,那就是人生如戲。
這個出自世外山莊的少女,是黃山世家喬雪的女兒?
喬夫人,喬氏兄妹俱是張大嘴巴,愣愣地看着她。
不等衆人說話,雲夢真手勢一展,一股玄妙的波動散開。
喬思嵐驚道:“推雲手!”
推雲手,乃是黃山世家祖傳的絕學之一,擁有化風排雲的威力。自從喬雪失蹤後,便已失傳。
雲夢真上前,在喬夫人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喬夫人一把抓住雲夢真的手:“你,你真的是……”
她說的話,是喬夫人姐妹間的秘事,不可能有第三個人知道。
難怪,難怪會覺得這小姑娘親切。她的眼眸眉宇,豈不正與當年的妹妹一模一樣嗎?!
“小姑娘,當年妹妹身上究竟發生了何事?”
喬夫人急切問道。
雲夢真道:“五十年前,娘去往西域大藏寺,不過中途卻被一羣神秘人圍攻。幸好當時我爹爹的手下趕到,救下了昏迷的娘,將她帶了回去。”
“後來,爹與娘成了親。不過娘一直想調查當年的事,便偷偷離開了爹。”
喬思嵐站起來,搖頭道:“你一定在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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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法接受,自己失蹤多年的孃親,曾經改嫁過別的男人,還生下一個女兒。可是從喬夫人方纔的反應來看,她分明已確定了雲夢真的身份。
“照你這麼說,妹妹爲何不回黃山世家,她如今又去了哪裡?”
這一點,雲夢真也不知道了。當年喬雪離開時,她只有十多歲。這次她逃離世外山莊,其實也是想尋找失蹤多年的母親。
唐風月和程茜互視一眼,皆是苦笑。
喬夫人起身離開,拿回來一塊黃玉,對雲夢真道:“小姑娘,借你一滴血。”雲夢真一運功,在手指上一劃,血滴在黃玉上,頓時散發光芒。
這一下,黃山世家的三人再也沒有疑惑了。這是認親玉佩,乃黃山祖傳神物,唯有黃山嫡傳之人的血才能使其反應。
喬夫人抱着雲夢真,喬思齊喊了聲妹妹。喬思嵐卻情緒不穩,突然跑了出去。
這一夜,衆人都是心緒複雜。
接下來幾天,那梅林少女再也沒來找麻煩。
唐風月大部分時間都在練武。
偶爾閒暇時,便與程茜,雲夢真,喬氏兄妹說話聊天。不過看的出來,喬思嵐的情緒一直不高。
又過幾天,喬思嵐開始與雲夢真說話。她不是小氣之人,只是一開始難以接受母親另嫁罷了。
一支棍閒不住,有時會下山去。這一****急匆匆回來,對唐風月道:“小娃娃,你那朋友遇到麻煩了。”
唐風月不明所以。
“你那位叫汪湛情的朋友,日前和另外兩位姑娘,被摘星樓囚禁了。”
唐風月站起來,忙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三天之前。聽說汪湛情殺了摘星樓七八位傑出弟子,摘星樓主大怒,要在七天之後,以摘星樓刑法,處決汪湛情。”
唐風月臉色一陣變幻,立刻找上喬夫人,提出告辭。
問明緣由,喬夫人道:“摘星樓乃十二大勢力之一,昔年也出過許多可怕高手。就算老哥哥去闖,恐怕也有大危險。”
唐風月當然知道。不過事到如今,他已想不了那麼多。
喬夫人也知道勸之無用,只好令他多加小心。
當下,唐風月與程茜二人離開,一支棍隨同。雲夢真想在黃山世家多待一段時間,沒有同行。
“摘星樓的實力,一直都深不可測。我甚至懷疑它纔是十二大勢力中隱藏最深的。蕭兄此去,凶多吉少啊。”
喬思齊說道。
喬夫人道:“希望他能創造奇蹟吧。”
唐風月下了山,立刻先找到丐幫,花了數百兩銀子,讓丐幫弟子務必以最快的速度,向九竹派傳遞一個重要消息。
隨後,他又立刻買了十多匹馬,與一支棍,程茜二人趕往天星城。
黃山鎮距離天星城,約有十多天路程。
三人快馬加鞭之下,愣是在第五天就趕到了那裡。
天星城很大,城中有一座幾十米高的閣樓高高矗立。站在樓頂,可俯瞰全城,正是鼎鼎大名的摘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