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妤霜靠在周瑾寒的懷裡,夫妻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勁哥兒在那邊認認真真的畫畫。
“周秉時不希望咱們的封地變更,也是有道理的啊,現在咱們和他們家好幾處親戚呢,倩姐兒若是過幾年和潛哥兒成了親,自然是咱們在跟前更好,若是搬得太遠了,京城就只剩下潛哥兒,到底孤單。有什麼事情也幫不上忙。”
周瑾寒點頭:“是啊,當初說搬遷的時候,也沒有想到這些,如今想想,是有這方面的問題。”
唐妤霜擡頭看他:“叫你離開通州,你會不會捨不得呢?說實話,以前感覺不是很深,但是現在真的叫我搬走,我還捨不得咱們那個水上庭院呢。”說着頓了頓,嘆氣:“大約的是府裡現在清靜了,沒有糟心的事,我就不想搬了。”
周瑾寒輕笑,原本想說,搬到哪裡自然是要給她重新的修建一個水上庭院的,但是這話又沒有說出來,既然她都已經說了,她喜歡通州。
“那就不走。”別的人說什麼全都是白搭,對於周瑾寒的影響是非常小的,但只要是唐妤霜的意思,他就會重視。
“不走行嗎?皇上若是叫你走,你能不走?懷璧其罪,這種事情還少了?咱們朝就有鎮國公那活生生的例子在呢。”唐妤霜正好也是這話。
周瑾寒笑,低頭在她脣上親了一下:“沒事,咱們不會像鎮國公夫妻那麼蠢。我南寧郡王爺也不是他一個鎮國公可以比的,王爺的封地是太祖爺封的,就算是皇上,也不能勉強叫我搬家。”
他笑着道:“我是肯搬,纔會搬,不肯搬家,誰也不能叫我搬。”
唐妤霜抿着嘴笑,周瑾寒便低頭親她,慢慢的想要更加深一些……
唐妤霜忙伸手推他,搖着頭終於躲開了,微微的喘氣,白他,看向了勁哥兒。勁哥兒胖嘟嘟的坐在桌子上,還在認真的畫着,一點都沒有注意父母親這邊。
周瑾寒低低的笑,還想親她。
“別……一會兒宋睿宸和周惜月來了看到怎麼辦?”唐妤霜很小聲的說着。
周瑾寒更加好笑起來,聲音都大了點:“他們纔沒有時間過來呢,宋睿宸這小子如今是縱慾時期,急着顯能耐叫他媳婦懷上呢……”
話沒說完已經被唐妤霜捂住了嘴,簡直是又好氣又好笑的坐起來:“你都說的什麼呀!當着勁哥兒的面!”
周瑾寒笑着:“他聽不懂。”
勁哥兒卻聽懂了——聽懂了母親再說自己的名字,正好他也畫煩了,轉身就對唐妤霜張開了手要下來:“娘,勁哥兒要下來。”
唐妤霜還沒有伸手,周瑾寒已經伸手把他抱了下來,放在了地上,並且順手在他肥嘟嘟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勁哥兒於是又在地上玩起來,將所有的玩具拿過來,一一的擺着,拉着父母親跟他一會兒玩。
周瑾寒自然是不耐煩,過去繼續畫他的畫,唐妤霜就倚在迎枕上,和他一塊兒積木,教他怎麼把合適的木塊放在合適的位置。
一家子逍遙自在的,一天天就這樣輕鬆的過着。
果然如同周瑾寒說的,宋睿宸和周惜月真的是忙着造人啊,雖然都在蘇州,可是真的很少來他們這裡。而唐嶼潛那邊,周瑾寒給他佈置了一些事情,學着在周圍查看地形什麼的,也是忙得很。
搬遷封地的事情,周瑾寒心裡有數,皇上也沒有開口,這件事若是唐妤霜不同意,周瑾寒就不打算答應皇上了,若是皇上開口,他就回個話,不答應。
他是皇族,若是不肯答應,皇上也沒有辦法,而且正如他說的,封地是太祖爺封的,皇上也沒有權利下旨強行叫他搬遷,只能是商量。
原本以爲這件事過了年皇上就會來商量,不過到現在也沒說。
當然,皇上登基才兩年,必定還是有不少的事情,這件事也不是那麼重要的,過一陣子甚至過幾年再說也有可能。 ωωω ▲tt kan ▲C〇
這天一家子換了衣裳,今天準備出去玩,找個安靜的小河坐船遊玩一天的,誰知道才換了衣裳,宋睿宸和周惜月就來了。
他們兩人的別院在蘇州城另一個方向,過來的話坐車也要一陣子,這幾天見得也不是很多。兩人來吧,還帶着一個太監。
太監是來傳旨的。
周瑾寒坐在書房的案几後面,將桌上放的聖旨又看了一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唐妤霜踱步過來,也拿起來重新看了一遍,也是想確認一下,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傳旨的太監已經下去了,宋睿宸和周惜月坐在對面,兩人看着周瑾寒夫妻倆,也是逗得笑:“行了,確定沒錯!皇上是真的給南寧郡王妃也封了地!”
不過,叫周瑾寒和唐妤霜不能相信的就是在這裡。皇上的聖旨來了,封了唐妤霜一處封地,松江府轄下青浦縣,現在是唐妤霜的封地。
皇上的聖旨很簡單,就是因爲郡王妃多次的爲皇太后和皇后娘娘治病,關鍵時刻治病救人,因此皇上才封了地的。
而皇上另外又寫了一封很長的信,給周瑾寒的。通州皇上不打算收回去。太祖爺給皇族們封地的意思,就是叫子子孫孫,幫着守護着這大周朝的江山,大周朝姓什麼?姓周!
親王郡王的,京城周圍有,邊疆也有!肅親王在咸陽,守着的就是西北邊疆,睿親王在青州,守着的是海防邊疆。
這些地方,說起來全都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地方,也是咽喉要地,哪一個地方都不能丟。皇上未必連這些地方全都收回?!
正是因爲通州地處咽喉要道,南寧郡王爺在那邊,他這個皇上才放心!
周瑾寒看了這封信,也明白了,皇上是想通了。之前沒想通,覺着拿到他的手裡才放心,給周瑾寒暗示了一下,而那個時候周瑾寒因爲不是很在乎,因此也沒有反應非常強烈,因此皇上覺着收回去還是很容易的。
但是既然當了皇上,眼界自然也不同了,慢慢的看的更加的高遠,於是看明白了這件事,給周瑾寒寫這封信,明顯是解釋一些自己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