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後事

軒轅見衆人都雲裡霧裡,便自己率先問道:“不知昊天上帝有什麼辦法?”

“你且跟我來來。”昊天上帝對軒轅說道。

軒轅畢恭畢敬地跟着昊天上帝出了宮殿又出了中天,軒轅忍不住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不周山。”

“不周山?”

“是的。”

“不周山已經塌陷。”

“嗯,我們正是要去補天。”

“就我們倆?”

“嗯。我已有補天的辦法。”

“不知是什麼辦法?”軒轅說,“我們現在沒有補天的材料。原本那兩位女神可以回希臘取來象龜的。”

“即使取回來也無法補天,這裡的塌陷遠遠比你想象的嚴重。”

“那我們怎麼辦呢?”

“要好好管理神域,不要因爲個人私慾而破壞神域安定,軒轅。”

“是,我銘記在心。”

“嗯。”昊天上帝答應了一聲。

隨即兩個人便沉默了,直到他們倆走到不周山。

“瞧,一天不到,整個不周山都已經塌陷成這樣了。”

軒轅極目望去,只見此地已經上不見天,下不見地,成了巨大的洞,而且洞正在向兩邊蔓延。

“我看再過半個月,整個神域都要沉淪了。”

“我看用不了那麼久。”昊天上帝說。

“可是我們現在還束手無策。”

“不,我已經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

“補天的方式就是犧牲我自己。”

“啊?”軒轅因爲昊天上帝的話大吃一驚。

“不要驚訝,這就是我將你獨自叫到這裡的原因,有許多事我需要給你交代囑託。”

軒轅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便只是認真聆聽着昊天上帝說話。

“帝俊和東皇太一反心已現,我死後二人必將與你作對。你切記要籠絡人心,不要使內部分化,團結一心才能夠打敗二神。”

“謹遵教導。”

“情急之時,也可聯繫外族正義神明,切記永遠不要與惡勢力合作,哪怕是爲了公義。”

“可是有時候形勢容不得選擇。”

“不,軒轅,在天上做神王和在人間做帝王是兩碼事,做帝王可以通過合縱連橫、縱橫捭闔以穩固自己的地位,但是做神王要永遠保持道德上的無缺,否則你將爲此付出代價。”

“爲什麼?”

“因爲神王是絕對的權威,他所畏懼的只能是命運;而帝王畏懼的除了命運,還有神仙。越無所畏懼的身份,越要懂得自我約束。”

“我明白了。”軒轅說,“可是您在的時候我尚能自我約束,您要是不在了我真害怕我無法恪守您給我的指導。我總覺得我們應該再想想其他辦法,未必要爲由你獻身。”

“昔者盤古開天闢地,方纔有了而今天地;後來跨服舍命逐日,方纔有了而今日月。我能力不及女媧,是故願意效仿先賢,獻身爲民。”昊天上帝說道,“我去也。”

軒轅跪倒在地向昊天上帝行禮,眼看着昊天上帝飛入到上不見天、下不見地的不周山黑洞中去。

頓時,天地之間開始癒合,昊天上帝的雙腳深入地下,雙手托起上天,軀體變成了石柱,整個人逐漸從人形變成巨石。

軒轅目睹了一切,於是對昊天上帝拜了兩拜說道:“我定不辜負於您。”

軒轅轉身離開不周山,繼而回到了中天。

衆人因爲昊天上帝和軒轅離開而議論紛紛,看見軒轅回來時衆人才安靜下來。

“昊天上帝呢?怎麼只有你一個回來了。”

“昊天上帝已死。”軒轅鄭重其事地向衆人宣佈道,“不周山之蒼天塌裂,大地淪陷,昊天上帝認爲已非凡物所能彌補,於是昊天上帝效仿盤古夸父,捨己補天。斯人已逝,其德永馨!”

此處有詩云:

山河多劫難,英雄才輩出。

昊天無私心,不作帝王譜。

衆人一片悲慟,神明們流下的眼淚漫過所有山海,世人皆知昊天上帝之死,整個世界都爲之哀慟。

不過軒轅很快就撫平了衆神,他對衆神說道:“諸位悲傷的心情我能理解,但現在東皇太一與帝俊犯上作亂,我等一定要齊心協力,才能夠破賊。”

“願與陛下一道破除賊寇。”衆臣說道。

“現在我命少昊繼位北帝,從此統領北方,再勿回東方海洋。”

軒轅看向少昊,少昊似乎有些難爲情。軒轅便問道,“你好像不願意接受,少昊?”

“天帝,我有兩個難處,想向您說明。”

“你說。”

“其一,我已在東海之上生活數百年,對東海有無限感情,而今去北極星辰,恐怕難捨故園。其二,昊天上帝爲諸神之尊,我若繼承其位,豈不是名頭還要在您之上?”

“第二點,很好解決。你雖繼承昊天上帝位置,但地位仍在我之下,如此便可以。至於第一點,我事實上是爲你考慮,東皇太一和帝俊謀反,其勢必起東南,現在你恐怕想回東海也回不去了。所以等到他日,蕩清賊寇之後,你既可以留在北極星辰,也可以返回東海。”

“是,如此我便領命。”

“祝融,你在此次大患中是否有過?”

“我有罪過,陛下。”

“是的,所以我要罰你剔除神骨,從此貶人間爲民。”

“陛下不可如此。”西王母求情道,“當下正是用人之際,祝融又是難得的人才,可允許祝融將功折過。”

“就聽西王母的。”軒轅見西王母給了個臺階,立馬便說道,“祝融,我命你且去打聽帝俊和東皇太一的動向,隨時向我彙報。”

祝融答應着離開了,軒轅又向衆人說道,“諸位神明,可以退去了。除了我的近臣留守我身邊之外,其餘人要回到自己的地盤,管好自己的一方土地。要是誰察覺到帝俊的消息,必要第一時間向我報告。倘若其中有人失職,定斬不饒。”

衆神答應着離開了,留下來的除了托爾他們之外,就剩下武羅、泰逢、陸吾幾個人了。

“瞧,平時中天多麼冷清。”

玄女和西王母也想告退,但軒轅留下了,西王母則繼續回到崑崙,走之前軒轅還跟西王母陳述了崑崙的重要性,西王母領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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