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風呼嘯。夜煮沉沉,片片雪花飛舞,遍野銀芒一一“ 澤河市東北方向五十公里的名縣武廟鄉崔營村北的一戶人家裡,寧靜平和,紅瓦的尖頂房上已經鋪上了一層潔自的落雪,院牆上,院落裡。兩棵榆樹上,院落西牆根兒下的班車上 總之一應物事都被白雪
蓋。
隔窗向屋內望去,一片漆黑;東屋的窗戶下有一個簡易的狗窩,一隻渾身黃毛的大狗蜷縮在窩內的乾草中。香甜的睡着覺。
忽而,大黃狗的耳朵抖了幾下。睜開了眼睛,嘴裡發出了警告似的嗚嗚聲。
很快,大黃狗便恢復了平靜,撒嬌般的哼唧了兩聲後,便又閉上了眼睛,香甜的睡去。
常人肉眼不可見的是,在這紛紛大雪和呼嘯的寒風中,院落裡狗窩前。皚皚積雪上站着一名穿着暗紅色古代官袍的人,正是如今澤河城城隆屬下首席判官 許正陽。確切的說,是許正陽的神魂意念。
他負手站在院落中,隔窗望着屋內黑暗中躺在牀上正在香甜睡覺的年輕人。崔滿寶。
也城是白日裡在火車站被陳朝江暴揍一頓的那夥年輕人中領頭的
子。
嘆了口氣,許正陽緩步穿牆而過,進入了屋內。
“崔滿寶。”
睡夢中的崔滿寶忽覺得有人喚他。身子動了動,繼而恢復了平靜,依然在平緩的呼吸着,香甜的睡着。
然而夢境中的崔滿寶,卻是詫異的看着一個人,一個穿着像是古裝電視劇中紅色官袍模樣的人,渾身上下籠罩着一層淡淡的柔黃色光芒,面孔朦腦,看不清長的什麼模樣。但是卻散發着一股威嚴的氣勢,讓崔滿寶感到有些惶恐不安。
正詫異着要問對方是誰的時候。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後,崔滿寶驚愕的發現,他已經處在了一間寬大的房間內,然而即便是空間寬敞。卻讓他感到無比的壓抑。
室內光線昏暗,四處打量一番。只見屋頂極高,房樑橫架,陰沉幽暗;門窗皆是電視劇中才出現過的那種古代的木質樣式,卻看不清是否雕紋刻畫;正對着前方一處平臺上。擺着一張寬大的長方形桌子,沉沉的黑色,古舊厚重;桌子上擺放着文房四寶,一個褐色籤筒,內置數十支暗紅色的火籤,驚堂木一塊。
桌後,穩坐着剛纔見到的那個穿着暗紅色官袍的人,正在低着頭翻着幾張黃紙。
崔滿寶越發詫異,他想起了電視劇中古代衙門裡的情形,只是四周卻並沒有衙役斜杵着殺威棒。
正在詫異中時,卻見公案後那人徒然拿起驚堂木一拍,啪的一聲響。
崔滿寶嚇了一跳。
“跪下!”
一聲呵斥後,崔滿寶也不知是嚇得還是不受控制般,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崔滿寶,你可知罪?”許正陽寒聲問道,內心裡卻在想着沒文化真可怕,怎麼想都想不出更威武的模樣來,還有”沒有鬼差在旁邊,不夠威風啊!再者。拿這麼一個小小的地痞混混來做實驗,是不是有點兒殺雞用牛刀小題大做了?
崔滿寶哆嗦着問道:“您是…”
“本官乃澄河城隆屬下首席判官!今夜巡遊至此,見你惡氣纏身,戾氣沖天,本官特來審你!”
“啊?”
“崔滿寶,現年二十四歲,家中有爺爺奶奶,父母雙親,另有妹妹弟弟各一人。”許正陽緩緩說着,心裡卻在琢磨着怎麼樣說出來會更懾人些,威嚴些,像模像樣些,“崔滿寶,你不敬長輩,辱罵爺爺女奶。不聽父母之,且出言頂撞,此爲一罪;外出打工期間,盜竊工地財物,欺壓工友,惹是生非。此爲二罪;回鄉之時見女子美貌而起歹意。惡意欺凌,並教唆他人,此爲三罪;不知悔過,起報復殺人之心,此爲四罪,”
許正陽說的很慢,大覺頭痛。暗暗想着以後再辦這種事兒的時候,一定要提前寫好草稿。
然而他這麼慢慢的說着,卻讓崔滿寶越發的害怕,畏懼,渾身顫慄不安。
終於羅哩羅唆的說出了一通不怎麼像樣,卻足以震懾崔滿寶的話後。許正陽大大的鬆了口氣。發現崔滿寶在掙扎着。驚恐着時,便沉聲冷笑道:“你此時在夢中,本官不允你醒來,便不會醒來。”
現實中,崔滿寶躺在牀上,雙眉緊皺,額頭滲卑,渾身肌肉緊繃,牙關緊咬卻是身體連顫抖都不能。
“你可知罪?”
崔滿寶猶豫了半天,心想自己肯定是在做噩夢了,於是他咬着牙一瞪眼,起身就往公案前撲去,大罵着:“認你媽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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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順利的撲到了公案前,網揮起那人,卻見對方動也未動的看着自己。
然後,崔滿寶發現他身體不受控制了,似乎被對方的眼神給逼視的不斷後退,後退。直到原來下跪的地方,然後噗通一聲再次跪了下去。這次。再要掙扎時。卻覺得膝蓋上像是被什麼東西吸附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驚恐中,崔滿寶擡頭看向那自稱判官的人。
判官大人起身,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把黝黑的硬鞭,不急不緩的走到了崔滿寶的面前,寒聲說道:“敢對本官不敬,外加你犯下的數條罪惡,打魂鞭五十擊,以示懲罰。”這話說出來時,崔滿寶似乎聽出了這判官語氣中一絲的得意。
來不及想別的,就見判官手中黝黑硬鞭揮下,啪的一聲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崔滿寶只覺得肩膀像是被這一擊打碎了一般,鑽心蝕骨的疼痛讓他禁不住慘叫起來,身體卻是連動彈都不能。隨即噼裡啪啦一通猛打狠揍之後,崔滿寶痛的哇哇直哭,身體愣是如起初那般跪在那裡,別說躲避了。想躺倒在地上狠狠的哆嗦抽搐幾下都不能。
“罪不至死。倘若以後不知悔改。行事爲人再犯下罪惡,本官定索你魂魄,投入十八層地獄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紅光一閃,頃刻間一應物事消失不見,而判官大人也從眼前消失。
崔滿寶呼的一下坐了起來,只覺的屋內冰冷如窖,冷氣嗖嗖的往被掀開的被褥裡鑽。崔滿寶又急忙鑽回被褥中,這才發覺渾身疼痛難忍。他唯唯的吸着涼氣,想到剛纔在夢中的那番經歷,不由得大感疑惑,難道是真的嗎?
忽而腦海中一眩,那名判官大人竟然氣勢洶洶硬生生擠進了他已經從睡夢裡醒來的大腦之中,略有些倉促且惡狠狠的警告道:“天機不可泄露!心點兒!”
繼而,判官大人再次消失不見,就如同沒來過一般。
崔滿寶愣了會兒,忍着刪池手伸出溫暖的被窩夠着了牀頭燈繩,拉着了電燈 ※
昏黃的燈光下,崔滿寶的雙眼猛然瞪大,也不顧被褥外的溫度如何寒冷,猛的把被褥全部掀開,愣愣的看着腿上、胳膊上,那一道道青黑色的鞭印,鑽心的疼毒還在不斷的傳來。崔滿寶翻身下牀。赤着身子跑到了外屋,拉着了電燈,站在了穿衣鏡前,側側身,扭頭看着鏡子中自己的後背……
這,這,這都是真的!?
崔滿寶一屁股坐在了冰涼的水泥地面上,傻眼了。
而此時崔營村外。許正陽的神魂負手而立,站在漫天飛雪之中,仰望沉沉蒼穹,若有所思的模樣。
其他幾今年輕人的家裡,就不去了。
許正陽嘆了口氣,真正如同陳朝江所說,犯不上啊!
不過教崔滿寶許正陽一點、兒都不後悔,這小子劣跡斑斑,實在是可恨可惡。若不是生生索人鬼魂。取其性命太耗費神力,而且硬取他人陽壽,又耗損功德的話,就衝他膽敢罵爺爺奶奶這一條就得把這孫,子千刀萬剮!
許正陽掏出判官筆,在定案薄上記下,崔滿寶若是在世時能虔心悔過。則死後鬼魂經歷三途河中漫流的劇毒侵伐之後,可以再次轉世爲人。
記下這些後,許正陽忽而想到如果自己手裡有了閻王爺的生死簿,那該多牛叉啊!那玩意兒可是正二八經的判定人生死陽壽的神器 估摸着有了生死簿,再索人魂魄,取人陽壽的話。就不需要耗費神力,更不會減持功德了吧?
唔,想這些幹啥,閻羅毛和幾位閻王爺早就他媽死翹翹了,天知道還有沒有芒死簿這玩意兒。
許正陽嘟噥着罵了一句,然後揮起判官筆,在定案薄上刷刷刷劃拉起來。
那幾個小子雖然可以免去不備打魂鞭痛揍的懲罰,但是,,也得每個人小小倒黴倆月。
神魂一閃而沒。
百里之外的雙河村中許正陽家中。
漆黑的臥室內,躺在牀上的許正陽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了一副很有些無奈的笑容。
就像是這種小事情,還得勞煩判官大人親自出馬,這要是傳出去的話。豈不是要讓人笑掉大牙嗎?只可惜如今自己雖然做好了鬼差令牌,卻找不到合適的鬼差人選。因爲這兩天他倒是蒐羅了上百隻鬼魂,然而卻發現既沒有大奸大惡之輩,也沒有太好的離譜的人。
而普通的鬼魂,許正陽又得尊重他們,總不能自私的強制性把鬼魂綁在手裡當差,從而耽擱他們投胎轉世吧?
許正陽到是嘗試着問過兩個鬼魂。你們想不想當鬼差啊?
結果答案几乎一樣,鬼魂在猶豫考慮半晌之後,都是搖頭拒絕。既然知道死了會變成鬼,成了鬼之後就肯定能投胎轉世,再世爲人了,誰願意一直做個鬼?再者說了。大部分都是那些七老八十陽壽已盡後死了的鬼魂,許正陽可不想讓他們來當鬼差。好傢伙,一個個都是彎腰駐背。走出去哪兒有半分威嚴的模樣?而且 ,女鬼差是堅決不要地。
倒不是許正陽大男子主義。原因依然如上,不夠威嚴!
審案的時候站在兩旁丟份兒,本判官面子上過不去。
過年的氣氛越來越濃厚,村裡人家家戶戶已經開始備年貨,蒸年糕、饅頭、包子,燉肉。
如今這村中雖然家家戶戶已經告別了蝶竈,用上了蜂窩煤的爐子,或者條件好點兒的已經用上了煤氣。不過在忙碌做這些過年時的吃食時。還是習慣性的在院子裡砌起一處簡易的竈臺,燒柴禾來燒水做食。一來做的多,用煤氣或者蜂窩煤的話又慢又費錢;二來,要的就是這個。年味兒不是?
所以村中家家戶戶白日裡便蕩起裊裊炊煙。甚或讓人覺得這炊煙,竟是驅散了部分寒氣。
許正陽家裡自然也不會例外,許菲負責燒水添柴禾,袁素琴和女兒就坐在屋內揉麪包包子做年糕。
而許正陽,則是負責偶爾父母想起家要缺少什麼,就立刻到鎮上或者市裡去購買。
陳朝江在許正陽三番五次的催促和不厭其煩的勸導下,終於也認可了過年給自己放假的理由,乖乖的回到家中去陪着家裡人忙活。考慮到陳朝江的性子,偶爾要出去忙碌也不好意思開口來許正陽這裡開車,所以許正陽把他的那輛雅馬哈勁給了陳朝江。說是讓他開着用。實際上就是送給他了。
不忙的時候,許正陽就會讓妹妹教他上網,例如怎麼去瀏覽網頁,去哪兒看新聞,去哪裡找書看;還有一些基本的小知識,如怎樣複製粘帖。怎樣保存,如何下載東西,,
至於打字嘛,嗯,許正陽將就着一分鐘能打出三五七八個字,依然是兩手並用二指禪。
他不着急這些,也對聊天沒什麼興趣,更多的願意關注些新聞,還有一些野史神話鬼怪資料查找。方便不說,而且不用花錢。
不過現在的許正陽對於相關記載着歷史神話典故,不會再去如何的細細研究琢磨了。
因爲據他目前親身經歷親眼所見而知道的一些情況,和那些典故中的傳說神話故事,描寫的很大程度上都有不同。例如陰曹地府之中的情景。不管是奈何橋還是所謂的輪迴啊什麼亂七八糟的,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兒。
而且許正陽極度懷疑那些各種傳說記載中的一個個不同的神仙職務。是不是真有。
因爲許多的神職,名稱不同。所例行的職務卻相同。這本書上叫這個,那本書上叫那個”就實在是讓人琢磨不透而頭大了。
說到底,神職是由神來安排的。而典故記載中的那些,是人寫的。
也許以前的古人曾受神的直接影響或看見過神,或者乾脆就是神來執筆寫了一些有關的記載,而後,則是人類稍稍知曉了一些後,就憑着無限想象力。加以杜撰出了許多莫名其妙的東西在裡面吧?
坐在竈臺邊,許正陽一邊兒塞着柴禾,一邊兒琢磨着什麼時候再去地府轉悠一圈兒,既然有鬼差的辦公地點,就應該有閻王辦公的府衙所在。只是自己上次沒有找到在哪裡而已。畢竟”冥界,真的很大啊!
頂不住了藥,睡覺依然沒修改錯別字和病句!
紅着臉求大家諒解。
哭求月真是拼命拼成了這般模樣啊,頸雅肩膀疼痛,腰痠,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