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娘永遠都是你親孃
“你打我!我不要認你做娘了。”鳳小火現在都能感到臉頰隱隱作痛,一臉委屈的小樣,雖然口頭這樣說着,可小身子卻縮在冉雪笑的懷中不出來。
“傻孩子,娘永遠都是你親孃,且是你不認,就能不認的。”冉雪笑捏了捏人兒的鼻尖,低頭,憐惜的在她小臉蛋上親了一口。
好像,這還是孃親第一次親她。
鳳小火眨巴着淚汪汪的大眼,盯着她瞧。
“不要生孃的氣好嗎,娘這次冤枉你了,下次不會在有這種事情發生。”她輕輕的揉着女兒被扇的臉頰。
“那女人想要給娘下藥,所以小火打她,那男的對娘有邪念,所以小火燒他褲子。”鳳小火紅着大眼,哭啞着聲音說道。
“謝謝小火這麼護着娘,娘也對小火說聲對不起,不該打小火,不該把小火的鞭子毀了。”冉雪笑看着女兒的大眼,脣角微微一勾,繼續言道。“小火能原諒娘嗎?”
鳳小火看着她誠心誠意的樣子,又響起了自己爹爹說不許在喊別的女人做孃親,不然娘會傷心的,其實她也很喜歡眼前生她的孃親。
小臉上有些變扭,埋在冉雪笑懷中小聲哼着。“那鞭子不如娘重要!”
聽到這句話,冉雪笑脣邊的笑意更深了。
素手揉着女兒的秀髮,彷彿母女之間不再有了隔夜仇,她低聲對她說道。“小火,從現在開始,娘教你一種比耍鞭子更方便又厲害的功夫好嗎。”
“是剛纔孃親在水上跳舞的那種功夫嗎!”鳳小火擡起小臉,語氣充滿了好奇。
冉雪笑點點頭,她的女兒,自然要她來教。
“好耶,小火喜歡!”鳳小火固然喜歡鞭子,但是更喜歡僅用一條輕柔的白紗,便能擊擺所有敵人的樣子,彷彿第一次見到孃親時。
一身白衣,踏着白紗而來,將所有殺手都殺得片甲不留,比鞭子來的威風多了。
“走,我們上路,娘在路上跟你細說。”冉雪笑鬆開她的小身子,該爲牽起鳳小火的小手兒,一大一小,漸漸的離開了悠然安靜的小河旁。
——
都離城
精緻的房間淡淡的燭光照亮起四周,穿着華服的女人將天生病小的孩童哄睡後,便悄然的離開了房間。
她望着掛着雲層之上的明月,沒有休息的打算,擡起了步伐,朝另一處方向走去。
淺淺的月光籠罩在了片片美麗的紫竹葉上,擡眼望去,每夜都坐在林中過夜的黑衣男人依舊坐在遠處上,用白布擦拭着手中的利劍。
那面色冰冷的俊臉上透着無人能懂的痛楚,一頭深黑的墨發像是上好的絲綢,隨意地用一條緞帶束在腦後。
幽深的墨眸冰寒至極點,斜眼,落在了出現在不該來到此處的女子身上。
“在允!”寄華錦被他犀利的目光看了,心不受控制的一緊,咬了咬脣,滿心酸楚的望着那道倨傲的身形,似乎帶着無限的悲痛和委屈。“隱兒病了,喊着想見爹爹!”
欒在允冷眸的黑眸平靜無波,冷硬的脣,吐出了冰冷的話。“滾!”
寄華錦聽到他的回答,素手掩住口,不想讓她悲傷的哽咽聲溢出,口吻近乎的懇求的。“能去看看他嗎,哪怕是一面也好。”
三年了!
整整三年過去,自從靈兒的事情過後,寄華錦成功的將一切罪過都推到了她爹爹的身上,並且在冉雪笑失蹤的那一夜,早產下了她們的兒子。
可欒在允卻變了,變的更加的冷酷無情,就算不願見她,可他竟然連孩子都不打算見一面,當看到孩子口中癡念着爹爹時。
她的心,是在滴血!
“寄華錦,若是你過不下去,我大可給你一封休書!”欒在允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她,低頭拭擦着刀劍,冰冷的聲音彷彿是手中的利劍,狠狠的刺進了寄華錦的心臟。
“不!我不會離開,你答應過我的,會照顧我一輩子。”寄華錦垂眸斂眼,細長的睫毛掩去眼底心痛如絞的情緒。
倘若不是當初下嫁於他時,新婚夜的那份會照顧她一世的承諾,恐怕她早就被她休離了都離城,而不是被冷落三年!連同帶她們的孩子一起遭到他的無視。
“這一切,都是你該受下的!”欒在允無溫的眼神,看着四周的紫色竹葉,寄家父女二人,讓他失去了畢生中最爲重要的寶貝。
他的靈兒……
若無二人從中作梗,或許,這邊紫竹林裡,依舊能看到那一抹纖細的身影,調皮歡樂的笑聲!
“在允,我爹已經死了,這一切應該過去的,不是嗎。”寄華錦如今少了當年的傲氣,明豔的臉上,多了份爲人母的溫和。
她心痛的看着冷漠的丈夫,難道要因爲這件事,毀了她們夫妻情分,讓她與孩子一輩子都糾結在靈兒的死上嗎!
“靈兒回不來,是過去了嗎?!”他的聲音有些冷沉,面色更是冷得讓人害怕。
“呵!”寄華錦失笑搖頭,淚珠掛在眼角之上,卻沒有掉落,她看着這邊紫竹林,曾經有那麼一刻,想放把火燒了!
這是靈兒與他的回憶啊,所以,靈兒沒了,她的丈夫纔會每夜的與他的回憶相伴!
“忘不了嗎,可她已經死了!我們何必爲了不在的人,來折/磨活下的人。”
女人微弱的聲音,彷彿會隨着風飄散,可欒在允卻聽得一清二楚,甚至,聽到了心坎裡去。他就是在痛苦的折/磨着活下來的人,包括那個爲了盟主之位,親手將靈兒放開的欒在允!
“你若不願守着寡,那便走吧!把孩子也帶走。”他漆黑的眼神終於正視在了臉色蒼白的女人身上。
“我不會的,在你身邊陪你一生一世的女人,只會是我寄華錦!”她看着他冰冷的眼神,涌動着冷漠的溫度直視向她,心口一陣陣的抽痛,彷彿寒了心的疼痛從腳底上移到了心臟,痛得她撕心裂肺。
明豔的身影,帶着幾許脆弱的悲情,緩緩的消失這片紫竹林中。
欒在允擡眼望向明月,他的心頭似被針紮了一下,大手覆蓋上胸口的位子,真的很痛,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