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花看着他離去的瀟灑身影,卻感覺到他身影無比的孤寂。
他爲什麼不把肝腸寸斷的事告訴她,不過是一個所見所聞,難道……佛家有言,不可非議他人之事?
“娘娘,你在這兒啊,奴才找得您好苦,大王着急着見您呢。”沈公公那太監獨有的嗓子打破了月季花的思考。
算了,永遠不要去試圖瞭解一個得道高僧,那簡直就是找虐。
月季花站了起來:“是大王自己讓我到處走走的,爲何又急着找我。”
“大王見您這麼久沒回去,怕您走丟了。”沈公公說得好像那麼一回事。
月季花呵呵地笑了笑,心裡卻冷哼,是怕她逃了吧。
也不想想,整個皇家寺廟都被他的人給重重包圍了,她就算有通天的本事都不可能逃得走。
除非,有人幫她。
想到這,月季花眼底掠過一絲光亮,她怎麼這麼蠢,都沒想過要逃呢。
可是普天之下都是君天歌的王土,她能逃到哪裡去呢。
不對,還有一個地方是君天歌管不到的地方……香島!
雖然那裡是他爹孃的地盤,可是他和他爹孃似乎關係不太好。
“唉呀……”正想着呢,只覺腳下被什麼絆住了,人整個就往前撲去,眼看着就要親吻到地板的時候,落入了一個懷抱。
“愛妃,有什麼想不通的往門檻上撞。”頭頂傳來君天歌調侃的聲音。
月季花從他懷裡掙脫,一臉正色地整了整自己有點凌亂的頭髮和衣裳,回瞪了一下那差不多到她小腿的門檻:“誰沒事把門檻建這麼高!”
君天歌捏了捏也的臉頰:”自己走路不小心,還怪起門檻來了,剛在想什麼?“
君天歌銳利地看着她,眸光帶着探究。
月季花有些心虛,撇過臉去隨便道:“剛剛聽捨得講了個佛經裡的故事,有點……”
“你剛跟捨得在一起?”沒等她說完,君天歌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話,單手握緊了她的纖腰,似要將她給捏碎了。
月季花疼得皺眉:“是啊,有什麼問題,你弄疼我了!”
“你是本王的王后,誰允許你單獨跟外男在一起!”君天歌幾近怒喝起來。
月季花愕然地看着他,極少見他像這般失去理智一樣的怒喝,往日就算他再憤怒,也只是眼眸子裡似火燒。
“捨得是僧人,是六大皆空的人,他算什麼外男,大王你想多了。”月季花用力地甩開他的手。
懶得跟瘋子計較。
“那也是男人!”君天歌再度將她桎梏回懷裡,面如冰霜地看着她:“聽着,以後不許你跟捨得多說一句話!”
“憑什麼?”月季花平靜地問。
“你是王后,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讓本王丟了臉,你也不會好過。”
月季花呵呵地笑了:“大王,你真想太多了,就算世人看到我與捨得抱在一起,他們也只會覺得這是高僧在給我點化,怎麼會丟了你的臉,別人的思想沒有大王的齷齪。”
“月季花,別把本王的話當成耳邊風。”君天歌用力地捻着她的下顎,眸光裡冷意森森。
“不敢,大王你這麼厲害的人,誰敢把你的話當耳邊風,我可承擔不起你的憤怒。”
“記住,你若一意孤行,本王捨不得動你,還能動別人,本王不介意這個寺廟換個主持。”
月季花翻了翻白眼,難得再回他的話,愛咋咋的,誰知道他沒事抽什麼風。
一個權利金字塔頂尖的人,竟對一個六大皆空的出家人有敵意,真是小肚雞腸。
“聽到沒有!”君天歌手勁加大,逼得月季花不得不直視着他。
“知道了。”
她能說不知道嗎!
彷彿兜兜轉轉一圈回來,她又回到了以前委屈求全。
君天歌這才滿意,牽着她手走到桌邊:“南天寺的齋飯極不錯,坐下來吃。”
月季花坐了下來,她也有些餓了,趕了那麼久的路,她還有點暈馬車,胃裡其實沒什麼東西了。
往桌上一看,不禁奇怪:“齋飯還能有魚有雞?”
桌上擺着的,明明是透着肉香的肥雞,還有像紅燒魚的一道菜。
“這些是素食做的,看着像肉,吃着也像,但卻不是。”君天歌夾了一塊鮮嫩的雞肉放到她的碗裡:“嚐嚐看。”
月季花半信半疑地咬了一口,簡直就跟雞肉味道一模一樣。
“誰這麼厲害,能把素食做出肉的味道來!”月季花不禁誇讚起來。
“本王的孃親。”君天歌說起來嘴角一笑,與有榮焉。
月季花點了點頭:“難怪了,這麼心靈手巧,能被你爹寵一輩子也是應該的。”
君天歌輕嗯了一聲:“爹爹是極疼孃親的,本王和幾個弟妹都排在後面。”
月季花悄悄地打量了他一眼,見他提起來神氣平靜,不像是真有隔閡的感覺,有點鬧不懂他們這家人是怎麼一個情況,也不便說什麼,低頭安靜的吃着飯。
君天歌見她態度冷淡,停下夾菜的動作看着她:“你就一點也不羨慕我孃親?”
月季花朝他冽嘴笑:“羨慕啊,超級羨慕。”
心裡卻是不以爲意,羨慕有個卵用,在君天歌的魔爪之下,她連瑪麗蘇一下自己都沒興趣。
君天歌臉色瞬間就陰冷了下來,扔掉筷子就走了。
月季花眉頭微蹙,這人到底怎麼回事,間歇性的一下就要抽一抽瘋?
她也懶得管他,反正現在不用討好他,只要她有這張臉,她手中就有王牌。
月季花高興的吃了兩大碗飯,吃完飯又喝了兩杯雪水泡的古樹茶。
這一下就慘了,肚子立馬鬧了起來,她尷尬地問連珠寺廟的茅廁在哪。
這地方就別指望有什麼淨房了。
連珠出去問了一個僧人,回來便帶着她去了。
兩人順着僧人指的齋房後的小路往茅廁走去,一路上都是草長鶯飛,寧靜幽遠。
突然一個聲音隱約傳了過來:“貧僧只是與娘娘偶遇。”
“別以爲本王不知你想做什麼,你最好死了這心,記清楚你的身份,別對不起你這身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