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像這樣躺在他身邊,安然的當着寧太太,或者已經有了一個寶寶?
想到寶寶,她心臟慢慢撕扯出一絲清晰的痛楚。
清晨,她再睜開眼睛,箍在身上一夜的力道消失了,側頭看向旁邊空空的位置,浴室裡影影綽綽的水聲。
爬起來,拿了出去,她撥了一個電話,等了好久那頭有人接起。
首先聽到的是寶寶咿咿呀呀的聲音,她臉色放柔,笑了起來對着那頭的人溫柔細語道:“還好嗎?”
打完電話,她推開臥室的門進去,發現男人似乎還待在洗手間。
洗手間裡的水淅淅瀝瀝的響着,他好象在洗澡,昨晚不是洗了麼?
大清早洗澡?以前他好象沒這習慣。
收回發散的思路,她套上拖鞋,從手包裡摸出小型化妝包到隔壁洗手間去梳洗。
寧爵西衝了很久的涼,體內的燥熱才漸漸壓下去,他又在水流下站了一會,關掉花灑。
心繫着牀上的人兒,他隨意披了睡袍出來,牀上是空的,她走了。
他低咒一聲,拿起撥她的電話,鈴聲從另一頭牀櫃上傳來。僵硬的臉色驟然失笑,原來……她沒走。
依稀聽到鈴聲的秋意濃匆忙跑進來,她剛剛梳洗完,臉上化着淡妝,捲髮也綁起來,模樣顯得俏柔而年輕,尤其是那淺紫色的喇叭袖毛衣,毛絨柔軟的質地,襯得她肌膚白如皓雪。
她在看到未接電話是寧爵西三個字後。驚訝的擡頭看他,抿脣忍不住笑了起來:“怎麼回事?”
男人擦頭髮的動作未停,另一隻手臂伸過來,輕輕撫了下她的髮尾,溫柔而無奈:“以爲你走了。”又看了看她的妝容:“準備去禹朝上班?”
“嗯。”她邊回答他邊把化妝包放進手包裡,“之前拿了禹朝一整年的薪水實際卻只上了一個多月的班,這次老大說年底公司比較忙,我想自己也無事可做,索性回去。”
他走過來從後面親密的抱住她。親了親她的脣角,側眸望着她明豔動人的臉蛋,性感的聲線哄着:“你和我剛好順路,別開車了,我帶你。下班可以一起回來,晚上我給你做飯,嗯?”說完這句,他的手就不安分的鑽進她的衣服裡。
夜裡他總是這樣,時而抱着她。時而上下其手,等到把她弄醒,他又停下動作,吻吻她的臉若無其事的說“不鬧你了,睡吧”,等到她好夢的時候,他又故伎重演。
她彎脣淺笑,捉住他的手臂,把他的手從衣服裡扯出去:“不要了!晚上我可能要加班,最近比較忙。”
身邊的男人不說話了,她拉上手包的拉鍊,擡頭,他深邃的眸漆黑的看着她。
這樣的對視讓人心跳驟快而紊亂,她主動湊上前親了他臉頰一下,手指無意識的把玩他襯衣的鈕釦,眼神無辜而嫵媚:“年底你肯定也很忙,不如這樣,忙過這一陣子我陪你看電影,剛好翩翩拍的小電影上映了,給了我兩張票。”
他輕輕捏了捏她的下巴,微微眯眸,溫淡的笑:“萬一你到時候又沒空怎麼辦?”
“不會。”她篤定的朝他笑:“我就是個主程,你不同,年底你肯定比我還忙。”
他沒有否認:“如果我繼續在那個位置上,最近確實會比較忙,可能還會出差,如果可以的話週末見?”
“嗯。”
他扣着她的後腦勺吮了吮她的脣,這才放開她,轉而出去:“我先走了,要趕去新聞發佈會。”
黑色蘭博基尼在庭院裡劃出優美的弧度,開出大門。
上午,衆所期待的盛世王朝新聞發佈會終於召開了,正式對外宣佈執行總裁仍由寧爵西擔任。
消息一出,連日下跌的盛世王朝股票瞬間回升,並一路漲停。整個新聞媒體都在報導此事,隨意點開一個網站這則都是頭條。
秋意濃看完新聞,一顆心落了地,放下和同事一起走進會議室。
離開了大半年,禹朝依然是那種舒適的大家庭氛圍,秋意濃進入工作狀態幾乎沒費什麼事。項目處在即將上線前的準備階段,開完會確認了自己的任務,瞬間投入忙碌的工作中去。
楊婭見到秋意濃高興的一個上午跑了七八趟,姚任晗見此乾脆讓楊婭把辦公桌調到了秋意濃旁邊。
忙忙碌碌,一週很快過去,這其間寧爵西有時候出差在外地。有時候回來和她吃頓飯,又繼續飛到別的城市,不過電話倒是沒有間斷,幾乎天天都有。
她聽得出來他是真忙,聲音常常透着掩飾不住的疲倦。
她也好不到哪裡去,連續加班,每天加到八點,回家基本上洗完倒頭就睡,第二天爬起來繼續。
昏天暗地的忙了兩週,姚任晗這天週五宣佈上線前休假兩天,週末到天穹山進行爲期兩天的野外拓展訓練,大家一聽說可以出去透透氣,立馬歡呼。
早上秋意濃六點爬起來,七點要趕到公司一起出發,客廳餐桌前阮婕兒買了油條和豆漿回來,塞了一份給秋意濃:“意濃姐,路上吃。”
“哦,謝謝婕兒。”秋意濃身上罩着套衝鋒衣,一手提着輕便的行李包,一手拎了早餐奔到玄關趕緊穿上登山鞋。
“你們今天公司有戶外活動?”
“嗯。”
“都是你同事嗎?不可以帶別人?”
“對,怎麼了?”秋意濃穿好鞋回身,敏感的感覺到阮婕兒在打聽什麼。
“沒什麼,我在想我在家也挺無聊的,不知道可不可以參加?”阮婕兒臉蛋紅紅的,滿眼期待的表情。
秋意濃愣了下,笑起來:“你是不是想問我公司有沒有單身男同事?”
阮婕兒眨眨大眼睛,難爲情的咬着手中的油條,含糊的唔了一聲。
秋意濃笑着爽快的說:“那你去換衣服,順便收拾一套衣服和簡單的日用品,可能要在山裡過夜。”
“真的嗎?”阮婕兒跳了起來,叼着嘴裡的油條一跳一跳的奔進了房間,十分鐘後換上一條極短的半身裙出來,外面罩着短款毛呢大衣,下面露着白花花的兩條長腿。
“你不冷?”秋意濃皺眉看着阮婕兒的打扮。
“不冷。”阮婕兒眼睛裡亮亮的,拉着秋意濃往電梯裡衝。
電梯裡秋意濃又強調了一遍,拓展訓練是去山裡,現在冬天,最好換套衝鋒衣之類的防風防水服。
阮婕兒不以爲意,直說沒關係。
秋意濃估計小丫頭就是衝着去交男朋友的,自然要穿得好看一些,顯身材才能吸引異性的注意,也就沒再勸。
樓下,秋意濃把兩人的行李包放進後備箱,回頭見阮婕兒失神的盯着流暢的奔馳車身,她指着車門說:“婕兒。上車。”
開車出了小區,阮婕兒顯得興奮,說個不停:“意濃姐,你男朋友放心你一個人去山裡參加戶外活動,不陪你嗎?”
秋意濃正在拐彎,看了眼後視鏡說:“昨天和他說過了,他知道這件事,但他年底很忙,我和他已經好一陣子沒見了。”
阮婕兒眼裡的光有些暗了暗,隨即擡頭笑着:“說不定他想給你個驚喜,在山上等你呢。”
早上車流特別多,經常有電動車或是行人從旁邊的街道上躥出來,秋意濃專注於開車,聽到這裡也只是抿脣不在意的笑了下。
抵達金尊大樓,同事們差不多都到了,姚任晗大手一揮“上車”,沒車的就往有車的同事那兒湊,前前後後十多輛車浩浩蕩蕩往青城城外開。
楊婭和另外兩個女同事坐在秋意濃後座,一上來摸着真皮座椅就驚訝的直嚷嚷:“這就是傳說中的大奔……漲姿勢了……”
後座有點吵,秋意濃早習慣了,照舊安靜的開車。
阮婕兒皺着眉,小聲嘲笑道:“她們好吵,像羣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秋意濃皺了下眉,看了一眼阮婕兒,正要說話,後座的楊婭一聽被人嘲諷土包子,立馬不幹了,冷笑道:“我說前面這位,你嘲笑別人土包子的時候麻煩你自己照下鏡子,我們公司這次是去野外拓展訓練,不是去比誰的裙子穿得短,要撩騷到外面撩騷去,我們這兒可不歡迎不懷好意的女人。”
一句話說的阮婕兒滿臉通紅,畢竟這是禹朝的戶外活動,她不好發作,氣惱的小聲向秋意濃求救:“意濃。你看你同事,她怎麼這樣……”
秋意濃也覺得阮婕兒剛纔那句話說的過分了,然而這種時候往往只能保持中立,便清了清喉嚨說:“好了,一人少說一句,前面快到郊區,路可能不好走,你們抓穩了。”
車子開了二十多分鐘,路的兩邊開始荒蕪,秋意濃沒開過山路,有點後悔把這麼好的車開了出來,這輛奔馳再好也比不上越野車。
早知如此,她就不該開車,姚任晗那輛越野車空間大,她該坐他的車。
一路胡思亂想,又不敢怠慢,高度緊張的開車。
地點在青城外偏僻的山區,一行人開開停停,進山前在加油站加油,秋意濃的響了。
當時她正從錢包裡抽出現金出來付錢,沒顧得上拿,後座楊婭拍着座椅起鬨:“意濃,快接電話,說不定是寧總。”
秋意濃嘴裡答應着,把鈔票從車窗裡遞給工作人員,旁邊阮婕兒一下拿起秋意濃的:“我幫你接。”
“哎,你這人真是。怎麼這麼討厭吶,這是人家的,你接什麼接。”楊婭從後面過來一把奪走,放到秋意濃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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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濃這時剛收回手,升上車窗的同時,戴上藍牙耳機,接聽。
“我手上的工作暫時告一段落,終於有兩天空閒下來,晚上我去接你吃飯看電影。”男人磁性的嗓音溢在耳膜裡。
“可能看不了了。公司今天組織野外拓展活動,我們馬上要進山了。”她眯眸笑了笑,“昨天我在電話裡告訴過你的,你忘了?”
“嗯,忘了。”那頭他溫聲道:“山裡風大,衣服有沒有帶夠?”
“帶了一套。”她回答:“活動只有兩天,應該夠穿。”
“剛好我有空,要不我去找你?”那頭他突然道。
“不要。”秋意濃忙拒絕,低聲道:“這是公司組織的活動。你來……不方便。”
車內幾個人的耳朵早豎着了,一聽到這裡,楊婭和幾個女同事吃吃笑起來,秋意濃臉一紅,匆忙說了幾句按掉了。
那天姚任晗他們去畫展幫忙搬畫,後來把畫搬到了寧爵西別墅裡,第二天消息在全公司傳開了,所有人都知道秋意濃和前夫寧爵西仍有來往。
楊婭素來愛開玩笑,此時咳嗽了一聲。故意用正色的聲音問道:“秋小姐,請問你打算什麼時候請我們吃喜糖啊?”
“對對,我們要喜糖,以前不認識你,你嫁進寧家咱可沒沾到光,沒吃到傳說中的豪門喜糖,這次無論如何不能少了我們的份……”
任由楊婭和幾個女同事胡鬧,秋意濃只笑不語,開車拐彎時她無意瞥了右邊的後視鏡一眼,見阮婕兒僵坐在副駕座上,臉色白慘一片。
“怎麼了?不舒服?”秋意濃問。
“我暈車……”
阮婕兒還沒說完,後座的楊婭諷刺道:“坐豪車還有暈車的,第一次聽說……”
“誰說坐豪車就不能暈車的?”阮婕兒不甘示弱的回道。
“你……”
“行了,楊婭,少說兩句。”秋意濃制止了楊婭,指着手邊的保溫杯說:“你要不要喝點水,可能會舒服點。”
阮婕兒眼皮耷拉着,搖搖頭。一副連話都不想說的樣子。
秋意濃沒有再說什麼,暈車的人最受不了顛簸,儘量把車開的慢點,減少顛簸的頻率。
開了半天的車,下午一點抵達青城最偏遠的武蒙山區。
大家都餓了,周圍只有一家農家樂,午飯就在那兒解決。
在城市裡朝九晚五待慣了,突然遠離都市的喧囂,接近大自然,大家都感覺新鮮,飯菜雖然普通,個個倒也吃的非常香。
吃的差不多的時候,秋意濃髮現身邊的阮婕兒不見了,她放下碗筷,以爲阮婕兒到外面洗手去了,在外面的水泥洗手檯那兒沒看到人。
到處打聽,楊婭端着粗瓷碗走過來,努脣指着東邊一條叢林小路說:“剛纔我看到她往那個方向走了。那兒是下山的路,你看你這什麼室友,厚着臉皮硬要跟過來,剛到屁股還沒坐熱不打聲招呼就要走,一看就是沒安好心。還有啊,這暈車的人一下車第一件事就是吐好不好?她卻一下車就吃飯,什麼事也沒有。意濃,你要小心,不是我有意說壞話。你這個室友不簡單!”
秋意濃聽了沒說什麼,拍拍楊婭的肩,“你吃飯吧,山裡冷,再不吃要涼了。”
一路穿過叢林小路,果然在前面岔路口的大樹下找到了阮婕兒。
阮婕兒抽着氣坐在大石頭上休息,聽到腳步聲回頭看着陡然出現的秋意濃,咬脣說:“我要回去。”
“要回去可以,等明天一過。後天一早就能走。”秋意濃撫了撫腦後的馬尾,笑着說:“我問過老闆娘了,現在屬於淡季,很少有遊客跑到這裡來玩,你只能跟着我們。”
“不!我要現在就回去。”阮婕兒死死的捏着自己的拳頭。
“你現在怎麼下山?一個人?”秋意濃看着阮婕兒那張刻意妝扮過的美麗側顏,淡淡的笑,語氣頗爲懶散道:“你不是要來找男朋友的麼?怎麼我的單身男同事你還沒見呢,就要走了?”
“你……看出來了?”阮婕兒臉色有些發白,身體挺的筆直坐在石頭上。緊緊的盯着秋意濃,一字一句反覆控訴的高揚起聲音:“你看出來了,爲什麼還要裝作不知道?你玩我?”
“玩你?你好象說反了。”秋意濃靜了靜,擰眉道:“是你懷着別樣的心思非要處處和我套近乎,在聽說我不讓他過來之後,你的反應過於反常,再聯合之前你對我和他的種種試探,不難推論出一些東西。我不拆穿你,只是覺得沒有必要。你沒說穿,我又何必提起?”
“少狡辯了,你就是陰險!”阮婕兒咬牙切齒,眼睛通紅:“外界對你的評價果然沒錯,離了婚還能和前夫牽涉不清,你就是個不要臉的賤女人!”
山裡風大,就算穿着衝鋒衣依然感覺到風往領口鑽,秋意濃吸了口氣,雙手放在口袋裡,緩緩說道:“我話已經說完了,是走是留,你自己決定。”說完,她不再看阮婕兒,轉身原路返回。
阮婕兒光着兩條腿坐在大石頭上凍的嘴脣發紫,瞪着秋意濃的身影,眼眶更紅了。
秋意濃回到山頂,身後才響起腳步聲,她側頭看去,阮婕兒縮在單薄的呢外套裡,冷的顫顫抖抖。
找到吃完飯的楊婭,秋意濃把行李包裡帶的另一套衝鋒衣拿出來:“替我給阮婕兒送過去,記住別說是我的。”
楊婭翻了翻白眼說:“意濃,你幹嘛對那個姓阮的那麼好,你沒看出來她就是個綠茶婊?剛纔她楚楚可憐的朝美術組的小呂笑,把小呂給樂的快找不着北了,我估摸着人家現在早就穿上暖和的衣裳,在那兒勾搭漢子呢。”
鑽石過兩千了,慶賀,感謝大家的支持,下面加更一章,寧總要驚喜的冒出來啦,綠茶婊會發大招反成助攻,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