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深色的椅子裡,一隻手隨意搭在扶手上,露出奢華考究的純手工腕錶,手裡的雞尾酒毫無察覺的變空。
黑色短髮下的俊臉初看彬彬有禮,只不過眼神過於淡漠疏離,氣質深沉穩重,瞬間生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高冷。
偏偏在女人看來就顯得怦然心動,周圍或多或少有很多異性投來迷戀的目光,礙於曾玉瀅這個正牌太太在場,所有女人只有望洋興嘆的份。
那顆?角有痣的女服務生看到寧爵西手中的空酒杯,眼疾手快的走過來,嬌滴滴的彎下腰,故意露出波濤起伏的胸部。
男人眼神壓根沒擡,漫不經心的把空杯擱到托盤上,視線轉到曾玉瀅的臉上,戲謔的語氣中透着一絲寵溺:“話都被你說完了,我能說什麼?”
曾玉瀅臉紅了紅,嗔怪的瞪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說我話多嗎?爵西哥,不帶你這樣損人的,這可是延煜第一個帶到我面前的女朋友,你給我留點面子好不好?”
寧爵西挑了下脣角,不置可否。
麥煙青仔細打量着曾玉瀅的眼睛和嘴脣,摸着下巴沉思,確實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原來外面傳的不假,這個傳說中的寧太太的五官與意濃的確實有那麼幾分相似,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透着三分嬌媚,正是秋意濃身上所特有的神韻。
“呵,真是撒得一手好狗糧。”麥煙青在旁邊冷眼看着,將杯中的最後一滴雞尾酒倒進喉嚨裡,在秋意濃耳旁冷笑道。
秋意濃臉上看不出什麼異常,腦子裡卻亂成一鍋粥。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拼命想讓自己冷靜,但就是不行,只能垂首握着酒杯,似在走神。
曾延煜帥氣的臉比曾玉瀅更紅,搓着手無奈的說道:“姐,能不說以前的事嗎?裳裳聽了怎麼想,你就不能說說我點好?”
曾玉瀅嘖嘖了兩聲:“行,行,曾二少爺,我說你的好……”
“嘔……”突然麥煙青一手捂住嘴似要對着旁邊的草坪嘔吐。
“煙青。你能不能悠着點,少喝點酒……”秋意濃慌忙放下手中的酒杯。
“嘔……”麥煙青一面捂嘴嘔吐,一面伸出手擺了擺,也不知道想說什麼,在空中亂舞的手胡亂抓住秋意濃的手。
曾延煜看懂了這個手勢的意思,指着右後方的方向說:“洗手間在那邊,裳裳,你扶你朋友去處理下,我去找服務生要點醒酒茶。”
“好。”秋意濃不作他想,趕緊扶着麥煙青急匆匆往草坪另一頭的洗手間方向走去。
剛剛熱鬧的五個聚會,轉眼變成了兩個人。氣氛冷下來,同樣冷下來的還有剩下的一男一女。
曾玉瀅歪了歪小腦袋,瞭然的抿脣笑的燦爛:“她真的和你前妻長得好像對不對?我比對過網上的照片,相似度達到了九成。”
寧爵西深沉的目光從那抹消失的倩影上收回來,輕扯薄脣淡然道:“你想說什麼?”
“我看過網上的八卦帖子,你認了她的兒子當乾兒子,其實不用兜那麼大的圈子,你喜歡她的話,我可以幫你。”
他身軀微微向後靠了靠,微斂的眉眼深不可測:“不用,你想多了。”
曾玉瀅沒有再追問。點頭說:“哦,好。”
曾延煜很快取了醒酒茶回來:“裳裳還沒回來?”
曾玉瀅搖搖頭,叫住了曾延煜:“延煜,我不建議你和羅小姐在一起?”
“爲什麼?”
曾玉瀅看了一眼身邊心思無法揣測的男人,把剛纔冥思苦想的話拿出來對弟弟說道:“第一,她雖然長得非常漂亮,但比你大兩歲,第二,她有個孩子,你是曾家唯一一根獨苗,就算我同意了,父母也不會同意的,第三,你愛玩,她偏重事業,以後給家人的時間一定很少,而你需要的是一個在你接手曾氏之後的賢內助,替你把家裡打理的井井有條,所以你們倆性格不合適。”
曾延煜對此似乎有着自己的見解:“你說年紀不合?那你和姐夫呢,你倆相差十歲,現在不是很恩愛嗎?你說她有孩子,我不介意,還有,你說她偏重事業,那更好,我本來對接手家族生意的興趣不大,她要是有這方面的能力,以後曾氏交給她打理好了。就算沒有她,以後曾氏到我手上,我也一樣會請職業經理人去打理,與其交給外人,不如給自己的女人,豈不是更可靠?更一勞永逸?”
曾玉瀅睜大了圓溜溜的眼睛,有點啞口無言,求救的眼神看着寧爵西,小聲道:“爵西哥。”
寧爵西黑眸中閃着光芒,薄脣的弧度似深似淺,面不改色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置若罔聞。
洗手間內。
秋意濃七手八腳的把麥煙青扶進去,一關上門,剛剛還走路直打晃的麥煙青轉眼站直身,眼神清晰的笑道:“怎麼樣,我裝得像不像。”
“……”秋意濃無語到了極點,推了麥煙青一記。
麥煙青被推的往旁邊走了兩步,嘿嘿笑了起來:“這點酒還能醉倒老孃麼,也不想想老孃當初的外號叫什麼——夜店公主,千杯不醉……”
“行了。”秋意濃正心煩意亂呢,白了得意洋洋的麥煙青一眼:“差不多就得了。”
麥煙青打了個酒嗝:“你該感謝我,剛纔那種情況我要是不裝醉的話,你怎麼下臺?我,可是在幫你。”
酒氣直往秋意濃黑子裡衝,她皺眉往後退了一步:“你喝成這樣回去,你家史蒂文不生氣?”
一提到史蒂文,麥煙青臉色一愣,有點不知所措。自言自語道:“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我結婚後答應過史蒂文不喝酒來着,這可怎麼辦?”情急之下拉住秋意濃的手,“不行的話,我今天去你家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回去。”
“你去我家住是沒問題,家裡還有空房間,不過你夜不歸宿,你確定你明早回去不會把事情弄得更糟?”
麥煙青更加六神無主。
“這樣,你把給我,我來和史蒂文說。”秋意濃伸手要來了煙青的電話,撥給了史蒂文。
秋意濃和史蒂文在電話裡交流了一分鐘,表明煙青是爲了她纔不得不喝酒的。
“怎麼樣?”麥煙青立馬緊張的問。
“史蒂文倒沒有表態,他說馬上過來接人。”
“完了,看來他生氣了,怎麼辦,怎麼辦……”麥煙青更害怕了,在洗手間內來回走動。
秋意濃:“……”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有人敲門,史蒂文的聲音從門板外面傳來,麥煙青小心翼翼拉開門出去,秋意濃沒跟出去,把時間留給他們自己解決,反正該說的她在電話裡都說過了。
等了幾分鐘,外面沒動靜,她走出去,哪裡還有那兩口子的身影,估計回家去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誰曾想過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麥煙青也會有懼怕男人的一天。
不過他們這一對真的很幸福,她也替煙青感到高興。
秋意濃走了會神,發現走廊那頭有個身影,她走過去,曾延煜“嗨”了一聲,微舉了舉手中兩隻杯子,其中一隻杯子中是喝光的醒酒茶,另一隻杯子是滿的:“史蒂文他們剛走,讓我在這裡等你,你還好嗎?”
對於眼前的大男孩,秋意濃總感覺今晚利用了對方,不免愧疚,走上前接過那隻杯子,一邊喝一邊笑了笑:“我還好,煙青喝了醒酒茶?”
“喝了。”曾延煜聳肩,“不過是史蒂文強迫她喝的。”
秋意濃能想象到那個畫面,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杯中的醒酒茶,其實她沒醉,不僅沒醉還很清醒,要喝這醉酒茶不過是不想再回泳池旁邊面對那對夫妻罷了。
不想面對的,終究還是要面對。
喝完醒酒茶她說要回去了,曾延煜說那和我姐姐姐夫打個招呼再走,於禮這是禮貌,秋意濃沒有拒絕的理由,既然利用了曾延煜見到了想見的人,人家想要個完美的收場方式也是應該的。
秋意濃手放在曾延煜臂膀裡走回去,草坪的椅子上已經不見了曾下瀅的身影。只有寧爵西孤身一人,長睫微垂,漫不經心的抿着雞尾酒,面容稍微有點冷。
曾延煜在張望,還沒開口,她本能的脫口而出:“你姐姐呢?”
她的本意是既然曾玉瀅不在,他們可以直接走人,不必向那個椅子上陰晴不定的男人打什麼招呼。
今晚她見到了曾玉瀅,那是一個心思單純,沒什麼心眼的女孩,若是倪予茉那樣的,她大可以接近利用一番,一想到如小白兔般的曾玉瀅,還是算了。
女人何苦爲難女人。
她馬上也要回英國了,這裡的事就到此結束吧,至於之前他用來威脅她的那段不雅視頻,早在她記憶力恢復之後入侵他的icloud,永久性刪除了。
“姐夫,我們先走了。”曾延煜打了聲招呼。
他一說完,秋意濃就要轉身,踩着高跟鞋有點急,腳下的草坪太軟,她一不留神差點摔倒,曾延煜反應還算快的一把扶住她。
兩人肢體接觸接近於零。
“謝謝……”秋意濃有點狼狽,又有點驚魂未定,今晚有很多雙眼睛在盯着她,如果摔太得難看,那可不妙。
“你禮服髒了。”曾延煜低頭看到秋意濃禮服腹部那塊被他手中的酒灑溼了一塊。
秋意濃現在一心就想離開這兒,不想再去洗手間耽誤時間,低頭皺眉:“沒事,我擦一下就好了。”
聽她這樣說,曾延煜說了聲“我去讓服務生拿紙巾過來”,便疾步走開了。
秋意濃準備擡步走到角落,椅子裡的男人漫不經心的睨着杯中的液體,低啞如鬼魅般的嗓音開腔道:“今晚玩得開心麼,羅小姐?”
明明是低低的音量,但聽上去就是有股咄咄逼人的嘲弄意味,秋意濃捏着溼掉一塊禮服的手一僵,沒有擡眼,語氣上揚道:“當然。”
“攀上曾家少爺,又急着見瀅瀅,你就那麼迫不及待進曾家的門?這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你以後多了一個掩飾的身份可以正大光明的和我偷情?”
酒會纔開始了一個小時左右,一半的時間還未到。現場很多賓客來來往往,有經過草坪的聽到這曖昧的字眼不免停下了腳步,朝他們這邊張望起來。
秋意濃蒼白着臉色,整個人如遭雷擊,她萬萬沒想到這個男人惡劣到這種程度,居然……居然大庭廣衆之下講的這麼露骨。
他要幹什麼?
羞辱她麼?
他別忘了,曾玉瀅也在場……
秋意濃完全沒料到這個男人會狂妄到這種程度,她咬了咬牙,朝男人露出一個大大方方的笑容:“寧先生說笑了,別人亂猜測我和寧先生的關係,寧先生怎麼倒也自黑起來了?您真是幽默風趣!”
一句話把彼此的關係擇得乾乾淨淨,無懈可擊。
周圍想聽八卦的賓客頓時一陣失望,紛紛走開了。
寧爵西慵懶鬆散的倚在椅子裡,不再說話,一雙黑眸斜睨着她,玩味而凌厲。
秋意濃別開臉不想理他,眼見曾延煜還沒過來,她又不想面對這個男人,只好又躲進了洗手間。
洗手間內的拱幹機旁有擦手紙,她抽了兩張出來勉強把酒漬吸了出來,打開水龍頭。
門外進來兩個身影,曾玉瀅以及喬楚妃,兩人非常親密的樣子,看上去像姐妹。
秋意濃把手水龍頭下拿出來,用擦手紙擦了擦,臉上恢復正色,垂眼打了一個招呼道:“寧太太。”
曾玉瀅回以笑容:“羅小姐。”
禮貌的招呼之後,秋意濃拿上手包出去了,因爲想着心事,她不知不覺發現自己迷路了,一定是剛纔出洗手間時走了另一條道。
她正要折回去,一轉身發現喬楚妃臉色陰陰的跟在她身後,這兒是別墅的死角。旁邊有個不大的泳池,像是許久沒有換水似的,水面上飄着很多枯敗的樹葉,在夜色下顯得陰森,像潭黑水。
秋意濃不打算應酬喬楚妃,但喬楚妃堵住了她唯一的出路,她站定住淡淡的說:“抱歉,喬小姐,能讓一下嗎?”
“羅小姐,你長得不差,又有一份好工作。爲什麼非要和有婦之夫上牀?做人的一點底線都沒有,你根本配不上他,你以爲他會離婚娶你嗎?不可能!曾氏集團是世界五百強企業不說,單說他寵愛瀅瀅這一點,你就不能比。你以爲你和他前妻長了一樣的臉,他就會離婚改娶你?做夢!”喬楚妃的面容非常嬌俏,聲音卻尖利像刺:“男人嘛,貪個新鮮,玩個女人很正常,你在他眼中就是個泄慾工具……”
秋意濃冷冷的聽着,不以爲意的打斷道:“我是什麼不需要喬小姐來提醒。不過我看喬小姐這樣,恨不得他睡的女人是你吧?打着替表妹出頭的幌子,把你得不到那個男人的怒氣發泄在我身上,你覺得很光榮?”
喬楚妃臉上的得意笑容抖了抖,瞪着秋意濃一張冷豔的臉蛋,說不出話來。
出來的得晚,算算時間也該回去了,睡得太晚,明天犯困對白天的工作效率非常不利,秋意濃踩着高跟鞋一步步往被喬楚妃堵住的路口走去,“難怪他看不上你。臨時改娶了曾玉瀅,像你這種一有不如意就心存怨恨的大小姐,確實不如心思單純的曾玉瀅要來得合適當寧太太。我要是他,我也會選曾玉瀅。”
她今晚心情不好,在商場浸淫久了許久經驗告訴她有時候面對有些人的挑釁就得強勢以待,咄咄逼人,讓對方無法佔上風,才能保護自己。
秋意濃鄙夷和輕視一下子戳破了喬楚妃的那點小心思,她氣的全身發抖,揚手對着秋意濃就是一個耳光。
秋意濃早料到了這一點,準確的截住了喬楚妃的手,粉脣一張一合吐露着犀利的句子:“就衝你這個德性和動不動就甩人耳光的修養,就算他有一天和曾玉瀅離婚,他要娶的人最可能是我,而不是你這個他連碰下手都不屑一顧的喬大小姐。”
喬楚妃喉嚨裡發出憤怒的聲音,整個人已經氣極了,面部猙獰,“你美是吧,你漂亮是吧,我倒要看看你這張臉毀了之後還能不能令男人慾罷不能……”
憤怒能使人失去理智,也可能使人力氣猛增,秋意濃髮現自己居然敵不過喬楚妃的力氣。被拖着往那潭黑水般的泳池而去。
“楚妃姐,你在幹什麼?別亂來。”聽到動靜趕過來的曾玉瀅踩着高跟鞋衝過來大叫。
草坪上,尹易默、裴界、周舜、衛景言幾個人正和寧爵西閒聊着,幾個哥們好久不見了,自然插科打諢,好不熱鬧。
寧爵西顯得意興闌珊,說話的次數不多。
突然,不遠處隱約聽到有女人的尖叫聲,幾個男人並不在意。
寧爵西卻一瞬間站了起來,臉色微變:“是她。”
“她?誰呀?”周舜出聲。
尹易默壞笑:“寧少,我說難不成是你偷吃的事被曾玉瀅發現?找你情婦算賬去了?”
衛景言幾個男人交換了一個眼神,跟着幸災樂禍的笑起來。
寧爵西沒理一幫隔岸觀火的哥們,擡腳向聲音的來源飛奔而去。
出事的泳池其實離草坪這邊並不遠,只有一個綠化帶之隔,他長腿幾下越過低矮的樹叢,那兒已經有一些賓客站在一旁圍觀了。
三個女人全身溼漉漉的從並不深的泳池裡爬出來,狼狽不堪的坐在泳池邊上,大概是泳池中的水太髒,不由紛紛咳嗽起來。
秋意濃咳嗽得厲害,不知道爲什麼,剛纔落在水裡的時候,她腦海裡想起來的並不是熙熙。而是那個男人,那樣一雙黑如曜石般的眼睛和有力的大手,不得不承認,在如此危急的時刻,她唯一懷念的居然是他對她曾經溫柔的一面。
因此,當她恍惚中看到男人脫了身上唯一的一件襯衣,光着上身急急忙忙往這裡奔過來的時候,她第一反應是仰臉看他,然而黑色襯衣並沒有落在她身上,他越過她,直接披在彷彿奄奄一息的曾玉瀅身上。皺眉訓斥:“好好的,怎麼會弄成這樣?”
秋意濃低頭無聲的笑起來,笑自己的傻,她在期待什麼,他去給他妻子披件衣服不是最正常不過的事嗎?
她不過是他用了手段睡過後不要的女人罷了!
曾經的山盟海誓算什麼,再濃烈的感情經過四年的時間已經沖淡到不能再淡,他對她一開始的那些強迫手段不過是因爲四年前她的不辭而別,他念念不忘的不過是一個沒有按照他意願去走的劇本結局,他放不開的不過是“不甘心”三個字。
事實是,他照樣娶妻,將來也會生子。她於他不過是生命中一個得不到而並不是非要不可。
她早就明白、清楚的不麼?
爲什麼這一刻,她的心像被人用刀剜去一塊,痛不可抑?
可笑!
實在是可笑!
秋意濃臉上都是水,還沾了兩塊枯樹葉,就算她眼中此時流下了無數道淚痕,也不會被看出來。
就算被看出來,也不過是以爲她嚇哭了而已。
她的肩膀不可抑制的聳動,也許她真的是脆弱吧,尤其是單親媽媽,素日再堅強,說到底她不過是個女人。
顫抖的身體上落下一件男士襯衣。曾延煜蹲在她身邊,幫她把溼透了而曲線畢露的身體擋住:“裳裳,別怕,我送你回去。”
這一刻,她承認這道聲音溫暖了她,她沒有再哭,點點頭,隨着他站起來,悄然離去。
今晚酒會被很多女性垂涎三尺的兩大男神,一個是曾延煜,一個是寧爵西。此刻他們都把衣服脫給了心愛的女人,光着健碩的上身站在一羣衣着光鮮亮麗的賓客間顯得鶴立雞羣,引得很多異性差點沒瘋狂,爲之尖叫。
特別是之前那幾個八卦的女服務生,更是興奮的直跳:傳說中寧爵西身材好到爆原來是真的啊,天,我快要幸福的暈過去了……
寧爵西把襯衣給曾玉瀅披上之後就站起來了,所以秋意濃沒看到他瞳眸的緊縮,沒有看到他身側咯咯作響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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