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嫁妝,崔子軒

這時,崔子軒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阿宓,下車吧。”

姜宓應了一聲是,慢慢掀開了車簾。

她所處的是一條寬廣的街道,街道兩側站了整整齊齊兩排婢僕,而婢僕的盡頭,那寫着博陵崔氏的大門在陽光下泛着奪目的金光。

這就到了博陵崔氏的本宅了?

姜宓無法形容這種感覺,那宅院立在不遠處,明明也沒有比蜀國皇宮更巍峨,也不見特別裝飾什麼,可它光是靜靜的佇立在那裡,就讓人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姜宓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千年門閥這四個字帶給人的震撼,它無關宅第華麗與否。它真正沉重的,是那個宅子代表的涵義,以及那個宅子裡的子弟們,在數百上千年的傳承中養出來的氣度。

崔子軒顯然很明白非門閥子弟來到這裡後會有的惶然,他上前一步不動聲色地站在姜宓身前半步。

姜宓正在失神之時,陡然看到崔子軒熟悉的身影,以及他微笑着的雙眸,信心大增。

於是,她朝着崔子軒甜甜一笑。

這個時候,所有侯在街道兩側的婢僕親族都在打量着姜宓,見到她這麼快就回了神,有的隱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這時,崔子軒溫柔說道:“走吧。”

姜宓恩了一聲。

於是,兩人同時提步,朝着博陵崔氏的大門走去。

他們走動時,兩側的人還在安靜地侯在那裡。

姜宓一邊走,一邊小心地朝着那些婢僕看去。這一看她的臉色便變了變:眼前這些人,男的軒昂女的秀雅,便是白髮蒼蒼的也有一種上位者的氣質。哪裡像是什麼婢僕?

走在姜宓身後,三位媽媽也是屏着呼吸,看着近千的博陵崔氏家僕們,宮媽媽心驚肉亂地想道:怪不得世人都說,三代以上才能說修養,這些姑娘哪裡像什麼婢子?簡直,簡直比我家姑娘還要像公主了。

同時刻。李媽媽也在打量。她看了一眼與崔子軒並肩而立的姜宓,心裡也在想道:姑娘果然命極好!

崔子軒領着姜宓跨入了博陵崔氏的大門。

大門內也侯着一些人。

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一個都自成氣場,每一個都讓人一見之下不敢直視,每一個人的目光都透着一處睥睨。卻又是優雅的傲慢着。

這裡的每一個男子,都比姜宓見過的蜀帝和南平皇帝更像帝王!

這就是門閥子弟的氣度麼?讓人一見之下就心折?讓人一見之下就自形慚穢?

姜宓暗暗心驚時。卻不知道,不管是多麼尊貴的門閥子弟,如果他願意,那是呼吸間便能讓人如沐春風。而她現在之所以生出自形慚穢之感。不過是這些人刻意施壓罷了。

崔子軒看了他們一眼,神色不變,帶着姜宓與這些人一一見過禮後。便轉向站在後面的崔子映,問道:“子映。祖母可在?”

崔子映笑嘻嘻地走了出來,說道:“祖母一直在等着你呢。”

崔子軒點了點頭,他帶着姜宓朝着右側走去。

這時的姜宓,腿真有點發軟,腦子也鬧哄哄的,要不是一直記得崔子軒的教誨,她早就低下頭縮到崔子軒的身後去了。

如現在,她雖然昂頭挺胸着,可實際上她整個人又虛又慌,腳踩到地上都輕飄飄的,哪裡還記得看什麼風景觀察什麼動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崔子軒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飄入她的腦海,“阿宓,到了。”

卻是崔子軒帶着她來到了一處閣樓前。

這時崔子軒已察覺到了姜宓的異常,他停下腳步後,朝站在閣樓前的那些個婢女瞟了一眼,在令得她們脣角的嘲笑齊刷刷僵住後,崔子軒看向姜宓。

他伸手輕握住姜宓的手,在察覺到她掌心溼淋淋後,崔子軒嚴肅起來。

低頭盯着姜宓,崔子軒沉聲說道:“阿宓,擡頭看我。”

姜宓應聲擡頭。

崔子軒溫和地看着她,輕聲說道:“阿宓,你覺得至貴之人比至賤之人更長命嗎?”

姜宓一怔,她搖頭道:“當然不能。”

崔子軒輕笑,“是啊,當然不能!”

姜宓對上崔子軒的眼神,目光漸漸轉爲清明,她暗暗想道:我有什麼好敬畏的?博陵崔氏的門閥最了不得,他們的子弟一樣會死。

這時,她的心神轉到了崔子映說過的話上,這十年來,博陵崔氏的年輕一代十去其八,這是多麼驚人的夭折率啊?

卻原來,不管多麼高貴了不起的人,在死亡面前一樣措手無策,甚至這些門閥子弟比普通人還要朝不保夕。姜宓終於打心眼裡覺得,這博陵崔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見到她恢復了鎮定,崔子軒提步入內。

在跨入門坎時,崔子軒向侯在兩側的婢女們輕飄飄地說道:“目無尊卑,自去領罰!”

衆婢齊刷刷臉色一白,她們同時躬身,顫聲應道:“是!”

崔老夫人所在的閣樓很普通,普通得裡面的每一樣東西都只要求舒服而不見奢侈。

崔子軒領着姜宓跨入一個廂房裡,對着坐在榻上慈祥望來的一個老婦人,他高興地喚道:“祖母,孫兒回來了。”

老婦人頭髮銀白氣度雍容,她朝崔子軒揮了揮手,笑着讓他坐下後,便轉頭看向了姜宓。

慈愛的朝着姜宓上下打量一眼,崔老夫人笑呵呵地說道:“孩子啊,這裡往後就是你的家了。”

也不知怎麼的,老人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姜宓感動得無以復加,一時恨不得爲她出生入死。

姜宓自是不知道,這世間,有許多上位者都有一種特殊的人格魅力。他可以一句話讓你受寵若驚,也可以一句話讓你惶然若死!而這種由氣場由教養由種種複雜的不可言說的手段組合而成的魅力,是可以培養的,在門閥世家中還有一套成了型的培養機制呢。

崔子軒帶着姜宓來見她祖母,那還真是見一見。稍稍寒喧兩句,崔子軒便帶着姜宓告辭離去。

他一出閣樓,便讓人把姜宓送到明州城裡的一座宅院中。也就是說。姜宓將從這座宅院裡正式發嫁。

……

跟隨崔子軒前來的各方貴客。現在都聚集在明州城中,聽人說,還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人物正絡絡續續趕來。

因距離成親的黃道吉日還有一段時間。做爲新嫁娘的姜宓一下子閒了下來。

雖然閒下來了,可姜宓呆不住啊。眼看着自己馬上就要嫁人了,聽着明州城裡傳來的陣陣笙樂,姜宓整個人躁得很。

在宅院裡休息了三天後。這一天,姜宓實在坐不住了。她決定到外面走一走。

聽了姜宓的要求,宮媽媽正準備反對,一側的李媽媽卻是笑道:“姑娘呆着無聊,想逛就逛吧。”她轉向另外兩個媽媽。笑眯眯又道:“別瞎操心了,這裡可是崔郎的地盤,公主不會有危險的。”

聽她這麼一說。另外兩個媽媽也放下心來。

姜宓把臉上稍稍塗抹了一些東西,戴上紗帽出了門。

明州城靠海。在唐時算不得多繁華的所在。直到現在,很多人還不明白,爲什麼唐亡之後,博陵崔氏會選明州城做爲駐地。

只有姜宓聽到這些話時,心裡在想道:明州城靠海啊,海深水廣的,還有島呢,只要略做準備,發生兵災就能有個退路。

明州城很大,經過博陵崔氏這些年的建設,它的繁華與蜀都有得一比。

姜宓胡亂轉了一圈後,肚子餓了,聽到前面的酒樓里正吚吚呀呀唱着戲,她便提步走了進去。

進了酒樓,向小二點了兩樣菜後,姜宓便低頭吃了起來。

她的四周,都是聚精會神看戲的客人,姜宓對戲曲向來沒有什麼興趣,也懶得朝臺上看去。

這時,她身後的那桌客人裡,有一人說道:“天下戲曲以成都爲盛,這次要不是崔郎大婚,我們也欣賞不到這麼地道的蜀曲了!”

這時,那人的同伴問道:“聽說崔子軒要娶的這位正妻是個什麼也沒有的破落戶?雖說號稱什麼公主,可她連一擡嫁妝都拼不起?”

這人的話引起了衆人的興趣,馬上有人接腔道:“崔子軒給出的彩禮抵得上一國國庫所存,他這麼富有,他那女人沒有嫁妝就沒有嫁妝囉。”

“瞎說!”一個老人反駁道:“嫁妝代表了一個女人的身價地位,姜氏拿不出嫁妝,永遠都會被人嘲笑。”

周圍衆人紛紛應合,“是啊是啊,嫁給崔子軒這樣的人物,怎麼能拿不出嫁妝呢?”“也不知崔子軒是看中了她哪一點?”“此女既然能被博陵崔氏接納,必有其過人長處。她拿不出嫁妝一事雖然是上不得檯面,可這種的話各位還是少說爲妙。”

“對對對,少說爲妙。”

“在明州這地方當然要小心了,只是崔郎的婚禮越是慎重,來自各國的貴客越多,以後嘲笑的人也就越多……”

酒樓的人還在議論,姜宓卻聽不進了。

她低着頭沿着牆角走出酒樓,也沒心閒逛,很快就回到了府中。

一回到自己的閨房,姜宓便把她剛剛埋到牆磚裡面的木盒拿出來,姜宓打開木盒,尋思良久,還是拿出了兩樣東西,再把其餘的連同木盒一起,慎而重之地放入一個從崔子軒的彩禮中選出的木箱子裡。

收拾妥當後,姜宓把那木箱子收了起來。

轉眼,又是幾天過去了。

自從來到這院子後,姜宓一直沒有見過崔子軒。她知道崔子軒很忙,明州城裡每天都在貴人到來,聽說現在五姓七宗幾大門閥派的人都來得差不多了。

明州城裡越是熱鬧,姜宓越不敢外出,因爲幾乎所有人都在談論着她,從她的出身到家人,從崔子軒對她的看重到姜宓的外表都有人議論。同時。姜宓每次都能聽到有人說起她的嫁妝一事。

聽得太多,這一天,姜宓忍不下去了。

她讓人向崔府提了一聲,說是想見崔子軒。

本來,未婚男女婚前是不能見面的,特別像博陵崔氏這樣的家族更是規矩森嚴,可在這亂世當中。好似一切規矩都不重要了。姜宓的申請一申就過。

當下,姜宓坐着馬車朝崔府駛去。走着走着,從飄蕩的車簾間。姜宓看到了一個有點眼熟的身影。咦,這不是那個什麼前蜀宗室之後的王屹嗎?怎麼連他也趕來道賀麼?

只是瞟了一眼,姜宓便不感興趣地收回。

這一次她是悄無聲息而來,自然走的也是偏角小門。

一入崔府。姜宓便被管事領到了崔子軒的院落。一邊走,那管事一邊恭敬地說道:”少夫人且在這裡等一等。公子昨晚是回來過的,今晚應該也會回來。”

姜宓點了點頭,提步入了院子。

崔子軒的院子很大,也許是因爲他常年不在家。這裡婢僕不多,顯得很寬曠的樣子。聽崔子軒的意思,他們成婚時也不會在這裡。

那管事離去後。姜宓讓婢僕們不要跟着自己,便在這明顯有點冷清的院落遊逛走去。

恩。書房很大,裡面書簡很多,擺放的方式都是姜宓熟悉的樣子。

崔子軒住的寢房也很高雅,裡面幃幔飄飛,柱子漆成了黑色,顯得格外寬曠幽靜。

這院子太大了,不但有兩個這麼大的花園,花園裡面還有一個大的湖泊。

因這地方處處都有着崔子軒的印跡,姜宓看到一塊光滑的石頭,都能想象昔日崔子軒在這裡坐下看書的身影,她是流連忘返。

也不知轉了多久,姜宓轉到了練武場。,

咦?這練武場裡怎麼還有一個這麼大的浴殿?

這時,姜宓也逛累了,現在天氣悶熱,她都出了一身悶汗。那些崔氏的僕人自她交待不許跟着後,也真的一個都沒有跟着。當然,姜宓知道,這是因爲那些僕人心裡並不能接受她,樂意對她冷淡。不過這種冷淡對現在的姜宓來說,是難得的清淨罷了。

姜宓雙眼亮晶晶地看着那浴殿那一池的清水,她伸出頭朝外面瞅了瞅,發現沒人後,便小心的關緊房門,脫了衣裳跳了下去。

雖然現在天氣炎熱,可這水也太涼了,姜宓才泡了一會便躥了出來。她擦乾頭髮重新穿回自己的衣裳,便打着呵欠出了浴殿。

實在太累了,不如就在這寢殿裡睡一覺吧。

唔,這牀榻上滿滿都是崔子軒的氣味,好像很舒服的樣子。

當下,姜宓在那大榻上翻了幾個滾,抱着玉枕笑眯眯地睡着了。

……

姜宓是在一陣低語聲中驚醒的。

睜開眼,見到外面依然日光灼熱,姜宓暗暗鬆了一口氣。

姜宓跳下牀榻時,外面一陣腳步聲傳來,同時傳來的,還有崔子軒的聲音,“準備一下!”

“是!”

真是崔子軒!她的崔郎回來了!

熱戀中的人,總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姜宓這足有近十天沒有見到崔子軒,早就相思入骨。現在聽到他的聲音,簡直連骨頭也酥了。

激動之下,姜宓赤着足跳下牀榻,正準備跑出去,她眼珠子一轉,便放輕手腳,悄悄地打開了房門。

姜宓剛剛順聲摸到練武場旁,便看到崔子軒站在那白玉爲基的練武場中,他脫下衣裳,露出了只着褻褲的倒三角身材。

這是姜宓第一次看到男人裸着半身,而且還是她心愛的男人。

一時之間,姜宓羞得滿面通紅,她連忙朝着陰暗處一躲。

練武場並不大,裡面擺了一些兵器和草人什麼的,崔子軒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側對着姜宓的身形透着一種她從來沒有見過兇厲!

就在這時,幾個壯漢走了進來,他們每人提着一隻不大的木桶。

崔子軒慢慢抽出佩劍,冷着聲音說道:“來吧!”

幾乎是他的聲音一落,一個壯漢便把那木桶裡的東西朝着崔子軒一灑!

天啊!那是血!那是整整一桶的血!

一桶鮮血傾倒而來,轉眼便淋了崔子軒一頭一身。崔子軒一動不動,他任由那鮮血順着他的頭髮流下臉頰,再流到精壯的胸膛上。

他慢慢舉起長劍,“卟”的一聲那劍砍下了一個草人的頭顱,接着又是一劍,再又一劍!

崔子軒的動作越來越快,氣勢也越來越凌厲。

劍光飛舞中,崔子軒的陰冷的喝聲再度響起,“再來!”

“卟——”一桶鮮血淋了過來!

又過了一會,崔子軒的喝聲再起,“來!”

“卟”的一聲,再一桶鮮血淋了過來!

崔子軒在武力上並沒有多強悍。練了一會,崔子軒的體力明顯不支。只見他撲的一聲單手撐劍跪倒在地。

崔子軒這一跪,四周衆僕想也不想便跟着跪了下去。

被鮮血灑滿了的白玉場中,崔子軒單膝跪在那裡,一縷縷鮮血順着他的頭髮流下下巴,再流到地面上。

早在那大漢用鮮血淋向崔子軒時,姜宓便被驚得縮到了一角。此刻,她怔怔地看着跪在那裡的崔子軒,直覺得他渾身上下都充滿着一種無以言喻的悲傷和痛苦!

也不知過了多久,低着頭一動不動的崔子軒開口了,他沉啞着嗓子徐徐問道:“陳九,這是第幾個了?”

那第一個向崔子軒傾灑鮮血的壯漢以頭點地,回道:“第五個了。”

崔子軒跪地那裡的身影宛如鮮血染紅的雕像,他一動不動着,只是沙啞的聲音中似乎帶上了哽咽,“是今年第五個!如今我博陵崔氏的年輕子弟,僅剩二十二人了!”

他的聲音一落,幾個大漢齊齊以額頭撞地,嗚咽起來。

崔子軒低着頭,姜宓看到淚水順着他被凝結了的長睫毛處一點一點滑落,漸漸的在他那滿臉鮮血的臉上衝出一道溝壑……看着這樣的崔子軒,姜宓心臟一陣絞痛。

片刻後,崔子軒慢慢站起。

他站起後,已是面無表情,“可以了,準備衣裳我要沐浴!”

“是!”

幾個壯漢一站起,崔子軒便轉身朝着浴殿走去。

小半個時辰後,崔子軒再出現時,是一襲錦裘笑容溫潤,他剛剛跨出走廊,便腳步一頓,“誰?”

黑暗中,姜宓還沒有來得及迴應,她的手腕便是一陣劇痛,一股大力把她從暗處扯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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