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長髮非常爲難的對那個戴着斗笠蓋頭的女子道,“小姐,不是我們不接,可韋諾說,你們要去的方向太恐怖,他不敢去。”
戴斗笠的女子沒理團長韋長髮,轉向野人韋諾道,“能說說怎麼個恐怖法?我聽你們沙漠中的人說過,你原是沙漠部落的一個族長,問了很多人,才辛苦找到這,所有的沙漠野人中,也只有你曾經走過去綠島那條線路,對嗎?”
“不錯,”韋諾看了一眼團長,有點結巴的說,“我們祖上曾三令五申,說去綠島,是條毀滅之路,你說的沙漠中的綠洲,我……我並不知道在哪裡,但聽你描述,那就是去綠島的線路,我們那時年青,沒聽族人的勸說,和一些同伴冒險而往,但……,但……”
“怎麼樣?”
韋諾低頭道,“一個駱駝隊,就剩下了我,無論你倆出什麼樣的條件,我都不能跟我自己的命過不去,團長,我這樣……”
韋長髮阻止道,“韋諾,先聽他們怎麼說。”
帶斗笠看不到容貌的女子,忽然吐了口水,詛咒道,“這鬼地方,嘴巴里老有沙子,磨在兩牙齒間唧唧咔咔的難受的要死。”
大胖子忙遞給她一碗水,道,“小妹,先漱口。”聲音不大,卻震得“狼之舞”傭兵大堂上的木樑嗡嗡響。
韋長髮和韋諾面面相覷,驚訝的互望了一眼,僅憑胖子這無意間的說話,就能估摸這傢伙有多變態,韋長髮是團長,閱人無數,這麼點眼光畢竟有。
“三哥,謝謝,”戴斗笠女子嘆道,“可,沒有土生在沙漠中的野人做嚮導,我們根本去不了沙漠中的綠洲,對了,韋諾,你先給我講講你們當年遇到的危險,我們的實力”
大胖子明白她的意思,立起身,來到大門口,蒲扇般的大手,抓向門口立着的一個鐵馬騎兵的兵馬俑像。
“咔嚓”一聲,蒲扇大手竟然全部進入了石像中,而石像紋絲不動,大胖子緩緩抽出手,石像兵胸前赫然是一蒲扇樣大的孔,像天生的一樣光滑。
韋長髮瞪大了眼睛,韋諾也張開了嘴巴,太震驚,他們從來沒聽說過,一個人的武功能練成這樣,就是當年馳騁疆場的兩米高鐵馬騎兵的威武之師,也沒這能耐。
那女子明顯的皺了一下眉頭,輕聲道,“三哥,鐵馬騎兵是的功臣,不要糟蹋這些英雄的石像。”
“哼!”大胖子臉上明顯轉陰。
“唉,正事要緊,恩怨要分明,活了這麼大年紀,難道臨到事了,就想不通?”
“可……”
女子忙擺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再次對韋諾道,“你也看到了這份實力,而且有這樣實力的不止他一個,我們只需要你帶路,能夠保護你的安全,危險的地方,不會讓你去。”
韋諾忙道,“小姐,如果一切順利,到綠島,最少也要兩個月,如果,團長同意,我最多也就帶你們到綠島,再後面,無論給出什麼條件,我都不會跨出一步,我們當年的死難駱駝隊,全埋葬在綠島。”
戴斗笠的女子想了想道,“行,和我們先頭的兩個人說的一樣,就到綠島。”
韋長髮不明白的問,“先頭?”
“嗯,也是他們的一個沙漠野人,曾經聽說過那條路,是我們當年在部隊裡面找的嚮導,可惜,剛進綠島不久,就在意外中死去”女子繼續問韋長髮,“什麼時候可以動身?”
“半個月後,就在傭兵團門口,我們必須準備足夠的駱駝隊、食物、水,最好還能搭上另外的僱主,我想,這樣的條件,兩位應該能同意吧?”
大胖子皺眉道,“真麻煩,不過,其他人的生死,我們可不管。”
“那是,那是,想去最恐怖的綠島,是誰都應該先掂量自己一番,命,是最重要的,我韋長髮也和韋諾一樣,就到綠島,後面的,你們自己走。”
韋長髮沒有想到,“狼之舞”向全沃土城發佈的去“綠島”的任務,竟然產生了轟動,不僅沃土,甚至梵音主城。
更沒有想到的是,震北大將軍竟然也命令他等一個人,讓韋長髮受寵若驚,更忐忑,震北大將軍,中定·弗洛德可是手掌重兵,有調度印章的一方統帥,連他老人家都知道有個“狼之舞”,自己還能爲他辦事,怎能不讓韋長髮心情激動不安?
韋長髮畢竟就一個小小的傭兵團長,靠做沙漠中的嚮導起家,半個月竟然有50幾個人加入了沙漠之旅,中間來頭不小的除戴斗笠的女子和震北大將軍的人,還有很多是其他大型傭兵團的冒險者……
據說“綠島”上有很多珍貴的藥材,鐵樹、豆樹上的腺漿、響尾蛇、沙漠狐,甚至……,可,綠島爲什麼會存在於荒蕪的大沙漠,沒人知道緣由,除了諱莫如深、明顯有隱情的韋諾。
韋長髮在傭兵團門口巴着眼睛等了好幾天,震北大將軍推薦的人才姍姍來遲。
一個青衣飄飄的男子,滿頭的長髮,紫得發烏,騎着一匹斑點馬,普通身高,卻生得女子般的容貌,完全可以男扮女裝成一個美麗的女子,邪得透骨,不過,當他騎着斑點馬,一步步從街頭“踢踏”而來,卻讓人感到心裡一陣陣發緊,發寒,彷彿推來了一座地獄山,爲什麼會這樣,無從得知。
其他的,卻也無異樣。
“又是一個趕潮流的紈絝子弟,不學無術的小白臉,狼王是你能學得了的嗎?狼王可是頂天立地,威武高大,披肩的長髮,三頭六臂,拿着龍吟問蒼天的丈八畫戟,如同魔神降世,他一個小指頭,就像捏螞蟻一樣捻死你。”韋長髮爲了那莫名的心寒,一陣煩悶,心裡詛罵道。
青雲衣裳、狼的圖騰是跟着血狼的三千鐵騎而震撼在全,現在每一個貴族都有一套青雲衣裳和一套紫色長袍,可紫色長袍除了大貴族,不是任何人都好穿的,那代表的是至高的身份和皇室的血統。
而女子,則風行白霓裳和翠羽披風,據南方過來做生意的人傳說,白霓裳、翠羽披風是經常伴隨在狼王身邊的兩個女子的衣裝,只要遠遠看一眼,嘖嘖,那絕世嬌豔,頓令天下粉黛無顏色。
韋長髮心裡這麼想,是一種嫉妒的本能,是爲那顛倒衆生的小白臉,還是震北大將軍的靠山,暫時也不知道,可,表面上卻是極盡卑躬屈膝、阿諛奉承之能事,人家再紈絝、無術,可人家認識震北大將軍。
“我的名字叫青衣。”
“是,青天大老爺,跟小的到內堂休息,歌舞、酒菜已經準備好。”
“是青衣,不是青天。”
“諾,小的該死,青衣大人。”
“準備普通瓦屋一間,要有白樺樹的庭院,安靜點。”
“則?大人,不好吧,要是震北大將軍知道了”
“去將韋諾給我叫來,我有事問他。”
“可,大人,先吃點什麼……,那些侍舞的女子都是小人精心挑選的,容小人再爲大人在漫漫的沙漠路上準備點什麼”韋長髮不死心道,震北大將軍的來人,自己竟然不能用心侍候,錯過了這村,就沒那店。
“領我去房間。”
“諾!小的這……這就前面帶路。”韋長髮只得應道。
韋長髮萬萬沒有想到,韋諾這個野人,這些天竟然歡天喜地,和小孩一樣,哪像曾經的沙漠野人族長?一天到晚都往青衣的那間瓦房跑,真是納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