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最後坐在客廳沙發上,囑咐自己要冷靜,她想,等何哲回來給她解釋清楚。
而這一等,便等了一天,從早上等到晚上,終於等來何哲歸家的消息,不過卻是爛醉如泥的樣子。
周雅又氣又無奈,最後只能服侍他洗漱乾淨躺到牀上。
“老婆……,我渴了。”何哲迷迷糊糊喚道。
“渴死你。”周雅罵他一句。
何哲卻忽然醒過來,睜着迷朦的眼睛看着她,然後又閉着眼睛躺回去道;“渴死我吧!渴死我,你就可以跟那個男人雙宿雙飛。”
“你胡說什麼?哪個男人?”周雅聞言,頓時氣憤的瞪着他。
“你心裡不就是對許思哲念念不忘麼?周雅,你要真的放不下他,可以去找他的,我不介意,只要你把兒子留給我就行。”何哲喃喃自語道。
周雅聽的臉色越來越白,最後癱坐在一旁。
“走啊!去找他去,不是喜歡他嗎?”何哲大聲道。
“我沒有。”周雅微弱的反駁。
“沒有,呵呵……,你當我是傻子嗎?你昨天婚宴結束是去上廁所?你去休息室上廁所?你他媽以爲我真的傻嗎?”他厲聲質問道。
周雅無法反駁。
最後,她苦笑着給他蓋上被子道;“你好好休息,我去客房睡。”
她說完就朝門外走去,關上門的那刻,她似乎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冷哼。
她揉揉眉頭,去了客房。
這一夜,周雅睡得很不安穩,她做了個夢,夢裡面她追着許思哲留下的腳印不停往前走,何哲面容複雜在她身後對她道;“走了,就不要回來了。”
可是她還是固執的往前走,直到,她沒看見許思哲的腳印,她這才慌忙的回過頭,但是身後何哲的身影也不見了。
周雅很怕,她嚇得大叫,然後醒了過來。
房間一片漆黑,身旁那個總散發着熱源的身軀不見了,只剩下她一個人躺在大牀上。
周雅起牀,想去隔壁主臥裡面,但是想到何哲在她出門時,發出的那一聲冷哼,她就望而卻步。
她明明可以去跟他解釋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一看到他那雙嘲諷的眼睛,她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
最後,周雅還是強迫自己,一個人睡了。
隔天很晚起來,開門出去經過主臥裡面時,發現門開着,但是裡面已經沒有了何哲的身影,他何時已經起牀了嗎?
往常她記得都是她叫他,不然他從來不起早牀的。
周雅怔愣了片刻,然後下樓吃了早餐,去了孃家。
周父周母已經都退休在家,時逢週末,老兩口正在打掃家裡的衛生,看到周雅來了,連忙放下手裡的活計,去迎接她。
“何哲呢?他怎麼沒跟你一起來?”周父問道。
以前周雅每次回孃家,何哲都會一起過來的,陪周父喝幾杯。
“他有點事情……,所以我一個人來了。”周雅回答的有些吞吐。
敏感如周母立刻察覺女兒不對勁,她推着周父道;“問那麼多,趕緊買菜去。”
周父於是無可奈何出了門,剩下週母洗了手,拉着女兒坐在沙發上問道;“你和何哲,是不是因爲他登報紙那件事吵架了?還是你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
“怎麼會,媽,沒有的事情,你不要胡說。”周雅面不改色道。
拿起桌上的蘋果啃了起來。
“真的?那你今天怎麼一個人回來?”周母質問道。
周雅不說話了。
“我不相信何哲會背叛你,女兒,何哲是什麼人,對你多好,身爲媽媽的我很清楚,而他之所以出現這種行爲,不用說,責任肯定在於你的身上。”周母一針見血道。
這幾年,何母也是歷歷在目,女婿對女兒如何,她清楚得很,所以一出了什麼事情,她總會偏袒女婿多一點。
周雅咀嚼着蘋果,還是沒有說話,母親猜的真準。
“你們之間到了鬧了什麼矛盾?就不能和媽媽說說?還是你心裡藏了什麼苦衷?”周母循循善誘道。
“我沒有,媽。”周雅否認道。
“你以爲你瞞的過我?周雅,你是老孃一手拉扯大的,你的性格脾氣喜好我不瞭解,快點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何哲的事情?”周母逼問道。
“沒有。”周雅忽而像炸毛的貓一樣蹦跳起來,她不明白爲什麼連自己的母親都不相信她?
“周雅……,是不是你做了什麼對不起何哲的事情?”
“媽你別問了,什麼都沒有,如果何哲他真的不想過了,那就離婚吧!”她氣呼呼扔下這句話,就一頭鑽進了她的臥室裡面。
“離婚?”周母聽見這個詞,差點沒有兩眼一翻,暈過去,她掐着腰,走到周雅門前道;“周雅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和何哲離婚,你就等着瞧,老孃剝了你的皮。”
“那不然怎麼辦?”房間裡,周雅撲在牀上,反問道。
“怎麼辦?要我教你嗎?那好,你給我現在滾回家去,好好的跟何哲道歉,保證不再跟他鬧情緒,如果他原諒你,再帶着他來咱們家裡,你受了的委屈,你媽我自會給你做主。”周母十分強勢道。
“那,那我如果不回去呢?”周雅弱弱的問道。
“那麼,我就衝進來,親自押着你去給他道歉,再一個月不准你回孃家。”周母厲聲道。
“你還是我媽嗎?居然向着外人?”周雅頓時委屈的嚎嚎大哭起來。
她回孃家都不讓了,果然她一定不是親生的。
“胡說什麼?你這個死丫頭,都怪我以前寵你太沒有度了,才導致你如今這個樣子,居然還要離婚,這要傳出去,我這張老臉往哪裡擱?以後街坊四鄰還不笑死我。”周母說着,也扶着門哭了起來。
而周父回來看到這一幕,頓時驚訝又無奈道;“這是怎麼了?”
居然老婆女兒都哭了起來。
“你問你的寶貝女兒吧!她,她居然要跟何哲離婚,誒喲!這可怎麼活吶。”周母說着,又抹起眼淚來。
“怎麼回事啊?”周父敲着周雅的房門問道;“我的寶貝女兒,幹啥子要離婚啊?何哲不是挺好的?當初結婚你也答應的啊?”
“我現在後悔了,不行嗎?”周雅朝父親吼道。
“爲什麼後悔啊?何哲他哪點對你不好了,爸爸打斷他的腿,敢欺負我的寶貝女兒。”周父振振有詞道。
卻在瞥見周母的眼神時,馬上乾咳幾聲,對着房門裡的周雅道;“女兒啊!出來說,受了什麼委屈,爸爸給你撐腰好不好?別哭壞了身子啊!”
“撐腰?有媽媽在,你敢撐腰嗎?”周雅毫不客氣拆臺道。
“死丫頭,還越說越有理了吧?”周母狠狠踢了幾腳門,就聽見裡面哭聲更大了。
“你別說了,看閨女哭的。”周父急忙制止道。那叫一個心疼啊!老兩口就這麼個獨生女,怎麼含在嘴裡放在心裡都覺得不夠,哪還捨得聽她這麼哭下去。
尤其是周父,聽着周雅的哭聲,心都要碎了。
“小雅啊!別哭了,有什麼不愉快出來跟爸說,爸幫你教訓何哲那個混蛋小子去。”周父勸慰道。
“你還向着她?”周母咬牙切齒掐了周父手臂一下。
即使很疼,周父也沒哼聲。
“不管了,我不管了,離婚也隨便你們吧!”周母乾脆回了自己房間。
周父繼續哄女兒出來。
等周母從房間再次出來以後,就看到周雅腫着眼睛,坐在餐桌上,平日裡那個死都不進廚房的老公卻進了廚房裡,下了一碗熱騰騰的麪條給她,爲了怕周雅燙着,周父用筷子夾起來,反覆吹冷。
然後才遞到她的面前給她吃。
“說吧!你到底和何哲怎麼了?”周母走過去坐下問道。
“你好歹讓女兒吃完東西……”
“周奇山,你給我閉嘴。”周母厲聲呵斥道。是真的動了怒。
周父這纔不再吱聲。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反正,我們吵架了。”見自己已經完全激怒了母親,周雅知道自己躲不過去,於是坦白道。
“哪有夫妻不吵架,你和何哲絕對不是吵架這麼簡單。”聰明如周母,怎麼會不瞭解女兒本性,如果只是吵架,她不會回孃家來住,而且何哲也不動聲色讓她過來,所以她拉着女兒手問道;“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
“老婆,你夠了啊!”周父這下即使害怕,也忍不住呵斥老婆。
“媽我沒有。”周雅弱弱的反駁。
“沒有,沒有幹嘛和何哲離婚?”她纔不相信。
“是他想跟我離婚的……”情急之下,周雅脫口而出。
“什麼?”周母頓時眯着眼睛看向女兒問道;“你剛剛說,是何哲想跟你離婚?”
“是,是的。”周雅心虛的承認。
“那等會兒,你們好好對一下,到底是誰吵着要離婚。”周母冷聲道;“我已經給何哲打了電話,他應該快要來了。”
“媽,你幹嘛把他叫來?”周雅頓時開始着急起來。
“叮咚。”周雅話音剛落,門鈴響起來,周母不理她,起身去開門,讓何哲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