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把門打開,就看到康書恆怒氣沖天而來,他的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子肅殺之氣。這股戾氣震得康天行心驚膽戰,剛纔的欣喜也被拋向了腦後。
“你這是幹什麼?”
康天行揮手讓緊張跟着的管家下去,這是他們父子之間的事情。他不希望有人看到他們不和。
“幹什麼?你還有臉問我要幹什麼?康天行,我問你,是不是你派人把喬爸推下樓的?是不是你?”
康書恆滿腔的怒氣,這股子怒氣根本就沒處可以發。他無數次的在想,如果眼前的人不是他父親,該有多好呀。那麼他就可以痛快的有怨抱怨,有仇報仇了。也不至於這麼憋屈。
康天行的臉一點點僵掉,“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那樣狠毒的人嗎?”
“難道你覺得你自己不狠毒嗎?如果你不狠毒,我媽怎麼會鬱鬱而終?如果你不狠毒,怎麼會在我媽屍骨未寒的時候,就歡天喜地娶那個女人進門?如果你不狠毒,怎麼會派人謀害喬爸?如果你不狠毒怎麼會派人阻攔警方的偵破進度?”康書恆自嘲的笑了笑,“又或者在你心裡,我就拿你一點辦法也沒有是不是?我就是你捏在手裡的螞蟻是不是?”
康天行一個趔趄,沒想到他託關係阻攔案情進展的事情,這麼快就被康書恆查出來了。他的雙肩都有些顫抖,
“是,是我狠毒。那你準備怎麼樣?想要我去償命嗎?”
這件事,康天行解釋不清楚,也無法解釋。胡星藝是他的妻子,也是他的面子,他別無選擇的要去維護她。他總不能眼睜睜看着胡星藝去坐牢吧?
這些話聽在康書恆耳朵裡,根本就是默認。他冷哼了一聲,表情十分的決絕。
“好,很好。康天行,從今天開始,我康書恆沒有你這麼狠毒的父親!從此以後,我們一刀兩斷斷絕父子關係。至於喬爸的事情,你有本事幹擾公證,我就有本事還他一個公道。哼!”
“你…你…”
康天行本來就有高血壓,聽到康書恆這番決絕的話,只覺得胸腔怒氣翻滾。一個趔趄栽倒在地上,手還指着康書恆離開的方向。
“你…你…回…”
話還沒說完,康天行已經暈死了過去。一直躲在角落裡偷聽的胡星藝,聽到動靜就馬上跑了過去,抱着康天行就哭天搶地的嚎。
“天行,天行,你快醒醒呀…醒醒呀…來人,救命…快來人呀…”
跑出去的康書恆一路的風馳電掣,他把說的狠絕,但是對康天行,他如何也忍不下心。要不這麼做,他又如何對得起垂危的喬爸呢?
每個人都要爲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不應該身份地位就有所不同。康天行既然讓人做出這樣的事情,做錯了事情不僅不懺悔彌補,還要一錯再錯。這種行爲,令人髮指。連他這個做兒子都感覺到羞愧。
手機鈴聲一遍遍響起來,心煩意亂的康書恆也沒有注意到。直到回到醫院,才注意到這麼多的未接來電,全都是喬言打來的。
難道是?當這個想念浮現的時候,康書恆渾身一顫,後背已然沁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