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病情？嫂子說的是什麼意思？
程諾聽到宋景燁問自己，這才察覺到宋景燁和賀梓楷的表情不對，腦子裡又想想，以前瑤瑤讓自己替她保密過病情，不讓自己告訴梓楷，自己也就沒說，而且瑤瑤之前說她也沒有告訴景燁，所以……
“那個，我……”程諾反應過來後，不知道從何說起。
“到底怎麼回事？”賀梓楷突然怒了，怒目瞪着程諾，問她。
看到賀梓楷憤怒的臉，程諾心裡一下子緊張起來，情緒也改變了。
他這是怎麼了？從來沒有見過他用這樣的表情對待自己。
宋景燁心裡有疑惑，有激動，但也存着理智，努力剋制住自己的情緒，問程諾，“嫂子，你剛纔說瑤瑤的病情有沒有完全康復，是什麼意思？”
被宋景燁再次一問，程諾知道是瞞不住的，而且賀梓楷的情緒，讓自己詫異的時候，心裡也難過。
“瑤瑤有心臟病，聽說上學那會就檢查出來了。”程諾說了出來。
這下，賀梓楷和宋景燁兩個更驚訝了，宋景燁突然雙手拉住程諾的胳膊，完全不顧此刻的場合，急忙問，“嫂子，你還知道什麼？”
程諾看着宋景燁，也不去在乎曾經答應過瑤瑤幫她隱瞞了，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瑤瑤的身體一直不好，曾經做過心臟手術，而且一直是靠藥物維持生活的，之前瑤瑤請求過我，讓我不要將她的病情告訴梓楷，所以……”程諾說到這些，目光看向賀梓楷，有一點委屈。
和他是同牀共枕最親密的人，可是瑤瑤也是自己的好姐妹，況且閨蜜之間的一些秘密是不能出賣的，所以自己纔沒有告訴賀梓楷，擔心告訴他之後，自己會失去瑤瑤這個好姐妹。
“所以你一直瞞了我這麼多年？”賀梓楷說出的話，比剛纔更憤怒，聲音裡的冷漠和怒意，程諾和宋景燁都能清晰地聽得出。
程諾慌亂地顫抖了下身子，此刻自己在意的不是賀梓楷的話，而是他的表情，語氣，態度。
他從來沒有這個樣子過，從來沒有！
他現在的樣子，自己很害怕，也對他很陌生，彷彿像不認識一般。
“梓楷。”宋景燁叫了聲賀梓楷，用眼神示意他冷靜，雖然自己很想知道所有的事情，但是不能傷害到無辜的嫂子，她對自己和瑤瑤的過去沒有親眼所見，很多事情她是不知道的。
“嫂子，你還知道什麼？”宋景燁目光回到程諾身上，再次問。
“其他也沒有什麼了，”程諾看着宋景燁擔心的樣子，想想，安慰道，“景燁，你也別太擔心，我當初離開西港市時，瑤瑤身體已經好很多了，她說很快就會完全康復的，之後五年等我回來後，我有幾次問過瑤瑤，她也說身體很好，沒什……”
程諾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宋景燁打斷了。
“她是騙你的。”宋景燁這下徹底明白了，放開程諾的胳膊，努力讓自己站直，眼角卻流出了一滴淚，悲傷的淚水。
她騙了所有人，騙了自己，騙了嫂子！
她每天吃藥，維生素和事後藥一起吃，他媽的，如果自己沒猜錯，那維生素瓶子裡裝的根本不是她所說什麼維生素。
還有，如果說她五年前身體快要康復了，可是這五年來，自己對她如何，自己再清楚不過，那樣折磨她的情況下，心臟怎能不受影響？她的病情怎能不惡化？
所以，她從校園裡分手開始，就瞞了自己，騙了自己，這些年來，自己一直想不通她爲何那樣排斥自己，爲何不愛自己，現在……終於明白了。
她的遠離，她的逃避，她的不想連累的，該死的，她從自己愛上她的那一刻，一直在傷害自己。
心臟病又能怎麼樣？醫學這麼發達，有什麼治不好的？她是不相信她自己的身體？還是不相信自己宋景燁的能力？
“景燁……”程諾叫了聲，心裡很懵，不知道景燁說的瑤瑤騙自己是什麼意思。
宋景燁徹底明白過來，臉上的表情沒有慌亂，反而更多的是堅定。
顧瑤，這輩子，你別再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瞞我？我要你用一輩子作爲瞞我的代價來還我！
“我去找瑤瑤。”宋景燁說完，直接轉身快步離開。
去他媽的訂婚儀式，誰愛訂婚誰去訂，自己只想找到那個“該死”的女人。
敢瞞着自己？敢騙自己？這筆賬，自己要用一輩子來跟她算！
看到宋景燁離開了，周圍其他的賓客不知道什麼情況，目光都看向宋景燁的背影。
而此時，程諾看着賀梓楷，兩人互相對視着，程諾越來越覺得害怕。
“阿，阿楷……”程諾親暱地叫了聲，卻沒有換來賀梓楷的溫柔。
“在你心裡，從來沒有相信過我？”賀梓楷問，聲音冷得嚇人。
她，她怎麼可以？一直不告訴自己顧瑤的事情，她知不知道景燁有多痛苦？
曾經景燁因爲瑤瑤離開的那段黑暗時間，自己再清晰不過，再次遇到顧瑤，這五年多來，景燁一直生活在痛苦中。
可是，這個女人，她明知道顧瑤有心臟病，卻沒有一次開口說出來。
這樣的她，自己怎能不生氣？
“不，阿楷，我相信你的。”程諾心裡慌亂得離開，立馬伸出手，拉住賀梓楷的手。
可是下一秒，她的手被賀梓楷甩開。
一個重心不穩，程諾單薄的身子往後退了幾步。
程諾不敢相信賀梓楷會做這樣的動作，站定後，眸光很詫異地看着賀梓楷。
他，是不要自己了嗎？
想到這個，脆弱的心瞬間崩塌，淚水奪眶而出，程諾哭着說道，“我沒有不相信你，瑤瑤讓我替她保密，我答應她了，而且我們每次聊景燁和瑤瑤，都只是聊他們近期身上發生的事情，沒有聊過瑤瑤個人的話題，所……”
程諾的話沒有說完，直接被賀梓楷的聲音打斷了。
“程諾，”很久以來，賀梓楷第一次，這樣稱呼她，“看着他們倆痛苦，你很滿意？”